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斬經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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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氏道：“話雖如此，但是因為這件事和首輔鬧僵，總是不好，到時候我親自登門去賠罪吧。”
正聊著，場上鑼鼓聲響，戲開場了。
聽得那老生唱了幾句，阮氏忍不住笑了：“我看看戲，真的只是看個熱鬧，什麽都看不懂。”
看不懂，這可不行，她待會兒還要借這出戲說事兒呢！羅氏心裏想著，連忙對阮氏道：“沒事，我來講給你聽。”
羅氏說著，從場上人物的扮相和他們的關系說起，給阮氏講了起來。
第一次有人如此詳盡地給她說戲，阮氏就算再不感興趣，也得給羅氏面子，聽得十分認真。
等到羅氏講完，阮氏有些明白了：“原來這‘斬經堂’，講的是一出殺父仇人的故事。”
終於說到正題上了，羅氏心頭一緊，把斟酌了一晚上的話，小心翼翼地說了出來：“其實我們老爺害死你們家齊大人，也是情不得已，有苦衷的。”
阮氏一時沒有聽懂她的話，隨口“嗯”了一聲，直到把茶盞端起來，方才會過意來，驚道：“你說什麽？你剛才說什麽？你家老爺，害死了我家的老爺？這是什麽意思？”
羅氏滿臉愧疚：“我不是故意要瞞你的，只是這件事，我也是剛剛才知道而已，而且知道的也不多。我只知道，當年你家老爺的死，與我家老爺關聯甚多，但具體是什麽原因，我不知道，也不敢去問。”
這消息太過於震驚，羅氏驚呆了，一時忘了接話。
羅氏怕她沈寂之後就是爆發，連忙握住她的手，道：“姐姐，你可千萬別激動，也千萬別嚷嚷。”
阮氏氣得臉都紅了：“你自己說的，我家老爺是你家老爺害死的，你還不許我嚷嚷？”
羅氏趕緊道：“姐姐，我是為你著想，你想想看，害死朝臣這麽大的事，當年都能壓下來，可見背後是有原因的，你現在要是嚷嚷出來，倒黴的只能是你自己！”
阮氏還是非常激動，掙脫羅氏的手，就要站起來。
羅氏心裏有點慌，趕緊跟著起身，拽住了她的胳膊：“姐姐，你大概不怕倒黴，但可別連累了齊湛，他大好的前程才剛開始，你寧願看著他栽跟頭，也要不管不顧？”
提到齊湛，阮氏終於恢覆了理智，不再去掙羅氏的手：“既然此事不同尋常，你是如何知道的？”
這個阮氏，還真是不好糊弄，羅氏只好道：“我也是無意中知道的，此事做不做準，還是兩說呢，你別朝心裏去。”
事關她丈夫的死因，這麽大的事兒，她怎麽可能不朝心裏去！阮氏道：“你要真拿我當姐姐，就把這件事給我從頭到尾講清楚了！”
“哎喲，我的姐姐，親姐姐！”羅氏叫道，“我自己都是道聽途說，弄不清頭尾，又如何能給你講清楚？這可是我們家老爺天大的秘密，我都拿來告訴你了，難道還沒有拿你當姐姐嗎？倒是你，如果拿我當妹妹，這件事情就爛在肚子裏，不要去多問了，不然我也跟著倒黴。”
阮氏盯著羅氏看了很久很久，終於慢慢地站直了身子：“好，這件事，我知道了。”她剛才受了那麽大的震動，這會兒卻神色如常，像是沒事人兒似的，羅氏不禁暗暗佩服。
包廂裏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羅氏拉著阮氏坐下，又不好沒話找話，只好一邊看戲，一邊留意阮氏的反應。
阮氏像是真看懂了這出戲，看得極為認真，什麽話也沒有說。
羅氏摸不清阮氏的心思，一顆心七上八下，好容易熬到這出戲結束，匆匆忙忙與阮氏道了別，回家去了。
她回到家中，已有奴仆在門口等她，直接將她引去了孟德昭的書房，看來孟德昭對這件事極為關心啊，羅氏想著，進門後自動自覺地讓丫鬟關上了書房的門。
孟德昭迫不及待地問羅氏：“事情辦得怎樣？我交代你的兩件事情都跟阮氏說了嗎？”
羅氏重重地點頭：“老爺，一字不差，我全說了。”
“那阮氏是什麽反應？”孟德昭問道。
羅氏道：“阮氏開始很震驚，但後來卻平靜的讓人害怕。”
孟德昭道：“阮氏其實也是出身名門望族，後來因為齊光耀被定罪，她才隱姓埋名，她的心思和城府，不是一般女子可比的。她一定沒有完全相信你的話，等著自己去證實呢。”
羅氏就是因為自己沒有一個好的出身，所以才給孟德昭做了填房，她聽孟德昭稱讚阮氏，忍不住撇了撇嘴。
孟德昭辦成了事情，急著去給顧家報信兒，便對羅氏道：“這件事情辛苦你了，你下去歇著吧。”
羅氏不但辦成了孟德昭交代的事情，而且與他分享了這麽大的秘密，頓時覺得腰桿硬了，急不可待地去找曹姨娘的麻煩了。
這會兒的孟德昭可無暇顧及自己的後院，馬上命人備車，去了顧家。
顧廷鶴此時尚在內閣辦公，沒有回家，孟德昭在他的書房等他，一直等到他回來。顧廷鶴聽說孟德昭等了他很久，便知道有正事兒，一進書房便問：“有結果了？”
孟德昭點頭道：“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只是阮氏多半不太相信，要去私下打聽了。”
顧廷鶴思索了一會兒，道：“當年新派勢弱，不然齊光耀的死，也不會讓太後壓下去了，如今阮氏想要打聽當年的真相，除了靖安伯府，沒有其他人可以去打聽。”
孟德昭想想道：“確實是這個理，但是，靖安伯府雖然是新派，卻是太後的娘家，身份特殊，咱們插不了手。”
“為何要插手？”顧廷鶴反問道，“我們本來就是想讓她知道真相。你放心，正因為當年這件事情是太後壓下去的，靖安伯府作為太後的娘家，自會將此事保密，不會讓阮氏說出去的。”
這倒也是，孟德昭露出了一絲笑意：“還是大哥想的周到，那我們靜等好消息就行了。”
“不錯，你回去給如意準備嫁妝吧。”顧廷鶴大概是心情很好，竟難得地開了一次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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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聊著，場上鑼鼓聲響，戲開場了。
聽得那老生唱了幾句，阮氏忍不住笑了：“我看看戲，真的只是看個熱鬧，什麽都看不懂。”
看不懂，這可不行，她待會兒還要借這出戲說事兒呢！羅氏心裏想著，連忙對阮氏道：“沒事，我來講給你聽。”
羅氏說著，從場上人物的扮相和他們的關系說起，給阮氏講了起來。
第一次有人如此詳盡地給她說戲，阮氏就算再不感興趣，也得給羅氏面子，聽得十分認真。
等到羅氏講完，阮氏有些明白了：“原來這‘斬經堂’，講的是一出殺父仇人的故事。”
終於說到正題上了，羅氏心頭一緊，把斟酌了一晚上的話，小心翼翼地說了出來：“其實我們老爺害死你們家齊大人，也是情不得已，有苦衷的。”
阮氏一時沒有聽懂她的話，隨口“嗯”了一聲，直到把茶盞端起來，方才會過意來，驚道：“你說什麽？你剛才說什麽？你家老爺，害死了我家的老爺？這是什麽意思？”
羅氏滿臉愧疚：“我不是故意要瞞你的，只是這件事，我也是剛剛才知道而已，而且知道的也不多。我只知道，當年你家老爺的死，與我家老爺關聯甚多，但具體是什麽原因，我不知道，也不敢去問。”
這消息太過於震驚，羅氏驚呆了，一時忘了接話。
羅氏怕她沈寂之後就是爆發，連忙握住她的手，道：“姐姐，你可千萬別激動，也千萬別嚷嚷。”
阮氏氣得臉都紅了：“你自己說的，我家老爺是你家老爺害死的，你還不許我嚷嚷？”
羅氏趕緊道：“姐姐，我是為你著想，你想想看，害死朝臣這麽大的事，當年都能壓下來，可見背後是有原因的，你現在要是嚷嚷出來，倒黴的只能是你自己！”
阮氏還是非常激動，掙脫羅氏的手，就要站起來。
羅氏心裏有點慌，趕緊跟著起身，拽住了她的胳膊：“姐姐，你大概不怕倒黴，但可別連累了齊湛，他大好的前程才剛開始，你寧願看著他栽跟頭，也要不管不顧？”
提到齊湛，阮氏終於恢覆了理智，不再去掙羅氏的手：“既然此事不同尋常，你是如何知道的？”
這個阮氏，還真是不好糊弄，羅氏只好道：“我也是無意中知道的，此事做不做準，還是兩說呢，你別朝心裏去。”
事關她丈夫的死因，這麽大的事兒，她怎麽可能不朝心裏去！阮氏道：“你要真拿我當姐姐，就把這件事給我從頭到尾講清楚了！”
“哎喲，我的姐姐，親姐姐！”羅氏叫道，“我自己都是道聽途說，弄不清頭尾，又如何能給你講清楚？這可是我們家老爺天大的秘密，我都拿來告訴你了，難道還沒有拿你當姐姐嗎？倒是你，如果拿我當妹妹，這件事情就爛在肚子裏，不要去多問了，不然我也跟著倒黴。”
阮氏盯著羅氏看了很久很久，終於慢慢地站直了身子：“好，這件事，我知道了。”她剛才受了那麽大的震動，這會兒卻神色如常，像是沒事人兒似的，羅氏不禁暗暗佩服。
包廂裏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羅氏拉著阮氏坐下，又不好沒話找話，只好一邊看戲，一邊留意阮氏的反應。
阮氏像是真看懂了這出戲，看得極為認真，什麽話也沒有說。
羅氏摸不清阮氏的心思，一顆心七上八下，好容易熬到這出戲結束，匆匆忙忙與阮氏道了別，回家去了。
她回到家中，已有奴仆在門口等她，直接將她引去了孟德昭的書房，看來孟德昭對這件事極為關心啊，羅氏想著，進門後自動自覺地讓丫鬟關上了書房的門。
孟德昭迫不及待地問羅氏：“事情辦得怎樣？我交代你的兩件事情都跟阮氏說了嗎？”
羅氏重重地點頭：“老爺，一字不差，我全說了。”
“那阮氏是什麽反應？”孟德昭問道。
羅氏道：“阮氏開始很震驚，但後來卻平靜的讓人害怕。”
孟德昭道：“阮氏其實也是出身名門望族，後來因為齊光耀被定罪，她才隱姓埋名，她的心思和城府，不是一般女子可比的。她一定沒有完全相信你的話，等著自己去證實呢。”
羅氏就是因為自己沒有一個好的出身，所以才給孟德昭做了填房，她聽孟德昭稱讚阮氏，忍不住撇了撇嘴。
孟德昭辦成了事情，急著去給顧家報信兒，便對羅氏道：“這件事情辛苦你了，你下去歇著吧。”
羅氏不但辦成了孟德昭交代的事情，而且與他分享了這麽大的秘密，頓時覺得腰桿硬了，急不可待地去找曹姨娘的麻煩了。
這會兒的孟德昭可無暇顧及自己的後院，馬上命人備車，去了顧家。
顧廷鶴此時尚在內閣辦公，沒有回家，孟德昭在他的書房等他，一直等到他回來。顧廷鶴聽說孟德昭等了他很久，便知道有正事兒，一進書房便問：“有結果了？”
孟德昭點頭道：“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只是阮氏多半不太相信，要去私下打聽了。”
顧廷鶴思索了一會兒，道：“當年新派勢弱，不然齊光耀的死，也不會讓太後壓下去了，如今阮氏想要打聽當年的真相，除了靖安伯府，沒有其他人可以去打聽。”
孟德昭想想道：“確實是這個理，但是，靖安伯府雖然是新派，卻是太後的娘家，身份特殊，咱們插不了手。”
“為何要插手？”顧廷鶴反問道，“我們本來就是想讓她知道真相。你放心，正因為當年這件事情是太後壓下去的，靖安伯府作為太後的娘家，自會將此事保密，不會讓阮氏說出去的。”
這倒也是，孟德昭露出了一絲笑意：“還是大哥想的周到，那我們靜等好消息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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