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死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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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如此彪悍的孟莫莫，王氏明顯招架不住，趕緊向羅氏求助：“夫人，您看這，這……”
羅氏和孟莫莫一樣，瞧不上王氏的傻兒子，哪肯幫忙，只袖手旁觀。
胭脂著急了，小聲地勸羅氏：“夫人，王夫人的確該打，可是不能由二小姐親自動手呀，這名聲傳出去，誰還敢娶二小姐？”
羅氏這才醒過神來，趕緊拉住了孟莫莫。胭脂則叫來幾個小丫鬟，連打帶趕，把王氏轟走了。
孟莫莫猶自忿忿：“不長眼的東西，那樣的兒子，居然也敢說給我。”
“還不是怪你自己不爭氣。”羅氏恨鐵不成鋼，“剛才你對著王夫人喊打喊殺的，這名聲傳出去，我看誰還敢娶你。”
孟莫莫也有點後悔，她上次推孟萋萋落水，本來就背上了歹毒的名聲，現在要是打人的名聲再傳出去，可就更糟糕了。
羅氏見孟莫莫垂頭不語，知道她是後悔了，不禁又有點心疼，道：“婚姻大事，自有你夫妻做主，你著什麽急？他是你親爹，還能害了你不成？”
提起孟德昭，孟莫莫燃起了一絲希望，不管怎麽說，她的父親都是戶部尚書，一定會給她尋門好親的。
孟莫莫懷揣著希望，先行回房去了。
羅氏覺得頭疼，歪倒在羅漢床上，嘆道：“孟萋萋真的要嫁給顧瞻了麽？”
胭脂知道羅氏很失望，安慰她道：“夫人，這門親事不好不壞，倒也沒什麽。您想啊，就算大小姐不嫁去顧家，萬夫人還不是護著她，有什麽區別。”
這倒也是，只不過見不到孟萋萋倒黴了，她心有不甘而已。還有阮氏那邊，真是讓人煩躁。羅氏使勁兒地揉了揉太陽穴，對胭脂道：“得想個什麽法子，堵住阮夫人的嘴才好。”
胭脂想了想，道：“給阮夫人送一份厚禮？”
送禮？好像也沒別的法子了，試試看吧。羅氏想著，命胭脂備禮，給阮氏送去。
胭脂道：“夫人，順便給王夫人也送一份吧，今天二小姐打了她，她會不會把那天翠竹軒的事講出去？”
“她敢！除非她家老爺不想升遷了。”羅氏嘴上這樣說著，到底心裏有點怕，還是讓胭脂另準備一份禮，給王氏送了過去。
王氏前腳到家，後腳收到羅氏派人送來的厚禮，氣道：“這算什麽，打一棒子，再給顆棗兒麽？”
小蓮安慰她道：“夫人，這樣也好，孟二小姐那樣的女人，如果娶回來，真的會家宅不寧的。她若是天天把少爺關在房裏打，怎麽辦？以咱們少爺的脾氣，就算挨了打，也不一定說的。”
這倒也是，王氏覺得小蓮說的有道理，氣性兒漸漸地平了。
-----------------------
入夏之後，天氣漸漸地熱了起來。
這日於芳苓來看她，見面便道恭喜。
孟氏沒好氣地道：“我有何喜而言！”
於芳苓道：“聽說你馬上就要跟顧家表哥定親了？顧家表哥青年才俊，與你家門當戶對，他家對你又好，我當然要道恭喜了。”
孟萋萋默然不語。
於芳苓奇道：“難道你不願意嫁給顧家表哥？顧家表哥有哪裏不好的？”
孟萋萋道：“他很好，但我一向只拿他當哥哥對待，妹妹嫁給哥哥，這不是亂倫嗎？”
“胡說些什麽呢？”於芳苓嗔道，“表妹嫁給表哥，那是親上加親，再好不過的事情，人人都道你們是天作之合呢，你到底有哪裏不滿意的？”
她哪裏都滿意，只是她的心牽掛在另一個人的身上……孟萋萋沒法像以前一樣說說心事，只得推於芳苓道：“我妹妹在家呢，你同她說話去。”
“誰要跟她說話！”於芳苓嗔了她一聲，看出她無心交談，告辭走了。
真的要做顧家的媳婦嗎？孟萋萋腦中徘徊的，始終是這樣的一句話。她和齊湛的緣分真的就這麽淺嗎？
窗邊的金棱邊，開得歡歡喜喜，孟萋萋撫著金棱邊的葉子，卻是愁緒滿懷。
不行，她得去見孟德昭一面，就算是死，也得死個明白。
孟萋萋拿定了主意，起身去了孟德昭的書房。
書房裏，歲月靜好，孟德昭坐在窗前，沐浴著陽光，正在寫字，而曹氏侍奉在側，正在為他磨墨。
孟德昭是真心喜歡曹氏，還是只是為了打壓羅氏呢？孟萋萋沒來由地冒出這樣的想法來。
她走進書房，喚了聲“爹”，給孟德昭行禮。
孟德昭聽見是她的聲音，笑著擡起頭來：“如意，你怎麽來了？”
孟萋萋沒作聲，只是看了曹氏一眼。
曹氏十分知情識趣，主動道：“我去給老爺和大小姐端些點心來。”
她的確比羅氏善解人意多了，而且還乖巧。孟萋萋善意地沖她笑了笑。
曹氏回以一笑，轉身出去了。
孟德昭笑著道：“我就知道，你沒事不會來的。”
孟萋萋可笑不出來，直截了當地問道：“爹，您為什麽退掉了齊家的庚帖？”
孟德昭的臉色沈了下來：“你是為了這件事來的？如意，你一向知書達理，可知道這樣的事，不是你過問的？”
“我知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齊湛不是別人！”孟萋萋聲音不大，但語氣卻很堅定，“爹，三年前，您拒絕齊湛，我理解，畢竟那時他還只是個寂寂無聞的秀才。可是如今他已經高中狀元，與我又是舊識，您為什麽還要拒絕？我今天來，絕非是為了逼您改變主意，我只是想要一個解釋。”
“沒有解釋。”孟德昭沈著臉道，“我為你擇婿，需要向你解釋麽？”
“爹！”孟萋萋叫道，“您是嫁女兒，不是配怨偶！您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拆散我和齊湛，我是不會安心和表哥過一輩子的！”
“你這叫什麽話？！”孟德昭氣道，“你跟齊湛，什麽事都沒有，我怎麽就成了拆散你們了？莫非你們已經私定終身了？”
私定終身，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孟萋萋自然不會承認：“爹，我說了，我並不是非齊湛不嫁，我只是要您一個解釋。只要您告訴我，為什麽要退回齊家的庚帖，我保證開開心心地嫁給表哥，從此安心做顧家的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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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氏和孟莫莫一樣，瞧不上王氏的傻兒子，哪肯幫忙，只袖手旁觀。
胭脂著急了，小聲地勸羅氏：“夫人，王夫人的確該打，可是不能由二小姐親自動手呀，這名聲傳出去，誰還敢娶二小姐？”
羅氏這才醒過神來，趕緊拉住了孟莫莫。胭脂則叫來幾個小丫鬟，連打帶趕，把王氏轟走了。
孟莫莫猶自忿忿：“不長眼的東西，那樣的兒子，居然也敢說給我。”
“還不是怪你自己不爭氣。”羅氏恨鐵不成鋼，“剛才你對著王夫人喊打喊殺的，這名聲傳出去，我看誰還敢娶你。”
孟莫莫也有點後悔，她上次推孟萋萋落水，本來就背上了歹毒的名聲，現在要是打人的名聲再傳出去，可就更糟糕了。
羅氏見孟莫莫垂頭不語，知道她是後悔了，不禁又有點心疼，道：“婚姻大事，自有你夫妻做主，你著什麽急？他是你親爹，還能害了你不成？”
提起孟德昭，孟莫莫燃起了一絲希望，不管怎麽說，她的父親都是戶部尚書，一定會給她尋門好親的。
孟莫莫懷揣著希望，先行回房去了。
羅氏覺得頭疼，歪倒在羅漢床上，嘆道：“孟萋萋真的要嫁給顧瞻了麽？”
胭脂知道羅氏很失望，安慰她道：“夫人，這門親事不好不壞，倒也沒什麽。您想啊，就算大小姐不嫁去顧家，萬夫人還不是護著她，有什麽區別。”
這倒也是，只不過見不到孟萋萋倒黴了，她心有不甘而已。還有阮氏那邊，真是讓人煩躁。羅氏使勁兒地揉了揉太陽穴，對胭脂道：“得想個什麽法子，堵住阮夫人的嘴才好。”
胭脂想了想，道：“給阮夫人送一份厚禮？”
送禮？好像也沒別的法子了，試試看吧。羅氏想著，命胭脂備禮，給阮氏送去。
胭脂道：“夫人，順便給王夫人也送一份吧，今天二小姐打了她，她會不會把那天翠竹軒的事講出去？”
“她敢！除非她家老爺不想升遷了。”羅氏嘴上這樣說著，到底心裏有點怕，還是讓胭脂另準備一份禮，給王氏送了過去。
王氏前腳到家，後腳收到羅氏派人送來的厚禮，氣道：“這算什麽，打一棒子，再給顆棗兒麽？”
小蓮安慰她道：“夫人，這樣也好，孟二小姐那樣的女人，如果娶回來，真的會家宅不寧的。她若是天天把少爺關在房裏打，怎麽辦？以咱們少爺的脾氣，就算挨了打，也不一定說的。”
這倒也是，王氏覺得小蓮說的有道理，氣性兒漸漸地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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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於芳苓來看她，見面便道恭喜。
孟氏沒好氣地道：“我有何喜而言！”
於芳苓道：“聽說你馬上就要跟顧家表哥定親了？顧家表哥青年才俊，與你家門當戶對，他家對你又好，我當然要道恭喜了。”
孟萋萋默然不語。
於芳苓奇道：“難道你不願意嫁給顧家表哥？顧家表哥有哪裏不好的？”
孟萋萋道：“他很好，但我一向只拿他當哥哥對待，妹妹嫁給哥哥，這不是亂倫嗎？”
“胡說些什麽呢？”於芳苓嗔道，“表妹嫁給表哥，那是親上加親，再好不過的事情，人人都道你們是天作之合呢，你到底有哪裏不滿意的？”
她哪裏都滿意，只是她的心牽掛在另一個人的身上……孟萋萋沒法像以前一樣說說心事，只得推於芳苓道：“我妹妹在家呢，你同她說話去。”
“誰要跟她說話！”於芳苓嗔了她一聲，看出她無心交談，告辭走了。
真的要做顧家的媳婦嗎？孟萋萋腦中徘徊的，始終是這樣的一句話。她和齊湛的緣分真的就這麽淺嗎？
窗邊的金棱邊，開得歡歡喜喜，孟萋萋撫著金棱邊的葉子，卻是愁緒滿懷。
不行，她得去見孟德昭一面，就算是死，也得死個明白。
孟萋萋拿定了主意，起身去了孟德昭的書房。
書房裏，歲月靜好，孟德昭坐在窗前，沐浴著陽光，正在寫字，而曹氏侍奉在側，正在為他磨墨。
孟德昭是真心喜歡曹氏，還是只是為了打壓羅氏呢？孟萋萋沒來由地冒出這樣的想法來。
她走進書房，喚了聲“爹”，給孟德昭行禮。
孟德昭聽見是她的聲音，笑著擡起頭來：“如意，你怎麽來了？”
孟萋萋沒作聲，只是看了曹氏一眼。
曹氏十分知情識趣，主動道：“我去給老爺和大小姐端些點心來。”
她的確比羅氏善解人意多了，而且還乖巧。孟萋萋善意地沖她笑了笑。
曹氏回以一笑，轉身出去了。
孟德昭笑著道：“我就知道，你沒事不會來的。”
孟萋萋可笑不出來，直截了當地問道：“爹，您為什麽退掉了齊家的庚帖？”
孟德昭的臉色沈了下來：“你是為了這件事來的？如意，你一向知書達理，可知道這樣的事，不是你過問的？”
“我知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齊湛不是別人！”孟萋萋聲音不大，但語氣卻很堅定，“爹，三年前，您拒絕齊湛，我理解，畢竟那時他還只是個寂寂無聞的秀才。可是如今他已經高中狀元，與我又是舊識，您為什麽還要拒絕？我今天來，絕非是為了逼您改變主意，我只是想要一個解釋。”
“沒有解釋。”孟德昭沈著臉道，“我為你擇婿，需要向你解釋麽？”
“爹！”孟萋萋叫道，“您是嫁女兒，不是配怨偶！您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拆散我和齊湛，我是不會安心和表哥過一輩子的！”
“你這叫什麽話？！”孟德昭氣道，“你跟齊湛，什麽事都沒有，我怎麽就成了拆散你們了？莫非你們已經私定終身了？”
私定終身，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孟萋萋自然不會承認：“爹，我說了，我並不是非齊湛不嫁，我只是要您一個解釋。只要您告訴我，為什麽要退回齊家的庚帖，我保證開開心心地嫁給表哥，從此安心做顧家的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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