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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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傑和金從房內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場景。
“這是怎麽了？”金擡手就揉上了維克多的頭毛，直至看到她頭頂的頭發全部炸開才一本滿足收回了手，笑吟吟地開口道，“跟小夥伴要好好相處啊。”
維克多默默別開了頭，沒接這個話茬：“你們聊完了？”
“嗯，怎麽，在外面等的無聊了？”看出了維克多對剛剛那個話題避之不及的態度，金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看看奇犽又看看維克多，最終站到了自家女兒的那一邊。
少女看不到金的表情，聽到金的問話後顯然是有些茫然，只訥訥地吐出兩個字：“還好……”
金一楞，隨即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連語氣都變得有些微妙：“吶維，你是不是……”
“不是！”
本來是想問少女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的金瞬間語塞，看向維克多的眼神徹底凝重起來。
不對勁。
維克多她……很不對勁。
少女在旅團的表現太從容，在酷拉皮卡面前又偽裝地太自然，幾乎連他都快要被騙過去，以為她其實根本就不在意的。
要不是她在松懈之下流露出了這般失常的情態。
早就該知道的，前者是為了不露怯示弱，後者是為了不引人擔心。
早該知道的……驕傲如她。
“維，我記得你小時候經常跟我抱怨，說是又做噩夢了，老是看到一些可怕的東西真討厭。”金有些艱難地開口，眉眼中原有的喜色在須臾之間消失殆盡，“所以我一直以為……你是不喜歡自己的能力的。”
“我以為你一直都不想要它。”
所以才沒有在知道消息的第一時間就當場發作，若不是覺得失去了那種不祥的能力對女兒來說反倒是好事，就算十個維克多在也絕攔不下他當場就解決了庫洛洛。
“我原本……也是這麽以為的。”
維克多扯出一個苦笑，比哭還要難看。
她一點也不喜歡自己的念能力，每次都只能看到一些似是而非的無用東西，真正想看的卻一點也接觸不到；有了能力之後不管她怎麽努力，維·富力士這個名字在外人眼裏永遠等同於“天眼”；明明是所有人都趨之若鶩的能力但卻總是給身邊人帶來災禍，這樣的能力有什麽好留念的。
她原本真的覺得，自己恨透了那樣的念能力，所以在庫洛洛提出那樣條件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甚至偷偷在心底暗喜。
將能力交出去之前她是不知道自己的念還是牽連著眼睛的，視線驟然黑下來的時候她也曾經茫然失措，但面對著庫洛洛的“關切”詢問之時她只是下顎維揚冷哼了一聲，表示事態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然後一遍遍告訴自己這是值得的。
所有人都覺得她應該驚慌失措，她應該感到恐懼，她應該再不覆往日的淡然。
她偏不。
她表現得比誰都愜意，她要讓別人覺得失去了念能力的維克多和曾經的維大小姐沒有任何差別，她成功地瞞過了所有人。
包括她自己。
“你很少會對我說以前的事情，但是少有的幾次夢魘讓我了解到你過得並不快樂。”金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維克多知道那是他失落的表現，“你說他們都不把你當人看，知道你能力的人一開始把你當作寶藏，後來將你視若災星，你被一個又一個群體排擠，後來……”
“後來我遇到了你。”維克多道。
“從小到大跟我有所牽扯的人從來不會有什麽好運氣……就像是所有幸運值都被我吸走了一樣。”維克多頭垂得低低的，不去看任何人的反應，心中想著那就索性把話都說開了吧。
“你是唯一的例外，金。”
金一怔，第一次為著這樣的稱呼皺了眉。
少女從來不曾叫他一聲“爸爸”，金本不是拘泥於小節的人，之前一直覺得她喜歡叫什麽就叫什麽就好，但此時卻突然覺得這個字從她口中說出來格外的刺耳。
“但是金，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能力，你還會把我撿回去嗎。”
金低頭看去，只看得到少女小小的發旋，維克多把頭垂得低低的，幾乎要埋到衣領中去。
維克多這些年愛幹凈得很，再狼狽的時候身上都不會落下太多灰塵，不像剛遇到她的時候，整個人都黑乎乎的，已經不能單純用一個“臟”字來形容了。
當初會把她是因為動了惻隱之心，本想找個好人家把她安頓下來的，後來無意間發現看似其貌不揚的小姑娘居然有著那般奇妙的念能力，於是就幹脆留在了身邊，把她當作自己女兒一樣養著了。
說起來他連親生的兒子都能做到不聞不問，這個撿來的小姑娘卻始終跟在自己身邊，倒也算得上是很難得的一件事了。
不給金任何說話的機會，維克多自顧說著：“我所有的不幸，起源於念。但是最大的幸運，也是因為我有這樣的能力。”
“我原本一直覺得我是痛恨自己的能力的，可是現在才發現，除此之外……”
“我還慶幸著。”
慶幸自己有著這樣的能力。
比絲姬說得對，是她太過於依賴自己的能力，所以當有朝一日失去了之後，她只覺自己的世界天翻地覆。
早就有人對她做出了警示，是她自己屢教不改，自作自受。
明明不該是這樣的，明明……
“對不起，是我自己想法太偏激了，我會盡快做好調整的。”維克多將頭顱垂得不能再低，牙齒死死抵住了下唇，不讓自己洩出一絲哭腔。
口腔中隱隱傳來的鐵銹味，還有脖頸處那一片清晰的濕意都清楚地向她傳遞了一個信息——不可以擡頭。
“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但是現在，可以讓我一個人安靜地待會兒嗎。”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裏是寫著寫著就跑偏了的死蠢作者，你們看吧窩要出去浪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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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麽了？”金擡手就揉上了維克多的頭毛，直至看到她頭頂的頭發全部炸開才一本滿足收回了手，笑吟吟地開口道，“跟小夥伴要好好相處啊。”
維克多默默別開了頭，沒接這個話茬：“你們聊完了？”
“嗯，怎麽，在外面等的無聊了？”看出了維克多對剛剛那個話題避之不及的態度，金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看看奇犽又看看維克多，最終站到了自家女兒的那一邊。
少女看不到金的表情，聽到金的問話後顯然是有些茫然，只訥訥地吐出兩個字：“還好……”
金一楞，隨即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連語氣都變得有些微妙：“吶維，你是不是……”
“不是！”
本來是想問少女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的金瞬間語塞，看向維克多的眼神徹底凝重起來。
不對勁。
維克多她……很不對勁。
少女在旅團的表現太從容，在酷拉皮卡面前又偽裝地太自然，幾乎連他都快要被騙過去，以為她其實根本就不在意的。
要不是她在松懈之下流露出了這般失常的情態。
早就該知道的，前者是為了不露怯示弱，後者是為了不引人擔心。
早該知道的……驕傲如她。
“維，我記得你小時候經常跟我抱怨，說是又做噩夢了，老是看到一些可怕的東西真討厭。”金有些艱難地開口，眉眼中原有的喜色在須臾之間消失殆盡，“所以我一直以為……你是不喜歡自己的能力的。”
“我以為你一直都不想要它。”
所以才沒有在知道消息的第一時間就當場發作，若不是覺得失去了那種不祥的能力對女兒來說反倒是好事，就算十個維克多在也絕攔不下他當場就解決了庫洛洛。
“我原本……也是這麽以為的。”
維克多扯出一個苦笑，比哭還要難看。
她一點也不喜歡自己的念能力，每次都只能看到一些似是而非的無用東西，真正想看的卻一點也接觸不到；有了能力之後不管她怎麽努力，維·富力士這個名字在外人眼裏永遠等同於“天眼”；明明是所有人都趨之若鶩的能力但卻總是給身邊人帶來災禍，這樣的能力有什麽好留念的。
她原本真的覺得，自己恨透了那樣的念能力，所以在庫洛洛提出那樣條件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甚至偷偷在心底暗喜。
將能力交出去之前她是不知道自己的念還是牽連著眼睛的，視線驟然黑下來的時候她也曾經茫然失措，但面對著庫洛洛的“關切”詢問之時她只是下顎維揚冷哼了一聲，表示事態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然後一遍遍告訴自己這是值得的。
所有人都覺得她應該驚慌失措，她應該感到恐懼，她應該再不覆往日的淡然。
她偏不。
她表現得比誰都愜意，她要讓別人覺得失去了念能力的維克多和曾經的維大小姐沒有任何差別，她成功地瞞過了所有人。
包括她自己。
“你很少會對我說以前的事情，但是少有的幾次夢魘讓我了解到你過得並不快樂。”金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維克多知道那是他失落的表現，“你說他們都不把你當人看，知道你能力的人一開始把你當作寶藏，後來將你視若災星，你被一個又一個群體排擠，後來……”
“後來我遇到了你。”維克多道。
“從小到大跟我有所牽扯的人從來不會有什麽好運氣……就像是所有幸運值都被我吸走了一樣。”維克多頭垂得低低的，不去看任何人的反應，心中想著那就索性把話都說開了吧。
“你是唯一的例外，金。”
金一怔，第一次為著這樣的稱呼皺了眉。
少女從來不曾叫他一聲“爸爸”，金本不是拘泥於小節的人，之前一直覺得她喜歡叫什麽就叫什麽就好，但此時卻突然覺得這個字從她口中說出來格外的刺耳。
“但是金，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能力，你還會把我撿回去嗎。”
金低頭看去，只看得到少女小小的發旋，維克多把頭垂得低低的，幾乎要埋到衣領中去。
維克多這些年愛幹凈得很，再狼狽的時候身上都不會落下太多灰塵，不像剛遇到她的時候，整個人都黑乎乎的，已經不能單純用一個“臟”字來形容了。
當初會把她是因為動了惻隱之心，本想找個好人家把她安頓下來的，後來無意間發現看似其貌不揚的小姑娘居然有著那般奇妙的念能力，於是就幹脆留在了身邊，把她當作自己女兒一樣養著了。
說起來他連親生的兒子都能做到不聞不問，這個撿來的小姑娘卻始終跟在自己身邊，倒也算得上是很難得的一件事了。
不給金任何說話的機會，維克多自顧說著：“我所有的不幸，起源於念。但是最大的幸運，也是因為我有這樣的能力。”
“我原本一直覺得我是痛恨自己的能力的，可是現在才發現，除此之外……”
“我還慶幸著。”
慶幸自己有著這樣的能力。
比絲姬說得對，是她太過於依賴自己的能力，所以當有朝一日失去了之後，她只覺自己的世界天翻地覆。
早就有人對她做出了警示，是她自己屢教不改，自作自受。
明明不該是這樣的，明明……
“對不起，是我自己想法太偏激了，我會盡快做好調整的。”維克多將頭顱垂得不能再低，牙齒死死抵住了下唇，不讓自己洩出一絲哭腔。
口腔中隱隱傳來的鐵銹味，還有脖頸處那一片清晰的濕意都清楚地向她傳遞了一個信息——不可以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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