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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Chapter 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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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機boy江汀扔完□□估摸著對方應該是走不掉,“我去近點,隊長你幫我架。”

方文思摸著自己的良心認真地想了想自己和裴霽之間宛如天塹的技術鴻溝,頓時沒什麽心理負擔地應下聲來,反正如果讓自己去摸近點,那多半是看裴霽拿的擊殺分還不夠高,自己去送人頭的。

裴霽這邊被逼的進退兩難,他本來就是準備騷擾一下,造成個火力缺口就撤的,沒想到被攔在這裏,“你們人呢?”

清清連忙道:“這邊被霧攔住了,看不見啊。”

裴霽:“……那你就不能過來嗎?”

清清:“哦哦,來了來了。”

江汀已經趁著一片混亂摸到近點,順手捏了一顆向車底滾過去,他這顆雷在手心裏攥了半天,裴霽聽到聲音已經來不及了。

公屏上彈跳出擊倒的信息。

【knights-liquid使用□□擊倒了knights-Rain】

裴霽托腮看了一眼,無聲地笑起來,“這可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窩裏鬥了。”

清清由於動作太慢還沒趕的過來,此時也傻住了,“……那,那我現在幹什麽?我去救你嗎?”

裴霽暗嘆一聲,“你還是去找個廁所呆著保保排名分吧。”

江汀顯然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和瞥霽正面對上就一顆□□了結了對方,此時也有點傻眼。

“可以呀。”方文思要不是在比賽,肯定已經起立鼓掌了,“你知道你做到了我們多少人想幹的事嗎?我打賭現在肯定很多人看著公屏心滿意足呢。”

江延州雖然已經榮升泉水指揮官,“……沒錯,老早就想這麽幹了。”

“隊長,我看不到他後面有人,你幫我看一眼。”江汀這邊的視角不好,看不到裴霽身後的全貌,求助於方文思。

方文思掃了一遍,“沒有,我沒看見。”

裴霽幸好只是一倒,還能活四十五秒鐘,他就看著江汀一路小跑過來,在自己面前站定,“這是要幹什麽?風水輪流轉?”

江汀也繞著裴霽走了兩圈,裴霽都被他繞煩了,“這什麽人啊,要打就打,不打就走開讓我隊友來扶,在這裏轉圈圈幹什麽?拉磨嗎?”

江汀仿佛聽到了裴霽的心聲,擡手一槍。

【Knights-liquid使用M416爆頭擊殺了Knights-Rain】

“江汀這個人……這個人今天腦子銹了嗎?”裴霽一臉的匪夷所思,“我還以為他要放我一把呢。”

方文思也不解,“你就這樣把他打死了?”

江汀深藏功與名地趴在裴霽身邊的盒子上舔包,聞言停下動作,“要不然呢?”

方文思搖搖頭,“我還以為你會像他一樣讓他走呢。”

江汀不到十秒的時間就繼承了裴霽的遺產,“……我沒那麽大度。”

方文思覺得自己沒聽清,“你說什麽?”

“沒什麽。”江汀不欲再談,他清掉了裴霽這一側,終於為己方這一隊安全進圈清出一條路。

江汀的腦子裏還翻騰著方文思之前的話,裴霽的手……不是誰都沒告訴嗎?怎麽現在方文思又在說他的手,裴霽的手到底是有多麽多災多難,他已經打了四天了,今天第五天娛樂賽應賽方要求都沒能下場,現在終結多多少少還能休息半場。

裴霽含笑地切換到隊友的視角,“你們好好加油。”

清清含淚瑟瑟發抖地躲在廁所,用僅剩的一輛車堵在門口,“這待會兒要是圈刷走我該怎麽辦啊。”

裴霽笑容可掬道:“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唄,你還能扛著廁所走嗎?”

清清訕訕一笑,心道這是真不能,要不然真扛起來走也說不定呢。

裴霽活動下刺痛的手腕,長時間高強度的比賽真讓他有點受不了,現在好像還好,恐怕再過段時間……狀態就頂不住了。

決賽圈牛鬼蛇神遍地走,是人是鬼都在秀。

江汀開著輛快冒煙的蹦蹦心態平和地往裏走,方文思稀奇地像是發現什麽大寶貝,“我的天,那邊有兩支殘隊在拿平底鍋互捶!哇噻……還有,那邊連弩都拿出來了,娛樂賽就是好看。”

湯遠也跟著附和,“好看好看,精彩極了。要我說,平時就應該這樣打,多好。”

江汀是第一次在國際賽場上見到這些操作,只覺得這些選手都是被高強度的訓練壓榨了想象力,一到稍稍可以放松的時候,就徹底地放飛自我,自由自在地暴露本性了。

方文思像是想起了什麽,突然道:“哎,江汀你知道不,你裴哥以前在歐洲群星邀請賽上也參加過這樣的娛樂賽,那個是真的更加秀。”他意猶未盡地舔舔嘴,“我記得他落地野區之後找完防具,隨手拿了把噴子,就地找了堆草一趴,整個比賽三十分鐘有二十八分鐘都沒挪過地方。”

江汀向來沒什麽表情的臉上仿佛裂了:“……這都行?”

“當然行了。”方文思回憶道,“我當時耳朵進了水,有點發炎,沒上場,我就在底下看解說。”

湯遠咕咕嘰嘰地笑了,“我知道我知道,這個事情還被剪成了小段子,那段時間天天放在論壇,官博上面滾。”

“解說說他恐怕是雙手離開鍵盤忙著幹其他事去了,大家都把他當個樂子看。”方文思也樂不可支,“你猜怎麽著。”

江汀覺得沒辦法用自己貧乏的想象力去揣度裴霽這種不皮一下會死星人,“我不知道,他……有時候就能幹出點……讓人很費解的事情。”

方文思憋著笑,“誰都沒想到,一個安全區接一個安全區地套在他頭上,結果硬生生地給他茍到吃雞,噗哈哈哈哈……哎呦我不行了,哈哈哈哈……”

江汀搜腸刮肚地想找出點話來表達一下自己作為凡人的敬佩,結果只能用“……”表示自己真的無話可說。

江延州很好奇,“不是說裴霽出了名的大莽子,落地拿了槍,不管是□□沖鋒還是噴子,沖上去就是一陣硬頂嗎?什麽時候這麽陰了?”

方文思嫌棄地不想和江延州說話,“嘖,多少年前的老新聞了,你也放在心上?我們叫他莽子,不過是愛稱,什麽叫愛稱你懂嗎?不過算起來……好像確實是一年多一點,差不多靠兩年的那個時候。”

江汀心裏一緊,正是自己被自家老頭子卷吧卷吧塞到德國去參加集訓的時候,他的嗓子突然又幹又澀,他茫然地想,這會和我有關嗎?

方文思那邊一點不慌,手裏拿了個平底鍋,舞了嚎風,小旋風似的在地上亂揮,“反正從那以後,你裴哥就變得穩多了,以前我還總擔心他毛毛躁躁的。但是從那以後,反倒是他要照看著我了。”

什麽事情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如此大幅度地改變一個人?

要想人前盔甲加身,百毒不侵,那就必得人後吃苦受罪,掏心挖肺。

所有的護具都是血脈裏那些生生撕裂肌理,破骨而出的疼痛化成的。

除卻生死,沒有什麽東西是公平的。

“duang”地一聲,方文思的聲音把江汀的神智喚了回來,“嘿,這小夥子,傻了似的,我在職業賽裏還從沒用平底鍋打到過人呢,你可是第一個。”

江汀連忙趴下給自己磕藥,剛剛一時放空確實什麽都看不見。

方文思貌似不經意地問,“江汀,裴霽既不讓我問,你自己也不說,不過,我還是想問,你兩年前到底是為什麽突然想要離開騎士?”

江延州對此事頗有耳聞,現在也閉嘴豎耳,想聽江汀的下文。

江汀垂眉斂目,“也沒什麽好說的,不過就是……被家裏人送出國,基地集訓了兩年。”

方文思沒想到江汀兩年一去不回,音訊全無的原因竟然是這個,簡直就像是問中學生為什麽五個月不見人影,他和你說上學去是一樣的。

“……不是,你去那邊又不是什麽軍事化的基地,應該是……電競的基地吧?”方文思問得連自己也不太肯定。

江汀給出了否定的答案,“一開始確實我和家裏人說了我想去打電競,他們就把我塞到一個軍校裏去了,但是後來我……幾番抗議吧,然後他們是在是拗不過我,就眼不見為凈,把我放到德國的一個戰隊裏去訓練來著。”

方文思突然就覺得有點可笑,原來裴霽在對方走的這兩年吃的種種苦,說起來只不過是他家裏鬧的小小矛盾。

果然,所有看上去深刻厚重的表象背後,不過是場一戳就碎的幻夢。

“裴霽肯定沒問你。”方文思放下了手裏的沙雕平底鍋,找了個地方趴著,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你要是不自己去找他說,他肯定不會主動開口,他不是我。”

江汀對於方文思和裴霽這兩人之間微妙的默契一直覺得羨慕又嫉妒,“是的,他沒問我。”

方文思喟嘆一聲,“我是真心心疼他,表面上比誰都油滑,可是骨子裏卻比誰都要倔,他認定的事情絕不會改。”

江汀想到裴霽平時嘴皮子跑馬,一副沒個正形的樣子,突然就領會到方文思的意思,“他咋給你承諾過今天這個樣子……一定吃了很多苦。”

方文思沈默下來。

江延州開口,“以前……阿飛和裴霽在一個俱樂部打過職業。”

江汀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峰回路轉,“嗯?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江延州蹙眉想了想,“阿飛也只是順口一提,我記得好像是……他剛開始打職業那段時間。”

“那他說了什麽嗎?”江汀對於裴霽的過往簡直如饑似渴,只不過裴霽表面看上去雕梁畫棟,金玉滿堂,然而對於過去不想提的事,宛如一只閉合地嚴絲合縫的珠蚌,緊緊地固守著自己內部的光華,“他之前……過得怎麽樣?”

方文思聽著心裏一陣酸楚,只有真正關心裴霽的人,才會在第一時間問“過得怎麽樣?”這種傻問題,不僅沒有意義,而且還蠢……但是也只有真正把心掛在他身上的人才會冒冒失失地一口問出來。

江延州顯然也沒有想到江汀問的事這個問題,他猶豫了一下,老老實實道:“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阿飛肩上的毛病就是那時候落下的,想來就算是裴霽實力不錯,待遇也好,恐怕也好不到哪裏去吧。”

江汀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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