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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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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皇上這幾日的心情挺不錯,奴婢看著皇上的眉頭似乎不再打結了呢。”一路,美寶嘰嘰喳喳地講個不停。

夜色微涼,四兒在前頭挑著燈籠開路,美寶在後頭扶著慕容悠慢慢地散步,日常服侍她散步的都是春景和綠意,而她們兩人平日裏就像雙胞胎似的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竟然也同時生病了,肯定是互相傳染了。

前幾日她們倆同時受了風寒,昨夜都發起了高燒,綠意身上甚至還起了小紅疹子,她這個主子還沒免了她們倆伺候,她們便自動自發的躲了起來,迅速把日常伺候起居的工作移交了給美寶、四兒,說是怕把病氣過給她就不好了,等痊愈了再來跟前伺候。

因此這幾日跟在她身邊的都是美寶、四兒,且說也奇怪,這兩天只要在寢宮裏待著她便覺得悶,出來走走便好一些,因此時不時便讓美寶、四兒陪她出來走一走,不想招人註目,也不想勞動侍衛和其他人,主仆三人便在後花園裏走。

這一夜亦同,主仆三人邊走邊聊,從鳳儀宮後殿出去,並無驚動侍衛護駕,而美寶本就是個話嘮,一張嘴從早到晚動不停,此時逮住可以說話的機會更是暢所欲言。

不過慕容悠也喜歡聽她講就是了,宮裏的八卦美寶簡直都了若指掌,沒有她不知道的事。

三人沿著鵝卵石鋪就的小徑慢慢走著,慕容悠說道:“雍北只花了三個月便討平了兇狠的滑月族,打了個大勝仗,在皇上為他辦的慶功宴上又自請出戰北匈奴,皇上心情自然是極好。”

美寶眼裏閃著崇拜。“說起雍王,那真是咱們大雲朝的一個傳奇啊!”

“哦?”

“娘娘在入宮前沒聽說過雍王的事跡嗎?”美寶覺得奇怪,同是武將出身也同在京城,娘娘這將門之女怎麽也不可能不知道雍王才對啊!

慕容悠也想到這一點了,她打哈哈道:“本宮對雍王的名諱是如雷灌耳,但對他的事跡卻是一知半解,因為本宮素日裏忙著學習琴棋書畫、女紅刺繡和禮儀,所以無暇聽聞閑事。”

身為一品軍侯府的嫡小姐卻不知道雍王有哪些事跡,她用這樣的理由搪塞過去會不會太扯了?應該不會吧……

正不確定,就聽到美寶不以為然地說道:“可奴婢也就看過娘娘畫畫,而且畫的畫還頗為古怪,別說琴、棋、書娘娘碰也沒碰了,就是上回娘娘心血來潮想給皇上繡個荷包也繡得歪七扭八不是?禮儀嘛,更是一般般,怎麽可能無暇聽聞閑事?”

走在前頭的四兒噗哧一笑。“美寶姊姊此言差矣,我就看過娘娘看書啊,雖然才看一刻鐘不到就睡著了。”

慕容悠一時語塞。

哎呀,她真是把這些丫頭寵得無法無天了,若是春景、綠意在,她們才不敢如此口無遮攔。

都怪她,她平時對待春景、綠意就不大像在對待丫鬟,倒是美寶這幾個丫鬟才像她的丫鬟。

她清了清喉嚨暗示她才是主子。“總之本宮沒聽過,你就告訴本宮吧。”

美寶自然懂得見好就收,主子隨和,可不代表她們可以造次。

她娓娓道來,“娘娘,人人都說雍王是天界的武曲星轉世,得此少年英雄是咱們大雲朝的福氣,雍王名叫崔贏,十六歲投軍,沒有靠山,沒有家世背景,是個從小混在天橋下乞丐堆裏長大的孤兒,最叫人津津樂道的便是他單憑一己之力立下戰功,先帝在位時他已立下大小戰功,突厥一役又以三萬大軍大敗突厥的十五萬大軍,打得突厥伏首稱臣,先帝龍心大悅封他為鎮安大將軍,又封為雍王,又賜府第。要知道,那府第極為考究華麗,是前朝大蕭太子的舊居,說明了先帝對他的重視和信任,還特準他擁有自己的親兵,那之後他又單槍匹馬率了一支僅三千人的軍隊奇襲了不斷騷擾南境的天蠻族,以寡敵眾,兩個月內打得天蠻族狼狽不堪,最後投降,那一回先帝更是高興的賞了封地,從此他每每出戰必定凱旋而歸,從未吃過敗仗,只要那揚著‘崔’字的大旗出現在戰場上,就足以令敵人聞風喪膽。”

慕容悠聽完也明白了。“難怪他自請出戰北匈奴,皇上便像吃了顆定心丸,徹底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娘娘,重點奴婢還沒講。”

慕容悠奇道:“還有重點?”

她認為那些戰功已經夠彪炳了,難道還有更精采的?

前頭的四兒笑道:“美寶姊姊又來不正經了,娘娘別聽。”

美寶駁道:“我不過要說雍王不但渾身是膽,驍勇善戰又長得十分俊美,哪裏不正經了?雍王是長得俊嘛,這是事實,難道你要否認?”

四兒抿嘴笑。“什麽俊不俊的,多羞人啊,我可不敢說。”

“你們是說,雍王長得很俊?”慕容悠也喜歡聽這種八卦。“比皇上俊嗎?比寧親王俊嗎?”

美寶搶著說道:“俊到每要上戰場都要戴著面具,怕敵人誤以為他是女子,娘娘就知道雍王的相貌有多麽顛倒眾生了,奴婢敢打包票,京城裏找不出第二個如同雍王般的絕色公子了。”

慕容悠心裏一動。

戴著面具?

她娘跟她說過一個蘭陵王的故事,故事裏的男主角一生金戈鐵馬,他便是在出征時都會戴著猙獰的面具以嚇退敵人,而他本人是相當的俊美,高傲的看不上任何女人……,她隨口問道:“雍王不會也是高傲的看不上任何女人,至今沒有王妃吧?”

那也字十分奇怪,但美寶沒發現她的語病,只驚詫地道:“是啊,是這樣沒錯,雍王至今尚未娶妻,不知道有多少媒人上門提親,京裏的官家小姐都想嫁進雍王府,先帝也曾想將鳳眉公主許配給他,但都被他給婉拒了。”

“連公主都拒絕?”慕容悠嘖嘖稱奇。“眼界確實是高了點。”

她娘說,蘭陵王有個天女傾心相隨,就不知道雍王有沒有那緣分遇到他的天女了。

沈靜的月色下,主仆三人信步走著,驀然之間前方的樹叢間疾步走出來一個人,身形修長,氣質有說不出的冷冽。

莫容悠奇道:“這麽晚了,誰會在這裏出入,又是個男人?”

美寶扶著慕容悠的手驀然一緊,她興奮地道:“娘娘!那個人正是雍王啊!”

慕容悠更奇了。“他就是雍王?”

怎麽可能說人人到?不說現在是夜晚,外男不得進入後宮,就算是大白天,外男也不得入後宮,除非是像寧親王、翼親王那樣的親王等級,他們的母妃都在宮裏才能隨時入宮,否則即便是戰功再怎麽蓋世,也萬萬不可能擁有出入後宮的權力。

“不會錯的,他就是雍王!”美寶的聲音已經興奮到顫抖,不知如何是好了。

真是幸運,她也就在宮裏見過雍王三次,三次都是他受邀入宮參加宮宴,他俊美的相貌她可是牢牢的刻在腦海裏。

“你不會看錯了吧?”慕容悠一眨也不眨的望著那人離去的方向。

美寶覺得受辱,“娘娘,奴婢眼力好得很,打小奴婢的奶奶要穿針引線都會叫奴婢,絕對不會看錯。”

慕容悠不語了。

好,姑且當那人真是雍王好了。

他以為夜深人靜不會有人看見,哪想得到她們三個人深夜在這裏散步,從他的方向來看,他肯定是沒有發現後頭的她們。

那方向是往凝雪宮去的,難道堂堂雍王在凝雪宮裏有相好的宮女嗎?若是如此,他大可以向皇上討了人去,皇上沒理由不答應,為何要偷偷摸摸的夜闖皇宮密會?一時之間,她也想不明白。

“娘娘……”美寶的聲音又悄然響起。“今夜看到的,您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皇上。”

四兒也道:“是啊,娘娘,您千萬不可以說。”

“你們這兩個丫頭真是的……”慕容悠忍不住笑出聲來,這不是她這個主子該講的話嗎?

美寶繼續壓低了聲音道:“娘娘,奴婢是為您好,您入宮不久,不知道宮裏深淺,奴婢們自小在宮裏長大,這種骯臟事看多了,宮裏可要比戰場更加險惡,看到了要假裝沒看到才能保命,而且雍王是什麽人?他可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很快就要披上戰袍出征北匈奴了,要是娘娘把雍王夜入後宮之事跟皇上說了,皇上不會治雍王的罪,反而會怪娘娘不懂事。”

慕容悠蹙眉片刻。

所以,她們的意思是,雍王夜入後宮可能是得到皇上默許的,來見某個他相好的宮女,要她不要多管閑事免得惹禍上身?

這深宮裏的生存學問果然玄乎,真不是一時半刻能懂的。

她點了點頭。“本宮明白了。”

美寶、四兒亦松了口氣。“娘娘明白奴婢的苦心就好。”

看完密件,宇文琰慢慢起身,臉上神情變幻不定。

奉榮有些不安,此事畢竟重大。“皇上可還好嗎?”

從靈隱寺回宮,皇上下了口諭要他暗中調查隋雨蒙的一切,不想,沒調查無事,這一調查卻查出了天大的秘密,他萬萬想不到鳳椅上那平易近人的皇後娘娘是冒充的。

聖意難測,他以為會龍顏震怒,不想皇上卻是驚訝大於震怒,且眸裏還有兩簇幽火跳動,這實在叫他費解,難道皇上還高興皇後是假的?

“朕無事。”宇文琰凝住目光,不想讓奉榮看出他心跳飛速,他緩聲道:“你出去吧,朕要想一想。”

“是。”奉榮輕功了得,悄無聲息的退下了。

根本無須他多交代,奉榮自會守口如瓶。

他重新坐了下來,手指一下一下敲著桌面。

隋岳山竟然如此大膽,找了個和隋雨蒙相貌相同的人嫁進宮來當皇後。

他翻動著密件。

含笑山、含笑村,慕容悠——

她一切不合理的舉動都有了解答,難怪她跟他所了解到的隋雨蒙不一樣,難怪她的言行舉止和態度一點也不高高在上,難怪她會畫奇怪的漫畫、會果雕,會唱一閃一閃亮晶晶的小曲兒,難怪她見到封擎沒有任何反應,因為她根本不是隋雨蒙!

他想到了在含笑山的溪邊見到她的那一次,那就是真正的她吧!當時跟她一塊玩瘋的少年就是她弟弟慕容雲吧?果然是姊弟情深。

密件上說,真正的隋雨蒙在洛陽出現,隋雨莫曾經去了趟洛陽卻空手而歸,如今也不知道隋雨蒙在哪裏,可以確定的是,她還活著。

她為什麽不幹脆死了算了?

既然不想嫁給他,有勇氣逃婚,有勇氣投湖自盡,那麽死不成後就該投第二次、第三次,直到死絕為止。

她為什麽要活著?只要她活著,只要隋岳山找到她,勢必會將兩人交換回來,這麽一來他就要失去慕容悠了。

密件上說,上回他恩準她家人進宮探望,隨行的人之中,她的娘親扮成了隋夫人的丫鬟也進宮來了。

她常掛在嘴邊的娘就是那個叫鄭靜娘的女子是吧?她爹娘、弟弟現在均已不在含笑村,他們全被隋雨莫送走了,送到哪裏?尚未查到,為何送走?原因不明。

隋岳山的欺君之罪他先晾著,若是他夠聰明,找到人後不把真正的隋雨蒙送進宮裏宋,他就不治他的罪,反之,若是他膽敢送進來換人……

他,絕對嚴懲。

太後壽宴是宮裏大事,照理要由皇後操辦,但宇文琰知道連正式學堂都沒進過,也沒有教習嬤嬤手把手教導過的慕容悠怎麽也操辦不了太後壽宴,她會的宮規都是進宮前由隋夫人惡補的,於是他便命惜妃,也就是太後的內侄女操辦,此舉倒叫進宮後一直被無視的惜妃受寵若驚了。

是夜,因為皇上下了由惜妃操辦太後壽宴的旨意,揣摩聖意的結果,惜妃頓時成了香脖脖,所有人,包括端綠頭牌來給宇文琰翻的尚德海都以為主子會翻惜妃的牌子……

而此時鳳儀宮裏,慕容悠百無聊賴的雕著果子,各式各樣大大小小的果子,圓的、長的,崩蘆狀的,她全雕成龍。

“娘娘,都什麽時辰了,您還不去沐浴?若是皇上來了……”綠意病好了,又開始在她耳邊叨念了。

慕容悠頭也不擡。“皇上才不會來。”

她也知道了皇上要惜妃操辦太後壽宴的旨意,鳳儀宮上下同心憤憤不平,怎麽可以讓惜妃操辦太後壽宴,那是皇後分內的事,如此一來,把她這個後宮之主放在哪裏了?

可她並不在意誰操辦太後壽宴,反正那是個苦差事,讓她辦她也不會,她在意的是宇文琰什麽時候和惜妃看對眼了?還把操辦太後壽宴的金棒子交給她,可見有提攜惜妃之意,很快,他們就會蹦出小皇子、小公主來了……

“那若是皇上真的來了……”綠意還想勸。

靈隱寺之行,她和春景當時身子就有些不適了,因此都未曾隨行,跟去的是美寶、四兒和小祿子,她們雖然知道封副將去了那裏出家,可娘娘又不識得封副將,封副將也知道入宮為後的另有其人,不是她家小姐,理當不會出什麽亂子。

可回來後她們細細詢問美寶和四兒,才知皇上竟是特地將娘娘拉到了一個叫在劫的僧人跟前說話,那法號在劫的僧人不就是封副將嗎?

當下她們均是一驚,難道,皇上知悉她家小姐與封副將的私情?

可若是知悉,又為何對頂替她家小姐入宮的慕容姑娘百般寵愛?甚至再沒召幸其他嬪妃,這實在令她們不解啊。

為免多生事端,她們決定將此事爛在肚裏,不跟侯爺回報了。

慕容悠有些煩躁。“我說不會就不會,他不會來!”

“誰說朕不會來?”一個聲音驀然響起,伴隨著入內的步履聲。

綠意忙跪拜下去。“參見皇上。”怎麽皇上來了,外頭卻無聲無息的無人通報?肯定是皇上又不讓人通傳了。

皇上來了?慕容悠雕果子的動作一頓。

她擡起眼來,見到了笑意深深的宇文琰,他身著深紫色窄袖常服,黑發打散著,一派輕松居家模樣,顯然已沐浴過香湯。

她心中的訝異之情全寫在臉上。

宇文琰走近她。“在雕什麽?”

他在她身後彎著腰,兩只胳膊伸了過來,親昵地將她整個人圈在懷裏,慕容悠情不自禁的吸氣深嗅他身上淡淡的香氣,一時有些回不過神。

見狀,綠意乖覺地退下了。

宇文琰隨意拿起一顆雕好的果子把玩翻看著,眉宇微揚。“又是龍?”

慕容悠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扭頭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顏。“皇上怎麽來了?沒去惜妃那兒……”

問得雲淡風輕,事實上她無比糾結的想過,若是他去了惜妃那裏,她就要把他“打入冷宮”,身為皇後,她不能不理會他,但她不再用真心待他了,他們將會是一對同床異夢的夫妻。

“朕為何要去惜妃那裏?”宇文琰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看,喜歡她此時故作不在乎的模樣,這洩露了她的在乎。

慕容悠義正詞嚴地道:“皇上不是下了旨意,要惜妃操辦太後壽宴?那麽,今夜理該去惜妃那兒。”

宇文琰低低一笑,忽然將她由椅中抱起,走向床,一邊說道:“操辦太後壽宴有什麽好?吃力不討好,辦成了,太後也不會感謝你,不如屆時打扮得漂漂亮亮去參加,做個富貴閑人豈不是最好?”

想見的人就在眼前,慕容悠不想跟他置氣了,她擡眸看著他,嘆了一口氣。“我不操辦太後壽宴不打緊,可是想到你去惜妃那裏跟她親熱,我就很是難受,明知道你是皇上,要雨露均沾才能為皇室開枝散葉,可我就是不想你給其他嬪妃種孩子……”

“種孩子”是他說的,每當他要對她行事時,就說要給她種孩子了。

宇文琰將她放在床上,傾身壓上她,眼裏含著柔情,開始吻她的唇、她的身子,一邊說道:“朕除了這鳳儀宮,哪裏都不去,除了你,也不給其他人種孩子。”

她是屬於他一個人的,從未被其他人碰過,她的心從未屬於別人,這感覺太令他滿足了,自從知道了她的秘密,他整個人都踏實了,隋雨蒙也好,封擎也罷,都一邊涼快去,他只愛他家的小悠,慕容悠。

不過,他卻不能堂堂正正的喚她小悠,這實在有些悶,宇文玦可是光明正大的叫過她小悠的。

“等、等等,我、我還沒沐浴。”她連忙夾起雙腿,他已經吻到她小腹那裏了,早知道就聽綠意的,這下好了吧,怎麽見人。

“沒關系,之後再一塊兒洗就好。”宇文琰在她身上繼續點火,並攏雙指在她幽處口輕輕重重地刺激。

“可、可是——”慕容悠雙眼迷蒙,除了由她嘴裏逸出的失神吟哦,沒有可是了。

雲收雨散之後,她不想動了,更別說去沐浴,她枕著宇文琰的臂彎,沒睡著,就闔著眼養神,腦子裏慢慢浮起他沒去惜妃那裏的喜悅。

忽然,她手裏被塞進了一塊玉佩。

她拿起來,睜開眼眸一看,玉身白晰溫潤狀如凝脂,上頭刻著九龍祥紋,說明了這不是普通玉佩。

“這是什麽?給我的嗎?”她秀眉高挑把玩著玉佩,真心覺得太漂亮了。

她把玩著玉佩,他則覆上了她纖長的手輕輕摩挲。“是朕給你的免死玉牌,無論什麽事,無論何時,只要你出示此物,朕都會免你一死。”

想來她被隋雨莫拿捏著她爹的性命只好進宮來,心中的忐忑不會少,他要她知道,任何情況下他都不會降罪於她,而他心中也是偏心又護短的認為,她是受人威脅的,半點罪都沒有。

“免、免死玉牌?”慕容悠一楞,心裏撲通跳,覺得很不對勁。“為何……為何要給我這個?”

“以備不時之需。”宇文琰俊容凜然地說道:“朕要你知道,不論你犯了什麽罪,朕都不會降罪於你。”

慕容悠心弦一震。“你、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她卻是從頭到尾都在騙他,心裏實在難受……

“真是傻氣。”宇文琰深墨的眸子凝視著她,好整以暇的說道:“愛護一個人,喜歡一個人,有何道理可言?況且你是朕的皇後,朕不對你好,要對誰好?”

慕容悠一陣悵然,她驀然把頭埋進了他懷裏,有些哽咽地說道:“你不要對我太好,我、我怕日後你會失望……”

宇文琰溫言說道:“永遠不會,朕永遠不會對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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