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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零四、巫池海(六)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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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土冒樣一直不曾更改。

“當然,嵐風帝國身為東冥大四帝國之一,嵐風城又是都池,能不繁華麽。”紀墨瞄了它一眼。微笑著接口道。

“哈哈,丹墨侯,什麽風把你吹來了!”紀墨進入嵐風城不久。尚未進入皇城地帶,便見白皇地虛影出現在空中。遠遠朝著她打招呼。

“瞧陛下這話說得,沒事我就不能來瞧瞧你麽?”紀墨見狀微微一笑,身形一晃,瞬間就從原地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然站在白皇的對面。

“才怪,人魔大戰結束之後,你一直沒露過面,這次來到嵐風城,想必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罷。”白皇上下打量了紀墨幾眼,開口戮破了紀墨口不由心的瞎話。

“哎,陛下,我真是專程來看你的,你怎就不信呢,我前些日子得到了幾壺好酒,恰好又路過此地,順道便送一壺過來給陛下償償,當然,除此之外,確實也有件小事想找陛下幫忙。”紀墨也不覺得尷尬,她口中一邊答話,一邊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壺酒,扔給了白皇。

“我就說吧,你沒事能跑到這裏來看我,咦,這酒果然不錯,居然比陽春醉的味道還要好上許多,嘖,嘖,丹墨侯,這等好酒你從哪弄來的?”白皇一把抄住,一邊埋汰著紀墨一邊拿著酒壺往口中倒去,一口酒下喉之後,白皇連埋汰都忘了,立即雙目發亮的盯著紀墨,瞧他那模樣,白澤那好吃好喝的毛病,多半承傳於他這位偉大的父親。

“這是我師姐釀制的酒,以後有機會說不定會來嵐風城開分店,到時候陛下想喝,隨時都可以喝得到。”紀墨笑道。

“是嗎?能釀制此等美酒的人願來我嵐風城開店,我定然夾道歡迎,丹墨侯的師門果真是了不得,你和蘇葉就不用說了,天才這兩個字在你們的面前已經沒有份量,現在冒出來一個師姐,又能釀制此等美酒,嘖,嘖,你說你們還讓不讓人活了!”白皇一邊往口中灌酒,一邊搖頭晃腦的感慨不絕。

直到一壺酒被他喝了一小半,白皇才再次擡頭看著紀墨:“丹墨侯,酒已經喝得差不多了,你找我有什麽事,說吧。”

“我想進炎域!”紀墨直截了當的道。

“進炎域?現在麽?”白皇略帶驚訝的看著紀墨。

“不錯!”紀墨點了點頭。

“想進就進唄,你想什麽時候走,我帶你去傳送陣。”白皇旋即又抓起酒壺往口中倒去,顯然沒把這件事當成什麽大事。

“那個陛下,現在並不是炎域對十方修真界開放的時間,我隨便可以進去嗎?”紀墨有些驚訝的問,她原以為會很麻煩,可瞧著白皇的神色,似乎想進去炎域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炎域不對十方修真界開放的時期,十方修真大世界確實沒有什麽人會進去,但沒人進去並非是因為不能進去,而是沒人敢進去,你也知道,炎域中人的綜合戰力遠在我們之上,在未經允許時間內進去的任何修士,都受到炎域同階中人的圍殺,即便是我想這個時候跑進去,那也完全是找死的節湊,可你不一樣,你在同階中基本是無敵的存在,炎域的人再厲害,可在同階中大概沒有人會是你的對手,因此,你進去炎域,根本沒有什麽危險,自然是想什麽時候去就什麽時候去。”白澤瞄了紀墨一眼,道。

紀墨呆了一呆,她沒想到自己一直糾結的事,竟然如此容易就解決了,她在嵐風城逗留了三日,三日之後,由白皇親自陪同,帶著她前往進入炎域的傳送陣,隨著傳送陣中一道白光的亮起,紀墨再次出現的時候,已到了那片熟悉又陌生的赤炎之地。

☆、第三百一十四、炎狼嘯月

小紫看著眼前的一望無際的赤沙,頗為失望的開口道:“師父,這裏就是大名鼎鼎的炎域麽?”

“對,怎麽,在你的心目中,炎域不應該是這模樣?”紀墨瞟小紫一眼,有些好笑的問。

“對啊,炎域啊,據說它是地界中,唯一不受上界管轄之地,身為下界域面,居然不受上界管轄,這等牛叉之地,我以為它定然繁榮美麗如天宮一般呢,沒想到竟是這般模樣。”小紫點了點頭,顯然有些難以接受大名鼎鼎的炎域竟然這般荒涼。

“繁華美麗的地方自然也有,比如說炎風城,炎風城的城門是我所見過的最巍峨霸氣的城門,不過炎域之所以被稱為域炎,就是因為這方世界主要的構成原素是赤沙,我曾聽敖風說過,這裏的火靈力之充沛即便與天界相比,也毫不遜色,不過有得必有失,炎域正因為火靈力太過充沛,從而導致其它四種靈力幾乎沒有。”

“好在炎域還有無數的秘境,非雷火屬性靈根的人想要在此修煉,可以去秘境尋找機緣,這些都是炎域的長處,炎域短處板則是這裏的人永遠沒有飛升的機會。”紀墨白了它一眼,開始給小紫科普炎域知識。

“什麽,炎域中人居然不能飛升,那這裏與其說是一塊不受上界管轄之地,還不如說是一塊放逐之地呢。”小紫吃了一驚,它雖然從承傳記憶知道關於炎域的存在,卻所知不多。

“放逐之地麽?在炎域人眼中應該正是如此吧,不過對我而言,我倒是覺得這裏很不錯,自成一家。不受人支配,不好嗎?我一直不明白,修道的生靈們,為何一心想著飛升呢,難道飛升到上界之後,生活就一定會比現在更好?”紀墨有些自嘲的搖了搖頭。

小紫聽得呆了一呆,自它覺醒記憶承傳。有了靈智開始。它的目標就是有朝一日飛升上界,現聽得紀墨這麽一講,它忽然發現紀墨說得並非沒有道理。所有修道的生靈為什麽一定要想著飛升上界呢?上界到底有什麽東西值得它們這樣孜孜不倦的去追求呢?

“你別想了,其實我知道是為什麽。”紀墨瞧著小紫呆滯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一笑,她伸手在它的腦門上敲了一下。開口道。

“為什麽?”小紫一臉的茫然。

“自然為了追求無窮的力量和永生。”紀墨道,下界修士的壽命雖然會隨著修為的增加而無限延長。可再怎麽延長究竟是有限制的,再加地界域面的力量的承受都有其局限性,地界生靈無論怎麽厲害,都不能與上界生靈相提並論。這就好比科技文明中的低階文明與高階文明之間的差距,只要能低階文明能探查到高階文明的存在,誰不想爬到高階文明去呢?

小紫不是個愛鉆牛角尖的人。在紀墨給了答案之後,它很快就將這個問題拋到一邊。一人一獸慢悠悠的在炎域瞎溜達起來,轉眼三個月就過去了,在這三個月中,他們遇到了幾批炎裔族的築基期的凝丹期的低階修士,紀墨為了避免麻煩,讓小紫稍稍放出了些威壓,這些人只看了紀墨一小紫一眼,就默默離開。

雖然炎裔族之人好鬥,卻也有自知之名,不論紀墨是什麽修為,但憑著小紫釋放的威壓,輕而易將就能將自己等人碾成渣,他們即便是嫌活得不耐煩了,也不會去挑釁這一人一獸。

三個月後的一個圓夜之夜,紀墨坐在一處山巒間,架著一堆火烤肉,小紫則趴在火堆旁,對著烤架上正在滋滋流油的肉流著口水,紀墨一邊翻烤著手裏的獸肉,一邊開口調侃:“小紫,你以前在魔淵秘境的時候,從來沒有吃過熟肉,也過了那麽些年,怎的從魔淵秘境出來之後,就一口生肉都不肯吃了?”

“師父,你沒聽過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這句話麽?”小紫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呀,小紫,你這是在埋汰我……”紀墨瞟了它一眼,正要教訓這個不懂得尊師重道的家夥,哪知就在這時候,變異陡走,紀墨所在這往沙丘毫無預警的往下沈了下去。

好在正在燒烤的人並非普通人,突然間遇到這種變態,紀墨絲毫不慌,但見她衣袖一揮,將烤架和肉一同卷起,閃電般朝往上沖了去,小紫的動作絲毫不比她慢,一人一獸瞬間就下陷的沙窟中竄了出來。

“哎,師父,你說這鬼地方,怎麽三天二頭的不是起龍卷風,就是地陷呢。”從沙窟中竄出來的小紫有些不滿在嘀咕了一句。

“嗚,嗷!”紀墨還來不及答話,卻被一道突出其的狼吟給震得腦子一暈,人噗通一聲,滾到了地面上,剛被她卷在袖中的烤架和烤肉都被震飛了出去,零零散散的灑得滿地都是,小紫同樣沒有逃脫這個噩運,一人一獸灰頭土臉的從沙地上爬了起來,擡目朝著聲源處望去,只見頭頂那輪圓月中出現了一頭張牙舞爪的赤色狼影!

“師,師父,這是天狼嘯月?”小紫睜大了眼睛,死死的瞪著月中的狼影,不可思議的叫了起來,紀墨也呆了一呆,天狼小月指的是天狼在圓月之夜對月長嘯吧?可眼前這頭赤色的巨狼怎麽直接跑到月中去了?

“什麽天狼嘯月,這是炎狼嘯月!”就在紀墨的腦子呈現當機狀態的時候,牡丹仙子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炎狼嘯月?這炎狼和天狼有什麽不同?”紀墨楞了一楞,連忙虛心請教,可惜,牡丹仙子還沒及得及開口,月中的狼影似乎聽到了小紫的叫聲,頗為不瞞的睜開了一雙淡金色的眸子,朝著紀墨他們這個方向望了過來。

轟!紀墨與小紫與它的目光一觸,整個人頓時如遭重擊,一人一獸同時張口,一口血箭噴了出去,血箭噴出之後,軀體更是虛軟無力的軟倒在地,紀墨又驚又駭,那炎狼是個什麽來頭?一個眼神就能重創自己和小紫?

☆、第三百一十五、炎風城之亂(一)

好在那頭赤狼的目光並沒有在紀墨和小紫身上停留太久,它冷冷的瞟了他們一眼之後,便移開了視線,隨著時間的推移,月中的狼影所占的比例愈來愈大,影像也愈來愈清晰,不到一柱香的時間,那輪圓月幾乎完全被狼軀所覆蓋,炎狼更像是要活過來一般,就在這時候,月中的赤狼突然豎起前蹄,仰起碩大的狼頭,張嘴長嘯了一聲:“嗚,嗷!”

隨著這聲長嘯,它那雙淡金色的眸子中緩緩滾出了兩顆猩紅的狼淚,狼淚一出,圓月周圍頓時像上了染料一般,染上了一圈潮潮的猩紅色毛邊。

炎域在這聲狼嘯剛起的時候便刮起了一陣無形的狂暴龍卷風,漫地赤沙像是受到了某種力量的牽引,瘋狂的四處肆虐,紀墨和小紫被炎狼瞪了一眼之後,直到此時仍然沒有恢覆行動力,滿天沙暴一起,一人一獸眨眼間就被卷進了某座順勢而起的沙丘中,被埋進了沙底。

不說紀墨和小紫的遭遇,但說炎風城,赤狼的身形出現在月中的那一刻,炎風城的居民先是一呆,緊接著就舉城歡騰,炎狼代表的是炎裔族的圖騰像征,現在這個圖騰突然出現在月影中,讓炎風城的居民們第一時間想起了某種從上古便留傳下來的歌謠:炎狼出,炎族興!

雖然炎風城的居們絕大多數從未見過炎狼的真身,可沒聽過這首歌謠的人幾乎沒有,因此,炎狼一現,絕大多數的本城居們心頭皆被喜悅淹沒,唯有十大家族的某些老古董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頭吃了一驚,目中異芒閃爍…..

炎風城之西的某座民宅中,一個年約五六歲,長得十分可愛的小女孩仰望著庭院中央那輪圓月中的狼影,一臉好奇的對身旁的父親開口問:“爹爹,那就是咱們炎裔族的圖-炎狼嗎?”

“嗯,應該是吧。”年青的父親望著圓月中的狼影。他莫明的想起自己小時候曾從祖上口中聽得的某個傳言。目中頓時冒出一抹掩不住的憂色,也沒聽清楚自家女兒到底在問什麽,心不在焉的回答了一句。

小女孩聽著父親口中明顯的敷衍之語。頓時不樂意了,她伸手拽了拽父親的衣袖,正要繼續發問,她的父親已從空中收回視線。轉目對身旁的妻子開口道:“曦娘,簡直收拾一下東西。我們馬上出城!”

“啊?錦燁?這個時候,咱們為什麽要出城?”他的妻子吃了一驚,美麗的面龐上滿是愕然。

“不要問什麽,馬上。再遲只怕咱們一家就永遠離不開這裏了。”男子並沒有做解釋,只沈聲分咐一句,說完這句話。他立即轉身走進了庭院左邊的一間廂房,他的妻子見狀不敢多問。牽著女兒的手進了房間,開始收拾行囊。

錦燁顯然十分著急,他的妻子還沒收拾出什麽東西,他已從那間廂房走了出來,對自家妻子開口道:“曦娘,別收了,咱們馬上就走!”曦娘還待再說點什麽,可她的丈夫已然的彎腰抱起五歲的女兒,然後伸出另一只手,緊握著自己的手,拽著她匆忙離開了家門。

這一家三口出門不久,月中的狼影突然仰頭發出一聲長嘯,嘯聲一起,錦燁只覺得腦子陡然一痛,他口中發出一聲慘叫:“啊!”,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他本能的放開了抱著女兒和牽著妻兒的手,捧向自己腦袋,被他抱在懷裏的小女孩撲通一聲,跌到地上,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她的母親見狀又驚又急,既想去查看丈夫的情況,又想去抱跌在地上的女兒。

就在她惶張無措的時候,她的丈夫突然朝她撲了過來,一口咬住了她的脖子,驟不及防的妻子立即被咬了個正著,跌在地上的小女兒被這一幕嚇傻了,足足楞了有數個呼吸時候,才再次驚天動地的哭喊從地上爬了起來,邊哭邊朝自家爹娘撲過去:“啊,爹爹,你,你快放開娘親啊!”

錦燁此時已吸幹了妻子身上的血液,被女兒一推,立即擡頭朝她望了過去,小女孩被父親那兇狠的眼神,和滿嘴的鮮血給嚇得噗通一聲,跌坐在地上,錦燁目中兇光一閃,大手一伸,一把抓住了自己的女兒的胳膊,將她提起來,往自己的口邊送了過去。

小女孩似乎被嚇傻了,眼看著自己的父親張染滿了鮮血的白牙朝著自己的脖子咬來,她瞪著一雙大眼,渾身發抖,口中抽搐,卻是發不出一點哭聲,就在這時候,一個身著綠衫,如同精靈一般的美麗少女突然出現在這一家三口身前,在錦燁的牙齒就要咬上小女孩那稚嫩的脖子時,一腳踢暈了他,將那小女孩抱了過來。

“哇!娘親,爹爹!”小女孩被那美麗的綠衣少女抱起來之後,這才緩過神來,趴在她的肩上,拼命的哭了起來。

“別哭了,別哭了!”綠衣少女抱著懷裏的小女孩,一邊輕拍著她的背,一邊手忙腳亂的哄著小女孩,這個突然出現的美麗少女,正是當年與紀墨一見如故的翡黛。

“爹爹,娘親……”小女孩想起剛才那一幕,愈發的哭得喘不過氣來,任憑翡黛如何的哄,也停不下來。

“小姐,你回來了?主上有令,讓你立即回家!”就翡黛焦頭爛額的時候,一個身著黑衣的中年忽然出現在她身後,恭敬的對翡黛開口道。

“翡五,這是怎麽回事?”剛剛回到炎風城就看見如此慘烈場景的翡黛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翡黛,別問這麽多了,先回家再說!”翡黛的話音一落,一個英俊的青年男子又冒了出來,伸手拽住了翡黛。

“三哥,你什麽時候回來的?”翡黛看見眼前的青年男子,心頭一喜,此人正是她的三哥翡子純,兄妹兩人至今已有數百年不見面過面,翡子純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擰眉看了一眼空中愈發詭異的月色,拽著她直接從原地消失,兄妹兩人再次出現的時候,已是翡家大宅。

☆、第三百一十六、炎風城之亂(二)

“三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回到自己家中,翡黛看了一眼已在她懷裏昏睡過去小女孩,又想想翡之純和翡五的表現,心頭的疑惑不已,忍不住再次開口問。

“翡黛回來了?子純,帶你妹妹進來見我!”翡子純尚未來得及開口,一個沙啞疲憊中略帶著幾分煩躁的聲音已響了起來,翡黛微微一楞,這是她那親親祖父的聲音?在她的記憶中,她的祖父向來像個老頑童,整天樂呵呵,何曾幾時有過這般疲憊之態?翡子純看翡黛一眼,接過她懷裏的小女孩,將其交給一個剛走出來的家仆,拽著翡黛朝著後院大步走去。

翡家一座不起眼的庭院內,一個容貌紅潤詼諧,須發皆白的灰衣老人負手站在院中的梧桐樹下望著空中那輪隱隱散發著猩紅潮意的圓月發呆,月中的赤狼發出一聲長嘯、流出兩滴狼淚之後,就失去了蹤跡。

老人聽見翡黛和翡子純的腳步聲,將視線從空中收了回來,投到他最好看的一對孫輩身上,他那張總是蘊滿了詼諧笑容的容顏上罕見的露出一抹凝重:“子純,翡黛,你們馬上和鐘祥一起離開炎風城。”

“等等,爺爺,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翡黛看見自家爺爺與往常截然不同的的舉動,心頭的疑惑愈發的盛了,忍不住大叫了起來。

“炎狼出,炎族興!這首歌謠你們都聽過吧?”老人看了自家的兩個孫子一眼,不答反問,翡子純和翡黛同時點頭,大凡炎裔族的人都聽過這首歌謠,他們身為炎域十大家族之一的翡氏嫡孫。自然不可能沒有聽過。

“爺爺,炎狼出,炎族興,適才炎狼映月,這代表的是我族之喜事,為何你的臉色這般難看?”翡黛仍然是滿臉的不解之色。

“你們覺得是喜事,是因為你們都只知這首歌謠前半句。卻不知道還有後半句。”灰衣老人搖了搖頭。緩緩接口道。

“後半句是什麽?”翡黛脫口問。

“後半句說的是,炎狼哭,劫難至!”灰衣老人答道。

“什麽?爺爺。炎狼什麽時候哭了?我為何沒有聽見?”翡黛吃了一驚。

“你沒聽見炎狼前後發出過兩次狼嘯麽?前一聲確實是狼嘯,後一聲卻是狼哭!”老人答道。

“不可能吧?兩聲狼嘯聽上去根本沒有什麽不同啊,為何第一聲你們說它是嘯,後面那一次就非得說它是在哭呢?”前後相隔了約莫一柱香的狼嘯。翡黛也聽到了,可她無論如何也聽不出來。兩次的狼嘯有什麽不同。

“那是因為你根本沒有註意,炎狼最後一次的發出長嘯的時候,眼角還流出了兩滴血淚,你沒看到月色都被染紅了麽?”灰衣老兒看了她一眼。道。翡黛呆了一呆,下意識的擡目朝空中望去,只見空中那輪圓月的周圍果然掛著一圈猩紅的毛邊。

“爺爺。你所說的劫難代表的是什麽?難道是上界的人會對我們下手?”翡子純到底年長一些,又在外面的世界歷練過多年。人顯得穩重很多,他問出一個關鍵問題。

“天界?呵呵,有九玄妖帝在,上面應該沒有人敢直接對我們下手,不過搞點陰私的動作肯定是避免不了的,據我炎神廟的古卷記載,我族的圖騰炎狼體內有兩種血脈,一種是遠古妖帝之血,另一種則是遠古魔狼之血,只不過魔狼血脈一直處於被封印狀態。”

“所謂炎狼出,炎族興,代表的是炎狼現身,我炎族會出覺醒古遠血脈純度極高的不世天才,比如說九玄妖帝出世那年,正好就趕上了炎狼現世,炎狼一哭,代表會喚醒族人體內的魔性,魔性一起,靈智喪失,這些人就會淪為一具嗜血傀儡!”灰衣老人一臉的苦澀。

翡黛聽得大吃一驚,她剛剛救下來的那位小姑娘的父親,不正好與自家爺爺所描述的狀況一致麽?炎狼是整個炎族人的圖騰,也就是說所有炎裔族人體內或多或小承傳著它部份的血脈,若……翡黛想到某種可能,立即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沒有辦法阻止嗎,爺爺?”翡子純問,翡黛想到的他自然也想到了,炎狼是整個炎裔族的圖騰,大凡有炎裔族血統的人,誰敢說自己身上沒有一點炎狼的血脈,若真被喚起體內的魔性,喪失靈智……這後果簡直難以想像。

“到目前為止,連神廟也找不到杜絕這個問題的法子,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防患於未然,這也是為什麽我只讓鐘祥帶你們倆離開的原由,因為,就連我自己也不確認自己會不會突然變成一具只知殺戮吸血的傀儡。”灰衣老人緩緩開口道。

“可是爺爺,如果我們也……”翡黛下意識的接了一句。

“沒有可能,我會交待鐘祥,一旦發現你們的異樣,就讓他立即出手殺了你們,鐘祥你們都清楚,他不是我炎裔族之人,所以,他是咱們翡家唯一的一個,不會受此影響的人,不要再說了,盡快離開,為了避免更多的悲劇,十大家族的家主已共同商議,一日後,炎風城就會開啟封印大陣。”灰衣老人打斷了翡黛的假設。

“爺爺!”翡黛悲呼了一聲。

“鐘祥!”灰衣老人不再看翡黛,而是轉頭朝院外喚了一聲。

“鐘祥見過家主!”灰衣老人的話音落下不久,一個面容平和,目光堅毅的黃衫中年走了進來,此人已是合道巔峰的修為,他走進來之後,雙後執於胸前,彎腰朝灰衣老人行了一禮。

“鐘祥,你我相識無數歲月,我從未視你為仆,不必行此大禮,這兩個孩子,我就交給你了。”灰衣老人擺了擺手,目光落在他的臉上,慢慢的開口道。

“鐘祥定不會負家主所托!”鐘祥直視著灰衣老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承諾。

“我相信你!子純,你年紀大一些,又在外面世界歷練過多年,記得照在好翡黛。”灰衣老人朝他微微一笑,然後轉開視線,將目光投到翡子純的身上,道。

☆、第三百一十七、炎風城之亂(三)

“知道了爺爺,我會照顧好妹妹的。”翡子純低低的應了一句、

“鐘祥,帶子純和翡黛離開這裏!”灰衣老人朝鐘祥擺了擺手,就轉過身去,不再言語。

“子純少爺,黛小姐,我們走!”鐘祥將目光轉到翡黛翡子純身上。

“爺爺,剛在回來的路上我撿了個小女孩,我想將她一起帶走。”翡黛並沒有立即動身,她的視線落在灰衣老人的背影,有些倔強的開口道。

“那孩子既是你救的,你想帶就帶上罷。”灰衣老人沈默了片刻,才揮手答了一句。

翡黛沒有再說什麽,轉過身,與鐘祥和翡子純一同走出了庭院的大門,就要三人的身影就要消失不見時候,灰衣老人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如果有機會的話,你們去炎狼谷走一遭!”炎狼谷?翡黛與翡子純皆是一楞,不過兩人並沒有回頭。

不說翡氏兄氏的心事,但說炎風城此時早已騷亂起來,街道上不時會沖出見人就咬,面目猙獰,全無神智的嗜血怪物,而這些怪物在不久前,還是城中某些居民的妻子、丈夫、父親、母親或者兒女…..一時間,炎風城的大街小巷到處都充斥著恐懼而絕望的哭喊聲。

十大家族聯手派出了執法隊,執法隊上街之後,大凡碰到失去了神智之人,二話不說,立即當場格殺,鐵血殘酷的鎮壓手段緩解了事態的進一步惡化,炎風城的騷亂慢慢穩定下來,可還沒等眾人松口氣,事情再次發生了異變。

原本發狂的人群都是未覺醒血脈承傳的普通人,這些人即便是入魔發狂。攻擊力暴增,但他們能對付的也只是普通人,造成的傷亡有限,一旦面對覺醒了血脈承傳的戰士,很容易就被斬殺,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一些覺醒了血脈承傳的人也開始受到影響。

最先發生血脈修士魔化變異的正好是執法隊中的人。這些人剛剛處決掉數名魔化者。正要轉身時候,其中有數人腳步微微一滯,緊接目光泛紅。不待他們的同伴有反應的時候,突然就撲了上去,這些人在傷了數名同僚之後,又沖出去吸食了無數的普百居們。

直到得迅趕來的強者出手擊斃了這幾個變異者。才暫時穩住了局面,可這件事的本質並沒有得到改變。它就像細菌傳染一般,老的變異者被斬殺之後,一個又一個新的魔化變異戰士不斷的冒出來,炎風城的幾大負責人為了阻止事態蔓延。派出來維護秩序的隊伍越來越龐大,不過大半個時辰,炎風城的大街小巷便不斷的在上演血腥殺戮。鮮血染滿了每一處土地。

翡黛和翡子純走出家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兩人雖然已從自家爺爺口中聽過事情的發展趨向,可親眼目睹的殘酷與耳聞揣測所帶來心靈沖擊完全是兩碼事,兩人站在翡家大門前,看著不遠處正在上演的殘酷殺戮,目中滿滿的都是難以置信的驚駭。

鐘祥相對這兩人卻是淡定得多,他神色平靜的看了周圍一眼,開口道:“子純少爺,黛小姐,我們趕緊動身,炎風城可不小,以青鵬的腳力出城亦要耗費半個多時辰,這是在指不碰到任何阻攔的情況,依現在的情行來看,咱們想順利出去,只怕是要費不少功夫。”

鐘祥口中的青鵬就是跟著他們一同出來的那頭高約有一米五,長約兩丈的青色大鵬鳥,炎風城的居們想離開炎風城,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靠自己或者乘妖禽飛行,一個是到炎風城外去乘坐傳送陣,炎風城通往外界的傳送陣只有一座,它就在炎風城的城樓之外。

翡黛和翡子純都不再是孩子,自是明白現在並非自己傷春悲秋的時候,他們看了一眼周圍情形,默默的收回了視線,翡黛懷裏抱著仍在昏睡的小丫頭,和鐘祥,翡子純一同跳到青鵬的背上,青鵬鳥雙翅一扇,沖上虛空,朝著城外的方向飛去。

青鵬飛行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前方陡然卷來一片滾滾血浪,翡黛懷裏抱了個人,她站在青鵬背上並沒有動,翡子純正準備動手,卻被鐘祥抓住,鐘祥也不起身,他手掌一張,一把黑色的小扇子出現在他的掌心,鐘祥口中道了一句:“去!”

小扇立即飛了出去,黑扇一出鐘祥的手掌,立即迎風而長,待它漲到約有數丈大小的時候,前方滾過來的血浪離他們已不足百米,嗚!數丈大的羽扇一扇子揮了過去,一陣陰寒刺骨的狂風卷過,前方的血浪頓時不知被扇往何處。

“鐘祥叔叔,你這是什麽扇子?好生厲害!”翡黛瞧得雙目一亮,忍不住脫口問了一句。

“此扇名乃九陰玄風扇,對克制玄陽異火等有奇效!”鐘祥微微笑了一笑,答道。

“剛才攻擊我們的並非本城的魔化居們,卻不知是何物?”翡黛眼珠一轉,又問。

“翡黛妹妹?”鐘祥尚未來及得回答,卻聞一聲呼喚從後面傳來,翡黛轉目一望,只見身後不遠處有數人乘著各種以速度見長的妖獸朝著自己這個方向趕了過來,翡黛轉目一望,發現這些人大多是自己的熟人,其中還有兩人關系與自己不錯,這兩人一個是莫家的莫礬,另一個則是越家的越子玉,剛才開口喚她的正是越子玉。

“莫礬哥哥,子玉姐姐,你們都出來了。”翡黛笑著招呼了越子玉和莫碩一聲,莫礬朝翡黛點頭了點頭,並未答話。

“真是你?翡黛妹妹,你不是了去歷練了麽?今日剛回來的?”越子玉則是驅趕著胯下的錦鸞,來到青鵬身旁,略帶訝色的對她道,越子玉是越氏家主一脈的長女,也是這一代人中天賦最高的人,她的年紀和翡子純差不多,卻未曾與翡子純一般,參加過人魔大戰,可即便如此,她的修為也和翡子純一般,達到了化神中階。

☆、第三百一十八、炎風城之亂(四)

“是呢,今晚上剛到炎風城,只沒想一回來就趕上這等變故。”翡黛苦笑著搖了搖頭。

“哎,這等變故,咱們誰也預料不到,只怕自今日起,咱們這些人有很長一段時間,都要在外流浪了。”越子玉想起一路上所見的情形,心頭亦是十分沈重,忍不住輕嘆了一聲。

“總會有辦法解決的,我覺得咱們也不必這般悲觀!”離他們不遠的莫礬聽到這裏,忍不住插了一句,這娃的心態貌似很樂觀。

“哼!你倒是想得開,我好奇的是你在看到炎風城現有的混亂和慘況之後,怎會還有這種莫明其妙的自欺欺人心裏?”莫礬的話音一落,又一個聲音插了進來,翡黛與越子玉同時皺眉朝著這個聲音的主人望去,開口說話的人叫韋瑤!

俗語說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鬥爭,炎裔族也不例外,炎裔十大家族分成幾派,內部爭鬥從未停止,翡,越,莫幾家的關系不錯,彼此走得比較近,與他們相對立的則是韋,江,炎三家。莫氏在數萬年前一直穩居炎裔十大家族之首,後來發些了一些變故,莫氏死了很多高手,家族整體實力下滑了一大截,成了吊車尾的存在!

像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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