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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再交談,話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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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歌,你怎麽了?”訶枕小聲輕問,在聽到他說故意秋的事情後,鳳長歌臉上表情的轉換讓他有些不安。

先是詫異,隨後是震驚,接著是悲傷與痛苦。

“長歌,我是不是說錯什麽話了?”訶枕再次小聲問道攖。

鳳長歌輕輕地搖了搖頭。

“我覺得太匪夷所思。”她勉強得扯出一個笑容,“你未告知我之前,我以為故意秋不過是個化名,未曾想到過真的會有這個人存在。照你這般說,若真的有這人的存在,那麽假鳳長歌的事怕是真是他的所作所為。只是,他這麽做的理由是什麽?擁有厲害的偃術卻甘願隱在一個山洞裏生活,而又是什麽原因讓他離開了山洞,開始策劃現在所有一切的事情。但不管怎麽樣,這麽一個厲害的人,居然走上這樣的邪道,實在是令人心疼。償”

“其實長歌,說不定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故意秋,你想他擁有這麽好的偃術,卻淡泊名利隱居起來,還寫出這樣的偃術書來供人學習。說不定,他只是被利用而已。”

鳳長歌微微一楞,道:“你這麽說,也有道理。”

“我覺得他應該是好人,因為他救過我的母親,若不是他,也不會有現在的我。”訶枕高興笑道。

似被他的笑容感染,鳳長歌心中的陰霾退去不少,她微微一笑。

“是的,說不定他是個好人。時候不早了,我要回成天山了,這幾本書能借我看看嗎?”鳳長歌拿起那幾本偃術書問道。

訶枕點頭,“當然可以。”說完,他撓了撓腦袋,“其實這書都是師伯的書,我都沒權力做主借不借給別人。”

“自從清遙師兄收你為徒後,這機關屋已是你的,這書自然也屬於你的,誰說你沒權力做主。”

“但這終究都是師伯的書……”

“可她現在已經不在了不是嗎?現在你才是這個機關屋的主人。”

“可……”

“不說了,我真的走了。回去晚了,不知會不會遭宮主責罵。”

不讓訶枕再有啰嗦的機會,鳳長歌拿起書走出機關屋。

出了機關屋,細雨綿綿,如霧如雲。

鳳長歌未禦起靈力罩去擋住這點小雨,由細雨隨著清風,輕輕撲在臉上,帶來絲絲的涼意。

這輕微的涼意退卻不去她心中不安的燥熱。

訶枕突然將這事告知她,她毫無防備。

本以為故意秋也許只是個被利用的偃術師,可是,訶枕說出了綠錦海蛇。

當初在鳳凰河旁別榕山莊,綠錦海蛇的出現就隱隱給了鳳長歌怪異的感覺。可惜當時她本想與向宴生一起討論此事,可惜那時向宴生還在懷疑她的身份,故而這話題未展開。

接著下來,後面所發生的事情多,也讓她無法去分析綠錦海蛇的事情。

如今想起來,那日在別榕山莊,綠錦海蛇的出現就如同在故意拖時間,似乎是在故意等援兵到來。

而且,來支援的弟子們也說了,他們收到了一封書信,書信上的內容就是鳳傳英暗殺向宴生。

從這一切都可看得出來,綠錦海蛇的出現,援兵的到來都是有人故意所為。

只是這人是誰,既知道鳳傳英的計劃,又能將綠錦海蛇引來。

鳳長歌一路出神想著,什麽時候回到了成天山都不知。

忽得,有人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猛地一驚,回過頭看去練溫溫生氣的臉出現在她的瞳孔中。

“在想什麽,一路那麽出神,喊你好幾次都聽不到!”練溫溫責怪道。

鳳長歌疲憊地閉了閉眼,道:“不好意思。”

“看你這樣子,該不會是在想向宮主的事吧?”練溫溫試探問道。

鳳長歌望著她,眼裏抹過算計,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無奈道:“除了宮主的事,我還能想什麽?”

“其實我有點不太明白,姐姐你現在在做的事情算什麽?”練溫溫不解問。

“我怎麽了?”鳳長歌反問。

練溫溫走到她的面前,嘟囔起粉唇,模樣可愛。

她在原地走了兩圈,似在想什麽。

忽得想到什麽,她腳步一定,轉身看向鳳長歌道:“姐姐,我不是說過,你這九年可以與向宮主和和美美在一起嗎?為何你自那天之後就不在向宮主的身邊,而是跑到晬天山上去。”

“你找我,就為問這事?”

“一半一半,其實還有一件事想問問姐姐你。”她俏皮道。

鳳長歌無奈地嘆了口氣,練溫溫不過才兩千多歲,正是最美好的年華,嬌俏的容貌,一舉一動之間的俏皮都昭示著她這個年齡該有的天真和單純。

這女子,若是心腸好點,或許鳳長歌會真的撮合她與向宴生在一起。

可現在她這俏皮天真的模樣都是演出來的,這樣的女子,怎麽舍得將向宴生交給她。

“有問題一個個問,有把柄在你手上,你的問題我也不敢不答。”鳳長歌提步,走到不遠處的涼亭尋了個地方坐下來休息。

練溫溫走到她的身側,坐了下來,問:“姐姐,你這段時間為何不在向宮主身邊?”

“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

“為何?”練溫溫問。

鳳長歌長長嘆息一聲,“那日與你做約定之後,我便與宮主稍微談了下與你的親事。如你所說,宮主心中有我。我明知他心中有我,還與他談與你的親事,他自然是惱了,喊我滾出去,沒他的命令不可出現在他的面前。他是宮主,他的話我終究得聽,他不讓我出現,我便就去晬天山玩了。”

鳳長歌一本正經地忽悠。

其實,那日過後,便就與向宴生編好謊言。

她天天晬天山跑,不去向宴生身邊,稱是向宴生生她的氣不願見到她。實際上,不過是在等練溫溫的第二次找她。

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裏,羅攬找過向宴生好幾次,都是談他與練溫溫的事。

向宴生雖未反對,卻而已未同意。

眼看四族會就在眼前,練溫溫也就只能在四族會中起點作用。

無極長宮雖說因假鳳長歌的事而大減威望,但無極長宮掌管天界首權多年,除了假鳳長歌一事,基本沒出過什麽大事。

威望會減,可這不一定會影響無極長宮首權的爭奪。

羅攬找來練溫溫想談這門親事,要的不過是多一份保障。

練溫溫應該也是知道此事,故而,她心中自然是比羅攬更心急。

若錯過這次機會,她此生怕是再沒機會能像這次這樣接近無極長宮宮主夫人的位置。

“姐姐這般不慌不忙的,可是忘了與我的約定?”練溫溫對於鳳長歌的解釋並不滿意。

鳳長歌轉過頭,無辜地望著她,聲音提了幾個分貝道:“我怎不慌不忙了?我都那樣盡心盡力幫你,氣得宮主都惱我了,這麽多日一句召見都未聽到,估計是真氣我氣得不行。”

“姐姐年紀比我大,可是這心思可真純。”練溫溫譏笑道。

鳳長歌柳眉一皺,“你這話什麽意思?”

“其實這也不奇怪,姐姐常年征戰妖獸,為無極長宮東奔西走的。女兒家該學的都沒學到。”練溫溫湊到她身邊,低聲道:“姐姐,女人只要在男子的面前必要的時候裝裝軟弱,掉幾滴眼淚,就足以化解男人心中所有的怒氣。而對於喜歡自己的男人,那便更容易,小事可投懷送抱撒撒嬌,大事一場春雨纏綿過後,吹吹枕邊風,比什麽都奏效。”

鳳長歌側目詫異地看向練溫溫,她才這個年紀就對男女之間的相處之道知道這麽多,真是不容小看。

“你怎麽這麽有經驗的樣子,你對多少男人做過這樣的事?”鳳長歌直爽問道。

練溫溫一怔,臉色忽得煞白,美眸瞪向鳳長歌,氣惱道:“什麽叫對多少男人做過?我從第一眼見到向宮主之後,其它的男子我都覺得那是癩蛤蟆,他們值得我煞費苦心去討好嗎?!”

鳳長歌哈哈笑道:“別生氣,我不過也是隨口問問。因為,這事我是第一次聽到。”

“瞧姐姐的模樣也是第一次聽到,若姐姐早知這辦法的話,就不會在宮主身邊五千多年都未坐上宮主夫人之位。”

“我又不稀罕宮主夫人這個位置。”鳳長歌無所謂地道。

練溫溫冷眼望過去,“姐姐看來不是心思純,是蠢。宮主夫人位置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這就是告知全天界的女人,你們夜夜夢裏思來思去的男子,是我練溫溫的男人,不管什麽地方,什麽時候,有資格站在他身邊的那個女人,是我。而姐姐你……”練溫溫不屑地看著她,“你站在向宮主身邊快五千年又如何,誰看得過起你,向宮主再怎麽看重你又如何,你的身份終究不過是個比小妾還卑微的護衛!”

許是鳳長歌將她激怒,練溫溫厲聲諷刺,話中全然無了之前的討好。

鳳長歌聽了,臉上已裝不出從容的樣子。

她微微垂著頭,心中很不是滋味。

確實一切都如練溫溫所說,向宴生未給她如何名分,她的身份是比小妾還卑微的護衛。

或許,她該向練溫溫說的那般。

當初主動點爬上向宴生的床,說不定,現在娃都已經滿地跑了。

被練溫溫突然戳到痛楚,鳳長歌什麽都不想說。

練溫溫站了起來,道:“我不似姐姐那麽蠢,既然有機會坐上宮主夫人這個位置,我就絕對不會將這個位置讓給任何人。所以,姐姐不管用什麽法子,在四族會開始的七天前,向宮主與我的婚事還未定下來,姐姐所極力隱藏的事,將會被全天界的人都知道,請姐姐自重!”

道完,練溫溫傲氣地甩頭離去。

鳳長歌望著她的背影,自嘲地笑了笑。

笑什麽?

她也覺得好笑。

只是覺得自己這一生所經歷的事,都實在是搞笑。

心中添堵的事又多了一件。

好不容易輕松段時間,更加麻煩的事卻找上了門來。

鳳長歌連連嘆氣,卻怎麽都難以將心口那口最壓心的氣給吐出來。

一個人在這又多坐了會。

鳳長歌起身,提步離去。

這次,她有目標。

她來到向宴生的齋月閣。

通過打開的窗門,她看到在案桌前認真處理公事的向宴生。

就這麽呆呆地望了一會他的側顏,走進去。

“長歌姑娘,你怎麽來了?”假山後,傳來孤影小聲探問的聲音。

鳳長歌將臉上的煩悶都收起,微微一笑,走過去道:“孤影師兄,我在這裏守著宮主,你去休息下如何?”

“你,你想做什麽?”孤影狐疑地看著她。

自從知道鳳長歌的身份之後,孤影就再也不敢喊她長歌師妹。對她心中油然而生了一股敬畏,這下鳳長歌叫他離去,他忽得感覺到了危機感,想起了在很久之前,鳳長歌將向宴生身邊的護衛一個個打走的場面。

“我只是有些事想跟宮主談談,放心,我不會與你搶宮主的。“鳳長歌調侃道。

孤影的臉頰霎時緋紅,“誰說我擔心這個,我只是身為護衛,就該做好護衛的工作罷了。算了,這裏是成天山也不應該會出什麽事,就隨你這次。只是,若宮主責怪起來,責任你全背。”

“自然,我不會出賣你的,你放心。”鳳長歌爽快應道。

孤影張唇還想問什麽,只是見她強顏歡笑的模樣,又合上唇,無奈道:“隨你了。”

道完,孤影身影已躍出院子。

沒想到孤影會這麽好說話,鳳長歌有些意外,還以為要費一番口舌,孤影才願意離去。

應得這麽快,難不成心底早就有想偷懶的念頭。

她目光重新落在打開的窗邊。

認真處理公事的向宴生並未聽見她與孤影做的這麽一個小小約定,在案桌前依舊低頭執筆。

鳳長歌來到門前,正準備敲門進去。

在快碰到門的時候,她手上的動作一停。

默然了一會,她收回手,席地而坐,靠著墻而坐,翻起帶來的偃術書看了起來。

心中雖然有很多話想與向宴生說。

只是在敲門的那一瞬間,鳳長歌忽得又不想打擾到他。

身為無極長宮的宮主又掌管天界首權,每日要忙的事有多少,誰都知道。

四族會就快開始,雖然今年的四族會在白虎那邊舉行,可是向宴生要忙的事依舊很多。

與練溫溫的約定也好,故意秋的事也好,終究都是她的私事。

雖然都要向宴生幫忙,但還可緩緩。

心中這麽想到,鳳長歌一聲不吭地坐在門旁,安靜地看起手書來。

春雨細細飄散,春風送來淡淡的涼意。

時間就這麽悄然無聲地過去,直到深夜。

處理完最後一封書信,向宴生從書堆中擡起頭來。

一直看書,寫字。

向宴生只覺得肩膀和手都有些酸痛。

他伸了個懶腰,忽得不小心,長袖沾到墨硯上的墨汁。白色的衣袖上沾了一塊大大的墨跡。

無奈地看著那墨跡。

向宴生離開案桌,翻開衣櫃準備換件衣裳換,卻見衣櫃裏空空如也。

向宴生才猛地想起,自己的衣服全被鳳長歌拿回了臥室去。

她道,睡覺還是在臥室睡比較好。

故而為杜絕他在齋月閣過夜,就將衣裳全拿走。

這下沒了衣裳,就只能回去臥室。

也罷。

回去便回去。

自從知道鳳長歌真實身份後,他回臥室的時間多了起來。

主要原因是為了演戲給羅攬與練溫溫看,他們白日裏不再見面,只有入夜時,還可在院子中見上見面,商量一些事情。

決定回寢室,向宴生的輪椅已來到門口前。

推開門,地上一本偃術書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怎會有書在這?

他心中疑惑想到。

走到門前,將書撿起。

往左側看去,在燭光照不到的地方,坐著一個人影。

定睛一看,竟然是鳳長歌。

“長歌,醒醒,長歌。”他走過去,將鳳長歌搖醒。

睡夢中的鳳長歌緩緩醒來,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問道:“宮主,你的事情都做完了?”

“怎麽在這睡著了?”向宴生問。

“來尋你,本來有些事想與你談的,但見到你那麽忙的樣子,就想著在這一邊看書一邊等你,沒想到等著等著就睡著了。”鳳長歌臉上依舊有睡意,眼睛半睜半睜的。

“有事,你大可先找本尊談了再說,外面下著雨,風又涼,地板又冷的,要是惹了風寒怎麽辦?”

“沒事,那小病喝些湯藥就好,何況,我這身體不至於這麽差。”鳳長歌撿起地上的書站了起來。

向宴生責怪地看向她,“即便如此,本尊也不想見到你在門外睡覺,本尊心疼。”

鳳長歌一楞,霎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未曾想到,向宴生在失去對於她的記憶之後,這些情話是一句說得比一句還順口。

輕輕笑了笑,俏皮道:“知道了,下次我不會再怎麽做的了,這次就原諒我吧。”

向宴生狐疑地看向她,問:“你怎麽了?居然這樣說話,受什麽刺激了?”

第一次見到鳳長歌這般說話,向宴生聽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鳳長歌聽到他的話哈哈大笑起來。

“怎麽了?”向宴生不解地問道。

鳳長歌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她道:“笑自己蠢而已,差點因為他人的話動搖了與你的相處方式。被你剛才那句話一問,才想起,我是鳳長歌,與你這般相處是我獨有的特權,我何必因為一些話去改變和你的相處方式。”

向宴生皺起眉頭,問道:“你今天遇見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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