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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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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裏,霍易淮換好衣服就準備離開。

恰巧這時護士端著藥進來, 她看霍易淮已經換回了作戰服, 詢問道:“請問你準備去哪裏?”

“回去。”霍易淮簡潔的答道。

少年音色清冷,俊秀的面容上神情也是淡淡的, 散發著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感。但即便如此,他那精致完美至極的面孔, 還是引得人不由自主盯很久。

“可是醫生還沒有說你已經可以出院了……”

面對這麽個英俊逼人的帥氣少年, 護士說話的時候愈發輕聲細語。

銀灰色的眸子閃了閃,霍易淮道:“我已經好了,可以離開了。”

“誒, 可是你……”望著少年果斷離去的背影,護士端著藥追出去兩步。可是等她出門的時候,醫院長廊上已經沒有少年的身影了。

在另一間病房裏, 這個時候, 舒甜正在勸舒父舒母吃飯。

可以她放在桌子上的餐盒無人問津,舒父和舒母都沒有用餐的意思。

要是舒琛軟死了, 你們也能跟著去死?

舒甜內心不耐, 面前卻和大家一樣的愁眉不展,“爸爸媽媽,你們擔心妹妹也要保重好身體呀, 不然軟軟知道了也會難過的。”

舒母回頭看向舒甜, 她眼中都是後悔,失魂落魄道:“我就不該同意軟軟去毒森林,都是我的錯。甜甜, 你答應媽媽,不要去那麽危險的地方好不好?”

變異草藥已經沒了,她去毒森林也沒了意義。

舒甜一口應下,回答道:“好,我不去了。”

“要是軟軟也像你這麽乖,就不會出事了……”

見舒甜答應了,女人的心裏好過了一點。隨即舒母心疼的看向床上的人兒,眼裏的疼惜和難過幾乎溢出來了。

舒甜本來還在因為她的前半句話欣喜,結果就被她的神態整的好心情都沒了。

她陰郁的掃了一眼舒琛軟的臉,悄悄攥緊了拳頭。舒琛軟總是能奪過去爸爸媽媽所有的註意力,讓她被家人徹底忽視掉。憑什麽,她不過是個棄嬰而已,自己才是爸爸媽媽的親生女兒!

接下來的時間就在沈默中度過,下午的時候,舒父先回了舒家。家裏還有一個小孩子在,不能舒父舒母兩個人都留在醫院過夜。

舒父本來想帶舒甜一起走的,但是她堅持要和媽媽一起守著舒琛軟。舒父和舒母欣慰於她愛護妹妹,便也不再勸她離開了。

毒森林中,因為被駐紮地的人留在原地快一天了,特訓小隊的人都有點不耐煩。

“表哥,他們要把我們留在這裏到什麽時候?到底是一直留在毒森林還是結束特訓,他們倒是給個準話呀。”薛一鳴朝表哥抱怨道。

薛凡內心是不想特訓結束的,估計這也是大多數隊員的想法。能在毒森林深處試煉,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同時,被選拔入隊對眾人來說是一種榮耀,他們都不想錯過這次機會,或者說是半途而廢。

“等著吧,他們排查結束,說不定我們還能接著前行。”薛凡沈聲道,他的表情算不上明朗。

“唉,也不知道舒琛軟和霍易淮怎麽樣了。”薛一鳴的思維又跳到了別處。

薛凡的嘴唇抿了抿,這也是他一直在擔心的問題。

霍易淮向駐紮地發送了歸隊請求,駐紮地簡單向他闡明了特訓小隊目前的狀況,告訴他現在可以留在醫院修養,反正要不要繼續特訓還沒有決定下來。

霍易淮拒絕了,並要求和駐紮地的人一起調查那個詭異的裂縫。

他是當事人,身體沒有大礙、個人能力又強,駐紮地的負責人略微思考了一下就同意了。

看樣子校方是不打算結束特訓的,他們遲遲不下達撤退指令,意圖非常明顯。此刻負責人只希望盡早解決危險,讓他們繼續特訓。

沒過多久,醫院外就停下一架眼熟的飛行器。

霍易淮直接跳了上去,動作幹凈利落。飛行器之前是無人駕駛模式,霍易淮更改了指令,沒有先去駐紮地,而是直接朝著他們之前出事的地點飛過去。

醫院對舒琛軟目前的狀況束手無策,他們研究不出那奇異的能量到底是怎麽回事。也許他再找到相同的草藥,醫生就能找出治療舒琛軟的辦法了。

醫院的vip病房是套房,除了舒琛軟的治療室,還有一個臥室。

而且醫療器材那麽先進,時刻監查著病人的狀態,也不需要有家人陪護。護士照顧病人的手法更專業,像舒琛軟這種病患,一個人就配有三名醫護人員照顧。舒母留在這裏的實際意義不大,純粹是因為對女兒的不放心。

傍晚,護士又過來采取一次血液樣本。

醫生說舒琛軟的身體情況一直在變化,他們需要這些樣本,送去實驗室研究。

護士離開之後,舒母又在床邊坐了一會兒。

她對舒甜說了一聲,便去浴室洗澡了。今天雖說沒做什麽,可她聽聞女兒的情況後便出了一聲冷汗,從早到晚下來,略有潔癖的她覺得身上臟兮兮的。

“媽媽放心,我會好好看著妹妹的。”終於等到機會了,舒甜的喜悅幾乎按耐不住了。

兩分鐘之後舒甜悄悄跑去臥室,她聽到浴室裏有水聲,便急忙回到了舒琛軟病床上。

[你快把這些儀器都屏蔽掉!]舒甜迫不及待的吩咐系統。

系統知道她要做什麽,他也不廢話,幹脆的就屏蔽了那些醫療器械。並且偽造了一種信號波,讓這些儀器檢測到舒琛軟的身體數據沒有變化。

[只有十分鐘,你抓緊。]舒甜的積分太少,系統能施展的能力有限,他只能屏蔽這些儀器十分鐘。

[我知道!]舒甜雙眼發亮,將項鏈從脖頸間取下來。她松開手,項鏈飛到舒琛軟正上空。

小小的沙漏散發出微光,將整張病床都籠罩住了。舒甜看到,沙漏端端正正的浮在空中,半邊空玻璃球在下,封印著白沙的半邊玻璃球在上。

舒甜在心裏默念了一遍古怪的指令,緊接著便低語道:“開啟掠奪器,指定對象——舒琛軟,掠奪物品——舒琛軟體內的變異草藥能量……”

她話音一落,微光下的舒琛軟就發生驟變。

少女美麗的軀體如神跡般,緩緩變的透明。從外可以清楚的看到,她體內游曳著點點綠光,綠光有向外擴散的意向,卻又被某種東西吸引、順著某種規律在舒琛軟身體裏循環,愈發的井然有序。

系統看到這情形驚訝的咦了聲,它本來以為舒琛軟的身體會被撐破,未料她的身體居然能做到這個地步。

按著這個情況,不出一個月舒琛軟就能吸收掉這些能量。她現在昏迷不醒,不過是身體機制進行的自我保護。

舒甜正式觸發掠奪器後,舒琛軟體內的綠光緩緩朝著上方飛去。

這點點的瑩光在空中蹁躚,匯聚而成一小方美麗的星河。病床上的少女安靜的躺著,恬靜的睡顏在若隱若現的光點中,美麗中帶著點不真實。

綠光被沙漏吸走,同時沙漏上方玻璃球中的白沙朝下面漏去。奇異的是,白沙透過管道落到下方就變成了綠色,像是那些綠光被儲存進沙漏裏。

舒甜熱切的凝望著玻璃球中的綠色細沙,她知道,這些都是從舒琛軟身上抽取的能量,然後就會為她所用。

綠色的細沙逐漸變多,舒琛軟周身的綠色光點也在變少。慢慢的,那些已經順著一個體系在循環的光點,也被沙漏吸引,開始朝在擴散。

舒甜眼睜睜的看著在循環的綠光出現潰敗,然後一點一點的減弱,她臉上的笑容開始擴大。

舒琛軟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這個夢算不上美好,甚至剛開始有點恐怖。

起先她覺得自己被丟進一池水裏,被水壓的又痛又喘不過氣來。

那水溫又太高,熱的讓人覺得像快被煮沸了,她全身沒有一處是不疼的。後來也不知道是她適應水溫了,還是水的熱度降低了,她覺得沒有那麽難受,甚至還有一點點舒服。

可是現在,舒琛軟覺得身邊的水正在被抽走。她絕對輕松了許多,但潛意識裏卻湧上一陣濃重的不舍。她總覺得,這些“水”對自己很重要。

隨著舒琛軟身體裏的綠光越來越微弱,沙漏中白色的細沙越來越少,轉換成了綠色的。

其實在掠奪器中,白色的細沙就象征著舒琛軟體內的能量。細沙從一邊玻璃球流入到另一個空的玻璃球中,就是那陣能量正在被從舒琛軟身上抽取到掠奪器中。

[你最好現在停下來,十分鐘後儀器就能檢測到舒琛軟身體數據異常了。]系統出言提醒,[現在已經是第九分鐘了。]

舒甜心裏清楚,絕對不能在只有她一個人的情況下讓舒琛軟出事,不然爸爸媽媽肯定就知道是她動的手腳。

可是看著舒琛軟體內還有這麽多綠光,她不甘心讓這些能量都留在她的體內。

[九分鐘三十六秒、九分鐘三十七秒、九分鐘三十八秒……]系統拖長了音調,給她數起了時間。

舒甜死死的盯著飄向沙漏的綠色光點,想讓它們快一點,再快一點。

腳步聲由遠及近,聽上去有點像拖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

“啪”的一下,掠奪器被系統強行關掉。沙漏項鏈失去懸浮的能力,轉眼就不知道滾落到哪裏去了。

舒母推門進來,奇怪的看著大女兒,詢問道:“甜甜你怎麽站在?”

掠奪器只能使用一次,舒甜還在因為那個“九分鐘四十秒”心疼不已。

她扯了扯嘴角,隨便給了個借口:“坐的久了腰有點酸,我站起來活動一下。”

舒母點點頭,接著道:“你今天也辛苦了,去洗個澡睡一覺吧。”

她說完,又在床邊坐下了,儼然一幅打算長久守著舒琛軟的樣子。

[系統,你能收回掠奪器嗎?]舒甜在心裏問他。

[不能,已經出售的東西無法收至系統空間。]

[……行吧,我自己找!]

舒甜運了口氣,接著用手摸了摸脖頸,隨即小聲叫了句:“我的項鏈呢?”

她的舉動吸引了舒母的註意力,她詢問道:“怎麽了?”

“我戴著的項鏈不見了”舒甜回答道,然後就湊向病床,“就掉在病房裏了,我找一找。”

看著她翻動舒琛軟的被子,舒母眉頭忍不住跳了跳,眼見舒甜的動作越來越大,她急忙開口:“你小心一點,不要傷到妹妹了。”

“嗯,我會的。”舒甜扯了扯嘴角,手上的動作放輕了很多。

可是被子上面並沒有那條項鏈,舒甜又彎腰在床底看了看,還是沒有見到蹤影。

舒甜只好向他求助:[為什麽沒有呢?系統,怎麽辦?]

[掃描到了,就在窗戶旁邊。]系統告訴舒甜。

剛剛不是舒甜看的不夠仔細,項鏈根本就不在床上。項鏈剛剛從空中落下來,直接被摔落在了窗戶附近。床邊有一個大的落地花瓶,項鏈就在花瓶和墻的縫隙中。

太好了!舒甜一喜,就準備繞過床去窗戶那邊。

激動之下,她也忘了責怪系統明明可以掃描的到,為什麽還要她找一會兒才告訴她。

可是房間內忽然響起了急促的警報聲,舒母驚的站了起來,看到醫療器材上的數據忽上忽下的閃爍。

“軟軟!”舒母驚疑不定的看著警報器,驚惶的喊了聲。

在警報器響起的同時,醫生和護士們也沖了進來,這一切不過是轉眼的功夫。

“請家屬離開病房,不要耽誤我們治療!”護士急急的要讓兩個人出去。

“好,拜托你們了,一定我治好我女兒。”平日裏,在無數人眼中沈靜自若的舒夫人,這一刻也慌了神。

“您放心,我們會盡力的。”護士一邊答道,手上速度卻不慢的引著舒母往外走。

病房裏的舒甜也遭到了驅逐,舒母到門口了才發現她沒有出來,慌忙道:“你做什麽呢?快出來!”

“可是我的項鏈還沒有找到……”舒甜還是想往窗邊走,卻被護士推著往外。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對病人進行治療,請您諒解!”護士內心焦急,但她知道面前的人是舒家人,也不敢太過用力推搡她。

兩人一時間居然僵持了起來,舒母看不過眼,大步上前過去,攥住舒甜的手腕就往外走。

舒甜覺得自己的手腕被只鐵鉗制住了,她又疼又憤怒,她不滿的掙紮,道:“放開我,別拉著我……”

“你是瘋了嗎?項鏈什麽時候不能找!”

情急之下,舒母狠厲的瞪了她一眼。她本來就是明艷華貴的相貌,又久居上位,有著普通人沒有的氣勢,動起怒來就格外攝人。

舒甜楞住了,渾身失去力氣的被她拖了出去。

她前世和舒母生活了這麽多年,自然不是因為這個眼神被嚇住的。她震驚的是,舒母居然對自己這個態度。前世,她對舒琛軟百般挑釁,各種招惹她,舒母一直是勸和的態度,並未真正生過氣。

直到舒琛軟死亡的真相被揭開,她不是意外去世的,是被舒甜害死的。那個時候,她才見識到舒媽媽慈母以外的面目……

病房之外,舒媽媽看到舒甜靠在墻壁上,聳拉著肩膀一幅失魂落魄的樣子,她知道自己剛剛是有點失態了。

“對不起,甜甜,剛剛是媽媽嚇到你了嗎?”舒母關切道,她剛剛只是太著急了。

舒甜看她一眼,表情還是怔怔的。

她想不通,自己剛剛回到舒家,一切才開始。她沒有像以前那樣胡攪蠻纏,也沒有被別人看出真面目,她來到舒家後已經隱藏的這麽好了,舒母怎麽能用這種態度對自己?

“甜甜,甜甜?”見她失神的不知道在想什麽,舒母輕聲喚她。

她忽然擡頭,一雙狹長的鳳眼幾乎都瞪圓了,她聲音嘶啞:“媽媽,在你心裏我一點都比不上舒琛軟嗎?”

一時之間,前世的不甘和怨恨交織著湧入心頭。

這時的舒甜意識不到舒母的做法是人之常情,帶著主觀意識,她只覺得舒母是在偏心。

“你為什麽這麽問?”舒母訝然。

舒甜沒有說話,舒母頓了一下,心裏有點不可思議:“難道是因為剛才的事情?”

可舒琛軟是關乎生命安全,需要醫生去搶救呀。而舒甜不過是不見了一條項鏈,什麽時候找都可以。她覺得自己做的沒有錯,讓任何人來評價也不會認為她做的不妥。

“不是,”舒甜笑了笑,很牽強的那種:“我想著妹妹在你們身邊生活了那麽多年,感情那麽深厚,我什麽時候才能像她一樣。”

“傻孩子,你們都是媽媽的女兒,媽媽一樣愛你們,你怎麽會這麽想呢?”舒母憐愛的摸了摸她的頭發。

不,不是。我才是你們的女兒,她是毫無血緣的那個。一樣的對待我們,何嘗不是另一種不公平?

舒甜垂下了頭,遮住眼中濃烈的怨恨和不甘。

[剩下的事情傻子都能應對,我要休眠了。]系統突然出聲提醒。

舒甜這時心情不佳,簡單扔給它一個:[知道了。]

病房裏,醫生動作迅速的對舒琛軟進行了一系列的檢查。饒是有許多人配合,可繁雜的事項依舊花了許多時間。

檢查結果終於出來了,她體內龐大又詭異的能量已經消失大半,按理說舒琛軟應該沒事了……醫生這麽想著,就看到床上的女孩睫毛顫了顫,緩緩的睜開眼睛。

舒琛軟眼睛半睜,卷翹的睫毛微微顫動,眼神看上去有些懵。

好多戴著口罩的人圍在她旁邊,她這是在……醫院?

醫生高興的告訴她:“太好了,舒小姐您醒了,您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

門外,舒母有些焦急的坐在長椅上。她剛剛已經通知了舒父,舒父正在趕來的路上。

隨著時間的流逝,舒甜也開始有點著急了。她擔心的不是病床裏的人,是那條沙漏項鏈。

又等了一會兒,舒甜站起身,對舒母道:“我去一趟衛生間。”

衛生間就在走廊的盡頭,舒甜不出五分鐘就能回來,她完全想不到這短短的一點時間就能出事。

明亮整潔的衛生間。

從隔間裏出來的之後,舒甜在洗手池臺洗手。她低著頭,未發現一個人影慢慢移動到她身後。

這人手裏拿著一個微型註射器,在兩步遠的距離。舒甜只感覺脖頸被什麽東西輕輕刺了一下,高濃度的藥劑就被註射到她的體內。

她發覺身子迅速變的麻痹,僵硬的身體甚至讓她都做不到回頭的動作,只是從鏡子中看到一個穿著清潔工服裝,被口罩和帽子嚴嚴實實遮擋著臉的人。

舒甜倒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穿著清潔工工作服的人立刻在她旁邊蹲下,將一個指甲大小的磁片貼在了她的終端手環上。

兩分鐘之後,一名清潔工推著工具車出了衛生間。這人步伐不急不緩,看上去沒有什麽異常,順利的推著工具車離開這棟樓。

病房裏,舒琛軟已經坐了起來。

“醫生,我女兒真的已經沒事了嗎?”舒父不放心的又追問了一遍。

醫生耐心的重覆道:“對,現在她的身體已經沒有異狀了,檢查結果顯示比以前還健康。”

“你確定嗎?會不會有什麽沒有檢查出來的……”

“你看不得女兒好是不是?”

舒父話還未說完,就被舒母狠狠的拍了一巴掌。那清脆的響聲貫徹整個病房,舒父手臂被拍的地方立即紅了一片。

“不是,我這不是太著急了嘛。”舒父略微不自在的看了眼四周,滿病房的醫生護士,他面子上有點掛不住。但即便如此,他對妻子說話的語氣依舊是溫和又輕柔的。

舒家家主的熱鬧,一般人還真不敢看。

和他眼神交接的人紛紛避開臉,裝作在看別的地方。他們一幅什麽都沒看到的模樣,這令舒父臉色稍稍自然了些。

接下來就沒有什麽事情了,醫院的那些工作人員都很有眼色的離開了病房。

她才不在意病房裏是否有外人,舒琛軟撲進了媽媽懷裏,委屈又夾雜著劫後餘生的慶幸。

“外面的世界好危險,媽媽,還是家裏好。”

“現在才知道這個事情嗎?早就告訴你不要去毒森林了,真以為那裏和植物園差不多啊……”舒母想到自己這兩天的擔驚受怕,就想拍她兩下讓她長長記性。

然而女孩溫順的小獸一般,依賴的窩在她懷裏,舒母揚起的手不自覺就緩緩落下,變成了輕柔的撫摸她的脊背。

望著這母女兩人,舒父眼睛中的笑意愈發濃重。

像做夢一樣,之前軟軟的病還被醫生判了死刑,沒過多久就被宣布痊愈了!舒父外表看起來始終很沈穩,其實內心的起伏比過山車還大。不過他自持身份,做不來像妻子一樣絮叨。

“媽媽後悔死了,當初我就應該堅持不讓你去的。你說你也是,受傷了就回來呀,誰讓你亂吃藥的?”

舒琛軟醒來的時候和醫生交談過,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情況是怎麽被解釋的。霍易淮告訴大家是她腳扭傷了,亂吃草藥出的事。

她想起自己的難友,詢問道:“媽媽,霍易淮人怎麽樣了?”

舒母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女兒說的是那個男孩兒。她所以的心神都放到舒琛軟身上,哪裏還知道一個外人怎麽樣了。

倒是舒父知道情況,回答道:“他沒什麽大礙,已經出院了。”

聽到這個舒母就來氣,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反正我後悔死了,就不該同意你去,你呢?”

從小到大她的很少遭罪,舒母就不相信她會不害怕。

舒母教誨的時候,舒琛軟始終乖巧的聽著。待被問到有沒有後悔時,她給出了父母想要的標準答案。

“媽媽,我也後悔,我不該去那麽危險的地方的。”

“這還差不多。”舒母滿意了。

其實是有那麽點後悔的,可提升異能等級的誘惑力太大了。有做強者的機會,誰又甘願當個普通人呢?

舒琛軟想到這個就激動,漂亮的水眸神采奕奕。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是不是如那個系統所言,自己的精神異能變成六級了。

但是除了專業的等級測評儀器,舒琛軟也沒有辦法得知自己現在的狀態。

家裏是有儀器的,舒琛軟抑制不住興奮,期待的對兩人道:“咱們現在就回家吧。”

“現在?”舒母蹙眉,道:“可是你身體已經沒事了嗎?”

“醫生不都說了嘛,我現在身體很棒。”

“那也應該再住院觀察幾天。”

“媽媽,可是我不想住在醫院嘛,這裏沒有家裏好,我就想回家……”

面對一個這麽奢華舒適的高級病房,舒琛軟任性的給了個差評。

舒媽媽動搖了,她本就嬌慣著女兒,眼下大病初愈的女兒又滿臉期待的看著她。況且小少女的嗓音軟糯,撒起嬌來還有甜甜的尾音,聽的人完全升不起拒絕的念頭。

舒母望向丈夫,問:“你覺得呢?”

舒琛軟立刻轉移視線,亮晶晶的眼睛盯著爸爸。

醫院卻是沒有家裏舒服,而且家裏也有醫療器械,現在是沒有必要待在醫院中了。

舒父想了一下,隨即點頭附和道:“軟軟說的對。”

出院的事情就這麽定了,舒母使用終端,在最近的商場給舒琛軟訂了一套衣服。舒父辦理出院手續還沒有回來,衣服就到病房了。

等舒父回來時,舒琛軟已經換掉了裙子。

她穿著一件白圓領的月灰色上衣,下裝是件同色系的及膝裙,柔順的長發披在身後,乖巧又漂亮的樣子。

“爸爸媽媽,我們回家吧!”

“嗯,走吧。”舒母在她身旁,擡手撫了撫舒琛軟的頭發,臉上泛著笑意。

“等一下,甜甜在哪裏?”舒父意識到少了一個人,他從剛才起就沒有看到舒甜了。

舒母一心都放在舒琛軟身上,一時間真的沒有註意到另一個不見了。

“甜甜剛才說去洗手間,現在應該回來了呀。”舒母低聲念叨了一句。去衛生間不會花這麽長時間的,她是去了別的地方嗎?

“你給她發消息。”舒父說道。

“嗯,”舒母覺得她這時應該已經不再衛生間了,便彈去了視頻請求。可是過來很久,請求都沒有通過。

舒父問道:“不接嗎?”

“不應該啊,真奇怪……”終端手環都是不離身的,沒有道理舒甜聽不到的。

舒琛軟坐在床邊,安靜的望著他們,沒有說話。

但凡和舒甜牽扯到的事情,她都盡量的不摻和。以後兩人註定是敵對的,舒琛軟想從一開始就於她撇清關系。

舒母又發送了兩個視頻請求還是沒有通過,她免不得就有些擔心了,她說道:“該不會出什麽事情了吧?”

“不會吧。”舒父語氣不太肯定,他自己試了試,給舒甜發了視頻請求,可是同樣沒有人接通。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是有些不放心。

舒甜現在還屬於未成年人,他們監護人可以隨時查看孩子的位置。舒父打開界面,發現地圖上並沒有舒甜的定位。

未成年人是無法對監護人隱藏位置的,除非有什麽屏蔽信號的儀器。

“甜甜一個小孩子哪來的屏蔽儀,難道是……”

舒母的未盡之言,舒父立刻就聽懂了。連舒琛軟也知道,如果不是舒甜在搗什麽鬼,那就是真的遇到事情了。

“這樣,軟軟你在這裏等管家來接你,我和媽媽去處理姐姐的事情。”舒父當機立斷的安排道。

舒琛軟說道:“不用了爸爸,我自己可以回家的。”

“不行,你們一個兩個的都這樣我怎麽能放心。軟軟聽話,讓管家來接。”舒母一口否決了。

舒父也是一樣的態度,他如今也放心不下。

她出了事情,害的爸爸媽媽都很擔心,舒琛軟心裏湧上一層愧疚。

她不再拒絕,答應道:“好。”

舒甜醒來的時候,她的腦袋昏昏沈沈,這是藥劑的後遺癥。

她被綁在一把椅子上,繩子系的很緊,舒甜用力掙了掙,發現並沒有什麽用。她打量了著四周,這是一個狹窄的小臥室。

[系統,系統!]舒甜在心裏呼喚了幾聲,系統沒有反應。

該死的,怎麽這個時候去休眠了。

房門被打開,一個女人走了進來。她衣著十分樸素,卻有張華貴漂亮的臉。哪怕外表落魄,這個女人的舉手投足都流露著一種貴氣。

舒甜沒有見過這個人,她謹慎的問道:“你把我綁到這裏有什麽目的?”

“綁架?”女人在她面前站定,像是聽到了一個什麽好玩的笑話。

她踱步到舒甜面前,彎腰湊到舒甜臉旁邊,輕聲道:

“你可能不認識我,我們可是親戚呢。你應該叫我……大伯母呢。”

舒甜一楞,愕然的望著面前優雅的女人。

對啊,當年大伯母可是一手促成她和舒琛軟抱錯的主角,自己怎麽能把這個人忘了?

但她記得上輩子自己回到舒家時,大伯母已經病逝了。所以哪怕知道誰是罪魁禍首,舒甜也沒有和她有過牽扯。

而如今提前回來了,大伯母還沒有病到那個地步。

病房裏有投影儀,舒琛軟卻沒有什麽心思上網看東西。爸爸媽媽那裏一直沒有傳過來消息,她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

十多分鐘後,管家進了病房。

他一身灰色系的西裝,不至於過分的正式,卻很得體。

離舒琛軟三步遠的距離,他溫和的笑道:“軟軟小姐,恭喜出院,我來接您回家了。”

在舒琛軟還未出生的時候,管家機器人就已經在舒家了。這麽些年來,她早就對管家生出了一種類似於家人的親昵。

“好呀,回到家裏能立刻吃到草莓派嗎?”

“當然了,我這就吩咐過去。”

兩人離開之後,有醫院的機器人過來整理房間。

它們的速度很快,不到半個小時就清理完了房間內每個角角落落。

坐在回家的車上,管家收到一則信息。

他瀏覽過後,手輕輕一擡,一條項鏈的影像憑空出現。

“這是什麽?”副駕駛的舒琛軟問道,她饒有興趣的盯著那條項鏈,覺得還挺好看的。

“醫院的人說,這條項鏈是您住院期間出現的。現在他問我們,是不是我們遺漏的。”管家回道。

“是我們的?”這項鏈有點陌生,舒琛軟想了想,道:“就先送到家裏去吧,可能是媽媽落在病房裏的。”

“好的,小姐。”

舒琛軟目光落到那個沙漏形狀的吊墜上幾秒,很快又移開了視線。

不憑借高科技交通工具,毒森林離A城還是有一對距離的。

此時,參加特訓的學生們聚在一起,前方的空地上空是副校長的影像。

特訓小隊的成員得到通知,本次特訓內容至此結束。校方經過多方面的考慮做出了這個決定,盡管特訓是皇家學院的慣例,可危險未排除,他們也不敢讓這群學生陷入陷境。

學員們不免有些遺憾,但想到能脫離這麽艱苦的環境,便又高興了起來。

“霍易淮,你們當時到底遇到了什麽呀?是什麽變異生物嗎?”薛凡這麽問了一句,剩下的人都悄悄豎起了耳朵。

他們也都好奇發生了什麽,可和霍易淮關系不怎麽樣,就是好奇的抓心撓肺也不好意思問。

比起變異生物,他們更像是陷入了另一個空間。

煙灰色眼眸的少年頓了下,才道:“嗯。”

當時駐地的人為了找他們,都快掘地三尺了都不見蹤影。所以特訓小隊的人都猜測,他們可能不在這附近了。

包括薛凡,都只當他們是被變異生物抓走了,就愈發感興趣的追問:“那你們是怎麽逃回來的?”

“舒琛軟帶我回來的。”霍易淮一貫的簡言意駭,說完這句便離開了。

霍易淮話音一落,不遠處就響起了議論聲。

“怎麽可能?霍易淮要靠她?”

“不會吧,舒琛軟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樣子……”

伴隨著別人不可置信的語氣,霍易淮心裏閃過舒琛軟的模樣。

甜美純凈的面孔,嬌軟的笑容,她的外表看上去純然就是溫室中的花,禁不得半點風雨。

可就是這麽一個女孩,她受傷了並沒有聲張。在黑暗的洞穴裏,她拖著紅腫可怖的腳踝跟在他身後走了許久……

“沒有她,變異蘑菇那次我們都被淘汰了。”霍易淮沒有什麽情緒起伏的闡述了一件事實,然後便離開了人群。

“他去哪?”薛一鳴看著他的背影,湊到問道。

薛一鳴是挺想和這個據說很厲害的學長交流的,但霍易淮冷的像塊寒冰,他望而生畏,只能在一旁遠遠的望著。

“不知道。”

“對了表哥,既然特訓都結束了,舒琛軟會回來和我們一起參加慶祝會嗎?”薛一鳴問道。

兩人被發現的那天,他們一同被送去了醫院,但是今天回來的時候只有霍易淮一個。而且他回毒森林的第一件事,就是參與了駐紮地的隊伍,一起去搜查異象。

最後他們也沒有得到關於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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