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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你讓我抱抱 謝 ( xbb519773 )打賞十把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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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丁市春天的風很大,但這並沒有影響市民周末郊游踏青的熱情。

冬天在家憋得太久,難得有這樣的春和日麗,不出去走走感覺都對不起自己。

南郊公司有山有水有桃園,雖然桃花還沒開,這裏依然是踏青的最好去處。因為公園周邊有大量的農家樂,不但可以游玩,而且還能吃上地道的農家飯。

呂庭筠對於郊游這樣的事其實並沒有多大的興趣,不過孟珂已經和幾個年輕的漂亮妞約好了,說呂庭筠一定會到,為了給孟珂面子,呂庭筠也只好勉為其難一起去。

孟珂和幾位年輕妞在調情打鬧,呂庭筠在車上坐得無聊,於是沿著公園裏的小溪一路往下走去,卻看到一個小孩子也在跟著溪水跑,那水裏有一只紙折成的小船。應該是孩子把船放進水裏後,卻又不舍得船隨水流去。於是跟著一路小跑,但孩子太小,跑得並不快,他盯著溪裏的船一直跑,並沒有看路,幾次險些摔倒。

呂庭筠趕緊追了上去。“你是要那小船嗎?它要出海了,別追了。”

小男孩扭過頭,頭上戴著一頂印有卡通形象的小太帽,那是真正的皮膚如凝脂,吹彈欲破,只是略顯瘦,並不像其他小孩那樣肉嘟嘟的。

小孩看到呂庭筠,就沒有再盯著小船追了,而是盯著呂庭筠看。

呂庭筠打量了一下自己,心想我沒有哪裏不妥啊,為何這小孩子要盯著我看?而且這眉眼之間,為什麽會這麽熟悉?

“你好,你叫什麽名字?”呂庭筠柔聲問。

小男孩子並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指了指呂庭筠的頭,“頭發。”

呂庭筠摸了摸自己的頭,心想我這頭上難道長草了不成?讓小帥哥如此驚訝?

“我的發型不好看嗎?”呂庭筠笑著說。說完又覺得後悔,心想這小孩也就兩歲多的樣子,應該還不清楚發型一詞是什麽意思

但事實上他錯了,小孩不但知道發型是什麽意思,而且說了一句驚著呂庭筠的話:“你的頭發變短了。”

呂庭筠的頭發是三年前入獄前才被剪斷的,而這個小男孩應該不足三歲,卻知道他的頭發曾經長過?也就是說,他在娘胎裏就知道自己是長頭發?

“你是說,我的頭發應該是長的嗎?”呂庭筠笑著問。

“是的。長頭發更好看。”小男孩認真地說。

呂庭筠如遭電擊,一瞬間就明白了,這孩子見過他長頭發的樣子,但這三年間他都在獄中,根本不可有見過小孩,所以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孩子見過他長頭發的樣子,如果有人翻看過他長頭發照片,而且還讓小孩子記住了,那肯定不是翻看過一次兩次,不然小孩子不可能那麽容易記得他的樣子。

這必然是故人之子,呂庭筠心想。

“時寒,你怎麽亂跑,嚇死媽媽……”

呂庭筠擡起頭。看到了孩子的媽媽,一身白色休閑裝,戴著一個和小男孩一樣款式的太陽帽,標致的鵝蛋臉,秀美的五官,略顯不拘的眼神,還有他一輩子也不可能忘得掉的淚痣。

兩人就這樣對望著,呂庭筠看看孩子,又看看夏霽,然後盯著夏霽,就再也沒有說出話來。

夏霽當然知道呂庭筠眼神裏詢問的意思,她只是裝著不懂。

這是她回到亞丁後第一次陽光下見到他,他今天沒穿西服,一件白色的毛衣,一條黑色的牛仔褲,黑白的簡單搭配,穿在他的修長的身上,卻像是勞模一樣的驚艷,陽光照在他依然白皙的臉上,讓他本來冷峻的面容線條稍顯溫暖一些。

他依然英俊挺拔,依然帥得掉渣。三年的牢獄生活,只是讓他更顯內斂,卻沒有讓他蒼老,一點兒都沒有。

“媽媽,叔叔的頭發是短的。”孩子指著呂庭筠說。然後又想起了什麽,“對了,那天他在路上跑的時候,就已經是短頭發了。”

這孩子的記憶力,真的驚人。

這句話的後半句,呂庭筠聽不懂,所以他又看向夏霽。

“他叫時寒。”夏霽並沒有過多解釋,只是說了這麽一句。

呂庭筠竟然也沒有多問,只是看向時寒,“時寒,可以讓叔叔抱抱嗎?”

呂庭筠的眼神讓夏霽心痛,那是一種祈求的眼神。她從來沒見過呂庭筠有過這種祈求的眼神,就算是他站在法庭上成為被告時,也沒有出現過這種眼神。

他現在只想讓這個叫時寒的孩子讓他抱抱。為此他可以付出一切代價。

時寒看著夏霽,眼神明顯不樂意,雖然是在照片上見過這位叔叔,可照片畢竟是照片,在真人面前,那還是屬於陌生人的範籌,對於孩子來說,讓生人抱他是很困難的。

夏霽本來也沒想這麽早就讓時寒與呂庭筠有交集,畢竟現在還不是時候,如果有了交集,那只會讓時寒處於危險之中。可是當她看到呂庭筠的眼神,她的心徹底化了。

“時寒,過去讓叔叔抱抱。”

“媽媽。”時寒是懂事的孩子,但面對呂庭筠冷峻的面容,他還是不太願意讓他抱,只是看著夏霽。

“你讓我抱抱,我給你折很多紙船兒,很多很多。”呂庭筠說。

“我不要,我只要那一只。”

孩子指了指溪水裏被柳枝攔下的那只紙船,春天是枯水季節,水流並不急,那紙船被一根枯柳枝擋了一下,就在小角落裏一直旋轉。

呂庭筠二話沒說,直接就走向溪水裏,水深沒膝,他渾然不覺,徑直向那水裏的紙船走去。

他連鞋都忘了脫。

其實紙船浸水後已經快糊了,呂庭筠拿到之後,小心地放在手心裏,拿上了岸,放在一塊巖石上,回頭看著時寒,“曬一會幹了,這船就好了。”

夏霽呆呆地看著他做這一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把船給你撿回來了,你可要讓我抱抱哦。”呂庭筠蹲在時寒的面前,討好地笑著。

他笑起來的時候會露出雪白的牙齒,讓他看上去沒有那麽冷,時寒或許是能接受他這樣的笑臉,看了夏霽一眼,然後走到呂庭筠的身前,乖巧地摟住了他的脖子。

呂庭筠閉上眼,感受著孩子身上傳來的氣息。

但時寒很快就松開了他,向另外一個方向跑去,“爸爸。”

呂庭筠轉過頭,看到了關浩宇。

“這麽巧,呂先生。”關浩宇笑著打招呼。

呂庭筠站了起來,看看關浩宇,又看看夏霽,然後再看看時寒。

“幸會,關少。”呂庭筠勉強地笑笑。

“孩子他……他叫你爸爸?”呂庭筠臉色更加蒼白,看著關浩宇。

關浩宇笑得燦爛,“我兒子,當然叫我爸爸,這有什麽不對嗎?”

呂庭筠眼裏有明顯的失落,“可他叫夏霽叫媽媽。”

關浩宇又笑,“呂先生怎麽和那些人一樣犯同樣的錯誤,你也認為我太太是夏霽?可她叫齊雨,不叫夏霽。”

呂庭筠沒有說話,眼前的人是不是夏霽,他比誰都清楚,別說還有那顆淚痣,就算沒有,他也能確認眼前的人就是夏霽。

“孩子為什麽叫時寒呢?”呂庭筠又問。

“這個嘛,隨口起的,算是乳名吧,大名還沒起呢,謝謝呂先生關心,我會給他起一個很好的名字。”關浩宇說。

呂庭筠脫下鞋,倒了倒鞋裏的水,他沒想到自己會這麽失態,這不是他的作風,他以為三年的監獄生活已經讓他可以沈穩得在任何情況下都不亂方寸,但沒想到這個孩子的突然出現,讓他竟然忘了脫鞋就跳進了水裏。

這時幾個年輕女孩跑了過來,“呂先生,原來你在這兒呢?四處找你不見,那邊火生好了,我們去燒烤吧。”

女孩都挺年輕的,二十出頭的樣子,真是最美的年華,夏霽覺得心裏酸酸的,心想你倒也過得挺滋潤的嘛,身邊圍著一群年輕女孩,還都是大長腿。

“浩宇,我們也不要打擾呂先生他們了,走吧。時寒,讓爸爸抱上你。”夏霽不動聲色地說。

關浩宇彎下腰,將時寒抱起,時寒一看著呂庭筠,最後還是伸出小手揮了揮:“叔叔拜拜。”

“時寒拜拜。”呂庭筠楞楞地看著關浩宇抱著時寒走開,眼裏是深深的落寞。

“呂先生羨慕人家有兒子了?那你也可以生一個啊,你這麽帥,要找個美女生孩子,那還不是一件輕松的事?”一個女孩調侃道。

也不知道孟珂從哪裏約來的女孩,竟然連堂堂的亞丁第一敗家仔關浩宇她們都不認識,自然也不知道呂庭筠的過去,更不認識夏霽,只是覺得這短發的年輕媽媽很漂亮。

關浩宇看著夏霽眼裏的不快,心裏也嘆了口氣。

“你也看到了,他現在過得很好,他那樣的人,就算是一無所有,身邊他不會缺女孩子,而且還都是年輕漂亮的。”關浩宇多少有點挑撥的意思。

“沒想到他喜歡那種嘰嘰喳喳的小女生,看來品位也會隨著年齡而改變的。”夏霽心裏確實有火。

“人都是會變的,也或許人都有多種性格,人家都以為我是紈絝少爺,可誰知道我會對你如此用情?人都以為呂先生是正兒八經的青年才俊,是正兒八經的人,但或許他其實背後其實是個喜歡小女生的人也不一定。”

“浩宇,你這是不是有點背後說別人壞話的意思了?”

“靠,我就隨口說說,你還護著他,真讓人生氣。”

“你別當著孩子說粗話,會教壞他的!”

整整一天,呂庭筠都魂不守舍。

一直到第二天周一,呂庭筠都還沒有從那個孩子的事件中走出來,和胡振邦說話的時候,他也總是走神。

“你怎麽了?完全不在狀態?你在想什麽?”

胡振邦坐在辦公桌後面,居高臨下去看著坐在商用沙發上的呂庭筠。

“啊?什麽?”呂庭筠這才回過神來。

“我在跟你說話呢,你神游到哪裏去了?”

“哦,我聽著呢。”呂庭筠說。

“你聽著?那我說了什麽?”

“你說問我在想什麽,當然在想公事唄。”呂庭筠說。

胡振邦搖了搖頭,其實他很想發火,但他現在還依賴於呂庭筠扶持他上位,所以他得強忍不滿,盡量用不太生硬的語氣和呂庭筠對話。

“我正要和你說的也是公事,那個新能源項目我們爭取過了,你說我們能拿到,但金鑫並沒有要放手的意思,還說我們想都別想,你的情報是不是有誤?”

“當然不會有誤,呂總,你在這行混了這麽多年了,常識應該還是有點的吧,那麽大的項目,人家會說讓就讓?人家當初爭取這個項目的時候,可沒是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的,能輕易就拱手相讓?”

胡振邦這就不解了,“那要如何做?你不是說能拿到的嗎?”

“我是說能拿到,可是我沒說能輕易拿到啊,能拿到和能輕易拿到還是有區別的。”呂庭筠輕描淡寫地說。

“那到底要怎樣才能拿到?”胡振邦急了。

“據我所知,金鑫的最大控股方是鼎盛,對了,我以後說鼎盛,你就知道是現在的長宇好了,鼎盛現在多重危機,自顧不暇,對金鑫的控制力也就越來越弱,現在金鑫有點各自為政的感覺,而且很多高管貪財勢利,對於公司的利益反而考慮得較少,你只要搞定那些高管,那項目當然也就是你的了。”

“那要如何搞定?”

呂庭筠笑了笑,“胡總,難道你真是第一天入行不成?你這麽折騰,所為何事?不也是為了名利二字,名你給不了人家,當然只能予利了。”

“你是說,讓我給他們錢?”

“難道人家會要你的人?”

胡振邦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踱了兩步,“這不是商業賄賂麽?這可是犯法的。”

“如果胡總有其他更好的辦法,那用不犯法的方法當然好。”呂庭筠說。

“可是我也沒有那麽多錢去行賄啊,你知道我家裏的財政大權都在那婆娘手裏。”

“我只是隨口一說,難道胡總真的要搞商業賄賂?”呂庭筠笑著說。

“呂庭筠你耍我呢?這不是你的主意麽?現在你又問我是不是真的要這樣做?你什麽意思吶你?”

“好吧,那你就去做,不過這可不是我的主意,是你自己的決定。”

“可是我沒錢怎麽做?”

“沒錢只有幾種途徑可以解決,第一當然是去賺,第二就是偷,第三就是搶,第四就是騙,您是有身份的人,這些都不太適合你,賺又來不及,只能去借了。”

“向誰借,要借多少才夠?”胡振邦問。

呂庭筠偏著頭想了想,“那些高管都是年薪上百萬的人,小數字肯定是搞不定他們的,所以得動大招,你要搞定那些人,沒一千萬肯定是不夠的。”

胡振邦一聽就跳了起來,“一千萬?這麽多?”

“一千萬還多?連輛限量版的豪車都買不到還多?你要是坐擁長青集團,那你的資產都是億計算,會在乎區區一千萬?看來胡總還是窮人思維啊,可就算是窮人思維,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這樣的道理那也應該懂吧?”呂庭筠一臉的不屑。

胡振邦被鄙視得有些惱火,“什麽窮人思維?我當然懂得這個道理,就算舍得孩子,那也得有孩子去舍得才行!”

“只能借,胡總有房產或者其他什麽的固定資產可以作抵押嗎?”

“當然沒有,房車和一切值錢的東西都是在那個婆娘的名下,我拿什麽抵押?”

“那只能走民間借貸了,上次你借錢的那家應該還可以再借給你一些,畢竟你好歹也是個大公司的副總,再借幾百萬應該沒問題。”

“那可是高利貸,還不上後果很嚴重的!”胡振邦說。

“我知道後果很嚴重,所以我要你慎重考慮啊,現在的情況是這樣,如果沒有錢呢,就拿不到項目,拿不到項目,你就很難出彩,不能出彩,就不能上位,不能讓位,你要掌控集團那就是空想,So,錢還是第一重要的。”

胡振邦絕對是一個機會主義者,他當初為了上位可以和夏霽分手,現在為了上位,讓他借錢他當然會同意,呂庭筠早就料到了這一點。

“我還得考慮考慮。”

“我對金鑫還是有些了解的,現在口述一份名單,這些都是你需要打點的人,你記下來。”呂庭筠靠在沙發背上說。

胡振邦不敢怠慢,趕緊拿出笑來開始記下。

呂庭筠說完,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胡總,我今天有些私事要辦,請假半天,可以吧?”

“可以,你去辦吧。”

呂庭筠說了謝謝,走出了胡振邦的辦公室。

孟珂開著比亞迪在附近等他,副駕上坐著一個年輕妞。

呂庭筠眉頭一皺,“咱們今天有正事要做,能不能……”

孟珂馬上領會,對旁邊的小妹子說:“你先去吧,回頭我再找你。”

那小妹子看了呂庭筠一眼,心想這大叔真帥,就只是太冷了一些,一來就要攆人家走。

等妹子走遠了,呂庭筠示意孟珂往前開。

“我們要去哪裏?”

“先往前開吧,小珂,那個放高利貸的人你得打聲招呼,不管胡振邦要借多少錢,都要借給他。”

“好,我馬上打電話給他。”孟珂拿出了電話,將車停在路邊,開始打電話。

打完之後,沖呂庭筠笑了一笑,“搞定了。”

“那繼續往前開啊。”

“筠哥,你幹嘛這麽幫那個姓胡的啊,那就是個小人,你要是真的把他扶上位了,他分分鐘會反踩你。”

“我當然知道他是個小人,小人才好利用。放心吧,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那我們現在去哪兒?”

“去關宅。”

“關浩宇家?”

“是啊。”

“筠哥,最近你總讓我開車往那邊去,圍著那別墅轉悠,你該不會是想偷人家吧?”

呂庭筠屈起食指壓了壓太陽穴,“你怎麽知道?”

“啊,你真要偷東西啊?你要缺錢花,我可以給你點兒啊,幹嘛要幹這事?”

“放心吧,我只偷人,不偷物。”

。。。。。。

陽光很好,夏霽坐在花園的藤椅上看書,時寒先是抱了一本幼兒書在旁邊煞有其事地擺個讀書的樣子,後來覺得無趣,就到旁邊玩兒去了。

‘咚’!

夏霽嚇了一條,擡眼頭來,看到圍墻上竟然跳下一個人來。

還好她夠冷靜,沒有叫出聲來,定睛一看,來人相貌英俊,氣質卓然,不是呂庭筠還能有誰?

他手裏握著一把大剪刀模樣的東西,看樣子他是剪斷了圍墻上的防盜鐵絲網鉆了進來,衣服上有明顯的扯爛痕跡,脖子上也有血痕。

呂庭筠對著她裂嘴一笑,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

“你瘋了嗎,竟然翻墻進來,要是發現了怎麽辦?”

呂庭筠竟然笑得還有些得意,“我有幫手,發現不了。”

“你來這裏做什麽?”

“我來看你和孩子。”呂庭筠說得幹脆。

“這裏是別人的房子,你這叫私闖民宅,是違法的。你趕緊走。”夏霽急道。

“我當然知道了,我不怕,今天敗家仔和敗家仔的爹都不在,沒事兒的。”呂庭筠大大咧咧地說。

“你倒是調查得很清楚,你怎麽知道關家的情況?”

“買通傭人,這年月有錢能使鬼推磨,我花了大價錢才查到關家傭人的情況,然後收買了一部份,我給他們的錢,是關家給的五倍還要多,他們當然樂意為我提供情服。”

夏霽不禁搖頭,“呂庭筠你至於麽?你搞這些名堂做什麽?”

“我要他們幫我監督你和敗家仔有沒有越軌的行為,如果有,我就殺了敗家仔,還有他全家。”呂庭筠輕描淡寫地說。

“人家是在幫我,你還講不講道理了?”夏霽急了。

呂庭筠攤了攤手,“我當然知道他是在幫你,我也很講道理了,要是他不是在幫你,我早就揍他了,你把孩子哄過來陪我玩會兒,我一會就走,不給你添麻煩。”

“你這樣從墻上跳下來,會嚇著他的!”

“沒事,這孩子經歷過的事兒多,膽子不會太小,嚇不著他,你跟他解釋的時候,就說你們在玩游戲就行了。”

“你倒是很會為自己開脫嘛。”夏霽又好氣又好笑。

“快把孩子哄過來陪我玩,我這來一趟容易嗎我。”呂庭筠說著將大剪刀塞進了花叢裏,免得嚇著孩子。

事實上不用夏霽哄,時寒已經向這邊過來了,“叔叔,你來了,你的頭發還沒有長長的嗎?”

呂庭筠摸了摸自己的短發,“還沒呢,不過快了,你讓媽媽幫叔叔多洗幾次頭,叔叔的頭發就長長了。”

“你想得美!”夏霽斥道。

上何反扛。

##孟珂在車上睡了一覺,呂庭筠這才回來。

“見到那個美女辣媽了?”孟珂揉了揉眼睛問。

“聰明,被你猜中了,加十分。不過美女就美女唄,說什麽辣媽,你什麽意思?”呂庭筠伸手敲了一下孟珂的頭。

“她又是美女又是辣媽,我沒有嫌棄的意思……”

“你敢!”

“是啊,我也沒說我敢啊,只是你這樣偷偷摸摸的,是不是有點當代西門慶的意思?”

孟珂頭上又挨了一下,“你敢說我是西門慶?那女人就是我的,現在是躲在別人家避難,我見一見她怎麽的了?人不讓我從大門進,我只好翻墻怎麽的了?”

“沒怎麽的,幹得好,幹得好。”孟珂生怕被敲頭,趕緊點頭討好地說。

說完又看了看呂庭筠,咳嗽了兩聲,“那什麽,你到手了嗎?”

“什麽到手了?”

“就是把她那什麽了嗎?你去不會只是看看吧?肯定猴急著要做點那什麽吧?”

沒想到這頭上又挨了一下,“想什麽呢?誰讓你思想這麽齷齪的?”

“我的個去,我哪裏猥瑣了,是個正常男人都會這樣想的吧,看你肯定是沒得手,所以拿我出氣……”

孟珂頭上又緊著挨了幾下,“讓你小子胡說八道!”

。。。。。。

第二天呂庭筠接到胡振邦的電話趕過去時,看到胡振邦正圍著幾大箱現金來回地轉悠。

看來錢是借到了。

“真是搞不懂這些放高利貸的,借這麽多錢竟然還給現金!這都什麽年月了,不知道可以銀行轉帳的麽?”胡振邦說。

呂庭筠笑了笑,“江湖有江湖的規距,一手立字據,一手交現金,又有氣勢又簡單,能借到就好,只是你怎麽還不把錢給人家,想自己留著用嗎?”

“我正要和你商量這事,那些高管不願意親自出面,這可怎麽辦?”

“你也知道這是商業賄賂,這是要做牢的,誰敢親自出面,我當年做牢不也是因為類似的事情嗎?我那還沒幹呢就進牢房了,這些高管又不是傻瓜的,當然不會親自出面來收你的錢。”

“那怎麽辦?我總不能親自給他們送到家裏去吧?”

“你讓人聯系他們,約他們出來喝酒玩樂,到時你搭乘他們的車,把包放在後座上忘了拿,裏面就裝著現金,他們當然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收下錢了。”

“可是他們要說沒收到這錢怎麽辦?”

“就算是他們當面來取,難道會收到錢後給你打張收據?這種事本來就是有風險的,但大多數的人收了錢都是會辦事的,把項目給你,損失的是公司的利益,又不是他們自己的利益,他們肯定會幹。”

“好吧,那只有這樣了。”胡振邦說。

******

青樹商務會所。

呂庭筠走進來的時候,在場的幾位都站了起來。

這些都是當初呂庭筠親手提拔起來的,經過五年多時間的發展,他們大多數都已成為各自公司裏的主要管理人員。

在呂庭筠親自秘密面試他們並且親自給他們安排崗位的時候,他們有一些是剛剛大學畢業不久大學生,有些則是在基層工作了幾年也沒有任何提升機會的業務員。呂庭筠親自培訓了他們,並且給他們規則了長期的職業發展計劃,讓他們堅定著一個方向持續地努力,終於在各自的領域做出了不俗的成績。

呂庭筠就是他們的伯樂,沒有呂庭筠就沒有他們的今天。呂庭筠當初挑選的是五十名,但最後堅持下來的只有二十多名,其他的那些也不是因為資質平庸沒有發展潛力,一部份是因為結婚生子而放棄了原來的目標,有的則是看重短期利益跳槽到了其他的公司。

今天到場的只有五六個,他們全是金鑫的人員,呂庭筠當然不會笨到讓他所有的心腹都同時見面,五年多的時間過去了,誰也不能保證這些人中沒有人已經背叛了他。

呂庭筠給每個人倒上紅酒。

“庭筠身陷囹圄三載之久,現今真是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可以說是一無所有,各位兄弟還能應約前來,我倍感欣慰,謝謝各位了。我敬各位。”

呂庭筠舉杯喝了一口,酒是好酒,醒得也恰到好處,滿嘴都是餘香。

“呂總客氣了,要不是有您,我恐怕早就回老家當個小公務員去了,又怎麽可能會有今天的成就,要說謝謝的是我們。”

“是啊,那時我一天工作十幾個小時,每個月也就一千來塊,要不是有呂總指點,又怎麽可能會有今天的發展,別說買車買房了,恐怕連老婆都娶不上。”

眾人紛紛發表議論,表達對呂庭筠的感激之情。

“今天我約各位來,沒什麽事,就是請大家喝酒,但明天我還會約大家,到明天就會有重要的事要說了,明天我會請幾個神秘人物和大家見面,到時會有一個大計劃出爐,相信大家一定會有興趣。”

眾人面面相覷,搞不清楚到底什麽狀況。

“我雖然現在是局外人,但我畢竟為鼎盛付出過很多,也關心著鼎盛控制的每個公司,我有註意到金鑫正在全力備戰那個新能源項目,這個項目有政府扶持,看起來非常的好,但是我並不看好。”

眾人看著呂庭筠,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短期的政府扶持,雖然會有稅收和其他一些政策上的優惠,可是這個項目出來以後,市場卻很小,為什麽,因為新能源雖然環保,但成本卻非常高,政府會從整個大局出發考慮生態問題,新能源當然是好的,可是對於普通民眾來說,他們只算一個月花多少錢出去,他們只會選擇對他們來說花錢更好的,不會更多考慮環保的問題,因為像環保這樣的問題,本身就是政府從宏觀來考慮的問題。”

“呂總的意思我明白了,也就是說,政府會大力扶持,但消費者未必會買單,但我們企業是以盈利為目的,如果我們的產品得不到大多數消費者的認可,那再環保也賣不出去,賣不出去,我們自然也就賺不到錢,沒有銷量,就算是給你全免稅,那也會虧本。”

呂庭筠點頭,“就是這個意思,所以這個項目只賺吆喝不賺錢,投入大量的財力花上五年的時間來做,我認為不劃算,企業當然要有社會責任感,可那是企業能賺錢的前提下才能履行自己回饋社會的義務,企業都倒臺了,還怎麽有責任感?”

“呂總說得倒也有道理,可是金鑫為這個項目付出很多,如果現在放棄,是不是太可惜了?”有人質疑。

“那倒沒什麽可惜的,有時放棄本身就是一種智慧,兩口子如果過不下去了,最明智的選擇那只能是離婚,而不是因為彼此付出很多而將就著天天吵架。”

“可是這件事太大,得董事會同意才行,不然我們都作不了主。”

“你們不妨聯名向董事會提議放棄這個項目,你們都是公司的主要骨幹,只要你們分析得有理,我相信董事會會批準的。不過這件事恐怕得保密,如果要是外人都知道你們要放棄這個項目,那誰會來接盤?”呂庭筠提醒道。

大家喝著聊著,越往深處分析,越都覺得那個項目確實投資周期又長風險又大,幾乎都一致認為當時公司決定競標那個項目是個錯誤的決定。

要說這項目有多糟那倒也不見得,因為新能源是未來的趨勢,如果一個企業有足夠的根基可以做一個項目二十年不賺錢,那麽這種帶有預見性的項目未來就有可能會成就一家偉大的企業。但是像金鑫這樣個頭並不大的公司來說,顯然是不適合做這樣的項目的。

最後的時候,呂庭筠依次約到場的每個人到房間裏談話,具體談了什麽,其他人並不知曉。

。。。。。。

第二天早上呂庭筠走進辦公室的時候,胡振邦拿起一個文件夾當頭就向他砸了過來。

呂庭筠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胡總,你這是幹什麽?我現在雖然在你的手下做事,但這並不代表你可以隨意對我動粗!”呂庭筠的聲音冷得如冰刀。

“呂庭筠你是想玩死我是吧?幸虧我及時發現了你的陰謀,不然我他媽真是要被你玩死了。”胡振邦沖到呂庭筠面前大吼。

“你這麽激動,哪裏像是能做大事的人?你又聽到什麽了?沖我大吼大叫?”呂庭筠也提高了聲音。

“我聽說金鑫那個項目原本就不好,他們正準備放棄,你讓我去接?你不是讓我倒黴是什麽?”

呂庭筠心想,昨天在的那幾個人中,果然有人已經和他不是一條心了。不然胡振邦不會知道這個消息。

“你要知道一個公司的項目放棄與堅守不是幾個高管說了算的,如果不把那個項目說壞,那他們能收了你的錢後光明正大地把項目轉讓給你嗎?難道他們要對全世界說,我們收了胡振邦的錢,所以這個項目我們不做了,給胡振邦去做?他們傻,還是你傻?”

胡振邦一楞,“你是說項目其實不爛?”

“新能源項目符合未來趨勢,又有政府扶持,怎麽會是爛項目?”呂庭筠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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