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撩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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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念哭笑不得，舌尖不自覺地頂了一下上牙，輕聲開口道：“我姓謝。”
邊思思從善如流地一點頭，“哦。”
謝念手指動了動，想去牽她。
邊思思仿佛是有心靈感應一般，往前走了兩步，避開了他還沒有起勢的動作。
很快，邊明江和周惠莉也告了別，先走了出來。見到謝念，他們倆都沒啥好臉色，只略一點頭，算作招呼。
邊明江朝邊思思伸出手：“思思，走吧。”
邊思思應了一聲，沒有再看謝念，跟著她爸媽轉身離開了仁和堂。
謝念望著她的背影許久，直到人徹底不見。
老爺子和沈大少都沒有出來，他便回到了包間裏。
見謝念走進來，老爺子收了高高在上的表情，親和地笑了起來，朝他招手道：“謝念，到我這兒來。”
謝念依言走了過去，卻沒有靠得很近，只是在自己剛剛坐的位置上坐下了。
他的語氣淡淡的：“沈老。”
仍舊沒有改口，自然也不存在改姓的事了。
但是老爺子日暮西山，一腔拳拳愛子之心迫不及待地就要揮灑，所以才急著先一步昭告了天下。
甚至都算不上昭告天下，謝念不想把這件事鬧開來，目前知道的人不超過20個，大家只是知道有那麽個小兒子出現了，盛泰的股份和權利歸屬想必也會重新分割。
幾乎相關的人關心的都是利益方面的事，至於這個小兒子到底是誰，猜測也就是哪裏找回來的土雞，一夜變了鳳凰，多半在公司管理上也是一竅不通的，等沈老百年之後，盛泰還是會完整地落回到沈大少手上。
所以小兒子除了值得被八卦一下以外，沒有其他意義。
聽他這樣喊，老爺子也不生氣，眼睛裏滿滿的都是對幼子的寵愛。他說：“我已經暗示了邊明江，他們家最近遇到一點麻煩，正是需要求助於人的時候，要是處理不好，邊家得元氣大傷。我拋出橄欖枝，他若是個有頭腦的人，自然會接。倒是你，竟然看上了邊家的千金，我瞧著倒也沒什麽特別的……”
老爺子見多了圈子裏的小姑娘，只吃一頓飯，大概也能看出脾性。
這邊家的小公主，脾氣實在是算不得特別好，父母又寵得不行，如果真結婚了，到時候和丈夫一個不順心，多半要跑回家去鬧得滿城風雨。
老爺子好不容易把小兒子找回來，謝念又長得這樣出眾，在他心裏是配個仙女都沒問題的。
但是架不住小年輕自己喜歡，謝念被他們找到之後，半天不說話，一副與自己無關的樣子，仿佛對沈家的萬貫家財一點興趣都沒有，也對自己多出來的家人無動於衷。
老爺子親自來“哄”了許久，許諾了許多，哪想到謝念一開口就是想求娶邊家的姑娘。
明明是才二十出頭的年紀呢。
但是沒辦法，小兒子喜歡，老爺子知道他這二十多年來都過得困苦，自覺虧欠他良多，晚上想起來都要流淚，自然是什麽事都應了。
沒等老爺子說完，謝念便不想再聽了——他聽不得一句邊思思的不好。
謝念不急不緩地站起身來，開口道：“我還有戲，要回劇組了，沈老、沈總、沈夫人，再見。”
“……”
他打電話讓林陽定了機票，派車過來接他後，轉身快步離開了仁和堂。
……
邊思思隨著邊明江和周惠莉回到車上。
她總算找到了合適的時機，問出了困擾她好幾天的問題：“爸，咱們家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邊明江本在看手機，聽到邊思思的話，擡起頭看向她。
邊思思抿了抿唇：“抱歉，偷聽了你和許巍然說話。”
聽了這話，邊明江便笑了，“在自己家，哪有什麽偷聽不偷聽的。”頓了頓，又接著道，“也不是什麽大事，是投資上的問題。不至於要鬧得大家都心惶惶的，很快爸爸就能處理好。”
邊思思不滿意這個答案，追問道：“這投資的問題，和沈家有關系嗎？”
邊明江愕然：“……你怎麽會這麽想。”
邊思思賭氣般地扭頭，不說話了。
邊明江笑了起來，溫溫柔柔的：“我也沒想到，那個孩子居然是謝念——要是知道，爸爸怎麽都不會讓你來的。我已經和沈老爺子說過了，聯姻這件事，想都不要想。”
是別人還能讓邊思思自己看看喜不喜歡，是謝念的話，他的寶貝女兒受了這麽多委屈，一定是怎麽都不會答應的。
“……”邊思思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沈默以對。
她突然想到了那天謝念說的話。
事實上從剛剛開始，她就一直在回想過去幾個月謝念說過的話。
謝念說，要和她結婚。
當時邊思思覺得這是一句很可笑的話，不說謝念的身份是愛豆，只說兩人之間，他們倆壓根連個戀愛都沒談呢，再加上邊家和謝念的差距，這完全是異想天開。
但是如果他那個時候已經和沈家接觸過了——或許今天的家宴，壓根就是謝念向沈老爺子提議的呢？
邊思思被嚇到了。
從來沒想過的事，突然出現了可能性，著實容易讓人手足無措。
她將目光移到了邊明江身上，說：“爸，你還是多擔心一下工作的事，只要咱們家沒事，誰管人家提什麽商業聯姻的建議呢。”
若邊家真是出了事，邊思思作為獨女，自然不能自私地只為自己考慮了。
邊明江笑著點了點頭：“知道了，我的乖女兒。爸爸會努力的。”
邊思思回到家，忙了好久的明希已經把郵件回過來了。
她點開郵件內容。
明希先是吹了好幾行具有個人特色的彩虹屁，然後才把她幾個朋友的意見匯總了一下。
“寶貝兒，我們今天拿進錄音棚試了一下，情感表現沒啥問題，就是有幾句話唱出來的時候有點繞口……”
邊思思畢竟是第一次寫詞，只顧著文字了，忘了自己要讀一下節奏感和平仄。
她吐了吐舌頭，連忙把自己發過去的詞打開，自己念了一遍。
確實有幾句話前後很難接上的感覺，有點繞不過舌頭來。
邊思思便開始著手修改，這一忙就忙到了淩晨，好不容易結束了，她最後再通讀了一邊，按下了發送鍵，長舒了一口氣。
淩晨三點四十，邊思思洗漱完，躺到了床上。
她已經困過了頭，翻來覆去卻毫無睡意。
今天發生了太多事，邊思思想找個人說說話，想來想去卻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她的整個青春都是圍繞著謝念旋轉，曾經與人談起過的畫面不過萬分之一，當時邊思思將她與謝念的互動當成值得回憶的浪漫秘密，足以讓她為之瘋狂。如今結束這種心情之後，她再回想起來，同學中，竟然連一個可以說話的知心朋友都沒有留下來，實在是有些悲涼。
邊思思擰開了床頭燈，用平板打開了微博。
夜已經深了，連網上沖浪的人都少了許多，微博刷來刷去刷不出新鮮事。
沒辦法，她換了個APP，打開了論壇。
匿名論壇二十四小時都熱熱鬧鬧的，以前她嫌匿名區負能量太多，還有水軍和帶節奏的，謝念又糊，在論壇也沒什麽名字，所以她往往都懶得看。
等謝念紅了，她也沒心情去看他相關的內容了。
現在再打開寡淡的論壇背景，邊思思居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最近沒有新的爆紅小明星，謝念的流量依然是最高，論壇裏，第一條就是與謝念相關的帖子。
【[XN]朋友告訴我的一點小瓜，可以吃，但不保真】
邊思思隨手點開了。
那個樓主像是來騙回覆的，幾句話分成了好幾條來說。
【我朋友很早之前在劇組工作過，當時XN還沒紅，正好在那部劇裏演了一個很小很小的配角，大概戲份也就30句臺詞那樣，聽說劇本就一張A4紙那麽點。】
【當時我朋友覺得他長得太好看了，說他會紅的，所以一直在悄悄地觀察他。】
【XN真的很透明很透明，大概一共只有三場戲的樣子，沒有經紀人，似乎只帶了一個助理就來劇組了。】
【朋友昨天跟我說，他突然想起來，當時XN就已經有粉絲了，不過人不多，只有兩三個，偶爾散場的時候會看到。其中有個女生似乎是站姐前線之類的，三天都來了，還背著長鏡頭，年紀瞧著也不大，人特別特別漂亮，站著比那個劇的女主角還要有氣質，漂亮到我朋友都沒忍住，偷拍了一張。後來走的時候，站姐買單請全劇組喝了奶茶。】
【這個站姐和XN好像是認識的，朋友說，看到過他們倆說話。】
……
邊思思嘴唇有些發抖。
這個貼從昨天傍晚開始發的，現在已經被回覆了幾百樓了。
一開始，底下的回覆還挺平和，畢竟謝念糊了好幾年這件事人盡皆知，當時粉絲少，認識大粉站姐也正常，不算是什麽很大的事情。
直到那個樓主見熱度消退了，又爬上來發了幾句。
【我朋友說，他們倆肯定是在談戀愛。】
這下，回覆就炸鍋了。
邊思思不想看匿名版的汙言碎語，直接選中了樓主，看她後面還說了什麽。
吵到晚上七點多的時候，那個樓主總算是又接了下一句。
【我也不相信，但是我朋友說肯定是的，他不是在劇組工作嘛，也有幾個圈內的朋友，之前XN跟著他們公司裏幾個前輩一塊兒拍廣告的時候，拍攝組有個人看到了，XN抱著那個站姐的相機，看起來特別乖，拍攝組那個人跟我朋友聊天的時候說起過。試問大家，哪個愛豆會幫自家的站姐拿相機的？別說這是固粉好嗎，再想固粉，他還能沒個助理幫忙拿了？】
……
邊思思“啪嗒”一下，把平板丟到了地毯上。
什麽神經病！
她拿手機登上了自己的小號微博，隨手發了咆哮。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病有病有病有病！為什麽有病啊！有病就去治好嗎！！！啊啊啊啊！……】
時間已經太晚了，連平時跟她一起發洩的謝念黑粉都睡了，發出去十分鐘都只有寥寥幾個讚。
邊思思不甘心，郁結難舒，一遍又一遍地刷新著。
總算，手機“噔”了一聲。
[熱戀小星球]：還沒睡嗎？
[熱戀小星球]：心情不好嗎？
邊思思皺著眉想了想，總算想到了這個名字是誰。
是那個KY精。
她不是已經把他拉黑了嗎？
邊思思打開了屏蔽名單，翻了翻，發現居然沒有。
她這個號是專門用來吐槽謝念的，又經營成了大號，所以經常會收到各路粉絲的問候，屏蔽列表和黑名單長得拉不到頭，都沒有這個KY精的名字。
要不就是被她不小心移除了，要不就是當時她被他的KY之氣感染，忘了拉黑。
似乎是因為沒有等到邊思思的回覆，那人又發了新私信。
[熱戀小星球]：我陪你說話？
邊思思心情本來就差得要命，一開這話，直接氣樂了，劈裏啪啦打字：“你神經病啊？你哪根蔥，怎麽好意思說陪我說話的？”
[熱戀小星球]：對不起。
[熱戀小星球]：我說錯話了。
[熱戀小星球]：我們倆都在失眠，或許可以……交換一下回憶，說說話嗎？
邊思思被他這個回覆雷得惡寒了一把，剛想回覆，盯著最後一條看了一會兒，突然又放下了手指。
或許對方就是一個孤單的小女孩吧，情商不高，但是人不壞，有種看起來很孤獨的感覺。
邊思思想了想，發了個[無語]的表情包，又接道：“我沒有回憶，也不是午夜情感博主，你找錯人了。”
[熱戀小星球]：可是我覺得，你很好。
邊思思皺了皺眉：“哪裏好？”
[熱戀小星球]：哪裏都好。
[熱戀小星球]：我想和你說話。
[熱戀小星球]：我喜歡你。
在這個黑粉號上，邊思思收到的表白沒有幾千也有幾百，並沒有把這人的話放在心上。
她想了想，回道：“你不是喜歡謝念麽？我討厭他，我們沒什麽好說的。”
[熱戀小星球]：……
[熱戀小星球]：那我也討厭謝念了。
[熱戀小星球]：就從現在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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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明江朝邊思思伸出手：“思思，走吧。”
邊思思應了一聲，沒有再看謝念，跟著她爸媽轉身離開了仁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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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和沈大少都沒有出來，他便回到了包間裏。
見謝念走進來，老爺子收了高高在上的表情，親和地笑了起來，朝他招手道：“謝念，到我這兒來。”
謝念依言走了過去，卻沒有靠得很近，只是在自己剛剛坐的位置上坐下了。
他的語氣淡淡的：“沈老。”
仍舊沒有改口，自然也不存在改姓的事了。
但是老爺子日暮西山，一腔拳拳愛子之心迫不及待地就要揮灑，所以才急著先一步昭告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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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相關的人關心的都是利益方面的事，至於這個小兒子到底是誰，猜測也就是哪裏找回來的土雞，一夜變了鳳凰，多半在公司管理上也是一竅不通的，等沈老百年之後，盛泰還是會完整地落回到沈大少手上。
所以小兒子除了值得被八卦一下以外，沒有其他意義。
聽他這樣喊，老爺子也不生氣，眼睛裏滿滿的都是對幼子的寵愛。他說：“我已經暗示了邊明江，他們家最近遇到一點麻煩，正是需要求助於人的時候，要是處理不好，邊家得元氣大傷。我拋出橄欖枝，他若是個有頭腦的人，自然會接。倒是你，竟然看上了邊家的千金，我瞧著倒也沒什麽特別的……”
老爺子見多了圈子裏的小姑娘，只吃一頓飯，大概也能看出脾性。
這邊家的小公主，脾氣實在是算不得特別好，父母又寵得不行，如果真結婚了，到時候和丈夫一個不順心，多半要跑回家去鬧得滿城風雨。
老爺子好不容易把小兒子找回來，謝念又長得這樣出眾，在他心裏是配個仙女都沒問題的。
但是架不住小年輕自己喜歡，謝念被他們找到之後，半天不說話，一副與自己無關的樣子，仿佛對沈家的萬貫家財一點興趣都沒有，也對自己多出來的家人無動於衷。
老爺子親自來“哄”了許久，許諾了許多，哪想到謝念一開口就是想求娶邊家的姑娘。
明明是才二十出頭的年紀呢。
但是沒辦法，小兒子喜歡，老爺子知道他這二十多年來都過得困苦，自覺虧欠他良多，晚上想起來都要流淚，自然是什麽事都應了。
沒等老爺子說完，謝念便不想再聽了——他聽不得一句邊思思的不好。
謝念不急不緩地站起身來，開口道：“我還有戲，要回劇組了，沈老、沈總、沈夫人，再見。”
“……”
他打電話讓林陽定了機票，派車過來接他後，轉身快步離開了仁和堂。
……
邊思思隨著邊明江和周惠莉回到車上。
她總算找到了合適的時機，問出了困擾她好幾天的問題：“爸，咱們家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邊明江本在看手機，聽到邊思思的話，擡起頭看向她。
邊思思抿了抿唇：“抱歉，偷聽了你和許巍然說話。”
聽了這話，邊明江便笑了，“在自己家，哪有什麽偷聽不偷聽的。”頓了頓，又接著道，“也不是什麽大事，是投資上的問題。不至於要鬧得大家都心惶惶的，很快爸爸就能處理好。”
邊思思不滿意這個答案，追問道：“這投資的問題，和沈家有關系嗎？”
邊明江愕然：“……你怎麽會這麽想。”
邊思思賭氣般地扭頭，不說話了。
邊明江笑了起來，溫溫柔柔的：“我也沒想到，那個孩子居然是謝念——要是知道，爸爸怎麽都不會讓你來的。我已經和沈老爺子說過了，聯姻這件事，想都不要想。”
是別人還能讓邊思思自己看看喜不喜歡，是謝念的話，他的寶貝女兒受了這麽多委屈，一定是怎麽都不會答應的。
“……”邊思思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沈默以對。
她突然想到了那天謝念說的話。
事實上從剛剛開始，她就一直在回想過去幾個月謝念說過的話。
謝念說，要和她結婚。
當時邊思思覺得這是一句很可笑的話，不說謝念的身份是愛豆，只說兩人之間，他們倆壓根連個戀愛都沒談呢，再加上邊家和謝念的差距，這完全是異想天開。
但是如果他那個時候已經和沈家接觸過了——或許今天的家宴，壓根就是謝念向沈老爺子提議的呢？
邊思思被嚇到了。
從來沒想過的事，突然出現了可能性，著實容易讓人手足無措。
她將目光移到了邊明江身上，說：“爸，你還是多擔心一下工作的事，只要咱們家沒事，誰管人家提什麽商業聯姻的建議呢。”
若邊家真是出了事，邊思思作為獨女，自然不能自私地只為自己考慮了。
邊明江笑著點了點頭：“知道了，我的乖女兒。爸爸會努力的。”
邊思思回到家，忙了好久的明希已經把郵件回過來了。
她點開郵件內容。
明希先是吹了好幾行具有個人特色的彩虹屁，然後才把她幾個朋友的意見匯總了一下。
“寶貝兒，我們今天拿進錄音棚試了一下，情感表現沒啥問題，就是有幾句話唱出來的時候有點繞口……”
邊思思畢竟是第一次寫詞，只顧著文字了，忘了自己要讀一下節奏感和平仄。
她吐了吐舌頭，連忙把自己發過去的詞打開，自己念了一遍。
確實有幾句話前後很難接上的感覺，有點繞不過舌頭來。
邊思思便開始著手修改，這一忙就忙到了淩晨，好不容易結束了，她最後再通讀了一邊，按下了發送鍵，長舒了一口氣。
淩晨三點四十，邊思思洗漱完，躺到了床上。
她已經困過了頭，翻來覆去卻毫無睡意。
今天發生了太多事，邊思思想找個人說說話，想來想去卻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她的整個青春都是圍繞著謝念旋轉，曾經與人談起過的畫面不過萬分之一，當時邊思思將她與謝念的互動當成值得回憶的浪漫秘密，足以讓她為之瘋狂。如今結束這種心情之後，她再回想起來，同學中，竟然連一個可以說話的知心朋友都沒有留下來，實在是有些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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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她換了個APP，打開了論壇。
匿名論壇二十四小時都熱熱鬧鬧的，以前她嫌匿名區負能量太多，還有水軍和帶節奏的，謝念又糊，在論壇也沒什麽名字，所以她往往都懶得看。
等謝念紅了，她也沒心情去看他相關的內容了。
現在再打開寡淡的論壇背景，邊思思居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最近沒有新的爆紅小明星，謝念的流量依然是最高，論壇裏，第一條就是與謝念相關的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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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思思隨手點開了。
那個樓主像是來騙回覆的，幾句話分成了好幾條來說。
【我朋友很早之前在劇組工作過，當時XN還沒紅，正好在那部劇裏演了一個很小很小的配角，大概戲份也就30句臺詞那樣，聽說劇本就一張A4紙那麽點。】
【當時我朋友覺得他長得太好看了，說他會紅的，所以一直在悄悄地觀察他。】
【XN真的很透明很透明，大概一共只有三場戲的樣子，沒有經紀人，似乎只帶了一個助理就來劇組了。】
【朋友昨天跟我說，他突然想起來，當時XN就已經有粉絲了，不過人不多，只有兩三個，偶爾散場的時候會看到。其中有個女生似乎是站姐前線之類的，三天都來了，還背著長鏡頭，年紀瞧著也不大，人特別特別漂亮，站著比那個劇的女主角還要有氣質，漂亮到我朋友都沒忍住，偷拍了一張。後來走的時候，站姐買單請全劇組喝了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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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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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貼從昨天傍晚開始發的，現在已經被回覆了幾百樓了。
一開始，底下的回覆還挺平和，畢竟謝念糊了好幾年這件事人盡皆知，當時粉絲少，認識大粉站姐也正常，不算是什麽很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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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朋友說，他們倆肯定是在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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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思思不想看匿名版的汙言碎語，直接選中了樓主，看她後面還說了什麽。
吵到晚上七點多的時候，那個樓主總算是又接了下一句。
【我也不相信，但是我朋友說肯定是的，他不是在劇組工作嘛，也有幾個圈內的朋友，之前XN跟著他們公司裏幾個前輩一塊兒拍廣告的時候，拍攝組有個人看到了，XN抱著那個站姐的相機，看起來特別乖，拍攝組那個人跟我朋友聊天的時候說起過。試問大家，哪個愛豆會幫自家的站姐拿相機的？別說這是固粉好嗎，再想固粉，他還能沒個助理幫忙拿了？】
……
邊思思“啪嗒”一下，把平板丟到了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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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病有病有病有病！為什麽有病啊！有病就去治好嗎！！！啊啊啊啊！……】
時間已經太晚了，連平時跟她一起發洩的謝念黑粉都睡了，發出去十分鐘都只有寥寥幾個讚。
邊思思不甘心，郁結難舒，一遍又一遍地刷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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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已經把他拉黑了嗎？
邊思思打開了屏蔽名單，翻了翻，發現居然沒有。
她這個號是專門用來吐槽謝念的，又經營成了大號，所以經常會收到各路粉絲的問候，屏蔽列表和黑名單長得拉不到頭，都沒有這個KY精的名字。
要不就是被她不小心移除了，要不就是當時她被他的KY之氣感染，忘了拉黑。
似乎是因為沒有等到邊思思的回覆，那人又發了新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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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思思被他這個回覆雷得惡寒了一把，剛想回覆，盯著最後一條看了一會兒，突然又放下了手指。
或許對方就是一個孤單的小女孩吧，情商不高，但是人不壞，有種看起來很孤獨的感覺。
邊思思想了想，發了個[無語]的表情包，又接道：“我沒有回憶，也不是午夜情感博主，你找錯人了。”
[熱戀小星球]：可是我覺得，你很好。
邊思思皺了皺眉：“哪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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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戀小星球]：我想和你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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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黑粉號上，邊思思收到的表白沒有幾千也有幾百，並沒有把這人的話放在心上。
她想了想，回道：“你不是喜歡謝念麽？我討厭他，我們沒什麽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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