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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chapter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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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由於曾在該亞v號入伍,所以便可歸屬為他們的勢力,而水星則為該亞2號主要出資完成的新型避難所。

但鑒於該亞2號和我們基地屬於友邦關系,所以我也可以申請到“水星”暫時居住的名額,這就像是賓客與主人的關系。

現在卻是毫不知情的賓客忽然被邀請著參加主人內部之間的晚會的情況,我想不出能有什麽好的理由。

可就算是鴻門宴,也不該沖著我這個小角色來啊。

心裏驚疑歸驚疑,這裏逃都沒有地方逃,我沒有其他法子,也只能順從的被人護送著前往晚會所在的地點。

……

剛剛到場時,晚宴氣氛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莊嚴肅穆得和開會似的,所有人都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連聊天的都很少。

我也沒有遇到被刻意單獨邀請來的“特殊狀況”,心裏愈發不安穩。

林路上將稍後才出現,鬢發花白,卻絲毫不影響其威武挺拔。面相不是那種過於懾人的威嚴,而是有一種長者睿智的沈穩。

本就不太活躍的環境因上位者的出現而徹底寂靜下去,林路上將從一旁的酒侍處接過一杯紅酒,沒有高聲喊話,也沒有刻意的壓沈嗓音,只是平靜在所有人的註目下,舉杯宣布,“今天是慶功宴,水星關閉一日,所以你們今晚可以喝醉。”

我頓時茫然,慶功?回頭看看,附近的士兵的表情和我同出一轍的不知所措。

“天空之城已經研制出完全克制喪屍化禽鳥的喪屍生物,斐氏家族表示同意與該亞基地分享這一發現。”言及此,林路上將擡眸間似是不經意望了一眼二樓,似有邀請出面之意。

我心裏一跳,往二樓“看”去,果不其然的見到華麗燈飾之下,人群視線相背的地方,有人半靠在二樓的欄桿邊。身形修長英挺,黑色軍裝被丟在一邊的軟椅上,白色襯衫解開兩顆衣扣,露出一截若瓷般的脖頸,微瞇著的黑眸裏倒映著璀璨的華燈,低頭好似心不在焉,一聲不吭,沒有想要回應林路上將的模樣。

斐氏家族的人?!我著實嚇了一跳。

斐氏家族的顯赫,已經聞名於世三百多年。

而我聽說天空之城,則是到達該亞v號之後的事。

末日之前,世界七座該亞基地由各國政府建造完成,除此之外是民辦基地,但還有一處,則是由一個家族累積的駭人財富打造而成,完全的私人基地——天空之城。

斐氏家族古老而神秘,行事低調,限制人言。嫡系統治者擁有絕對權力,實行世襲。

猶若方才擡眸時的不經意,林路上將收回目光時,自然而然的轉了話題,仿佛從來就沒有過適才的插曲,圓過場來。sk

“整整一年有餘,我們終於可以重見天日,為此,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可以狂歡,卻不能懈怠,守衛著,等終有一天世界恢覆原來的模樣,這就是我們軍人的職責。”

“……”

軍人的榮譽和熱血並不是簡單的文字可以描述的,這一消息被放出的起初,室內曾陷入一片短暫的呆滯,之後便猛然沸騰起來。

在末日五年多以來,這還是人類第一次打下了勝仗,在絕望的永夜中撒下的第一絲光芒,是極度莊嚴肅穆的時刻,同樣也是極振奮人心的時刻,來得措不及防。

釋放壓抑的歡呼和發自內心的喜悅,仿佛都能沖破驅殼,呈鼎沸之勢越演越烈。有人大喊,有人抱頭痛苦,三五成群舉杯歡慶,氣氛倒有點像世界杯奪冠賽後,慶祝的瘋狂球迷。

只不過更淒哀入骨,肅穆沈重,又在那絕望之中開出前所未有的希望,矛盾而激烈。

我也被這氣氛所感染,應和著歡呼時,灌下了幾杯的混合酒。雖然開心,卻也同樣擔憂。

mr進行過一次變異,致使可以傳染禽鳥,從那以後我對於喪屍科研便一直存在著抵觸的情緒。隨意篡改基因或許可以眼下更需要的東西,但它的隱患更是致命的。甚至於杞人憂天,生怕第三次世界末日,就發生喪屍科研生物脫離掌控之下。

氣氛到了後半段徹底活躍下來,猶若末日之前再普通不過的晚會,搭訕,聊天,有人喝醉了亂七八糟跳舞,有人哼哼唧唧唱歌。

我喝得頭昏腦漲,看著旁邊清一色的男人,轉瞬也從情緒高漲的狀態裏清醒過來,撿起不記得什麽時候被甩掉的外衣搭在身上,準備早點回家。

出去廳外,空氣沒再含著濃郁的酒味,頓時讓我好受不少。再一看腳下幾十節階梯重重疊疊,東倒西晃,怕這麽踩下去真會摔死。在門口一進一退多走了兩步,胃裏翻騰得更加厲害,想吐又不敢吐,找了半天沒看到垃圾桶,只得蔫蔫扶著把手,準備在最高的階梯那裏坐下。

與此同時屋內充斥著雄性荷爾蒙的喧囂不知為何,像是剎那被消了音,我咚的一屁股坐在冷硬的石板上,半晌後才後知後覺,往廳內看去。

可滿眼都是人,我罷工的腦子什麽都看不出來,扶著欄桿只想吐。

直待我身邊突兀地停了一個人。

我從臂彎中擡起頭來,思緒不知比平常遲鈍多少倍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被關上的廳門,唯留數盞暗燈的廳外只餘了我和他兩人,和廳內的喧囂遠遠隔開,我口舌發幹,不自覺的有點緊張,整個人也清醒了一瞬。警覺的想,有潛水服的面罩的遮掩,他應該不至於能認出來?就算認出來,是覺得我行蹤詭異,想要盤問?

心裏拿不定主意,於是只是朝他微微一笑。

“我今晚就要走了。”

他忽而輕輕道了這麽一句,自然而熟稔,省去所有的招呼的寒暄,讓我剎那間有點恍惚。

可他要走了,關我什麽事呢?

我沈默了一會,摘下帽子,對他行了個點頭禮,“恩,一路順風。”

自從知道他的身份,我多少有點拘謹。像這種從祖上多少代起就半點不摻水兒的、活生生的貴族,我和他說話大聲點都怕顯得自己粗鄙。同樣的軍裝白襯衣,楞是和別人穿出了天壤之別,身正顏好,往人群裏一站都能自帶聚光效果,男神得不行。

好是好,但基於現實角度出發,我覺著還是糙漢子實在。這麽些年的經歷過後,連帶著連女人天生顏控的本質也淡了許多,面對這等的主動“搭訕”也便沒有太大的觸動了。

然而此後很長的一段時間,我和他就保持著相對著的靜止。

我腦子是混的,眼前景物一陣陣晃,隔了一會,意識到他既沒有出聲說什麽也沒有離開的事實,突然在想難道我剛剛是沒有說話的?還是他沒聽見?

於是又慢悠悠的重覆了一遍動作,“慢走。”

他微微抿了抿唇,恩了一聲,朝我禮貌頷首之後,便轉身下了階梯。

我坐在那目送著他走遠。直待再看不見才重新埋首進臂彎,忽而覺著他微微抿唇這個小動作分外的熟悉,可昏沈的腦子裏卻怎麽都想不起來。

夜裏氣溫很低,我原地坐了一會就感覺手足發冷。扶著欄桿爬起身,一步一步小心的下著樓梯準備自己回家,卻見昏暗光線的階梯之下,原本已經走遠的人折了回來,白色襯衫在昏暗中也鍍上一層淡淡的華光。

他沒有走很近,在距我還有約莫五個臺階的地方停了下來,擡頭看著我,一本正經,“蘇淮,我想帶你一起走。”

我也停下來,詫異於他竟然能叫出我的名字,皺眉,“我們應該不認識?”

他說,“認識。”

簡單的兩字,卻沒有給我解釋什麽。

我迷迷茫茫看了他半天,雖然自己想不起來,但他說得那樣篤定,讓我覺得很玄幻,我難道穿越了不成?

我不像他,乃是孑然一身之人,不至於會讓別人來“高攀”,於是心態是輕松著的,半真半假的試探,“可你剛剛不是要走了麽?”

“因為我知道你現在不會答應和我走。”

他直率而坦誠的回答讓我覺得有些好笑,“那你為什麽又回來了。”

“因為我很想你。”語氣溫和而低沈,像是無比認真的袒露出心跡。只是垂在身側收縮握緊的手指無疑的彰顯了一份局促,連凝視著我的視線也不自在的調開些。

我心底莫名的一抽,也收起了早前的笑意,因為感受到他的真摯,所以無法玩笑以對,朝他微微頷首。

“對不起,你可能認錯人了,我可以明確的是沒有見過你,更沒有和你……”我慚愧起來,“我……我剛才故意問你那些,真心抱歉。”

他果真不再解釋。

我們兩個相對著,氣氛無端尷尬,於是我去看他的臉,首先再次和他告別,“我先回房間了。”

言罷,挪著往臺階下走。

和他靠近的時候,“你抓螃蟹是要給誰的?”

我詫異看他一眼,眼光真好,臉上遮得不剩什麽了都能認出我了。而且,說半天前面都是鬧著玩的,這才準備開始進入盤問麽?我已經完全搞不懂他了。

“一個小孩。”

“男孩女孩?”

“哈?”我微妙的揚了尾調,“這點重要嗎?”

他面無表情凝了我一會,以同樣微妙的語調,“你果然是戀童吧。”

“餵!”我一口老血堵心口,像是被人踩到了敏感點,整個人立馬就炸了,忍不住拔高了音量,“能別把別人一點慈愛當變態,相信世界還有點愛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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