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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拉個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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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葉九韶拽著葉九卿回家,剛剛下學堂的葉九游正在院子裏削棍子,葉九卿抱著小瓷瓶過去獻寶,葉九韶也在桌邊坐下,見葉九游費力的削棍子,不由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麽?”

葉九游從一堆蘆葦棍子裏頭擡起頭,道:“先生明日要教我們數棍子,叫每人準備一百根棍子帶去。”

葉家雖然不算大富之家,但家中也有百畝良田,四五個奴仆,從小到大沒吃過苦,自然也不曾做過這些事,拿著小刀甚是費力的削木頭。葉九韶見狀不由道:“怎麽不叫昆叔幫忙,這麽多棍子你要做到幾時?”

葉九游手上的動作不停,道:“昆叔忙著準備秋播的事,哪能去麻煩他,若是做不好,同先生好好說,先生不會責怪的。”

葉九韶知道這個弟弟素來事事都為別人著想,也沒什麽不好,便道:“左右這會兒沒事,我幫你一起做吧!”

“我也要幫忙!”葉九卿將手裏的東西放下道。

葉九韶哪敢叫葉九卿碰刀子,扯了線給她,道:“你幫四弟把棍子捆起來,每一捆數十根。”

葉九卿只是想幫忙,倒是不在意做什麽,聽話的接過繩子捆小棍。葉家孩子自小就教著讀書認字,就算葉九卿年紀小,從一數到十也不是問題,葉九韶倒是奇怪葉九游的先生怎麽突然要叫他們做這個,只是學生自然要聽先生的話,棍子還得先做好。

相對於葉九游這般不曾做過這等活的人來說,葉九韶可以算是熟練工,小刀拿在她手裏那叫一個得心應手,葉九游削一根的功夫,葉九韶能削三根,那還是葉九韶特意放慢了速度。於是,葉九游被葉九卿毫不客氣的嘲笑了。

被親妹子嘲笑,葉九游瞪了她一眼,卻也不得不承認姐姐比自己做得好,當下不恥下問:“三姐姐,你是怎麽做到的?我回來就開始弄,還不如三姐姐做得好。”

葉九韶將手裏剛剛削好棍子放到桌上,隨手拿起另一根,道:“你們先生可教過庖丁解牛的故事?”

葉九游點頭,不大明白姐姐的意思,卻聽葉九韶道:“庖丁解牛的故事你懂,自然也該懂得做事要有技巧。”說著拿起一根葉九游削好的棍子,一臉嫌棄的指著上面的凹凸不平,道:“難看死了,你若是順著木頭的紋理去弄,就不會那麽費力,更不會留下那麽多凹凸不平來。”

葉九游眼神一亮,看了看桌上的木頭,道:“謝謝三姐姐,我懂了!三姐姐同五妹妹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做就好,先生也說過,自己的事情需自己做,不可依賴別人。”

葉九韶見自家弟弟這般有志氣,自然不會打擊他,拎著小妹子回屋裏去看柳氏做針線。

葉家的內宅都是馮氏再管,柳氏是個溫柔如水的女子,向來除了照顧幾個孩子,就是做些女工換些錢,葉家不需她補貼,便留著給孩子零花或者存著做女兒的嫁妝。葉九卿湊到柳氏面前,笑著說要拿那個小瓷瓶做肖蓉的添妝,柳氏便接過去看了一遍,確定沒什麽忌諱才點頭道:“你蓉姐姐喜歡素雅的顏色,這個倒是極好,回頭問文媽要一個盒子,包好了放著,到時送過去便是。”

葉九卿點頭,有看葉九韶手裏的瓷杯,道:“姐姐,你要送那個給蓉姐姐嗎?”

葉九韶笑著瞪葉九卿,道:“你以為都與你一般投機取巧?蓉姐姐定親的時候,我就開始給她繡添妝了,你倒好,若今天碰不到這個,你打算送個什麽?”

“送什麽都好,蓉姐姐人最好了,才不會介意旁人送什麽,都是心意。”葉九卿對肖蓉印象極好,要不然也不會將添妝的事放在心上。只是在葉九韶記憶中,卻並不覺得肖蓉似她表現出來那般溫婉善良,對她們這些身份不及她的女孩兒,雖說她總是姐姐妹妹的叫,可葉九韶分明看得出她眼底的不屑。

這些葉九韶都看在眼裏,卻不曾辯駁,笑著同葉九卿說話,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肖蓉是好是壞,是否將她們放在心上,對她們來說實在沒什麽影響,她們之間沒什麽利益沖突,肖蓉想要個好名聲,她們也需同知府家的小姐有些交情,只要肖蓉別把主意打到她們姐妹身上,大可各取所需。

姐妹倆陪著柳氏說話,到了晚膳的時候,便跟了母親一同去用晚膳。葉仁出門辦公也回來了,問了幾句葉九游的學問,一家人便坐下來吃飯,末了提到葉九華,道:“九華明日也該回來了,他年紀也不小了,同孟家姑娘的婚事也該提起來了。”

馮氏點點頭,道:“孟家丫頭明年及笄,如今開始提,到明年就能走完六禮,也不會耽誤,老爺得空跟大伯提一提,雖說分了家,畢竟大伯還是葉家族長。倒是小韶今年十三了,也該開始相看了。”

葉仁點頭,馮氏想得十分周到,提到葉九韶,葉仁對這個女兒也十分疼愛,點頭道:“小韶從小就乖巧,過些天知府家小姐出嫁,正好趁著機會看一看,家世差些也無妨,人品要好才是。”

葉九韶也是馮氏看著長大的,馮氏自然想挑個好的,不過葉仁說得也對,葉九媛夫家也不算頂好,但一家子對葉九媛都很好,她也十分慶幸女兒嫁了個好人家。

這邊提起葉九韶的婚事,葉九韶雖不是這個時代嬌羞的女兒家,也難免有些害羞,偏葉九卿還在旁邊拿小手戳她,低低的笑話,忍不住瞪了她一眼,道:“再笑,再笑叫大娘給你定個娃娃親!”

“小韶這個提議好!”馮氏一本正經的點頭道,“雖說十三四歲開始相看也來得及,但若是從小看著,自然更穩妥些,妹妹以為如何?”

柳氏點點頭,道:“有道理,不如我們順道看一看,若有合適的,先探探口風也好。”

於是,葉九韶拖了個墊背的,也就不在意大人們即將為自己定親。至於自己的親事,葉九韶算計著,他們家是書香門第,看上的人多半是讀書人,就算是生意人,身手也肯定不及她,既然遲早要嫁人,嫁個能拿捏的多好,自然就嬌羞的不曾提出反對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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