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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奸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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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盈袖在至貴堂的東稍間埋頭做著針線。

她這兩個月一顆心都在娘身上,沒有做過針線。

等娘好了之後,她才拿起針線做活。

謝東籬那兩條深藍色江綢褲子,她已經重新改得差不多了,過兩天就能給他送回去。

拎起兩條褲子的褲腰,迎著光提起來抖了一抖,看看是不是又把前後兩片縫一塊兒了。

司徒盈袖細細打量,見褲腰那裏是分著的,沒有和上一次一樣縫起來,滿意地點點頭。

她把褲子放到面前的長案上,轉身去另一邊屋子取燒紅的炭鬥來熨衣服。

這時,胖胖的小喵悄沒聲息地從窗戶縫裏爬了進來,歪著頭看了看窗下長案上擺著的兩條江綢褲子,然後一躍而下,來到長案上,對準褲腿下方,伸出肉綿綿的小爪子,噌地一聲亮出藏在肉縫裏的小尖爪,朝那褲腿扒拉過去。

唰!唰!唰!

謝東籬兩條長褲的褲腿,起碼被小喵抓破了一半。

它還不罷休,又跑到腰上的位置,伸出小爪子,勾住司徒盈袖來不及拆的線頭,輕輕一勾,便將那腰間的線頭也扯開了。

“小喵!你在做什麽?!”采芹剛進來給司徒盈袖通傳夫人沈詠潔的吩咐,就看見小喵在窗下的長案上抓來勾去,忙叫了起來。

司徒盈袖拿著紅紅的炭鬥走進來,一眼看見小喵翹起來的長尾巴剛剛從窗臺上消失了,忙問道:“怎麽了?它又淘氣了?”

“大小姐,您看……”采芹指了指司徒盈袖剛才做針線的條案,欲哭無淚地道。

司徒盈袖放下燒紅的炭鬥。走過去一看,差點沒有暈過去!

“……作死的小喵!一年別想吃鹹魚!”司徒盈袖也快哭了。

這這這……這條褲子還怎麽穿啊!

腰身撕得線頭打開,下半邊褲腿也有明顯的劃痕,綢絲都拖出來了……

“大小姐,您把這褲子下半截剪了,再給縫上半條褲子吧。還有腰上,這線頭壞成這樣。都不能再修補了。剪了吧。”采芹幫司徒盈袖拿主意。

采桑則默默遞上一把大剪刀。

司徒盈袖心亂如麻地接過來,比劃了一會兒,還是下不去剪子。道:“算了,我看,還不如再做兩條新的算了。”她沒精打采地道,也不想再做了。將那兩條被小喵撕壞了的褲子塞回到長案靠東墻邊上的針線櫃子裏。

“大小姐,夫人讓奴婢來知會您一聲。等下會有些客人來您這裏坐坐,讓您好好收拾。”采芹這時才對司徒盈袖說了沈詠潔的囑咐。

司徒盈袖應了,忙去換了身衣裳,又重新梳了頭。換了首飾,走到至貴堂門口候著。

很快一群跟她年紀差不多大的大小姐在沈遇樂的帶領下,來到至貴堂前。跟她打招呼。

這一次來的有沈家的二小姐沈遇樂,三小姐沈遇緣。謝家大房的三小姐謝同心、四小姐謝同德,二房的二小姐謝同巧,唐安侯府的大小姐唐海潔、二小姐唐海嘉,王家的大小姐王錦園,另外還有司徒家相與的幾家皇商家的小姐,擠了滿滿一屋子。

司徒盈袖忙著招呼丫鬟上茶,上點心,又要安排大家的座次,忙得不可開交。

開始大家都是坐在外間的堂上,不過說了幾句話之後,彼此熟悉了,說話也就大膽了一些。

唐安侯府的姑娘今兒是第一次來司徒府,對至貴堂很是好奇。

唐海潔坐著看了一會兒,就對司徒盈袖道:“老是聽說司徒家是東元國富可敵國的大皇商,今兒一見,確實名不虛傳!”

司徒盈袖眼眸閃了閃。

她的記性很好,在他們家剛從江南來京城定居的時候,唐安侯府的二公子唐海浪曾經公開嘲笑小磊是傻子……

唐安侯府跟司徒家一直沒有什麽交情。

今天他們能來做客,完全是看在她娘沈詠潔面子上。

以前大家以為沈詠潔死了,司徒健仁又娶了填房,他們司徒家跟沈家的交情就淡了,所以有些人家就更加不把司徒家放在眼裏。

如今沈詠潔活著回來了,背靠著沈相府這個腰桿子硬的娘家,還有誰不敢把他們放在眼裏呢?

“唐大小姐過譽了,我們家不過給宮裏打理幾筆生意而已,哪有您說的那樣有財勢?”司徒盈袖掩袖而笑。

唐海潔打個哈哈,“司徒大小姐真是謹慎。我不過就是這麽一說……”

沈遇樂見狀,忙把話題岔開,問司徒盈袖:“你這一次去江南,去了那麽久,都有些什麽趣事兒?給我們講講吧?”

司徒盈袖應了,繪聲繪色給她們講起旅途見聞。

當然,遇到北齊戰船血戰一場的事太過血腥,這些嬌滴滴的大小姐肯定受不了,所以她一個字都沒有提。

一個皇商家的大小姐突然問道:“聽說你們是跟著欽差大人一起走的,還在古北小鎮那邊挑了個貴人入宮獻給陛下,是不是真的啊?”

“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宮裏這麽多年沒有添妃嬪,今年卻是一氣兒多了好多。有謝侍郎選來送回去的,還有應藍郡主選的。——司徒大小姐你跟謝大人這麽長時間同住在一起,一定知道得很清楚吧?”唐安侯府的大小姐唐海潔笑嘻嘻說道,將“同住”兩個字咬得重重地。

司徒盈袖當然不會順她的意,笑著推托道:“這我可不知道。我跟我弟弟是跟著欽差大人的船走,哪有福氣‘同住’啊?而且欽差大人辦公事的時候,我們可以沒有在旁邊守著。”

沈遇樂往唐海潔那邊打量了幾眼,見她不斷找司徒盈袖的茬兒,索性刺她道:“唐大小姐,大家都知道你心儀謝侍郎,你們家還托人去謝家求過親。是不是啊?求到沒有?”

“你——!胡說八道!我們家哪有這樣不要臉!”唐海潔頓時氣紅了臉,有些心虛地往四周看了一眼。

她確實心儀謝東籬。——在座的大小姐凡是見過謝東籬,哪個會不心儀他?!

他這個人雖然看上去冷冰冰不茍言笑,但是生得樣貌是要了命的好看,而且氣勢無人能及……

不管他站在哪裏,大家的眼睛裏都只有他,別人都成了他的陪襯!

而唐安侯府近來確實在商量要不要遣官媒去謝家提親。為此他們專門去了沈相府。找沈大丞相套口風,當然,也是托沈大丞相傳話的意思。

提親這種事。總要兩家私下裏談得差不多了,才能正式遣媒人上門。

不然貿貿然上門,只會自討沒趣。

沈遇樂是沈家人,恰好從她娘親王月珊那裏聽說了這件事。

本來她是不想說的。但是唐海潔不斷在她面前拿話刺司徒盈袖,就是不把沈家放在眼裏。

既如此。她還給她留什麽臉面?直接說出來就好了!

屋裏的姑娘們大多是還沒有定親的,所以家裏人願意讓她們出來做客,也是為了說親著想。——總是躲在家裏面,怎麽能有好親事上門呢?

聽見沈遇樂這樣說。大家都對唐海潔起了敵意。

謝侍郎不知道是多少姑娘的春閨夢裏人!

這唐家太過份了,居然女家上趕著男家去提親!

唐海潔的妹妹唐海嘉見勢不妙,忙嚷嚷道:“餵!你們這是什麽眼神?我們家哪裏有去謝家求過親?這種沒影兒的事能夠編出來!”

……

司徒暗香一邊領著慕容長青往至貴堂走。一邊叮囑他:“……我姐姐面皮薄,等下肯定是不會承認她讓我來請你去說話的。你問了,若是她說不是,你也別在意,就當是我請慕容大哥進來的好了。”

慕容長青知道自己跟司徒盈袖的婚期就要定了,心情非常好,笑著道:“說是你請的?你為什麽要請我?你姐姐也不會信啊……”

“慕容大哥相信我就可以了。”司徒暗香對著慕容長青綻出絕美的笑容。

慕容長青被那笑容晃得眼睛都花了,笑道:“暗香要是大了,不知道哪個有福氣的才能消受呢!”

“慕容大哥的福氣更大,因為你能娶我姐姐。”司徒暗香羞怯地笑了,飛了他一記眼風,快步進了至貴堂的大門。

因今日宴客,剛才來了一批客人,至貴堂守門的婆子以為是夫人讓他們過來的,便沒有阻攔。

司徒暗香和慕容長青進來的時候,正聽見裏面吵吵鬧鬧的。

司徒暗香在門口笑道:“咦?怎麽這麽多人啊?”

屋子裏的姑娘看見一個俊逸英武的青年男子來了,忙都住了口,變得文雅嫻靜起來。

司徒暗香笑著走了進來,在屋裏找了一圈,才看見坐在沈遇樂身邊的司徒盈袖,笑著道:“姐姐,慕容大哥來看你了。怎麽一會兒功夫不見,你這裏就多了這麽多客人?”說著還對她擠擠眼,又道:“在這裏坐著有什麽趣兒?咱們去東稍間吃點心玩投壺吧,不然打雙陸也行。”

司徒盈袖正頭疼怎麽打圓場,聽司徒暗香一說,忙點頭道:“正是呢,忘了招待大家去吃點心了。采芹、采桑,把點心擺到東稍間,還有,準備投壺、雙陸,讓大家好好玩玩。”說著,便帶頭往東稍間走去。

采芹和采桑忙帶著丫鬟婆子布置起來。

東稍間的長榻上擺了一張長長的條桌,地上擺著一個大大的花梨木鑲螺鈿的大圓桌,桌上擺著七八盤點心,屋角有個茶龕,上面坐著茶壺,旁邊是茶具,有個小丫鬟在那裏烹茶。

慕容長青沒有跟進去,便一個人坐在外間的堂上喝茶,等司徒盈袖出來。

司徒暗香在東稍間笑著對司徒盈袖道:“姐姐,你快出去跟慕容大哥說幾句話吧,慕容大哥都喝了一肚子茶水了!”

屋裏的姑娘們都知道司徒盈袖是跟長興侯府的世子從小定親的,便笑著推她出去:“你快去陪貴客,我們在這裏自己玩!”

沈遇樂也笑著對司徒盈袖擠擠眼。

司徒盈袖也想問問慕容長青有什麽事,問完了好趕緊把他打發走。

而且她不高興看見慕容長青和司徒暗香走得那麽近。打算要提醒提醒他。

司徒盈袖便大大方方地道:“來者是客,我去看看有什麽事。沒事就讓婆子送他去外院吧。”

“去吧去吧。”司徒暗香笑瞇瞇地說道,在外人面前跟她表現得很是親熱,雖然私下裏她們已經不太說話了。

司徒盈袖去了外間,對慕容長青問道:“你怎麽進來了?我爹和小磊不是在外院嗎?”

慕容長青看了司徒盈袖一眼,笑道:“不是你派人來找我的嗎?有什麽話嗎?”

“我什麽時候派人去請你了?”司徒盈袖皺起眉頭,“是暗香說的吧?她啊。慣會說白話。”

慕容長青見果然被司徒暗香說中了。司徒盈袖是不會認的,而且還把責任推到司徒暗香身上,便笑著搖搖頭。“你啊,如今還不如你妹妹爽朗大度,以前的你可不是這樣的。難道你娘回來了,你也變得嬌氣了?”

司徒盈袖見慕容長青又犯了左性。根本就不聽她說話,只是自以為是地在那裏瞎琢磨。也很頭疼,知道跟他不能拐彎抹角,得把話說實了,就道:“暗香也不小了。她姨娘正想給她說親,但是她老往你們家跑,還給伯母送鞋。你不覺得不妥嗎?”

慕容長青聽得這話裏面好像帶著淡淡的醋意,心裏更高興。笑著道:“也不能這麽說,我們招待她,也是看在你……家的面子上,否則誰知道她是誰,是吧?”

司徒盈袖聽他這樣說,也不像是沒成算的,心裏好受些,笑著點頭道:“我不過白提醒一聲,你知道就行。”

“我當然知道。你放心,我娘已經在家準備蓋新房子,給我們成親了。”慕容長青說得手舞足蹈,“你想要什麽樣的院子?說給我聽,回去我讓他們改圖紙……”

……

東稍間裏,姑娘們聚在一起玩投壺,很快玩得投入了,大呼小叫十分熱鬧。

司徒暗香特意把那投壺放到司徒盈袖的針線櫃子上,笑說:“這裏不高不矮,正好咱們玩。——來,誰投得最多!誰就贏!”

幾個人鬧哄哄投了一圈。

唐海潔覺得不過癮。

她是將門世家唐安侯府出來的姑娘,手勁兒大,在家裏也練過的。

為了拔得頭籌,她卯足了勁兒往那八仙過海冰裂紋細頸梅瓶裏砸投竿!

沈遇樂也是玩投壺的行家,而且投壺這玩意兒講的是巧勁兒,不是牛勁兒,所以她的得分很快就比唐海潔高了。

唐海潔看不得沈遇樂得意,咬了咬牙,索性拿了三根投竿在手裏,對著那只細口梅瓶瞄準了半天,終於脫手扔了出去!

嘩啦!咣當!

放在針線櫃子上的梅瓶晃了兩圈,終於不堪重負,要掉下來了!

唐海潔和沈遇樂兩人一起沖上去,要把那梅瓶扶住。

兩人跑得太快,一起裝到那針線櫃子上。

梅瓶沒有扶住,在她們腳下啪嗒一聲摔得粉碎。

兩人忙往後退了一步。

就在這一撞一退當中,那針線櫃子的櫃門晃了兩下,吱吱呀呀被撞開了,櫃子裏面沒有放好的東西一股腦兒掉了出來。

唐海潔和沈遇樂往後又退了一步。

司徒暗香忙道:“采芹、采桑,還不去收拾!”

采芹和采桑對視一眼,分開眾人,走過去收拾從針線櫃子裏掉出來的東西。

“慢著!這是什麽?”唐海潔眼尖地看見采芹慌亂地把兩條打眼的醬色男式褲子揉在一起,忙探頭過去看了一眼,掩袖笑道:“哎呦,司徒大小姐真是賢惠,給未婚夫都親手補褲子了!——嘖嘖,別人不過是親手做鞋,司徒大小姐真是豪放,直接上褲子!”

沈遇樂撇了撇嘴,護著采芹,道:“關你什麽事?你以後要是定了親,你給你未婚夫做小衣都沒人說你。——就怕你找不到可以讓你做小衣的人!”

唐海潔豎了眉毛,指著沈遇樂道:“你罵誰?!”

“好了好了。別吵了。”司徒暗香走過來,大聲道:“這是我姐姐給慕容大哥做的針線活兒,你們吵什麽啊?給我!慕容大哥就在外頭呢!”

她這話傳出來的時候,司徒晨磊帶著謝東籬剛剛走進至貴堂外堂的大門,在對慕容長青行禮。

慕容長青忙向謝東籬行禮,道:“五表叔,您有事說一聲就行了。怎麽親自來了?”又說司徒晨磊:“小磊。你怎麽把外男帶到你姐姐的閨房來了?”

他當然指的是謝東籬。

謝東籬肅著臉,背著手冷然道:“……我來叫你出去外院坐席。”

這是在說慕容長青不該一個人跑到司徒盈袖的閨房裏。

司徒晨磊當然對謝東籬更有好感,教他念書。護他性命,還把小喵讓給他,便大著膽子順著謝東籬的話道:“慕容公子,我娘讓我和謝大人來請你出去呢。”

慕容長青的眉頭擰了起來。正要說話,便聽見裏屋司徒暗香說司徒盈袖給他做了針線活兒。臉上露出笑意,得意地瞥了謝東籬一眼,然後問司徒盈袖:“你給我做了什麽針線?”

司徒盈袖心裏一緊,暗道糟糕。不會是謝東籬的那兩條褲子被她們發現了吧?

情急間,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東稍間的門簾掀開了。司徒暗香捧著那兩條褲子跑了出來,對慕容長青道:“慕容大哥。你看!姐姐給你補的褲子!”說著,她當著大家的面抖開了。

慕容長青馬上變臉:他從來沒有給司徒盈袖送過舊褲子修補!

他回頭怒視司徒盈袖,想也不想伸手就朝她脖子處掐了過去,厲聲道:“你房裏怎麽會有野男人的褲子?!說!奸夫是誰!”

司徒盈袖被慕容長青吼得一楞。

眨眼間慕容長青的手已經快掐到她的脖子邊上了。

她忙纖腰輕擰,腳下一滑,不動聲色避開慕容長青掐過來的手掌,站到司徒暗香身邊。

而就在司徒暗香抖開褲子那一剎那,那兩條長褲居然飛快地以大家肉眼看不到的速度“縮了水”!

謝東籬瞇了瞇眼,微笑著垂眸,滿意地將自己的目光從那兩條褲子處移開。

沒人看到他那雙黑得深不見底的眸子深處雲霧氤氳,有綠瑩瑩橫七豎八的線條一閃而過……

大家只驚訝地盯著司徒暗香手上拎著的兩條褲子,那不過是兩條小孩子穿的褲子而已!

別的人根本不知道剛才那褲子是長還是短,只是看著司徒暗香得意洋洋拎著兩條小短腿江綢褲的樣子太滑稽,都忍不住笑開了。

司徒盈袖側頭看去,也驚訝地發現那兩條褲子突然奇跡般地變細變窄、變小變短了!

原先明明是給謝東籬或者慕容長青這樣身高腿長的男子穿的褲子,如今看起來只有短短的兩個小褲腿,最多只能司徒晨磊這樣的小孩子穿!

沈遇樂馬上指著那兩條小短褲腿兒道:“暗香,你真是會指鹿為馬。這明明是小磊的褲子,你怎麽說是慕容世子的褲子?”

小磊是司徒盈袖剛滿十歲的弟弟,還未成人,可不是慕容長青這樣的大男人!

哪怕他們定了親,但在未成親之前,傳出司徒盈袖給未婚夫補褲子的傳聞,可不是什麽好話!

更何況這流言還有可能會走樣,變成是別的男人的褲子!

剛才慕容長青不是企圖掐司徒盈袖的脖子,大叫這是“奸夫”的褲子!

這樣說來,這褲子明顯也不是慕容長青的……

所以沈遇樂立刻回擊,不讓這件事繼續被“誤會”下去。

慕容長青聽了也是一楞,他猶猶豫豫縮回手,狐疑地看了看司徒暗香手裏的褲子,又看了看司徒盈袖,不確定地問:“……真的?這真是你弟弟的褲子?你們家什麽時候連針線上人都用不起了?還要你親手給你弟弟縫褲子?”

司徒盈袖根本不敢看站她斜對面謝東籬的臉色,只能側頭盯著司徒暗香,素著臉,不知該怎麽回答。

司徒晨磊也很疑惑,不過他看見那褲子上被貓爪扯脫的江綢絲,心裏一動,撲上去從司徒暗香奪過那兩條褲子,翻了她一個白眼,道:“小喵把我的褲子扯壞了,我本來說不要了,姐姐說要練針線活兒,就把我的褲子拿過來了。——這也值得大做文章?還是你又想給我姐姐潑什麽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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