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跟著張老師往家走，進了一個四合院，裏面有七八戶人家，張老師走到最裏面的一個房子，打開房門，進房門是一個過道，做飯的竈具都擺在過道的一邊，如果長得胖都擠不過去。

穿過很短的過道，張老師推開屋門，是個套間，外面擺著兩個櫃子，裏面還有一個小門，香跟著走進去，聞到一股檀香的味道，聽到裏面的小屋裏傳出一連串“阿阿阿”的聲音。張老師說“裏面住的就是需要你照看的老太太，全身癱瘓，不能自理，不能說話，只有腦袋和一只胳膊勉強能動幾下。”張老師說著把香領進裏屋。

屋裏的一股異味嗆得香憋了一口氣，趕緊用手捂住了鼻子，一個幹瘦的老太太歪著身子坐在一個輪椅上，看到有人進來，一只手費勁的擡起來又無力的放下，指了指香嘴裏又“阿阿阿”了幾聲。張老師介紹說“老太太癱瘓三年了，以前也有保姆來過，換了四五個了，都不願意幹，前幾天剛走了一個，可能是老太太煩躁摔了東西，保姆生氣把輪椅弄翻就跑了。所以老太太現在害怕來生人。”

香走上前，蹲下身拽了拽快要掉到地上給老人蓋著腿的毯子，沒想到，老太太能動的那只手不停的上下胡亂的拍打，差點打到香的臉，香趕緊躲開。張老師上前訓斥老太太，又轉身對香說“沒事，不用怕，平時你不用管她的，只要按時給她吃的喝的，不管她怎麽鬧都不用理，癱的時間太長了，都是病折騰的，一個大活人哪都去不了，天天在這見不著光的小黑屋裏，誰都憋得慌。”張老師又對老太太說了幾句，讓她不要胡鬧，就帶著香回到外屋。

張老師接著給香介紹情況：張老師的愛人在工廠是普通工人，也姓張，論年級香應該叫叔，兩個人都是掙固定的死工資，加上癱瘓的老人，這個家的經濟條件不是很富裕。香每天只負責給老太太餵飯，早餐張叔每天送過來，並把老太太從床上抱到輪椅上，午飯張老師每天回家做，晚飯誰下班早誰就做。

上午十點和下午三點左右給老太太沖一次黑芝麻糊吃。香不用清理大小便，輪椅下面是個便盆，隨便老人什麽時候拉尿都留到盆子裏，晚上張叔回來清理，並把老太太抱回到床上睡覺休息。張老師和愛人晚上住學校宿舍，所以晚上這所房子裏就是香和老太太兩個人。

香當天就開始了侍奉癱瘓老人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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