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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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你在指什麽？”尼特羅嘬了一口手上的熱茶，樂呵呵地看著我，“如果你是說你看上去有心事這件事情的話……”
“是的喲，非常明顯。”
——果然。
這段時間我不論做什麽都是蔫蔫的，不是沒有看到小傑和奇犽經常湊到一起竊竊私語還對著我的方向一臉擔憂的樣子，不難想象他們大概是以為我是因為被比絲姬砸得過於沮喪才會顯得那麽反常的吧。
有些挫敗地趴到茶幾之上，下巴貼到涼涼的木頭的感覺倒是十分舒服讓我不想再動，於是就這麽靜靜地趴著，與尼特羅無聲地對峙著。
而尼特羅自始至終都只是默默看著我，沒有任何動作，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等我主動開口。
良久，我才長長舒出一口氣，雙手撐在幾案上一使力，把自己從軟骨狀態下撐了起來。
“其實也沒什麽，這段時間一直跟比絲姬呆在一起，被她折騰得有點慘罷了。”
“哦？”尼特羅捋了捋胡子，面不改色的樣子，我卻是有些心虛地調開了目光。
“是啊，你是不知道，落在那個老巫婆手上可是有夠嗆的。”
尼特羅點點頭，似乎是接受了我這樣的說辭，沒再追究下去。我亦岔開了話題，開始和尼特羅扯著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
——果然，還是，說不出口。
我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一個沒有天分的人，但是一連兩個多月的修行卻似乎如同是對我的笑話一般——毫無進展。
面對著數日如一日的現象，所有人都覺得是比絲姬在一點點加大修行難度的緣故，卻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事情並不是那樣的。
那些石塊掉落的頻率從未改變過，然而，避不開就是避不開。
比絲姬對我們三人的教育方式原本是一樣的，很少會主動告知緣由，總是給予我們自己體會的機會。但是卻最終被我這棵“朽木”逼得放棄了這個放養的想法。
“躲避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靠的是不經過大腦的身體反應。
“你能比別人更加提前看到危機，這本來是優勢，但若是每次都把你提前看到的東西放到腦子裏轉兩轉再出來，那麽等你作出反應的時候已經要比一般人都慢了。
“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嗎，在看到的第一瞬間就要動起來，這種程度的躲避根本不需要經過腦子。”
——維，眼是你的天賦，不要讓它變成了你的束縛。
世人都道天眼神奇，卻很少有人知道這所謂“天眼”的真面目——“眼”只是輔助，通過念能夠看到的不過是一些零星片段，而真正能通曉古今，成功把那些片段連結成一個個完整事件，靠的並不是這雙眼，而是“腦”。
在這樣的合作之下，需要的是一個能將方方面面的可能全都思考到，並且從中剃選出最可能是實際的那一項，作為所“看到”的場景描述給他人。
因此，我習慣了遇事多思考，習慣了看到什麽都將其丟給大腦率先處理。這種習慣被我從工作模式帶入了生活模式之中，繼而侵入到我的整個世界。
而現在，有人告訴我說，你要學會不經過你的腦。她說，你太依賴你的念了。
我不解，我迷茫。
我——做不到。
不知不覺間，飛艇已經駛到了目的地，隨著尼特羅一路走到會議室的門前，我忽然產生了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一年之前，我就是站在這裏一腳踹開了會議室的大門，也踹開了一段奇異又有趣的旅程。
而今，我再次站在這道門前，由獵人協會會長本人帶領著，以一名替補考官的身份，即將堂堂正正地走進這間會議室。
“好了，這樣一來第288屆獵人試驗的考官就全部都到齊了……這位是維·富力士，將會代替卡林成為第五輪，也就是最終試驗的負責人。”
順著尼特羅的手勢我向前微微邁出一步，沖著在場的人群打了個招呼。從他們的表情中不難看出來這些人都是認識我的——至少是認識我的名字，再不濟也能從那個並不多見的姓氏之中猜出些什麽的，再加上獵人協會近兩年一向是尼特羅的一言堂，因此倒是沒有人對我這個突如其來的空降兵發表什麽異議。
環顧了一圈，我打量著那幾個即便有些許不滿也選擇默不作聲地咽下去的人們，還是只能主動開口。
“會長，我資歷尚淺，不大適合擔任那麽重要的職務吧。”擺出一副窘迫的表情，我做出了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難當大任”的樣子，連連擺手，“我覺得……還是讓我負責試驗的第一輪就好了。”
“哦？”尼特羅沈吟片刻，偏過頭去看房間裏的其他人，“你們覺得呢。”
在座的幾人聽到會長都發話了，只能一個個地也開始發表“個人意見”，話說的雖然一個比一個委婉不過倒是不難聽出的確對我作為一個新人就負責試驗最重要的一部分都並不怎麽讚同。
“這樣啊……好吧。”眼看著“大勢所趨”，尼特羅也做出了一副民主的樣子，“那維就負責試驗第一輪，其餘的考官負責的部分依次往後順延一輪。”
“好了，該說的之前開會的時候已經都講清楚了，今天也只是讓你們互相認識一下而已，現在散會吧。”
看著在場考官一個個收拾東西起身走人的樣子，我眨了眨眼莫名覺得這幅場景有些眼熟。
不一會兒，考官全部走光，偌大的會議室裏再次剩下我和尼特羅兩個人。
與一年前的情景堪稱一模一樣。
“怎麽了，還特意把我留堂。”走到桌前隨意拖開了一把椅子，我大咧咧地坐下等待著尼特羅的長篇大論。
聽他之前打發那群考官的口氣，他們應該已經開過很多次會，早就把一幹規矩加上註意事項什麽的都交代清楚了，於是現在可不是要給我這個初來乍到的新考官好好一通惡補麽。
出於意料的是，尼特羅只是不緊不慢掏出一堆資料丟給了我。
“明天就是第一輪試驗了，在那之前把它們都看完。”
“我說……丫頭，你打什麽壞主意呢。”
作者有話要說： 於是終於出現了一個後期肯定會用到的flag，這對一個寫到哪兒算哪兒的作者來說簡直是一個巨大突破，鼓掌！【你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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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挫敗地趴到茶幾之上，下巴貼到涼涼的木頭的感覺倒是十分舒服讓我不想再動，於是就這麽靜靜地趴著，與尼特羅無聲地對峙著。
而尼特羅自始至終都只是默默看著我，沒有任何動作，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等我主動開口。
良久，我才長長舒出一口氣，雙手撐在幾案上一使力，把自己從軟骨狀態下撐了起來。
“其實也沒什麽，這段時間一直跟比絲姬呆在一起，被她折騰得有點慘罷了。”
“哦？”尼特羅捋了捋胡子，面不改色的樣子，我卻是有些心虛地調開了目光。
“是啊，你是不知道，落在那個老巫婆手上可是有夠嗆的。”
尼特羅點點頭，似乎是接受了我這樣的說辭，沒再追究下去。我亦岔開了話題，開始和尼特羅扯著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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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一個沒有天分的人，但是一連兩個多月的修行卻似乎如同是對我的笑話一般——毫無進展。
面對著數日如一日的現象，所有人都覺得是比絲姬在一點點加大修行難度的緣故，卻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事情並不是那樣的。
那些石塊掉落的頻率從未改變過，然而，避不開就是避不開。
比絲姬對我們三人的教育方式原本是一樣的，很少會主動告知緣由，總是給予我們自己體會的機會。但是卻最終被我這棵“朽木”逼得放棄了這個放養的想法。
“躲避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靠的是不經過大腦的身體反應。
“你能比別人更加提前看到危機，這本來是優勢，但若是每次都把你提前看到的東西放到腦子裏轉兩轉再出來，那麽等你作出反應的時候已經要比一般人都慢了。
“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嗎，在看到的第一瞬間就要動起來，這種程度的躲避根本不需要經過腦子。”
——維，眼是你的天賦，不要讓它變成了你的束縛。
世人都道天眼神奇，卻很少有人知道這所謂“天眼”的真面目——“眼”只是輔助，通過念能夠看到的不過是一些零星片段，而真正能通曉古今，成功把那些片段連結成一個個完整事件，靠的並不是這雙眼，而是“腦”。
在這樣的合作之下，需要的是一個能將方方面面的可能全都思考到，並且從中剃選出最可能是實際的那一項，作為所“看到”的場景描述給他人。
因此，我習慣了遇事多思考，習慣了看到什麽都將其丟給大腦率先處理。這種習慣被我從工作模式帶入了生活模式之中，繼而侵入到我的整個世界。
而現在，有人告訴我說，你要學會不經過你的腦。她說，你太依賴你的念了。
我不解，我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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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飛艇已經駛到了目的地，隨著尼特羅一路走到會議室的門前，我忽然產生了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一年之前，我就是站在這裏一腳踹開了會議室的大門，也踹開了一段奇異又有趣的旅程。
而今，我再次站在這道門前，由獵人協會會長本人帶領著，以一名替補考官的身份，即將堂堂正正地走進這間會議室。
“好了，這樣一來第288屆獵人試驗的考官就全部都到齊了……這位是維·富力士，將會代替卡林成為第五輪，也就是最終試驗的負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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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尼特羅沈吟片刻，偏過頭去看房間裏的其他人，“你們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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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好吧。”眼看著“大勢所趨”，尼特羅也做出了一副民主的樣子，“那維就負責試驗第一輪，其餘的考官負責的部分依次往後順延一輪。”
“好了，該說的之前開會的時候已經都講清楚了，今天也只是讓你們互相認識一下而已，現在散會吧。”
看著在場考官一個個收拾東西起身走人的樣子，我眨了眨眼莫名覺得這幅場景有些眼熟。
不一會兒，考官全部走光，偌大的會議室裏再次剩下我和尼特羅兩個人。
與一年前的情景堪稱一模一樣。
“怎麽了，還特意把我留堂。”走到桌前隨意拖開了一把椅子，我大咧咧地坐下等待著尼特羅的長篇大論。
聽他之前打發那群考官的口氣，他們應該已經開過很多次會，早就把一幹規矩加上註意事項什麽的都交代清楚了，於是現在可不是要給我這個初來乍到的新考官好好一通惡補麽。
出於意料的是，尼特羅只是不緊不慢掏出一堆資料丟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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