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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公之於眾,上古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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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無痕楞怔著,如風中化石,睜大的雙眸裏映著練無風此時的模樣。

瞧著,綠錦海蛇漸漸地將嘴巴合上,他一震,顫抖著身體伸出手。

一直在發顫的嘴唇什麽也說不出來攖。

嗖—償—

鳳長歌的身影出現在綠錦海蛇的嘴裏,她伸出手撐著綠錦海蛇要合上去的嘴巴。

“清遙!”她大聲喊道。

與她默契極好的風清遙,疾步走過來,慢慢地將長牙中的練無風取下。

鳳長歌望向奄奄一息的練無風,眼眸掠過於心不忍。

望著那沾血的長牙,她面色露出惱怒。

松開手,抱住綠錦海蛇的長牙,使力猛地往下一拔,硬生生地將長牙從綠錦海蛇的嘴裏拔了出來。

沒了離火罩,綠錦海蛇的身體不再硬如玄鐵。

長牙被鳳長歌撥去,綠錦海蛇痛得廢大的身體在河裏打滾,激起了層層水花。

鳳長歌冷眼望著綠錦海蛇,手伸到身後道:“清遙,給我劍。”

風清遙將長劍遞給她。

鳳長歌回眸,望了望雙眸微弱張開的練無風,手中力道不由重了幾分。

目光再次落到綠錦海蛇的身上,她道:“照顧好他,我去宰了那蛇。”

嗖!

一陣狂風而過,卷起飛沙走石,再望去,鳳長歌身影已不再。

練無痕將離火罩交到白勾月的手裏,起身,拔出腰間雙劍。

“我也去幫忙宰了那綠錦海蛇。”他冷眼道。

風清遙和白勾月一震。

“等等,無痕,無風他……”風清遙欲言又止,練無風腹部被開了個大口,只剩一絲微弱的氣息,但這口氣什麽時候會斷誰都不知。

練無風是為救練無痕才被綠錦海蛇咬傷的,可現在練無痕卻不陪在他的身邊。

練無痕背對著他們,握著雙手的劍青筋暴出,他極力控制,聲音卻在打顫。

“無風,大哥幫你報仇去。”

練無風想睜開眼,卻一絲力氣也沒有,他慢慢地合上眼,虛弱的聲音道:“好,大哥,加油……”

最後的一個字幾乎不可聞,合上眼睛的他未再張開。

風清遙與白勾月一楞,伸手探向練無風的鼻子。

氣息,斷了。

“無痕,無風他……”

“幫我照顧好他,等我宰了那條大綠蛇,我就回來。”練無痕截斷風清遙的話,道完,他身影已沖向綠錦海蛇那邊。

白勾月忽得啜泣起來。

“為什麽我們會遇到這種事?”

風清遙望去,柔聲道:“沒事的,都會過去的。”

遠處,失去離火罩的綠錦海蛇在鳳與練無痕的攻擊下,嗷嗷大叫。

甩著巨大的尾巴,卻怎麽也攻擊不到身手敏捷的鳳長歌與練無痕。

數次的反抗,也傷不了鳳長歌與練無痕一絲一毫。

很快,在鳳長歌的攻擊下,綠錦海蛇龐大的身軀已是傷痕累累,腥血染紅河水。

最終,砰地一聲。

綠錦海蛇的身體倒了下去,一半在河裏,一旁在河面。

看著已無力反抗的綠錦海蛇,最後的一擊鳳長歌留給練無痕。

她執著長劍,立在一般。

風颯颯而過,鳳長歌一身白衣沾著不少血跡,遠遠望去如白衣上盛開的紅梅。

練無痕一躍而起,執著雙劍如雷劈下。

就在練無痕雙劍要刺進綠錦海蛇的體內時,一股力道將他彈飛。

鳳長歌一驚,望向四處,只見一個黑色人影從天而降,緩緩落在綠錦海蛇的面前。

風過,那人銀發在空中飛舞。

鳳長歌眸色一沈,露出冰冷,道:“銀公子,不,或許該喊你故意秋。”

故意秋神色淡然,望著她輕輕應道:“猜到我的身份了,真不愧是鳳長歌。”

鳳長歌瞳孔驟然一縮,狠狠地瞪著他,問道:“為何要做出這樣的事來?你知道你害死多少人了嗎?”

“我曾與你說過我這麽做是為了什麽?”

“為了我而覆仇?”鳳長歌嗤笑一聲,“真是可笑,將我害死的人可是你,如今你用我之名做惡,你且還有理由?!”

故意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未說話,轉頭望向綠錦海蛇,只見綠錦海蛇的身體化為點點碎光,慢慢地那龐大的身體不在,一個綠發的男子出現。

故意秋走過去,將他扶起。

望見他的容貌,鳳長歌再楞。

綠發綠眸,竟是那天城門口所遇到過的人。

“你一直潛伏在我們之中?”鳳長歌問道。

故意秋看向她,目光有些愧疚,道:“很多事情原委,都難以說清。可我終究對你有愧,事情真相我會找日與你說清楚,你回無極長宮後需記住提防羅攬就夠了。”

“提防羅攬?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鳳長歌急問。

故意秋未再說話,他一甩袖子,一陣狂風而過,亂著飛沙,刮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待狂風過去,鳳長歌移開手查看故意秋的蹤跡,只見他與綠錦海蛇已不知所蹤。

被他們跑了,鳳長歌是又氣又惱。

側目望向練無痕,只見他緊咬著唇,雙眸盡是憤怒。

讓故意秋將綠錦海蛇帶走,最氣的莫過就是他。

鳳長歌走到他的身邊,道:“回去吧,這個天界不大,總有報仇的時候。”

練無痕看了看她,唇張了又合,似想說什麽卻又什麽都說不上來。

最後,他選擇什麽也不說,走到風清遙的身邊,將練無風背起,一言不發乘著禦靈物離去。

“走吧,我們也回去。”鳳長歌道。

風清遙點頭,拿出禦靈物。

與來時不一樣。

來時浩浩蕩蕩的隊伍近有百人,而現在回去不過只有四人……

一路上無人說話,秋月谷的遭遇讓他們久久都未能回過神來。

回到千樓城,還未進城,就見到城中有十幾家樓房被燒毀。

大火似乎剛滅,漆黑的木塊上還冒著煙。

而在城門外,倒著不少人,他們面色蒼白,痛苦呻吟。

“父親,大哥他們回來了!”練溫溫的聲音喊道。

眾人望向他們這邊,他們的眼神裏摻雜了很多東西,有恐懼,有疑慮,有不安。

練無敵的臉色蒼白,讓練溫溫扶著走了過來。

待練無敵一走過來,鳳長歌察覺到他身上的靈力弱得幾乎形同沒有。

“無痕,你們回來了,無風怎麽了?受傷了嗎?”練無敵問道。

練無痕一聽,眼眶頓時一紅,跪下道:“父親,孩兒無能未能保護弟弟!”

練無敵一個踉蹌,身子一晃,問道:“無風怎麽了?”

練無痕看向身旁的風清遙,道:“幫我一下。”

不必他多說,風清遙都知道要幫什麽。

他走過去護著練無風的屍體,練無痕緩緩放下,將練無風的屍體平躺放下。

望著臉色蒼白,雙目閉合,腹中有一個洞的練無風,練無敵打顫喊道:“無風,我兒啊……”

練無敵走上去,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伸手輕拂著練無風的臉頰,摸到那已有些微冷的皮膚,即便是活了幾乎快一萬年的練無敵忍不住慟哭起來。

練無痕聽到練無敵喊的那句話,強忍著許久的淚從眼眶滑落,身子不住地顫抖起來。

周莊啜泣聲隨之響起。

鳳長歌別過頭去,深呼吸著,紅著的眼眶強忍著淚水。

“師父。”風清遙走過來,目光悲傷地看著她。

鳳長歌看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柔聲道:“去上藥吧。”

風清遙未動,眼眶微微一紅。忽得往前一傾,將鳳長歌緊緊抱住,一句師父,師父地喊著。

本強忍著的淚,在風清遙一句又一句的師父下滑落。

練無風的死許是讓風清遙想起她的死。

明明就在身邊,卻依舊救不了人,心中那一股的怨恨和不甘,鳳長歌這一次切身體會到了。

輕輕地拍著風清遙的後背,無聲地安慰著。

悲傷在西城門持續了一會。

振作起來的練無敵讓人將練無風的屍首運回千層閣去。

鳳長歌隨著其後,來到城門時,見到了向宴生。

“受傷了嗎?”他問道。

鳳長歌走近去,輕輕搖頭。

同行的五人,練無風死了,練無痕,白勾月,風清遙都受傷了,唯獨她一點傷也沒有。

雖說她厲害,只是在這一刻她多希望自己可以受點小傷。

向宴生牽住她的手,道:“沒受傷就好,真慶幸你回來了。”

向宴生的聲音有些感概。

周莊的人聽到他們的對話,都投來了矚目的視線。

沒有猜忌和懷疑、

站在向宴生身旁的昭元長老,看了看鳳長歌,張唇又合地說了句。

“長歌,回來就好。”

“昭元長老。”鳳長歌看著他,打量著他臉上的神色,問向向宴生,“都知道我的身份了?”

向宴生輕輕頜首,“回去再談吧,本尊也想知道,秋月谷裏你們遇見了什麽。”

鳳長歌應好,推著他的輪椅走會住所。

剛在城門外,就見到城中有十幾家樓房被燒毀,現在走進來看。

被燒的高的有十幾家,還有一些較矮的也被燒毀。

“故意秋放的火?”鳳長歌問道。

“不,不是他,但也與他脫不了幹系。”向宴生答。

“那是誰放的?”

“朱雀族照陽堡的弟子。”

“……”

“鳳重歌包括她自己在內,她所帶來的照陽堡弟子全入魔了。”

鳳長歌的腳步一頓,詫異地看著他,驚愕的眸子似不信他所說的。

“去那處,我們好好談談。”向宴生看向遠處不遠的涼亭道。

鳳長歌應好,推著輪椅與他來到那處涼亭。

鳳重歌入魔的事,給鳳長歌的打擊實在是太重。

雖與鳳重歌的姐妹情薄,可是入魔這事太大,何況,她們之前還在一起過,怎會察覺不到鳳重歌身上入魔的氣息。

來到涼亭,鳳長歌坐了下來,卻久久開不了口。

向宴生目光落在她身上,見她皺起來的眉頭,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一點。

“別皺眉,這不是你該愁的事情。”

鳳長歌輕輕一笑,“這怎麽不是我該愁的事?鳳重歌可是我的雙胞胎姐姐。”

“可本尊不喜歡看到你皺眉的模樣。”向宴生道。

鳳長歌輕輕一笑,忽得不遠處傳來昭元長老的咳嗽聲。

昭元長老離他們雖然有點遠,但身子往這邊微微傾斜,似在聽他們的話。

鳳長歌見狀,問:“怎麽好像除了昭元長老外,所有人都知道了我的身份?”

她只在秋月谷中告知了練無痕他們自己的身份,千樓城這邊的人卻都得知她的身份。

除了向宴生告知,也無其他人可告知。

還有,故意秋一開始並無去秋月谷,很明顯他是後面才趕來的,且還是知道她身份才趕來的。

千樓城中房屋被燒毀,周圍一片狼藉,可見這邊也發生了什麽事。

“銀公子,不,現在叫他故意秋或許更合適。他剛才來這裏大鬧,強行取出了很多人的靈心骨,練閣主的靈心骨也被取了。”

鳳長歌一怔,難怪剛才見到練無敵時,他身上的靈力那麽弱,原來是靈心骨被取了。

“他取人靈心骨做什麽?”鳳長歌不解地問。

“靈心骨是儲蓄了天人畢生的修為,你說他取來做什麽?”

“可靈心骨除了本人,裏面的靈力不是誰都不可用的嗎?故意秋他取來這麽多靈心骨,也用不著。”鳳長歌道。

向宴生深呼吸了一口氣,“他為何這麽做?本尊也不知。只是,從今日在千樓城所發生的事情可以看得出來,故意秋恐怕快達到他想達到的目的了。”

鳳長歌未說話,目光與他對視,似有些未懂他所說的。

“朱雀一族是故意秋的盟友,故意秋出現時,鳳重歌就暴露了自己身上的戾煞之氣,其它的朱雀弟子也與她一同露出了入魔者的姿態。之後,就開始壓制其它弟子,取靈心骨。練閣主與他對峙三招,就被他輕易制服取出靈心骨。”

“故意秋這麽厲害?”鳳長歌驚問。

“是的,很厲害。三年前被本尊打傷,想必只是演的戲。以本尊的本事根本傷不了他。只是,不知道為什麽他一直隱瞞身份,但今天和朱雀一族這樣曝光身份大鬧,且可證明他一開始謀劃的事,已經要接近尾聲。”

鳳長歌柳眉再次皺起來。

故意秋的本事這般大,那為何要這樣一直隱藏自己的身份?若說以她之名覆仇,可現在卻曝光自己的身份,這點又是為了什麽?

“那後面故意秋出現在秋月谷,可是你告知了他我的身份?”

“是本尊告知的。”向宴生坦誠承認,“這邊雖然有人靈心骨被取,但本尊一直都未開口告知你的身份。直到從秋月谷逃回來的弟子告知,秋月谷出現了綠錦海蛇。本尊擔心你被綠錦海蛇所傷,就告知故意秋你的身份。”

向宴生的聲音越說越小聲,後顧慮地看了她一眼,問道:“你可會怨本尊將你的身份公之於眾?本尊那時確實在擔心你,可什麽都做不了。”

鳳長歌輕輕一笑,“其實,在秋月谷的時候,我以為故意秋在暗處操縱綠錦海蛇,我大聲地說出我就是鳳長歌的事實。因為,我怕死,怕打不贏綠錦海蛇。”

“可真的那麽做了?”向宴生半信半疑地問道。

鳳長歌輕輕頜首,道:“一直隱瞞身份,我也累了。心想不如將身份公布出來,與故意秋談談他現在所做的一切到底是為什麽?他又是誰?為何擁有著通天透徹的本事。故意秋渾身是謎,若不問他,我們什麽都查不出來。”

“那他去秋月谷,可有和你說什麽?”

“他讓我提防老夫人。”

“母親?”向宴生詫異問道。

鳳長歌輕輕頜首。

向宴生皺眉深思,沒想到故意秋會讓鳳長歌去提防羅攬,這是為什麽?

突然想起了些事,向宴生道:“故意秋曾與本尊說過,他與母親是舊識,本尊出生時他還贈過本尊一個玉佩。”

“等等,你出生時?”鳳長歌詫異問。

向宴生頜首。

“你已經六千歲了,可是故意秋的模樣看起來不過才四五千歲。”

“你是故意秋的女兒,你已經有五千歲了。”向宴生提醒道。

鳳長歌一楞,驚訝地張著嘴久久不能合上。

一直都未去註意年齡這個問題,可如今說起來,初次見到故意秋的時候,以為他和自己同年,可如今算起來,故意秋怕是比他們還要大上一輪。

“若他與老夫人是舊識,那就說,故意秋和老夫人年紀一般大?”鳳長歌猜測地問。

“不,或許他比母親歲數還要大。”

鳳長歌不信地搖頭,“他與老夫人年紀一般大還能保持這年輕的容貌,我還可信寫,但若說他比老夫人還大,我不信。”

“你可還記得在天界天柱未榻時,那時住在天界的人都被稱為仙人。那時的仙人,若修煉成仙人,容貌就會一直停留在得道成仙的時候。”

鳳長歌微微一楞,愕然問道:“你該不會認為故意秋是那時的仙人?可蚩尤一戰,神仙們不都死了嗎?”

“天界神仙那麽多,蚩尤一戰雖然讓天界大亂,但有一個神仙存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何況,剛才他與練閣主過招的時候,本尊在他身上看到了與神器才有的仙氣。本尊猜測,他應是上古神仙無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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