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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結束,朱雀新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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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重歌的話,讓照陽堡的弟子面面相覷。

鳳重歌是下任堡主,而鳳傳英是現任堡主,他倆誰的話都不能不聽,可目前這個狀況,他們該聽誰的。

遠處,已化身為白色巨虎的練無敵正與手持火凰綾的鳳傳英打得不可開交,鳳傳英已沒空閑給他們下命令,可是鳳重歌的命令……

照陽堡弟子僵持在原地,茫然地不知該如何是好償?

鳳重歌見他們如木頭一樣呆楞不動,一怒,斥責道:“還不放下你們手中的劍,你們是想以叛徒之罪而被處刑嗎?!”

咣啷——

不知是誰先放下了劍,冰冷的兵器掉在地面放出了清脆的聲音。

隨後,更多的照陽堡弟子將手中的劍都放下。

“將他們都綁起來。”練無痕站出來生氣道,他身上已有大大小小的傷口,第一次受這麽多傷的他,早就對傷他的照陽堡弟子一肚怨氣。

“等等。”鳳重歌道,“一切的錯終由我照陽堡而起,自然也由我們去結束。”鳳重歌看向照陽堡的弟子們,“你們若還有身為我照陽堡弟子的自尊,就隨我一同去將堡主擒住,戴罪立功。”

一條白色麻繩從鳳重歌的袖中盤旋而出。

麻繩雖然看上去簡單普通,但繩身散發出的仙氣讓人難以忽視。

是神器捆仙繩,若被捆住就掙脫不開,只是這不是醉胡老人的神器嗎?怎麽會在鳳重歌的手上?

鳳長歌狐疑地看著鳳重歌。

她已往鳳傳英與練無敵方向走去。

照陽堡弟子中,有兩個弟子帶頭跟著鳳重歌的腳步而去,其他弟子見狀猶猶豫豫地也跟上了腳步。

照陽堡內部已起內訌,援兵也已到。

鳳長歌長籲一口氣,緊繃的神經也放松了下來,靠著紅色梁木緩緩坐在地上。

神經一放松,被燒傷的右手的痛也開始格外變得明顯。

“弟子見過宮主,弟子來晚,請宮主恕罪。”帶頭說話的人是明原長老的三弟子商融。

“起來吧。”向宴生道,“你們為何會趕到此處來?”

放眼望去,三族弟子中,竟見不到小麒兒的身影,也見不到孤影的身影。

“我們三族弟子為抓捕假鳳長歌的事,在驕陽城匯集,因為未見到前來集合的照陽堡弟子,特地趕來鳳凰林詢問情況,豈知入鳳凰林就收到一封信說鳳傳英試圖造反,暗殺宮主。我們三族弟子就前來查看,險些來遲,還請宮主見諒。”商融道。

“不可能,去抓捕假鳳長歌的弟子們兩天前就出發,應該早就在驕陽城等你們。”受傷的照陽堡弟子坐在地上道。

向宴生靜靜地凝視他一眼,未說話。

忽得聽到一聲吸氣的聲音,他望向聲音的方向,鳳長歌正坐在地上,運靈力給燒傷的右手療傷。

只是……

那傷,觸目驚心。

向宴生的眸子裏露出一絲的不忍,問向商融,“可有傷藥?”

“有。”商融急忙將傷藥遞上。

“一瓶,太少。”向宴生說。

商融連忙在其他的弟子手上拿來傷藥遞給向宴生。

向宴生拿著五瓶傷藥來到鳳長歌的身邊,“塗上這個。”

鳳長歌一見他手上的傷藥,立刻皺起眉頭,這藥她知道,是無極長宮弟子出門必備的傷藥,雖然效果不錯,但塗上傷口時會奇痛無比。

現在手上的燒傷已經讓她畏懼痛楚,若再添上那傷藥抹上時的痛楚……

鳳長歌搖了搖頭,皺眉說:“弟子謝過宮主的好意,只是這傷藥師兄們一人出門也就只待了一瓶,若讓弟子用了,師兄他們怎麽辦?追捕假鳳長歌困難可知,危險亦也重重。還是將這傷藥還回給師兄們比較好。”

“師妹不必擔心,我們每人身上都帶了三瓶傷藥,夠用的。師妹手上的傷這麽厲害還是快些用傷藥比較好。”商融好心說。

鳳長歌一楞,支撐起身子站起來道:“宮主,弟子忽得有些尿意,弟子去上個茅廁就回來。”

道完,她忘記腳上還有傷的事,腳底如摸油地快速離去。

走到一處長廊的拐角處,手上和腹部的傷,一痛,讓她再次跌坐在地面上。

她坐在地上,用靈力治療傷口。

靈力雖然能治療傷口,但是速度比較慢。

她身上這燒傷若是用靈力來治療,最少也要五天的時間,若配上傷藥一起的話,想必兩天就可以好,只是那傷藥,她著實不敢用。

吱呀——

木輪停止的聲音忽得在耳邊響起。

鳳長歌擡頭,看到向宴生就在轉角處,眸色深深地看著她。

皎皎月色落在他身上,塗上一層光暈。

鳳長歌調侃,笑道:“宮主,你怎麽可以跟過來?弟子可是要去上茅廁的人。”

“血跡,流了一路。”向宴生淡淡地說。

鳳長歌望向地面點點的血跡,被箭射中的大腿,不知何時鮮血已經染紅了一只褲腳。

她無奈地皺起眉來,道:“宮主,這點傷無事的。”

向宴生不理她的話,推著輪椅來到她面前,身子離了輪椅,坐在她的面前。

“你不是孩子,別鬧脾氣。”

“宮主,我是孩子,我才七百多歲,我還沒成年呢。”鳳長歌用著嚴肅的表情跟他說明自己的身份。

向宴生不悅地看了她一眼,道:“即便是小孩,也要上藥,褲子脫了。”

“褲子,這……”鳳長歌臉頰微紅地看著他,道:“宮主,雖然我未成年,但是男女授受不親的事我還是懂的,你不要欺負我。”

向宴生狠狠一眼瞪去,都這時,還有心情尋他玩笑。

“不疼?”他微惱問。

鳳長歌點了點頭,眼巴巴地看著他,眼神裏在乞求著——我不要上藥。

向宴生的眼神堅定,看樣子是要定給她上藥。

鳳長歌無奈從腰間掏出匕首,鋒利的尖端挑起布料。

嘶——

褲子被劃爛。

她放下匕首,伸出左手將那道口拉大,大腿上一個小小的血窟出現在面前。

向宴生稍稍挪了身體,靠近她,打開藥瓶,將傷藥塗在她被箭射傷的傷口。

藥粉一撒在傷口上,被鮮血染紅,頓時,痛刺激全身的經脈,讓她身子不由地一抖。

她雖然戰無不勝,但戰勝的原因便是不想受傷,她怕痛,前世一身紅衣掩去的不只有向宴生的蔑視,更多的是掩去那一身傷怕的是有人讓她上藥,比起上藥,她更願意用靈力去療傷。

向宴生手上的動作隨著她顫抖了身體一頓。

看著她皺眉的神色,道:“若怕疼,可抓著本尊的衣袖。”

她勉強扯出一抹笑,道:“宮主,謝謝了。”

話畢,她也不客氣地伸出左手緊緊地抓住向宴生的衣袖。

每一次給她上藥,都可感覺到在她身體的顫抖。

一人強忍疼痛。

一人小心翼翼。

沒註意到,拐角出現的一雙藍色長靴,停了片刻,就離去。

上藥的時間對與鳳長歌來說,是極其難熬的。

等藥上完,她已因疼痛而香汗淋漓。

“用靈力治療下。”給她上藥的向宴生額頭也布滿細細汗水,對於第一次給人上藥的他來說,才知上藥是一種極其辛苦的事。

向宴生欲離開回到輪椅上,衣袖卻被鳳長歌緊緊地揪住。

“就這樣,再待一會。”她輕聲道,聲音裏竟有幾分哭腔。

向宴生一楞,身子僵在原地。

他看不清鳳長歌臉上的表情,她的額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雖然微微感覺有些濕意,但不知這濕意是汗?還是淚水?

“我以前不會這樣的,是你先改變的。”她道。

若換從前,她不會在受傷的時候露出著落魄模樣。

若話從前,向宴生也從不會去管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

這次,因為向宴生執意要給她上藥,所以她才會在這一刻,變得無比地脆弱。

向宴生聽不懂她這話的其中含義,但是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中忽有酸澀上湧,讓他無比愧疚……

就這麽靜靜地待了會,鳳長歌將額頭從他的肩膀上擡起來。

她白皙的臉頰全是汗水,有不少的青絲黏在臉上,樣子看上去狼狽極了。

她沒說什麽,臉上的表情淡然地跟什麽都發生般,身子往後一側,背輕輕地靠在墻上,開始運起靈力治療傷口。

上了上藥,再用靈力治療,鳳長歌手上的傷在用肉眼的速度愈合著。

漸漸地,傷口不再那麽嚇人。

大腿上的只是簡單的箭傷,所以好得是最快的。

而右手上的燒傷都是被真火所傷,好的速度自然就慢些。

見傷口好得差不多,身上的靈力已經開始有些不足,人也累了,便將靈力收起來。

畢竟他們現在並沒有太多的時間療傷,從剛才起,就聽不到打鬥聲,也不知現在狀況如何。

“宮主,我們出去看看情況如何?”她道。

向宴生身上的披風遞到她的面前。

她右手的衣服因為被火燒了,整只手臂都露了出來。而且腹部的地方也有個大洞,這穿著走出去,有失她女子家的清白。

鳳長歌輕輕一笑,接過披風,將自己的手臂和腹部都遮住。

向宴生待她的好,不管是什麽他以前都不曾做過。

如今事事對她關心之至,不知是因為生死咒的原因?還是,看在她年紀小的份上?

只是能得到他這麽多照顧,對於鳳長歌來說,不免是件幸福的事。

穿好披風,與他一起回到剛才的長廊。

長廊上依舊站滿了三族弟子,而在其中,只見有兩個弟子擡著被捆仙繩綁住,已暈過去的鳳傳英。

沒料到他們居然已將鳳傳英制服,鳳長歌有些微微訝異。

雖說有練無敵和捆仙繩,可鳳傳英終究是一族族長,手上也有神器火凰綾怎麽可能這麽快就被擊倒?

“向宮主。”練無敵見到向宴生大步走了過來。

“練閣主。”

“向宮主,可有受傷?”

“本尊什麽都沒做,怎有受傷這一說法?倒是練閣主,可有受傷?”

“若讓我一人與鳳傳英那個老混蛋單打獨鬥,還真有可能被他手上的火凰綾傷著,只是多虧了小重歌的幫忙,否則還真抓不住他。”練無敵惱怒地道,“早就知道鳳傳英狼子野心,沒想到他真不顧天界安危,做出這等惡行。”

練無敵並不知道,鳳傳英與無極長宮的恩怨,向宴生也不打算將此事告訴他。

“鳳傳英做出這等事,向宮主打算如何處罰他?”

“向宮主,練閣主。”鳳重歌的聲音忽得響起。

向宴生與練無敵同時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鳳重歌雙膝跪地,白皙的額頭緊緊地貼著冰冷的地面。

“小重歌,你這是在做什麽?”練無敵不解地看著她。“做錯事的是鳳傳英,不是你,你為何跪下?”

練無敵走過去試圖將她扶起,倔強的鳳重歌跪在地上不起,道:“請向宮主和練閣主答應重歌一件事,若兩位不答應,重歌只好以死謝罪。”

“重歌,你這是在說什麽話?父親,不管重歌說什麽,你都要答應她知道嗎?”練無痕緊張說道。

練無敵皺起眉頭看向宴生,無奈道:“還是先聽聽小重歌的事是什麽再說。”

身為族長,並不能因個人感情問題而隨意答應他人什麽。

何況,鳳重歌此時求的事,定也與鳳傳英離不開幹系。

鳳傳英試圖殺了向宴生,這事不輕,絕對不能輕饒。

“小重歌,你說說是何事?”練無敵坐在向宴生旁邊的護欄上道。

鳳重歌緩緩地擡起頭來,目光哀切地看著練無敵與向宴生二人道:“重歌,希望向宮主和練閣主別將今晚的事告知更多人。父親做出這等事,一有違朱雀照陽堡名聲,二若讓更多的人知道,定會有損害四族的情義。”

“小重歌,你說的這話確實有理。但是若為了顧及照陽堡的名聲,與四族情義就對你父親所做出來的事,絲毫不做任何處罰,日後你父親豈不是會膽大妄為。”

“不,從現在起照陽堡的堡主是我鳳重歌,並非是我的父親鳳傳英。我的父親鳳傳英為除鳳凰河中的綠錦海蛇,今夜已死在綠錦海蛇的肚子裏,明日這個消息將會傳遍朱雀一族每個地方。”

鳳重歌的話,讓眾人一震。

鳳長歌訝異地瞪大雙眸看著她。

只是,稍微驚訝了一會,她就將眼裏的驚訝收了起來。

確實,為了天界,鳳傳英是不能輕饒,同也是為了天界,鳳傳英的事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

而,朱雀沒了鳳傳英,族長的位置就由鳳傳英早已命定的鳳重歌所接替,若鳳重歌會照剛才自己所說的去做,其實不免是一個維護天界安寧的好選擇。

她的話讓練無敵微微心動,他側頭去詢問向宴生的意見,“向宮主覺得小重歌這個要求可否答應他?”

即便知道向宴生現在的靈力誰都比不上,但向宴生依舊是天界首權的掌權者,老實巴交的練無敵對於這等事也不敢私自下決定。

向宴生微微頜首,“一切惡行皆是由鳳傳英所為,鳳重歌並未有與他同流合汙。如今的天界因假鳳長歌的事亂成一團,正是我們四族團結一心的時候,故而也不能因為鳳傳英一事,而責怪整個朱雀一族,只是,重歌姑娘,你可能否保證不再步你父親後塵,起擾亂天界之心的事?”

“請向宮主放心,重歌成為朱雀一族新的族長之後,定會萬事以天界為主。另外,我也在此宣布朱雀一族將永遠退出首權爭奪會。”

連首權的爭奪會都退出,鳳重歌想必是下定決心護住朱雀一族。

鳳長歌心中不免有些嘆息,照陽堡堡主位置一職是她生前傾盡所有想要達到的目標,如今照陽堡的堡主是鳳重歌,她還有爭奪的意義嗎?

“既然重歌有這決心,我自然是無意見。”

“本尊也無。”

練無敵和向宴生的話,讓鳳重歌一喜,她重重地叩頭道:“謝謝向宮主和練閣主的成全。”

“咱們這也是為四族情義,為天界著想。小重歌,族長擔子重,你可要好好扛住。”練無敵走過去將她扶起。

“是,重歌會好好努力的!”

“那就好。”練無敵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身朝著身後四族的弟子,放聲道:“你們剛才也都聽到了,為了四族,為了天界,今夜事情真相都不可說出去。特別是玄武族的弟子們,雖然你們今日族長不在,不知道此事,但此事絕對不可告訴你們的族長。若是讓我知道誰將今夜的事傳出去,我定不輕饒。”

練無敵的話讓眾人面面相覷,顯然眾人對他的話都抱有些不聽的態度。

向宴生見狀啟聲說:“天界的安寧,從不是由我們四族之長來維護,也需要你們的力量。今夜之事本尊需要你們的力量,你們可否應了本尊這要求。”

“是,弟子等聽從向宮主吩咐。”四族弟子同時應道。

練無敵訕訕笑道:“大家都還是比較聽你的話。”

“夜也深了,大家都回去歇息吧。這處這麽多人,不知綠錦海蛇一會會不會回來?讓大家都撤吧。”向宴生說。

練無敵訝異看向他,“這裏真有綠錦海蛇出現過?”

向宴生疑惑地看著他,難道他一直以為綠錦海蛇是騙他的事?

鳳長歌對於練無敵疑問,偷偷掩嘴一笑,白虎一族的人,真是呆。

正在她偷笑之時,有人扯了扯她的衣袖,鳳長歌回頭一看,來人竟然是風清遙的二徒弟慕幽蘭。

“雅公子來了,說找你有事在後門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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