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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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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欣慰的是,胖助理嘴巴雖然毒了點,心腸還是不錯的。

看到簡明扭傷了腳,大晚上跑出去買了雲南白藥氣霧劑,打了熱水讓他熱敷,噴了氣霧劑還是不安心:“明哥,會不會影響明天的拍攝?”

導演是個暴脾氣,對主演雖然客氣,但是真要影響拍戲進度,難保他不掉臉子。

“如果明天拍不了,就讓導演先拍別人的戲份。”

簡明怕丟臉,沒好意思說是自己去學騎馬崴了腳,只說出去吃飯不小心扭傷了。

周曉語發愁的看著他:“明哥你說你不會騎馬就算了,怎麽走個路也能把腳扭了?”

又是騎馬!

簡明一句話沖口而出:“我就是聽了你的話,才跑去學騎馬扭傷的!”話一出口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啊?”周曉語傻楞楞看著他,原來只當他是個沒有追求的花瓶,沒想到刺激一下還是有效果的嘛,這就開始上進好學了。

她看著簡明尷尬之極的臉色,悶了一肚子的笑意,還是忍住了,知道這位再撩撥下去會炸毛,心裏雖然對他的演技不能認同,還是覺得這件事是值得鼓勵的:“騎馬好不好玩?明哥能帶我去玩嗎?”

真誠!真誠!

周曉語眨巴眨巴眼睛,格外誠懇的看著他。

她的睫毛纖長而密,眼神很清澈,是屬於看著乖巧很能蒙人的類型,不知道的人很難想象她犀利的一面,簡明就被她這副樣子給騙了,暫時忘了她捅刀的狠勁,有幾分不情願的答應了:“你去了別亂咋呼,乖乖在一旁看著就好。”差點像葉瀾一樣伸手摸一把她的狗頭。

燈光之下,看著頭發也是細軟黑亮,發質極好。

他心裏暗恨自己不爭氣,怎麽就不能板起面孔來訓她呢?

第二天起床果然還有點疼,簡明給導演打了電話,先拍別人的戲,他的戲份延遲幾天。因為是新片,空出來幾日給他休息也沒問題,導演便痛快答應了。

本來今日要拍簡明跟薛綺的對手戲,兩人在舞廳一曲完畢親吻的鏡頭,唯美浪漫。薛綺期待了一晚上,結果迎來了跟禿頂的中年胖子男三的戲份。中年胖子在戲裏是個狠角色,與簡明打擂臺爭地盤爭女人,很不幸的是薛綺也是其中的戰利品之一。

她沒吃到小鮮肉,被個陳年老臘肉摟著腰摸上摸下的調戲,本來一次性能過的偏偏中途男三狀況百出,被連著啃了好幾口,她都懷疑男三是故意的,演完了就沖到一旁拿水去漱口,這下連晚飯都可以省了。

最惡心的是那男人中間還試圖伸舌頭,被她死死咬住了牙關,才沒讓對方得逞。

薛綺越想越覺得冤,晚上收工之後直殺到簡明門口,將門拍的山響,不好意思喊簡明,就直接叫周曉語。

簡明的房門從裏面打開,周曉語來開門:“薛姐,我耳朵沒聾,你是準備讓酒店給明哥重新換個門嗎?”這個砸壞了還得賠錢呢。

薛綺被中年豬頭男荼毒了一天,拉住了她的胳膊小聲嘀咕:“借你家明哥洗洗眼睛,我快活不下去了!”

周曉語跟簡明大眼瞪小眼一天了,她一大早就提著早飯過來,這一天功夫被簡明差出去跑了十幾趟,一會要吃的一會要喝的,腿都快跑細了,看在病號的份上原諒了他的無理取鬧。她有氣無力的拉了薛綺進門:“你自己去找他吧,我癱會。”

攝制組資金充裕,簡明住的是個套房,臥室在裏面,她方才就在沙發上癱著隨便打開一個頻道看,還要隨時等候老板的差遣,結果手殘點開了個美食節目,直看的饑腸轆轆,越看越餓。

她沒再次癱下去,臥室裏響起驚天動地的叫聲:“周曉語——”

周曉語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幾步竄進了臥室,見簡明抱著被子幾乎將全身都遮起來,薛綺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她不明所以:“怎麽了怎麽了?”

薛綺忽然之間就變的扭捏了起來,吱吱唔唔找借口:“我想起來我……衣服還沒洗呢,我先走了。”

等她走了之後,簡明的臉色簡直不能用“難看”兩個字來形容了,指著她破口大罵:“你是怎麽當人助理的,隨隨便便就放人進來?!還有沒有腦子!”

周曉語不解:“難道你被看光光了?”迎上簡明快要殺人的目光,她心虛的咽了口唾沫,盡力描補這次的失誤:“我看了劇本,過幾天明哥你要演一場大怒的戲,就保持這個狀態就好,保持住啊!”輕擡著腳尖就要往外開溜。

看來是真被她給猜中了,薛綺大膽闖進來,沒想到真的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簡明恨不得打開她的腦袋瞧瞧裏面都裝了些什麽:“我就不明白了,你怎麽會跟薛綺混在一起?”他睡的一頭汗,才脫了衣服準備進浴室,就撞上薛綺闖進來。

周曉語聽老板的怒火似乎有降下來的趨勢,她也不介意多說幾句:“有些人虛偽的讓人犯堵,薛綺厚顏無恥的理直氣壯,她已經堵著我好幾次說要睡你了。”她要是個男的,都不好意思拒絕這麽美麗熱情的女人。

比起薛綺這種行動的巨人,她反倒不喜歡跟陰陽怪氣的梁卉打交道。

明明恨不得將目光粘在簡明身上,時不時要過來獻殷勤,表面上還要裝的一本正經,找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也太假模假式了。

她偷偷看了眼簡明的神色,心道:其實薛綺的眼光還真是不錯,演技差不代表技術差,說不定老板另外一方面的能力比較強呢。

她腦子裏胡思亂想,又想到了梁卉對待他的態度,猜測難道梁卉也懷著這樣的心思,結果第二天去簡明的化妝室裏拿他落下的東西,聽到走廊裏梁卉跟她的助理小葉的對話。

“……卉姐,你真的決定倒追簡明了?”

梁卉的聲音隔著虛掩的門縫傳了進來:“我得到可靠的消息,簡明是隆興地產的二公子,隨母姓。”

小葉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可能吧?隆興在全國都有樓盤,是地產界的大鱷,怎麽會讓家裏的二公子出來演戲?”

簡明收入是可觀,可要放在隆興地產,那還真算不得什麽。

梁卉“噓”了一聲:“你小聲些,別讓人聽到,聽說是他自己執意要來娛樂圈玩的,以前不是聽說有資方看上過他嘛,年紀大點,五六十歲的老女人,往劇組砸了很多錢,想要捧他,連片衣角都沒摸上,沒想到最後不了了之,他照樣做他的主演,半點影響都沒有,我好不容易才打聽來的。”

梁卉的化妝室響了一聲,她跟助理都進去了,周曉語才躡手躡腳的出來了。

她現在能理解簡明為何會做個花瓶了,感情他就是個玩票性質啊。

周曉語開始以包容的眼光來看老板的演技,專業的跟業餘的還是有差別的。專業的是將演員當終身的職業,業餘玩票的說不定哪天就不在這個圈裏混了,她又何必非要以挑剔的眼光看他呢。

簡明覺得,自從他騎馬扭傷了腳,休息了三天再回到片場,胖助理似乎對他客氣多了。

他拍完當天的鏡頭,約了高誠去騎馬,她竟然攔著不讓,一再說:“明哥你就休息幾天吧,其實……不會騎馬也沒關系,反正有道具呢,拍出來一樣的帥!”既然是玩票,只要高興就好,還提什麽演技啊!

簡明總覺得她在說反話諷刺他,差點氣的嘔血:“你不想去就算了,我自己去學!”

她一再攔著不讓他去學,反倒激發了他的牛性,連飯也沒吃就催著高誠去挑馬。周曉語完全不明白他這是賭的哪門子氣,只能認命的跑去給他買晚飯。

大概是周曉語的態度刺激到了簡明,從那天之後,他只要有空就揪著高誠練騎馬,等到拍下一場騎馬的鏡頭,簡明已經能夠像模像樣在馬背上慢跑,不用工作人員在前面牽著了。

就連導演都忍不住誇他:“簡明你真是太敬業了,這個鏡頭拍出來就比在道具上要更好。”旁邊的工作人員也是連聲附合。

簡明向胖助理奉送了個得意的眼神,周曉語莫名其妙:老板難道有什麽指示不好當眾講明,想讓我領會?

她左思右想,跑到藥店去買了膏藥紗布碘伏,送到了他房裏。等到他騎馬回去,她還特別不好意思的道歉:“明哥對不住,我沒想到你騎馬會磨破皮,夏天穿的單,出了汗又難受,小心傷口感染,你一會洗完了記得塗藥。”

簡明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麽,等到脫了衣服洗澡的時候,才想起來這茬,好想掐著胖助理的肩膀狠狠的搖一搖:你整天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啊?

他現在絲毫不懷疑胖助理的專業性了,如果他今晚在房裏留了人,說不定這家夥連套套都會給他買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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