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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打暈,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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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忘記誰?”白蘇荷瞬間就像一只軟弱的小老鼠遇見了一只大貓一樣全身都繃緊了,戒備地看向面帶微笑的男人。但她也像小老鼠做夢不會被貓抓到一樣不肯死心,不肯就這樣輕易就範。

“白小姐,到了這個地步,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說的是誰。”

男人嘴角撇了撇,這女孩子,要麽就是太不識趣了,要麽就是智商有問題,說話怎麽這麽費勁。

白蘇荷轉過頭不再看他。是啊,她的生活裏只有那麽一個人,全世界的人都想忘記他,唯獨她不肯忘記。

她怎麽會不知道他說的是誰,可是,要是她也把林樂忘記了,任由林樂這個人湮滅在時光的塵埃裏,她這輩子都不會釋懷。如果有一天林樂回來了,她又有什麽臉去面對他?時至今日,她都不相信林樂死了!更何況,這個男人,和林樂的事情有什麽關系?一瞬間,白蘇荷心裏掠過各種念頭,一時看著桌子上的杯子怔怔地出了神。

白蘇荷的動作看在男人的眼裏,就是明顯的抗拒,看來她是不識趣了?

“白小姐,我再說最後一遍,這件事情,你最好答應下來,忘記林樂。不然,於你於我都不好。”他耐著性子強調道,但是白蘇荷還是盯著那只杯子,眼珠子都沒轉一下,好像那只陶瓷咖啡杯上有什麽絕世美景似的,專註得很。

他的眼神立刻暗了下來,在他面前這麽不把他的人,他的話,當回事的人。這還真是第一個呢!這種被人忽視的感覺,他非常陌生,陌生到他耗盡了最後一點耐心!既然她這麽沒禮貌,不想專心聽他說話,也不知道積極配合,那就別怪他了!

他拿定主意,就立刻站起身來。一步跨到白蘇荷面前。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臉轉了過來,正對著他隱現怒火的狹長眼睛。

突如其來的鉗制。讓白蘇荷的臉頰一陣吃痛,她來不及做任何反抗,就被迫對上了眼前突然出現的人。

白玉一般的臉頰被他有力的大手捏得泛起青白,骨頭像是要碎了一樣痛不可當。白蘇荷氣憤地瞪向了眼前的人,黑亮的眸子裏都是憤怒的火焰!

“現在。能好好聽我講話了吧?”跟她的臉相距只有十公分的這個男人,惡狠狠地說道,狹長的眼睛裏奔湧著危險的氣息,讓白蘇荷心裏一陣顫栗。隨後升騰而起的,是更重的惱恨!

即使她知道在面前這個男人眼裏,她身份卑微。不值一提,但她也忍不住因為這樣粗暴的動作感到憤怒!她一把打向他的手腕:“放開我!”

只是她的手剛剛擡起。就被男人的另一只手緊緊握住按在了她的身後,眼前的男人臉色陰沈得像暴風雨即將來臨前的天空,翻滾著暴虐的氣息:“你最好別亂動,也別亂喊,只需要告訴我,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更何況上輩子憋屈了一輩子,這輩子打定主意不再輕易屈服於人的白蘇荷!這個男人粗暴的言行忽然激起了她心中堅定的反抗,她忍著臉頰的劇痛,狠狠地瞪著眼前不可一世的男人:“我憑什麽答應你,我不答應!我不願意忘記林樂,你又能把我怎麽樣?你跟林樂的事情有什麽關系,你憑什麽這麽要求我?你以為我的大腦,我的記憶,你都能掌控的了?”

白蘇荷的眼睛裏熊熊燃燒的不屈意志,讓還在緊緊地捏著白蘇荷的男人真是恨不得一把掐死眼前的這個女人!他原本以為這會是個一嚇就倒的軟腳蝦,沒想到,竟然還是個不識時務的蠢貨!他也不再多說,只是看著白蘇荷邪邪的一笑。

白蘇荷看到這人臉上帶著張狂惡意的笑容,腦子裏有後悔的念頭飛快地一閃而過,自己不該這麽輕易地就來見他。這人看著她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一只螻蟻,這樣的人,又怎麽會跟她講道理!只是她好不甘心,憑什麽這輩子她還要受到別人的擺布,就連這樣的一個陌生人,都要來掌控她的思想!

只見眼前的男人放開了捏著她臉頰的手,微微往她跟前又湊近了一點,一股熱流隨著輕輕的氣息竄過她的耳廓:“我既然要你忘記他,那就有的是辦法!不識好歹的女人,現在,我說了算!”

白蘇荷驚恐地睜大了眼睛,甚至還沒來得及發出任何的反駁,就覺得腦後一陣劇痛傳來,眼前一黑,失去意識之前,她隱隱約約想起,這好像是第二次了……

男人嘴角的弧度越發擴大了,他那只捏過白蘇荷的臉頰的手剛剛砍出了一記漂亮有效的手刀,這說明他的身手還沒退化。其實面對這個可惡的女人,他原本沒打算用這樣的手段的,但是他的耐心有限,在想來想去實在沒有什麽把柄可以拿捏她以後,他覺得自己最正確的做法,只有四個字:打暈,拖走!

一般的人,都是有個三親六故的,說不動她本人,可以找其他人來下手,可這個白蘇荷偏偏就像個天煞孤星一樣,無親無故,孤兒出身,有個男朋友還跟她鬧掰了,唯一親近的那個朋友葛羽,他偏偏還千年一見地動不得,為此他也是滿肚子的憋屈,再加上這個女人實在不配合,他也就不客氣了。

他在她閉上眼倒下去之前,上前半步把她穩穩地攬進了懷裏,臉上的笑容也斂了起來,轉變成嚴肅的神色裏還帶著顯而易見的焦急,揚起聲音喊道:“服務生!結賬!”

負責他們這桌的服務生一溜小跑地跑了過來,看到暈過去的白蘇荷,頓時心裏一驚,下意識地第一時間看向了抱著她的這個男人:“先生,這是?需要我幫忙聯系醫院嗎?”

只見這男人一只手伸進西裝內的口袋,摸出一只錢包扔到桌子上,冷聲吩咐道:“不用。自己從裏面拿錢結賬,我女朋友暈倒了,我急著帶她去醫院!”

這種事情服務生也不是沒遇到過,這位還算好的了,還記得結賬,以前的兩次人都是什麽都忘了直接抱著人往醫院奔。服務生手腳麻利地結了賬,體貼地準備過來幫他扶人。卻在他冷厲的眼神下縮回了自己的手。呆呆地看著他收起錢包,微微彎腰,一把抱起懷裏的女孩子揚長而去。

看著他步履穩健的背影。服務生心裏升起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來,這,這怎麽看都不像是著急的樣子啊。可是看著他們兩個剛才也是膩的那麽近,應該沒有問題吧。可憐的小哥卻是萬萬沒想到。他站在白蘇荷身後,只看見了那男人帶著笑容撫上了自己女朋友的臉。卻不知道那個時候白蘇荷經受著什麽。

姚斌的心理診所一般都是中午以後才開門的,沒辦法,他愛睡懶覺的習性決定了他的工作風格。但是平時都要睡到十一點以後的人,被一個電話叫醒之後。就很快地起身穿衣,冷水洗臉,迅速地把自己捯飭到高度清醒的狀態。然後奔向了樓下,拉開了自家門口的卷閘門。

門外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細長的眼睛精光外射,正在微瞇著眼打量他這光禿禿的門口,懷裏還打橫抱著一個女孩子,看動作,一點都不溫柔。

果然是他,姚斌心裏打了個突,卻很快帶上了笑容把眼前的人往裏面讓:“原來是林公子大駕光臨,請進請進!”

被稱為林公子的男人只是瞟了他一眼,就不再看他,旁若無人地邁著大步走了進去,隨口還吩咐了一句:“把門關上,進來!”

姚斌心中對他這樣像對待下人一樣的語氣有些不悅,但是想想這人的身份,他只能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唰”的一聲拉下了卷閘門,屋子裏的光線頓時又暗了下來。他急忙緊走幾步,越過那個男人,按開了墻壁上的開關,白熾燈的光亮瞬間照遍了這間淩亂的屋子的每一個角落。

男人只是隨意打量了一下他這裏的淩亂,就一腳把他電腦桌前那張這屋子裏唯一算的上是寬大舒適的椅子踢了過來,把懷裏的人隨意往上面一扔,自己雙手插在褲兜裏,冷冷地看著進來以後就只看著他不說話的姚斌。

“您這是要做什麽?”姚斌其實非常不想跟眼前這人打交道,可以說,只要這個人來找他,基本上沒好事,尤其這次還帶了個人來。

男人的下巴朝著椅子上揚了揚,言簡意賅:“想辦法,把她腦子裏的一段記憶洗去。”

姚斌這才轉身看向椅子上歪著頭讓人一看就覺得那個姿勢很難受的女孩子。

女孩子小臉尖尖,眼睛緊緊閉著,頭上紮的馬尾都松散了開了,幾縷亂發披散在臉上,看起來有些楚楚可憐的意味。

但這都不是關鍵,關鍵是這個女孩子,他見過。

他還記得林樂的囑托,這個女孩子後來出現過,她叫白蘇荷。

姚斌的心底顫了一顫,這個白蘇荷,是怎麽跟這個姓林的混世魔王扯在一起的?

短暫的驚訝過後,姚斌很快地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眼睛閃了閃,回過頭去看著燈影裏的男人:“林公子,她是誰?”

“她叫白蘇荷,我要你想辦法,把她腦子裏,關於一個叫林樂的人的所有記憶,都全部抹去,一點都不能剩下,記住,那人叫林樂。”

這男人說得如此輕描淡寫,可是他知不知道,這件事情有多難?而且,就算可以做到,他也根本不想做!這個混世魔王大概也還不知道,這兩個他恰恰都認識!

姚斌又回頭看了看白蘇荷,搖搖頭:“林公子,這個女孩這樣被您帶過來,估計不是她自己心甘情願的吧?而且,她現在還是昏迷狀態,不管是現在,還是她清醒以後,只要她自己不願意,我沒辦法做到您的要求。”

“你這是拒絕咯?”手插褲兜的男人挑眉看向姚斌,臉色沒什麽變化,語氣卻莫名地陰森了起來:“姚斌,如果不是看在你死去的師傅巴遠山的份兒上,你以為誰會來你這個破地方嗎?在我面前,你也別裝了,我知道你辦得到!現在,不管你用什麽藥,用什麽辦法,都得給我做到!不然,你這個破地方,也沒有必要再開下去了!別忘了,你都給我做過什麽事,你還差這一樁嗎?別的心理醫生要求接受治療的人這樣那樣,你這樣的高手,真的需要嗎?”

這不僅是強勢的鄙視,還是毫無顧忌的威脅!姚斌握緊了自己的雙手,心底有一些久違的情緒在翻騰。如果不是因為師傅,他怎麽會上了這個人的賊船,不是上了他的賊船,他又怎麽要看他的嘴臉?

可恨!

姚斌的表情變化並不明顯,但是被稱為林公子的男人還是一眼就看穿了。相識多年,對於這樣一個握在手裏這麽好用的“人才”,他又怎麽會不了解透徹呢?但是他並沒有再說什麽,只是篤定地一笑,等著姚斌的妥協。

果然,姚斌臉上的掙紮之色褪去以後,已經雙眼清明,神情平靜地答應了:“好,我盡力。”

“我就知道,姚醫生你的本事,是實打實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男人的嘴角也綻開了笑容,說話的客氣程度也瞬間上了好幾個臺階。

姚斌定定地看著癱軟在椅子上對自己的遭遇毫無所覺的女孩子,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但是整個過程,只有我能在場,您還是在這邊等著吧。”

這個麽,倒是無所謂,他要的只是結果。男人很爽快地點了點頭:“沒問題,我就在這裏等著,對了,除了把那段記憶抹去,你試試能不能把她八歲以前缺失的記憶找回來,能找回來是最好。”

“好,我記下了。”姚斌毫不猶豫地應允了,走過去推著那把椅子,走到墻壁前,打開了屋子後面的一扇小門,直接走了進去,“啪”地一聲關上了門,隔絕了男人得意中帶著探究的眼神。

男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隨意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也沒計較姚斌這次連杯水也沒給倒的冷待,反正就算倒了他也是不會喝的。這種地方,也就是姚斌這樣的人能長久的待得下去,真讓人惡心。但願這次能順順利利,自己也好早點回去交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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