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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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昕晨沒有固定工作，排練一般也都安排在晚上，所以生物鐘都是晚睡晚起那種，每天不睡到日上三竿絕不起床。可今天早上八點不到他就被手機叫醒了，迷迷糊糊拿過來一看，屏幕上一個微信通知。
【事兒媽：盡快過來打掃衛生添置物品】
看完這句話季昕晨立馬就醒了，坐起來瞪著天花板運氣。老頭當初買房子為什麽非得隔一層？要是樓上我非得買個震樓器收拾收拾他！
抽完一根煙，季昕晨的情緒稍微緩過來一點。他不情不願地爬起來洗漱了一下，早飯也沒吃就拎著昨天買的東西和無繩吸塵器、抹布上樓了。
“當當當。”季昕晨敲了敲門。
幾秒鐘之後門開了，裏面的男人只穿了一條家居褲，光著上身，一只手裏拿著條毛巾正在擦頭發。
季昕晨跟齊紳身高差不多，本來正好落在對方臉上的眼神控制不住地緩慢下移，經過突起的喉結，性感的鎖骨，然後直勾勾地落在他赤裸的胸肌上——那飽滿的、光滑的、還沾著點點水珠的胸肌，以及……胸前兩顆紅潤的小顆粒……
“咕嚕。”季昕晨聽見自己咽了下口水。緊接著對方轉身走了，季昕晨一邊對著他的背肌和窄腰咽口水一邊進屋找了雙拖鞋換上。“你好，我來打掃衛生。”
齊紳“嗯”了一聲，然後把毛巾放回衛生間，又拐進了主臥找了件T恤套上才出來。齊紳知道自己的身材招人眼球，在健身房就沒少被別人看，所以他也習慣了，季昕晨剛才的失態直接被他忽略掉了。
“那個……你先把備品補充一下。” 齊紳面無表情地交待著，跟著走到餐桌邊點了一根煙，然後敲了敲桌子，眼睛看著季昕晨。
“行。”季昕晨掏了兩包抽紙兩個垃圾桶就要往臥室走。
“保潔！”齊紳叫他，又敲了敲餐桌，“煙灰缸。”
季昕晨瞪大眼睛，“你叫我什麽？”
“保潔。”齊紳慢條斯理地說完，又敲了兩下餐桌，“這是我第三次提醒你，煙灰缸。”
“我是房東不是保潔！”季昕晨眼前彈幕亂飛，全是各種標點符號、星號井號之類的——太他媽無語了！
齊紳看他沒動，舉了舉手裏的煙。
季昕晨在腦子裏罵了幾句臟話，接著從那疊垃圾桶裏翻出來一個煙灰缸放到了餐桌上。
“以後每天打掃的時間不要超過九點。”齊紳彈了彈煙灰，“床品就不用天天換了，不環保，三天換一次就行。”
季昕晨實在忍不了了，張嘴就懟他：“民宿都是一客一換哪有天天打掃的？你當這是五星級酒店吶！晚上是不是還得給你開夜床？”
齊紳像是聽不出他話裏的怒意似的，四平八穩地問：“哦？有夜床服務嗎？”
季昕晨強壓著火兒，手往窗外一指。“出小區右轉，隔壁香格裏拉謝謝。”
“沒有就算了。”齊紳聳聳肩，低頭碾滅煙，然後回北臥拿起望遠鏡繼續看裴辛家。
雖然知道今天是周一裴辛肯定上班去了，但他還是控制不住窺視的欲望。
沙發上昨晚裴辛坐的那個位置好像被整理過了，靠墊規規矩矩地靠在沙發背上，茶幾上的外賣餐盒也被收走了。裴辛習慣出門上班時順手扔垃圾，他一定是早上出門之前特意來收拾的。不知道他今天穿的哪件衣服……他出門的時間太早了，明天得早點起來才能在他出門之前看到他。
齊紳把望遠鏡挪了挪，仔細看了看臥室床上鋪的那套四件套。黃藍撞色的被罩皺皺巴巴地團在床腳，深藍色的床笠上好像還留著裴辛睡過的褶皺。他記得那套床品，他們在那上面做過愛。
齊紳放下望遠鏡捏了捏眉心。為什麽？其實他只是想要一個解釋，如果無法挽回他不會死纏爛打，但在放棄之前他需要努努力，需要知道原因。
外邊的季昕晨叮叮咣咣地擺垃圾桶，套垃圾袋，擺煙灰缸，擦灰吸塵，都幹完了才進北臥。
“誒，讓讓。”季昕晨往窗邊走想先擦擦窗臺。他走近了一眼就看見齊紳手裏拿著望遠鏡，好像正在看對面的樓，“誒，你是警察嗎？”
齊紳回過頭，眼睛盯著季昕晨。“跟你有關系嗎？”
“我可告訴你，你要不是警察特工國安什麽的最好別搞這種東西。”季昕晨指指他手裏的望遠鏡，“你這叫侵犯他人隱私，我隨時可以報警抓你。”
齊紳忽然來了精神，他把望遠鏡放到窗臺上，轉向季昕晨雙手抱胸。“你不也一樣侵犯他人隱私？趕緊把針孔攝像頭拆了。” 齊紳邊說邊觀察他的表情。
季昕晨一楞，“什麽攝像頭？”
“這房子裏的攝像頭。”
季昕晨瞪圓了眼睛，“這房子哪有攝像頭？你別血口噴人！”
齊紳停頓一下，點了點頭。“昨晚我找了，沒找到，剛剛就是為了確認一下。”他說著轉身往外走，邊走邊說，“我讓了，你收拾吧。”沒理會身後憤怒的眼神。
齊紳在屋裏巡查了一遍，沒發現什麽有問題的地方才滿意地坐進沙發裏點了一根煙。
這房東看著跟只白斬雞似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幹活倒還算麻利，就是嘴不饒人，不好相處。齊紳心裏琢磨著。要不把要求降低點得了，早知道是個小孩兒就不跟他較真了。
“收拾好了。”季昕晨氣哼哼地從北臥出來，拎著吸塵器走到門口換鞋，頭都沒往齊紳那轉一下。
“等等。”
季昕晨聽見他的話一擡頭，兩只眼睛都要噴火了。他心裏想這孫子要是再他媽找事兒就讓他退租滾蛋！
齊紳碾滅煙站起來走到門口，“算了，衛生不用每天打掃了，兩天打掃一次吧，床品四天一換。另外，小區裏有沒有健身房？”
季昕晨一聽他這話，表情立馬緩和了下來。“哦，有健身房，業主可以免費用，你需要的話我給你弄個業主證明。”
“好，麻煩你了。”
季昕晨脾氣不小，但是頭順毛驢，別人跟他好好說話他的氣兒立馬就順了。“沒事兒，一會兒我找管家開一下，開完發你微信上。”
說完季昕晨就轉身開門走了，一邊進樓梯間往自己家溜達一邊給管家發信息讓他開業主證明。發完把手機塞回褲兜裏他才發現了一個問題——剛不是被那事兒媽氣得夠嗆麽？怎麽扭頭又去幫他了呢？這個撲克臉，先大舉進攻再退一小步，讓人心甘情願地接受，厲害啊！
“哎呦我去！”季昕晨擡起頭沖著樓上喊，聲音在空曠的樓梯間裏回蕩，“你他媽是個PUA高手吧！”
入戶門隔音很好，加上樓梯間和樓道之間還有一層防火門，季昕晨的聲音當然傳不到齊紳的耳朵裏。
此時齊紳正慵懶地站在北臥窗邊舉著望遠鏡看裴辛家。那邊客廳和臥室裏所有能看見的東西他都反反覆覆看了幾十遍，擺放位置幾乎都能背下來了。
“第一天。”齊紳自言自語地說，“離我入職還有半個多月，夠挽回你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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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充一下“開夜床”的含義：一般是指五星級酒店的一項晚間服務，包括整理寢具、調整燈光窗簾、補充備品等，方便客人就寢，也營造一個適合就寢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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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昕晨沒有固定工作，排練一般也都安排在晚上，所以生物鐘都是晚睡晚起那種，每天不睡到日上三竿絕不起床。可今天早上八點不到他就被手機叫醒了，迷迷糊糊拿過來一看，屏幕上一個微信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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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季昕晨聽見自己咽了下口水。緊接著對方轉身走了，季昕晨一邊對著他的背肌和窄腰咽口水一邊進屋找了雙拖鞋換上。“你好，我來打掃衛生。”
齊紳“嗯”了一聲，然後把毛巾放回衛生間，又拐進了主臥找了件T恤套上才出來。齊紳知道自己的身材招人眼球，在健身房就沒少被別人看，所以他也習慣了，季昕晨剛才的失態直接被他忽略掉了。
“那個……你先把備品補充一下。” 齊紳面無表情地交待著，跟著走到餐桌邊點了一根煙，然後敲了敲桌子，眼睛看著季昕晨。
“行。”季昕晨掏了兩包抽紙兩個垃圾桶就要往臥室走。
“保潔！”齊紳叫他，又敲了敲餐桌，“煙灰缸。”
季昕晨瞪大眼睛，“你叫我什麽？”
“保潔。”齊紳慢條斯理地說完，又敲了兩下餐桌，“這是我第三次提醒你，煙灰缸。”
“我是房東不是保潔！”季昕晨眼前彈幕亂飛，全是各種標點符號、星號井號之類的——太他媽無語了！
齊紳看他沒動，舉了舉手裏的煙。
季昕晨在腦子裏罵了幾句臟話，接著從那疊垃圾桶裏翻出來一個煙灰缸放到了餐桌上。
“以後每天打掃的時間不要超過九點。”齊紳彈了彈煙灰，“床品就不用天天換了，不環保，三天換一次就行。”
季昕晨實在忍不了了，張嘴就懟他：“民宿都是一客一換哪有天天打掃的？你當這是五星級酒店吶！晚上是不是還得給你開夜床？”
齊紳像是聽不出他話裏的怒意似的，四平八穩地問：“哦？有夜床服務嗎？”
季昕晨強壓著火兒，手往窗外一指。“出小區右轉，隔壁香格裏拉謝謝。”
“沒有就算了。”齊紳聳聳肩，低頭碾滅煙，然後回北臥拿起望遠鏡繼續看裴辛家。
雖然知道今天是周一裴辛肯定上班去了，但他還是控制不住窺視的欲望。
沙發上昨晚裴辛坐的那個位置好像被整理過了，靠墊規規矩矩地靠在沙發背上，茶幾上的外賣餐盒也被收走了。裴辛習慣出門上班時順手扔垃圾，他一定是早上出門之前特意來收拾的。不知道他今天穿的哪件衣服……他出門的時間太早了，明天得早點起來才能在他出門之前看到他。
齊紳把望遠鏡挪了挪，仔細看了看臥室床上鋪的那套四件套。黃藍撞色的被罩皺皺巴巴地團在床腳，深藍色的床笠上好像還留著裴辛睡過的褶皺。他記得那套床品，他們在那上面做過愛。
齊紳放下望遠鏡捏了捏眉心。為什麽？其實他只是想要一個解釋，如果無法挽回他不會死纏爛打，但在放棄之前他需要努努力，需要知道原因。
外邊的季昕晨叮叮咣咣地擺垃圾桶，套垃圾袋，擺煙灰缸，擦灰吸塵，都幹完了才進北臥。
“誒，讓讓。”季昕晨往窗邊走想先擦擦窗臺。他走近了一眼就看見齊紳手裏拿著望遠鏡，好像正在看對面的樓，“誒，你是警察嗎？”
齊紳回過頭，眼睛盯著季昕晨。“跟你有關系嗎？”
“我可告訴你，你要不是警察特工國安什麽的最好別搞這種東西。”季昕晨指指他手裏的望遠鏡，“你這叫侵犯他人隱私，我隨時可以報警抓你。”
齊紳忽然來了精神，他把望遠鏡放到窗臺上，轉向季昕晨雙手抱胸。“你不也一樣侵犯他人隱私？趕緊把針孔攝像頭拆了。” 齊紳邊說邊觀察他的表情。
季昕晨一楞，“什麽攝像頭？”
“這房子裏的攝像頭。”
季昕晨瞪圓了眼睛，“這房子哪有攝像頭？你別血口噴人！”
齊紳停頓一下，點了點頭。“昨晚我找了，沒找到，剛剛就是為了確認一下。”他說著轉身往外走，邊走邊說，“我讓了，你收拾吧。”沒理會身後憤怒的眼神。
齊紳在屋裏巡查了一遍，沒發現什麽有問題的地方才滿意地坐進沙發裏點了一根煙。
這房東看著跟只白斬雞似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幹活倒還算麻利，就是嘴不饒人，不好相處。齊紳心裏琢磨著。要不把要求降低點得了，早知道是個小孩兒就不跟他較真了。
“收拾好了。”季昕晨氣哼哼地從北臥出來，拎著吸塵器走到門口換鞋，頭都沒往齊紳那轉一下。
“等等。”
季昕晨聽見他的話一擡頭，兩只眼睛都要噴火了。他心裏想這孫子要是再他媽找事兒就讓他退租滾蛋！
齊紳碾滅煙站起來走到門口，“算了，衛生不用每天打掃了，兩天打掃一次吧，床品四天一換。另外，小區裏有沒有健身房？”
季昕晨一聽他這話，表情立馬緩和了下來。“哦，有健身房，業主可以免費用，你需要的話我給你弄個業主證明。”
“好，麻煩你了。”
季昕晨脾氣不小，但是頭順毛驢，別人跟他好好說話他的氣兒立馬就順了。“沒事兒，一會兒我找管家開一下，開完發你微信上。”
說完季昕晨就轉身開門走了，一邊進樓梯間往自己家溜達一邊給管家發信息讓他開業主證明。發完把手機塞回褲兜裏他才發現了一個問題——剛不是被那事兒媽氣得夠嗆麽？怎麽扭頭又去幫他了呢？這個撲克臉，先大舉進攻再退一小步，讓人心甘情願地接受，厲害啊！
“哎呦我去！”季昕晨擡起頭沖著樓上喊，聲音在空曠的樓梯間裏回蕩，“你他媽是個PUA高手吧！”
入戶門隔音很好，加上樓梯間和樓道之間還有一層防火門，季昕晨的聲音當然傳不到齊紳的耳朵裏。
此時齊紳正慵懶地站在北臥窗邊舉著望遠鏡看裴辛家。那邊客廳和臥室裏所有能看見的東西他都反反覆覆看了幾十遍，擺放位置幾乎都能背下來了。
“第一天。”齊紳自言自語地說，“離我入職還有半個多月，夠挽回你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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