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蹭地避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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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時節，天氣燥熱，孟萋萋早早地就讓人關了院門，僅穿了一件中衣，在院子裏乘涼。流霞見她熱得難受，很是心疼，出主意道：“大小姐，你可還記得上次去過的，表少爺家的莊子？那裏依山傍水，涼快得很，不如咱們跟表少爺說一聲，去莊子上納涼吧？”
流香聽了，滿臉期待：“大小姐，這次您去，可得捎上我。”
“我不去。”孟萋萋直截了當地否決了她們的提議，“我只要一去那莊子，就會想起阿福遍體鱗傷，被人扔在沼澤裏的樣子。”
流霞看了看活蹦亂跳，如今已經肥出小肚腩的阿福，道：“可惜我們家的莊子，離京城太遠了。”
“表少爺在京郊，就只有這一處莊子嗎？”孟萋萋朝阿福招招手，阿福顛顛地跑了過來，“罷了，莊子的事兒，表少爺肯定沒有舅夫人清楚，叫田喜慶去問問舅夫人，找舅夫人借一處莊子避暑。”
“好，奴婢這就去。”流霞高高興興地找田喜慶去了。
傍晚時分，田喜慶來回話，把顧瞻帶了來。孟萋萋很是驚訝：“表哥，我借個莊子而已，你不願意就算了，何必親自跑一趟？”
顧瞻看著她，很是無奈：“你待誰都客客氣氣，只有對我，不損兩句，就不自在，是不是？”
“因為你是我表哥呀！”孟萋萋理直氣壯地說著，讓他進來坐。
顧瞻堅守著男女大防，不肯進門，只在院兒外站著，道：“你父親可能提前回京，我娘這幾日忙，所以把你借莊子的事兒，交給我了。”
孟萋萋聽著奇怪：“我爹提前回京，為什麽你娘會忙？”
呃……這是因為，她娘在籌備提親的事情啊……顧瞻面頰飛紅，當做沒聽見：“我們家在京郊，就剩那一處莊子了，不過澄泓有一處莊子，比我那座還好，他邀我和幾個朋友，上莊子上住幾天，游園品詩，要不，你隨我一起去？”
齊湛？莊子？孟萋萋的註意力，馬上轉移了：“齊公子去年年底才進京，如今在京郊都有莊子了？”她爹當了這麽多年的戶部尚書，都還沒能力在京郊置辦一座莊子呢。
顧瞻也是覺得奇怪：“齊家的那座莊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並非新近置辦的，但具體如何，我沒好意思問，也許，是他家親戚的？”
親戚？沒聽說齊湛在京城有親戚啊？孟萋萋突然覺得，也許，她並沒有像她以為的那樣了解齊湛。
顧瞻見孟萋萋遲遲不應聲，以為她有顧慮，忙道：“你是不是怕就你一個女孩兒家，不好意思？這個你不用擔心，於家的大小姐於芳苓也去呢，你們正好有個伴兒。”
她才沒有不好意思呢，不過於芳苓要去，她還是很高興的，孟萋萋笑著道：“那我帶上行李，去多住幾天？”
“行，我會讓我娘給你繼母打招呼的，免得她為難你。”顧瞻點著頭道。
“那我們什麽時候去？”孟萋萋拿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有些迫不及待了。
顧瞻道：“又不是什麽正式場合，不用新做衣裳，咱們明天就走，如何？”
越快越好，正合她意，就連流霞和流香兩個丫鬟都興奮起來。孟萋萋連連點頭：“我讓她們連夜收拾行李。”
顧瞻笑道：“那我先走了，你去跟你繼母請示一聲，免得去了莊子上，她又尋借口把你拖回來。”
“好。”孟萋萋一路把他送至月洞門，然後拐了個彎，朝正房去了。
正房裏，孟莫莫正在試一條新裙子給羅氏看，兩人笑意妍妍。旁邊，還有兩名小丫鬟捧著首飾匣子，裏頭盛著兩副嶄新的頭面。
最近無年無節，也沒什麽宴席，怎麽又給孟莫莫置辦新衣裳新首飾了？羅氏這份偏心，還真是明目張膽，毫不避諱。
孟萋萋走進門去，給羅氏請安。
孟莫莫看見她來，突然想起一件事，連忙撲到羅氏身旁，小聲而急速地道：“娘，您趕緊給她也做兩身新衣裳，打兩套新首飾！上次去顧家的莊子上，孟萋萋穿得跟個丫鬟似的，別人都說您虐待繼女呢！”
“虐待繼女？我就虐待了，怎麽著？”羅氏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從來不在乎什麽臉面的。
她不在乎，孟莫莫卻在乎：“娘，就算您要虐待，也得遮掩些，不然出了門，別人要笑話我的！”
羅氏覺得她太小心翼翼了，瞪了她一眼，道：“這次她又不去，我給她做新衣裳，打新首飾幹什麽？”
這倒也是，孟莫莫心定了下來，轉過頭去，滿臉笑容。
孟萋萋聽著她們竊竊私語，笑了一下：“二妹妹打扮得這樣漂亮，是要去哪裏？”
孟莫莫得意地道：“我要去齊狀元的莊子上住幾天。”她說完，故意看了孟萋萋兩眼，道：“姐姐，你可別生氣，我去齊家的莊子上玩，是齊狀元的母親，齊太太親自邀約的，她只邀請了我一個人，沒有邀請你，這不能怪我。”
孟萋萋像是沒聽到她後面那一大段話似的，笑道：“那可真是巧了，我也要去齊家的莊子上玩呢，不知咱們去的，是不是同一個？”
“你也要去？”孟莫莫一楞，“誰邀請你的？”
“我隨表哥一起去。”孟萋萋說著，沖羅氏福了一福，“夫人，我是特意來向您稟報的，我打算明日一早，隨表少爺去齊家的莊子上玩，還請夫人同意。”
羅氏沈著臉道：“齊家又沒有邀請你，你巴巴兒地湊過去做什麽？也不嫌丟人！”
孟萋萋不以為然：“我只是去蹭地方納涼，有什麽丟人的？”
蹭地方納涼！這樣的話她都講得出口，真是臉皮厚！可是，這話好像又挑不出什麽毛病來，畢竟現在天氣熱……羅氏黑著臉，一言不發。
孟萋萋毫不客氣地道：“夫人，您這是同意，還是不同意？您要是不同意，我就請我舅母來，和您講講道理。”
“你這是在威脅我？！”羅氏氣得把椅子扶手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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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香聽了，滿臉期待：“大小姐，這次您去，可得捎上我。”
“我不去。”孟萋萋直截了當地否決了她們的提議，“我只要一去那莊子，就會想起阿福遍體鱗傷，被人扔在沼澤裏的樣子。”
流霞看了看活蹦亂跳，如今已經肥出小肚腩的阿福，道：“可惜我們家的莊子，離京城太遠了。”
“表少爺在京郊，就只有這一處莊子嗎？”孟萋萋朝阿福招招手，阿福顛顛地跑了過來，“罷了，莊子的事兒，表少爺肯定沒有舅夫人清楚，叫田喜慶去問問舅夫人，找舅夫人借一處莊子避暑。”
“好，奴婢這就去。”流霞高高興興地找田喜慶去了。
傍晚時分，田喜慶來回話，把顧瞻帶了來。孟萋萋很是驚訝：“表哥，我借個莊子而已，你不願意就算了，何必親自跑一趟？”
顧瞻看著她，很是無奈：“你待誰都客客氣氣，只有對我，不損兩句，就不自在，是不是？”
“因為你是我表哥呀！”孟萋萋理直氣壯地說著，讓他進來坐。
顧瞻堅守著男女大防，不肯進門，只在院兒外站著，道：“你父親可能提前回京，我娘這幾日忙，所以把你借莊子的事兒，交給我了。”
孟萋萋聽著奇怪：“我爹提前回京，為什麽你娘會忙？”
呃……這是因為，她娘在籌備提親的事情啊……顧瞻面頰飛紅，當做沒聽見：“我們家在京郊，就剩那一處莊子了，不過澄泓有一處莊子，比我那座還好，他邀我和幾個朋友，上莊子上住幾天，游園品詩，要不，你隨我一起去？”
齊湛？莊子？孟萋萋的註意力，馬上轉移了：“齊公子去年年底才進京，如今在京郊都有莊子了？”她爹當了這麽多年的戶部尚書，都還沒能力在京郊置辦一座莊子呢。
顧瞻也是覺得奇怪：“齊家的那座莊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並非新近置辦的，但具體如何，我沒好意思問，也許，是他家親戚的？”
親戚？沒聽說齊湛在京城有親戚啊？孟萋萋突然覺得，也許，她並沒有像她以為的那樣了解齊湛。
顧瞻見孟萋萋遲遲不應聲，以為她有顧慮，忙道：“你是不是怕就你一個女孩兒家，不好意思？這個你不用擔心，於家的大小姐於芳苓也去呢，你們正好有個伴兒。”
她才沒有不好意思呢，不過於芳苓要去，她還是很高興的，孟萋萋笑著道：“那我帶上行李，去多住幾天？”
“行，我會讓我娘給你繼母打招呼的，免得她為難你。”顧瞻點著頭道。
“那我們什麽時候去？”孟萋萋拿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有些迫不及待了。
顧瞻道：“又不是什麽正式場合，不用新做衣裳，咱們明天就走，如何？”
越快越好，正合她意，就連流霞和流香兩個丫鬟都興奮起來。孟萋萋連連點頭：“我讓她們連夜收拾行李。”
顧瞻笑道：“那我先走了，你去跟你繼母請示一聲，免得去了莊子上，她又尋借口把你拖回來。”
“好。”孟萋萋一路把他送至月洞門，然後拐了個彎，朝正房去了。
正房裏，孟莫莫正在試一條新裙子給羅氏看，兩人笑意妍妍。旁邊，還有兩名小丫鬟捧著首飾匣子，裏頭盛著兩副嶄新的頭面。
最近無年無節，也沒什麽宴席，怎麽又給孟莫莫置辦新衣裳新首飾了？羅氏這份偏心，還真是明目張膽，毫不避諱。
孟萋萋走進門去，給羅氏請安。
孟莫莫看見她來，突然想起一件事，連忙撲到羅氏身旁，小聲而急速地道：“娘，您趕緊給她也做兩身新衣裳，打兩套新首飾！上次去顧家的莊子上，孟萋萋穿得跟個丫鬟似的，別人都說您虐待繼女呢！”
“虐待繼女？我就虐待了，怎麽著？”羅氏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從來不在乎什麽臉面的。
她不在乎，孟莫莫卻在乎：“娘，就算您要虐待，也得遮掩些，不然出了門，別人要笑話我的！”
羅氏覺得她太小心翼翼了，瞪了她一眼，道：“這次她又不去，我給她做新衣裳，打新首飾幹什麽？”
這倒也是，孟莫莫心定了下來，轉過頭去，滿臉笑容。
孟萋萋聽著她們竊竊私語，笑了一下：“二妹妹打扮得這樣漂亮，是要去哪裏？”
孟莫莫得意地道：“我要去齊狀元的莊子上住幾天。”她說完，故意看了孟萋萋兩眼，道：“姐姐，你可別生氣，我去齊家的莊子上玩，是齊狀元的母親，齊太太親自邀約的，她只邀請了我一個人，沒有邀請你，這不能怪我。”
孟萋萋像是沒聽到她後面那一大段話似的，笑道：“那可真是巧了，我也要去齊家的莊子上玩呢，不知咱們去的，是不是同一個？”
“你也要去？”孟莫莫一楞，“誰邀請你的？”
“我隨表哥一起去。”孟萋萋說著，沖羅氏福了一福，“夫人，我是特意來向您稟報的，我打算明日一早，隨表少爺去齊家的莊子上玩，還請夫人同意。”
羅氏沈著臉道：“齊家又沒有邀請你，你巴巴兒地湊過去做什麽？也不嫌丟人！”
孟萋萋不以為然：“我只是去蹭地方納涼，有什麽丟人的？”
蹭地方納涼！這樣的話她都講得出口，真是臉皮厚！可是，這話好像又挑不出什麽毛病來，畢竟現在天氣熱……羅氏黑著臉，一言不發。
孟萋萋毫不客氣地道：“夫人，您這是同意，還是不同意？您要是不同意，我就請我舅母來，和您講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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