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昭看出了孟莫莫眼中的疑惑，但是沒有理她。很快，丫鬟便把王嬤嬤帶到了書房。

王嬤嬤以為孟德昭是要問她羅氏的情況，一進來便道：“請老爺放心，夫人最近——”

孟德昭沒等她說完，便打斷了她的話：“王嬤嬤，我聽說你會些醫術，是真是假？”

王嬤嬤謙虛地道：“只是略同醫理，跟太醫沒法比，不過女人家的有些毛病，太醫不太方便，總得我們這些老婆子來。”

孟德昭會意，微微頷首：“那你可會診脈？”

王嬤嬤點頭道：“略知一二。”

孟德昭叫來心腹，吩咐他們守好書房的門，就連窗外都安排了兩人，以免有人躲在窗根下偷聽。

王嬤嬤見他嚴陣以待，不由得心下一凜。而孟莫莫的臉愈發白得厲害，整個人都搖搖欲墜了。

原來孟德昭請王嬤嬤來，還是要給她診脈。

孟莫莫不自覺地把手背到身後，央孟德昭道：“爹！我——”

孟德昭卻是打斷了她的話：“現在就算你自己告訴我，我也不信了，且到桌邊來，讓嬤嬤給你診脈。”

“不，我不！”孟莫莫拔腿就朝外跑。

孟德昭也不追，只道：“你能跑到哪裏去？難道想不認我這個父親不成？”

是啊，她能跑到哪裏去？她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嫁給葉二公子麽，可是如果失去了戶部尚書嫡女的這層身份，葉二公子又如何會娶她呢？孟莫莫心下惻然，止住了腳步。

孟德昭給孟萋萋使了個眼色，道：“如意，把你妹妹扶到桌邊去。”

孟萋萋依言走上前，扶了孟莫莫的胳膊。

孟莫莫渾身冰冷，呆呆楞楞，任由孟萋萋把她拉到桌邊坐下了。

王嬤嬤人老成精，在宮裏什麽沒見過，一看這架勢，還沒診脈，先猜到了三分。

這種醜事，沾上可不算什麽福氣，她診脈後，該不會被殺人滅口吧？王嬤嬤這樣想著，不禁先惱了。

但她已然離宮，後半輩子還指望在孟家養老，就算被架在刀山火海上，而已少不得硬著頭皮上了。於是她走上前去，道了聲得罪，把手搭在了孟莫莫的手腕上。

王嬤嬤診了一會兒，暗嘆著站起身來。

孟德昭問道：“嬤嬤，如何？”

王嬤嬤道：“二小姐懷有身孕，已經二月有餘了。”

孟莫莫已經懷孕兩個多月了？盡管孟德昭已經猜到了這樣的結局，但真親耳聽到時，還是怒不可遏，一個耳光扇到了孟莫莫的臉上。

孟莫莫事情敗露，已經心如死灰，竟緊閉眼睛，仍由他打。

孟德昭對王嬤嬤道：“家裏出了這樣的醜事，還請嬤嬤守口如瓶。”

王嬤嬤道：“請老爺放心，我現在是孟家的家奴，怎敢做出有損主人家的事情來？”

孟德昭點點頭，又道：“連夫人也務必瞞著。”

孟莫莫是羅氏的親生女兒，現下她未婚先孕，卻不告訴她？王嬤嬤心下疑惑，但仍然給了肯定回答：“我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會爛在我的肚子裏，請老爺放心。”

孟德昭微微頷首，讓她先出去了。

隨著書房門打開又關上，孟莫莫清楚地知道，孟德昭要開始審問她了，不禁微微發抖。

果然，孟德昭很快開口：“這孽種是誰的？！”

孟莫莫打定了主意，打死也不說。

孟德昭也沒想過她會痛快開口，轉頭對孟萋萋道：“把你妹妹帶到柴房去，讓婆子打到她開口為止。”

她懷孕了，還要打她？孟莫莫簡直不敢相信，睜大了眼睛。

如今孟德昭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孟萋萋就懶得插手了，道：“爹，這種事，還是夫人來辦，比較妥當吧？我還沒嫁人呢。”

也對，她還是個沒嫁人的大姑娘，怎麽好去辦這種事，但是羅氏那人腦子糊塗，口風又不緊，孟德昭實在是不願意讓她知道。他仔細地想了想，道：“那就讓人把她帶回碧霄樓，打到她開口為止。”

回碧霄樓？如果要打她，怎麽會讓她回自己的地盤？孟莫莫覺得孟德昭多半是嚇唬她的，反倒不緊張了。

其實是她想多了，孟德昭只是考慮到，打的過程中會見血，不方便讓外人看見，所以要先把她關進碧霄樓裏，這樣醜事就不會外傳了。

孟德昭為了防止這件事有更多的人知道，先問孟莫莫道：“這件事，你的丫鬟知道嗎？”

孟莫莫搖了搖頭：“細雨和綠蘭替我辦過事，但她們不知道詳情。”

“好，那就是她們倆了。”孟德昭說完，對孟萋萋道，“如意，還是得讓你走一趟，遣散碧霄樓眾人，只留下細雨和綠蘭，你辦完這件事，就可以回去了。”

孟萋萋只得應允，起身去了碧霄樓，又找了個理由，把碧霄樓的大小丫鬟婆子打發到別處去了。

孟德昭親自把孟莫莫押到碧霄樓，關起門來，吩咐細雨和綠蘭：“拿細藤條來，給我狠狠地打，打到她願意跟我講真話為止。”

打誰？講什麽真話？細雨和綠蘭一片茫然。

孟德昭看了孟莫莫一眼，孟莫莫還以為他是唬人呢，自己走到了細雨和綠蘭面前。

這是要她們打二小姐？？細雨和綠蘭唬了一跳。

孟德昭對細雨和綠蘭道：“我給你們三天的時間，如果三天後，二小姐還是不肯對我講實話，我就把你們賣了。”

“講，講什麽實話？”細雨大著膽子問道。

“這個你們不必知道。”孟德昭道，“等她願意開口的時候，叫我過來便是。”

細雨和綠蘭面面相覷。

“打！還楞著做什麽？！”孟德昭一聲大喝。

細雨和綠蘭打了個哆嗦。

“既然你們不願意動手，那就現在賣掉吧。”孟德昭說著，朝外走去。

細雨和綠蘭慌了神，連忙翻出一根細藤條，雙雙道：“老爺，我們現在就打。”

細雨拿著細藤條，朝孟莫莫身上抽去。

其實她用的力氣並不大，但是孟莫莫嬌生慣養，哪裏受得了這個，當即尖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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