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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冥界歸來,十年為期,不值得去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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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長歌對他的話充耳不聞,身行疾影,霎時間已離了百米遠。

這般身手,引來練無風的好強心,疾步追上去,試圖想將她追上。

可只是起晚一步,卻在瞬間就被拉開地飛遠攖。

她的速度另練無風咋舌償。

風雪中,她身影越小。

忽得,遠處的她跳下屋頂,駐步而停。

趁此機會,練無風急急趕上去。

突然駐步從天而降的鳳長歌落在白勾月和風清遙的面前,將他們二人嚇了一跳。還未來得及問她為何從而將。鳳長歌俏麗的鵝蛋臉有著微怒,猛地上前來提起了白勾月的衣襟。

“你那日與我說雅公子是往無極長宮的方向走的,這話可是真的?”質問的話語,怒意顯然。

被如此質問,白勾月心中一慌,朝風清遙投去求助的目光。

風清遙望見,斂了斂眸底的慌張,上前說:“師……長歌師妹,有話好好說,先別急。”

鳳長歌望了他一眼,撒手放開她的衣襟,氣惱急問:“雅公子到底去哪了?老實告訴我。”

“雅公子去哪了我不知道,只是我看到他被一個渾身都是妖魔氣息的少年帶走。那個少年身上的死煞戾氣很是濃重,我怕你知道後……”

白勾月話都未說完,一陣狂風刮身而過,卷起飛雪在空中急舞,眼前的鳳長歌已不見身影。

“你們兩個人,怎麽不攔著她?”晚了一步的練無風喘著粗氣問道。

鳳長歌的腳步實在是快,他奮力疾追,且還是慢了一步。

“發生什麽事了?”風清遙故作鎮定地掩去臉上的擔憂。

練無風扶著他的肩膀,喘著粗氣,等那口氣歇過去,才道:“我也不知道怎麽了?她本來想離城不告而別的,被我發現阻攔了下,交談之下她忽得面色慌張,似是發生什麽事,還未來得及問,她人就已經跑得追不上。你們剛才也不且問她幾句,再讓她走。這讓她走了,誰還追得上?”

風清遙一怔,急運起靈力往鳳長歌剛才離去的方向追去。

稍且晚了一步的他,來到城墻上,見到剛阻擾鳳長歌時被打倒的弟子們,蹲下身子問:“長歌呢?”

“她跳下了城墻走了。”弟子說。

風清遙起身,站在城墻上望向遠處,風雪茫茫。

以鳳長歌的腳程應該已經走遠,在這樣的大雪天要尋她的身影自然是尋不到。

正準備跳下城墻去追鳳長歌的身影,有人猛地拉住他的手。

“別追了,你忘記之前所犯的錯是因為什麽嗎?”白勾月神色肅穆說。

風清遙身子一僵,想起鳳長歌所說過的話,將踏前的腳收了回來。

“現在該如何是好?”他低聲問。

白勾月一楞,她以為風清遙會震怒或者固執不聽,畢竟那樣的才是真正的風清遙,居然這麽容易就勸住了,看來那日鳳長歌是與他說了什麽,讓他收斂了性格。

“去將此事告訴宮主,看他如何定奪。”白勾月道。

拉了拉風清遙的手,他的腳卻如紮根在此,不願挪動半步,憂心忡忡的目光望著城外。

口頭上雖是冷靜了,但心頭上那股沖動勁依舊還在。

白勾月再次拉了拉他的手,勸道:“她實力高強,也聰明,不會有什麽事。倒是你,不可再行沖動之事。”

風清遙望了望她,心思一沈,轉身躍下城墻,往向宴生他們所在之地前去。

向宴生與明原長老,還有其他三族率兵的將士們討論接下來該行之事。

在這半個月中,來襲擊的妖獸斷斷續續地來了好幾波。

向宴生習了新的靈力控制之術,在他的力量之下,妖獸已解決不少。

後面所來的妖獸也比之前少上不少。

由此可見,其餘兩座城中的妖獸應不會太多。

故而,他們便開始在商量下一座城池的奪回計劃。

風清遙、白勾月、練無風三人來到客棧外,孤影在那處守門。

風清遙迎上去,拱手道:“孤影師兄,我有事要見宮主一面,麻煩你通報一聲。”

“宮主這個時候在和其他人談論奪城計劃,不方便被打擾,清遙師弟若不是特別急之事,就暫且等會,宮主他們商談已有一段時間,應該很快就會出來。”孤影的話說得很是恭敬,但拒絕之意淺而顯見。

鳳長歌莫名其妙離城一事,對於風清遙來說迫在眉睫。

鳳長歌雖然說與他斷了這師徒之情,可是那不過是鳳長歌的一意孤行,他並未坦然去面對。何況,鳳長歌是如何死而覆生,這事那日因為事出突然都未能好好問問。

故而,鳳長歌像這般突然而逃,他絕不允許。

“孤影師兄,此事與長歌師妹有關。”他神色肅穆說。

聽到長歌的名字,孤影的臉色一變,道:“你等下。”

說完,他推開門走進去。

屋中坐在六人,向宴生在居中主座。

孤影走向前去,附在向宴生耳邊細細說了幾句。

面具下的向宴生應是神色慌了,他瞳孔驟然放大,有著詫異。

“幾位先下去,具體之事一會我們再商談。”向宴生道。

幾人聽到,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但向宴生的雙眸露出詫異應是有什麽事發生,紛紛退身出屋。

見明原長老也準備退下,向宴生道:“明原長老,你留下。”

明原長老聞言,微擡的屁股又放回在椅子上。

待屋中的人都走光,向宴生望向屋外站著的風清遙三人道:“進來吧。”

三人走進去,將門合上。

“宮主。”風清遙行禮。

向宴生已迫不及待地問:“長歌發生什麽事了?”

“她離城了,目標是前方戰場。”風清遙回答道。

“那丫頭私自離城?!”明原長老驚呼,“可有帶弟子一起走?”

“沒有,她是一人獨自離去的。”

自上次風清遙帶弟子偷逃之後,明原長老對此事算是怕了。

風清遙也自是知道他問這句話的原意,臉色尷尬地回答他的問話。

明原長老聽到只是她一人離城,提到喉嚨的心放了下去,笑道:“她若一人離城不必太擔心。她初到姑蘇城時,也是一人離城出城外探聽情況。等她探好情況,應是會回來。”

“她應該不會回來。”練無風道。“我遇見她時,她正收拾包袱往另一個城門方向跑,在城墻時被我截住,與我交談了幾句,說是有要事要辦,看她那模樣是不辭而別。只是交談幾句後,她右手食指忽有血珠流出,小指似不是隨自己的意願勾動。爾後,她神色慌張地離去。怕是,感知到故人的危機才離城去了前方戰場。”

練無風的話,讓他們微微愕然。

照他這般說來,鳳長歌的舉動確實怪異。只是……

明原長老看了看向宴生,道:“宮主,這前方戰場有兩座城被妖獸奪去,周莊村子也皆受妖獸屠殺。前方應該不可能還有天人存活,只有妖獸與妖魔。長歌那小丫頭該不會是迷路才往那處跑的吧?”

“這不可能。她對周莊環境熟悉,不可能會迷路。何況前方戰場,她又不是沒去過,怎麽迷路迷得如此糊塗?”風清遙有些生氣地辯解。

戰場就是鳳長歌的第二個家,在無極長宮中沒人比她更熟悉戰場的一切。

聽得明原長老說她在戰場上迷路,這讓風清遙有些生氣。

“這本來就是,前方皆是妖獸妖魔,她往那處跑,不是迷路,難不成她有朋友是妖獸妖魔不成?”

“這……”風清遙無話可反駁。

“解臨雅。”白勾月忽得聲音清亮地說。

眾人將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解臨雅和長歌曾在城中湖邊離別,解臨雅將長歌打暈之後,他就與一個妖魔走了。”

“什麽?解臨雅跟妖魔走了?”明原長老詫異地看著她。

風清遙也震驚地看著她,這件事白勾月沒有告知他。

定著四人訝異的視線,白勾月繼續道:“那個妖魔喊解臨雅父親,解臨雅雖然看上去不願,但是未有反駁那個少年對他的稱呼,應是因為他真的那妖魔的父親。”

白勾月的話,讓眾人一震。

“這怎麽可能?解臨雅怎會是妖魔的父親?他那麽多年來一直都在這邊,而且,他身上從未有入魔的氣息,怎會是妖魔之父?”風清遙質問。

白勾月堅定的目光迎上他的視線,認真地道:“我知你不信,可我也沒有汙蔑解臨雅的理由。事實確實如此,而且,剛她攔住我,問的就是解臨雅的去向,我一開始撒謊騙了她。怕的便是她會去追。剛才你也是看見的,我話未說完,她就離去。應是解臨雅出了什麽事,她去救解臨雅了。”

“這可大事不好,若解臨雅真有個妖魔的兒子,兒子將他帶去的地方怕應該是妖魔的老巢。”練無風道,“若遇妖獸還好,妖獸無腦又無妖力,只會仗著壯實的身體和利齒利爪殺人。可妖魔不一樣,他們有自己的修煉方式,精明聰慧,其能力雖然我們未見過,但是就是未見過才更需要顧忌。長歌就這麽去,萬一真是妖魔的老巢以她能力想必都難逃出來,更別提是去救人。”

練無風的話,讓眾人一驚。

自當年蚩尤一戰後,妖魔都潛伏起來,不再出面。而所有的戰亂都由他們派出的妖獸而起,他們一起都躲在暗處收集魂魄,重築妖獸。其能力強弱確實無人得知,可是能在每一千年都讓上萬妖魔重生,可見其能力的強大。

白勾月的話不知真偽究竟如何,鳳長歌的行蹤終究是讓人擔心。

“宮主,請讓弟子前去將長歌師妹帶回來。”風清遙上前請求。

“不行。”明原長老站起來反對,“清遙,若真如勾月姑娘所說的那樣,長歌丫頭真的是去妖魔的老巢救解臨雅怕是兇多吉少。明知那處有危險,我們怎麽會讓你去白白送死!”

“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的,別去就對了。”練無風道,“長歌這次和你上次出城的目的不同,她是奔著救人去的。中途她定不會停留,剛才她那速度你也是有見,在這樣的風雪天,她都快如疾風,一會功夫你連影子都看不到。你有把握追上她嗎?”

練無風的質問讓風清遙無話可反駁。

鳳長歌的速度確實快,想必除了曾經的向宴生可以追得上,其他的人要追她怕是比登天還難的事。

“即便如此,也不能對她見死不救。”風清遙不甘心地道。

好不容易將鳳長歌找回來,怎可讓她再次從自己的身邊離開?

即便不再是師徒,那樣看著她也好。

“不是見死不救,是根本就救不了。長歌不見蹤影,妖魔的老巢你又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在看看現下,前有兩座城池被妖獸奪去,要想通過這兩座城都難,你怎去救?”練無風反駁他所有的話。

風清遙一怒,生氣道:“你不願救人,你大可不去!別再此說些喪人氣的話,聽著刺人惱心!”

“什麽叫喪人氣的話,我所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練無風不服氣地反駁。

風清遙拳頭握緊,氣惱的模樣似在蓄勢待發要與練無風的一場。

白勾月連忙抓住他的手臂,道:“別這般就氣惱,我們聽聽向宮主的意見再說。”

風清遙一怔,慢慢地松開拳頭。臉上露出惱練無風,又惱自己的神色。

想起被鳳長歌斷掉師徒關系的原因,就是因為他這脾氣太沖,行事只圖自己愉快,絲毫不去顧及後面的後果,被鳳長歌怨他連為人處事都不會,當她徒弟丟臉。

被練無風幾句話就激怒,若不是白勾月給勸著,怕是又會重蹈覆轍。

一想到自己這性子,風清遙也是惱自己。

為何就不能好好控住這性子,若是控住這性子,說不定就不會被鳳長歌逐出師門。

“向宮主,你覺得這一切該如何是好?”白勾月問。

幾人將目光都落在向宴生的身上。

他是無極長宮的宮主,這次戰役的主帥,不管他們在此爭論多少,都做不了主。

主座上的向宴生忽得沈默起來。

幾人不敢催促,等著他的決定。

“你們可知長歌只有十年壽命?不,是九年。”從鳳長歌回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年的時光,她的十年壽命已沒了一年。

“這……”白勾月訝異地望向風清遙。

只見風清遙臉上的錯愕也是剛知道這事。

當然在場的人中,除了向宴生,其他的人都才剛知道鳳長歌只有十年壽命的事。

“宮主,長歌小丫頭為何只有十年壽命?”明原長老問。

他雖然與昭元長老好,但是算卦這事明原長老從來不在乎,故而很少去問關於弟子命格的事。昭元長老知他這性格,也從不與他談論弟子命格的事。

“清遙收她為徒後,昭元長老就替她算了這一卦,確實如此,不多不少,她只有十年壽命,十年之期一到,誰都救不了她。”向宴生道。

這事在此之前他盡量去無視這個問題,在猜測她是鳳長歌之後,也有去詢問昭元長老可有破這命格之法。

昭元長老說,她的命星有死兆星相伴,每過一刻一時她的生命都在消耗。等十年一到,命星就會被死兆星吞滅,誰都無法救。

向宴生的手微微握成拳,再次得知這個真相,心也是難受。

風清遙的身形忽得一晃,雙腳失去力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宮主,你說的可是真的?”他的雙眸含著淚花,似有幾分的哀求看著向宴生,似乎在祈禱向宴生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假的。

冥界歸來,十年為期。

這等事實讓他如何去接受?

“本尊沒有要騙你的理由。”向宴生淡淡地道,破滅了他的幻想。

風清遙眨了眨眼,扭頭看向門外的景色。

白勾月看到,他在強忍著淚水。

“那小丫頭年紀輕輕,怎麽有這命格。”明原長老搖頭可惜地道。“那宮主,咱們還去不去救她?”

“不去,不值得救。”向宴生嗓音冰冷。

風清遙猛地回頭,看向向宴生,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宮主,她怎麽就不值得救了?”風清遙輕輕地質問,蓄滿淚水的眼眶有淚快墜落。

“凡間的凡人最少都有百年壽命,她不過只有十年,也活不了多長時間。早死或晚死對於她來說都沒差。本尊是無極長宮的宮主,怎可為這樣的一個短命鬼陪上眾多弟子的性命去相救?”向宴生的話中平靜如水,無一絲的波瀾。

風清遙聽見,猛地起身,氣憤瞪著向宴生,咬著顫抖的唇,未說什麽地大步離去。

“宮主,這……”明原長老無奈地看著向宴生。

“長歌一事別再管,明原長老,按照剛才所籌劃的去做,集合弟子,一個時辰後就出發去奪下一座城。”向宴生道。

明原長老嘆息了一聲,輕輕地搖了搖頭,應是走了出去。

剛才他們籌劃的是三天後去奪下一座城,向宴生這麽急去奪想必心裏是有救鳳長歌的念頭,只是說出不救的話,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向宴生已下決定,白勾月和練無風自然就沒有再待下去的理由,跟向宴生道別之後,就退出房間。

孤影走上來小聲問道:“宮主,真不去救長歌?”

向宴生面具下傳來一聲輕微的嘆息,他頭微微一側,疲憊地閉上雙眸,扶額無力道:“孤影,本尊是無極長宮的宮主。”

孤影噤聲。

無極長宮的宮主,不管行何事都應該以無極長宮為主,絕不能因私人感情而將無極長宮陷入危險的一面,正因如此,正因這身份,他才說出了不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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