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皮覺得自己不過是在車上打了個盹，沒想到不知不覺間竟然睡著了, 還是被莫茉小姐給叫醒的。

“哈皮, 醒醒！”莫茉輕推著哈皮, 喚道：“哈皮，醒醒啊！”

莫茉心中暗嘆, 巴基這家夥真的是越來越腹黑了，也不知道他怎麽做的, 竟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催眠了哈皮！？

(魅惑女巫表示：外星雷鋒無需留名。)

“咦！”哈皮看了看時間，奇道：“我竟然睡了那麽久！？”怪了，他頭一回在任務時間內睡成這樣。

“你可能累了吧。”莫茉也打了個哈欠, “這天氣讓人挺想睡的呢。”

至少她是真的累了, 做為一個身手渣，其實她的體力並不是太好, 更別提是跟某人比了。

哈皮微微皺眉, 總覺得有幾分怪怪的。

莫茉不動聲色的轉移哈皮的註意力道：“走吧！快到我跟克裏斯汀醫生預約的覆健時間了。”

哈皮這個人外粗內細，如果讓他再思考下去, 說不定會發現巴基在其中做的手腳, 不過好在做為保鑣, 哈皮一但專註在工作上面也是挺專心的。

果然, 一聽到覆健的事情, 哈皮二話不說的連忙送莫茉到醫院中，在托尼等人的心目中，沒有比莫茉覆健更重要的大事了。

莫茉的主治醫生是克裏斯汀，也是斯特蘭奇的好友, 好到差點成了他女朋友的那種。克裏斯汀的醫術並不是最好的，不過她絕對是最有愛心與耐心的醫生，那怕是面對曾經讓她心情覆雜的莫茉，她也是很有耐心的指導著莫茉，並細心標註所有的註意事項。

在覆健快結束後，克裏斯汀最後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道：“有斯特蘭奇的消息嗎？”

她知道莫茉也在私下打聽著斯特蘭奇的下落，以史塔克家的能力，說不定她能找到斯特蘭奇的下落。

“他進了尼泊爾之後，我們也查不到了。”莫茉嘆道，到了國外，那怕是史塔克家的勢力都不好使了。

克裏斯汀微嘆，終究是沒再追問下去，她看著莫茉的手道：“你的手其實覆原情況不錯，或著你可以試著畫畫看？”

有一件事，她並沒有告訴莫茉，斯特蘭奇一直把莫茉的畫掛在他的辦公室中，當斯特蘭奇散盡家產醫治他的手的時候，曾經有人開出十萬美金的價格來買莫茉的畫，比市面上的價格還要高出一倍，但斯特蘭奇拒絕了。

不但拒絕了，斯特蘭奇去尼泊爾時，他什麽行李都沒帶，就帶了那麽一張畫，從那個時候起，她就知道她跟斯特蘭奇之間是不可能了。

那怕她比莫茉還關心他，那怕她一直在他的身邊，但他的眼裏……卻不曾有她。

克裏斯汀翻來覆去的看著莫茉的手，這真是一只有魔力的手，那怕她內心深處隱隱約約的妒恨著莫茉，但看過她的畫之後，她還是希望莫茉的手能夠覆原，那是真正的天才，是他們凡人所不可比擬。

莫茉搖頭，深深的嘆了口氣，她的手其實已經覆原大半了，可是覆原了又怎麽樣，在想出控制自己能力的方法之前，她還是不敢畫的，上次是正好碰到小醜，萬一是其他人呢？像是巴基或是托尼……

想想當年自己在打那幅母子圖的草稿畫的時候，巴基有好幾日昏昏欲睡，還好……她是用鉛筆打草稿，還好……那幅畫最後沒有畫成，不然……

想到自己差點吃了巴基的靈魂，莫茉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克裏斯汀誤以為莫茉對於畫畫這件事情產生了恐懼感，貼心道：“慢慢來，不用害怕，如果暫時不願意畫畫，那可以先用筆寫寫字什麽的，可以先從一些簡單的小動作做起。”

自從莫茉是史塔克之女的事情被揭發，再加上莫茉手傷之事，莫茉的畫作也開始水漲船高，畢竟畫家大多成名於死後，莫茉雖然沒有死，不過以後恐怕再也不能畫畫了，那些畫作將成為絕響，再加上其身份，莫茉先前的畫作自然是得到極大的關註。

新聞媒體還就莫茉歷年來的畫作做了一番介紹，其中便有一幅血染的小醜，據說是在被小醜捉走的期間所畫的，以灰墻為紙，以血為顏料，令人心驚震憾的驚世之作，看過那幅畫之後，克裏斯汀自然明白為什麽莫茉會對畫畫這事心生恐懼了。

也不知道莫茉在當時是怎麽被小醜虐打，才會畫出這麽一幅讓人心生畏懼的小醜。

莫茉一笑，不再說話，只是專心的做著覆健動作。

或許……

想著托尼待她的好，莫茉暗暗思索著，或許她可以試試，試著把她的畫能吸收人的生命力這事情告訴托尼看看，畢竟……他是她的爸爸啊。

ＸＸＸ

巴基和莫茉一前一後的從中城高中離開，那怕曾經交錯，但兩人最後還是宛如平行線一般，各自有各自的路，但和先前陰郁的神色相比，或許是因為先前在雜物間裏所得到的蝕骨歡愉，讓巴基的眉眼間隱隱流露出一絲滿足，在面對魅惑女巫時倒是難得的和藹可親了許多。

“老大！”許久不曾離開美夢監獄的魅惑女巫有幾絲興奮，大著膽子問道：“咱們要去那裏？”

巴基微微沈吟，“去中央公園！”

他來紐約的目的一方面是為了見莫茉，另外一方面也是和某人有約。雖然不知道那家夥為什麽會主動聯絡他，但他對那家夥手裏的資料倒是頗有興趣，雖然他隱隱有一種預感，那個家夥帶給他的不會是驚喜，反而是驚嚇。

在中央公園中，某人已經等巴基許久了。

“你遲到了！”一見到巴基，澤莫不客氣的說道。

“是你早了。”巴基不在乎的拉了拉領帶，低聲回道。

那怕他和莫茉在中城高中裏多花了一點時間，但做為冬日戰士，他絕對是有時間觀念的，只不過澤莫來的比他預估中要早了一點罷了。

澤莫微微抿嘴，沒繼續在這個話題上打轉，他隨手把一個Ｕ盤拋給巴基，“資料都在裏面。沃勒手底下有將近三千人的天啟魔大軍，我勸你們不要輕舉妄動。”

巴基眉心微皺，“她那來的那麽多人？”

他和死亡射手計算過，扣除這些年來在自殺小隊中死的不明不白的人，還有這幾年來失蹤的異能者，沃勒手上的超能力者至多應該也不過就近百人左右，怎麽會突然暴增到有三千人那麽多？

“她對普通人下手了？”巴基唯一想到的合理解釋便是這個，除非對普通人註射超級血清這一類的藥物強迫變異，不然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會有這麽多的超能者，但是註射超級血清的成功率並不高，可能上百人中就只能成功一、二個人，那怕是久經訓練，身體素質高的士兵，其成功率也只略高了一點，不然當然九頭蛇也不會才做出區區五個冬日戰士了。

三千乘上一百將近三十萬，這麽大量的人口失蹤，無論那一個國家都不可能等閑視之，他怎麽完全沒聽過這一方面的消息？

澤莫微微一笑，笑容中有著說不出的殘忍快意，“知道阿斯加德嗎？雷神索爾的家鄉。”

不待巴基回答，澤莫自言自語道：“沃勒捉了阿斯加德人，把他們改造成天啟魔大軍。嘿嘿，真是報應！毀了別人的家鄉，結果自己的家鄉也被人毀了。”

和地球上的變異人不同，阿斯加德人雖然長的像人類，但本質上畢竟是外星人，身素質比一般人類要好上許多，靠著大量的阿斯加德人為基石，沃勒便順利的建立她的天啟魔大軍。

“那來這麽多阿斯加德人？”巴基點出了重點，要制造出一個天啟魔，可能得先失敗十來次，那怕阿斯加德人身體素質比地球人好，但要制造出一個天啟魔，恐怕還是得先犧牲三個阿斯加德人，粗略一算，沃勒手上至少得犧牲了上萬阿斯加德人才能制造出人數將近三千的天啟魔大軍。

就他所知，阿斯加德是星際上數一數二的強國，九大國度之首，怎麽可能會讓這種大量人口失蹤的事發生呢？

澤莫聳聳肩，不怎麽在乎的說道：“據聞阿斯加德出了一些事情，那些本來是打算移民到地球的阿斯加德人，只不過正巧被荒原狼給遇上了。”然後就成了沃勒的實驗品了。

“索爾呢？”巴基忍不住問道，以他對索爾的了解，他不可能眼睜睜的見他的子民成了沃勒的實驗品，這件事一個搞不好，恐怕會鬧成星際大事。

巴基暗暗長嘆，做了天眼會的副會長之後，他的眼界也與以往不同了，他要考慮的不再只有美國，而是地球，甚至是整個宇宙，只是他沒想到，他所接觸到宇宙的第一件事便是幫沃勒擦屁股。

沃勒這人也太過大膽了，也不怕她將阿斯加德人當成實驗品的事會鬧成星際事件。

“索爾不在！”澤莫對索爾的下落也有幾分好奇，可惜他能得到的資料有限，除了知道荒原狼所捉來的阿斯加德人中領頭的是一個自稱為女武神的女人，不過那個女人現在也成了沃勒手上的一枚棋子了。

“羅斯參與了多少？”巴基暗暗琢磨著，如果羅斯那個家夥也參與進去的話，倒是可以趁這個機會把那個麻煩的家夥也給解決了。

“他完全沒參與。”澤莫似乎知道巴基指的是誰，聲音中也隱含一絲可惜之意，“他有自己的底限，不可能和外星人合作。”

巴基冷笑，“沒參與會得到這麽多資料？”

那怕是小醜女也沒有得到半點關於阿斯加德人的資料，如果羅斯沒有參與，那他手底下的澤莫是從那邊得到這些資料的？

澤莫頓了頓，“是沃勒自己送來的。”

說起來很不可思議，但這些資料的確是沃勒自己送來的，就夾雜在一些與羅斯的日常往來信件之中，或許……她自己也察覺了什麽，才會透過特殊管道把資料送到羅斯將軍的手上。

至於為什麽會選擇羅斯將軍而非覆仇者聯盟甚至是正義聯盟，這事也不難明白，對於像沃勒這種人，她最不相信、最痛恨的，大概就是那些超級英雄了；而在某方面和她擁有相同的想法的羅斯將軍也算得上是她天然的盟友。

巴基難得的露出了幾分驚愕之色。

澤莫抿著嘴，“我懷疑沃勒已經不再是沃勒了。”

沃勒一心想利用外星科技來對抗超級英雄，甚至是去控制超級英雄，但恐怕……最後被外星科技所利用控制的反而是她。

巴基握著Ｕ盤的手緊了一緊，他突然意識到沃勒這件事的背後恐怕比他所想的還要覆雜。

“為什麽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我們？”

對於澤莫的能力，那怕是最痛恨的巴基也明白幾分。澤莫不是什麽超級英雄，也不曾註射過超級血清，但他擁有無人能及的耐性與毅力，所提供的資料可信度極高，但他唯一不明白的是，澤莫為何選擇把這件事告訴他們？

澤莫那麽痛恨覆仇者聯盟，他如果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做，按著他們原本的計劃，在沒有預料到沃勒手上有將近三千天啟魔大軍的情況下，等待他們的只會有一種下場。

澤莫微笑，笑容中有著一絲解脫，“以後……我再也不欠你什麽。”

這事之後，他再也不欠巴基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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