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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好一樁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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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茗軒的豌豆黃,是鞠清子吃過最好吃的點心,過了今日,待她離開京城恐怕再沒機會品嘗了,於是她拈起一大塊塞進嘴裏,滿口皆是這點心軟糯的味道,還有沁入心脾的甜。

“清子——”門簾打起,司徒功遲疑地走了進來,對著她過好地笑道:“姑母一給我傳話,我馬上趕來了……以為,你不肯見我呢。”

“坐吧。”鞠清子指了指一旁的椅子,“你隨意。”

她依舊吃著她的豌豆黃,沈浸在美好的享受裏,一時半會兒也懶得招呼他。

“慢點,吃慢點。”司徒功瞧著她,“原來你這麽喜歡吃這兒的東西,早知道,當初應該天天帶你來的。”

“以前的事,我都不太記得了。”鞠清子坦言道:“搬離你家後,我便病了一場,記憶模模糊糊的。”

“我聽姑母講了。”司徒功嘆氣道:“或許這樣也好,你不必太傷心了。”

“夏蓉來找過我。”鞠清子忽然道。

“她?”司徒功一怔,“怎麽,她又去棧你的麻煩了?這個婆娘,看我回去怎麽收拾她!”

鞠清子並不理會他,只道:“她也挺可憐的,聽聞隋縣有位小姐鐘情於你?夏蓉也是有苦沒處訴,才來找我的。”

“她……真是多嘴!”司徒功不由尷尬地道:“你別聽她的……”

“所以,真有此事?”鞠清子擡眸盯著他,“那位隋縣的小姐真的想嫁給你?”

司徒功有些心虛,支吾道:“八字還沒一撇呢,不過兩家做生意,有些來往罷了。”

“我問你,假如那位小姐真的想嫁給你,你是娶她為妻,還是納她為妾?”鞠清子趁機道:“你要置我於何地呢?”

“清子,你是原配……”司徒功有些手足無措,“放心,就算我娶了她,也不會虧待你的。”

“我為妻,她為妾嗎?”鞠清子挑挑眉,“她能答應?她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嗎?”

“這個……”司徒功亂了方寸,“其實我也沒想清楚……”

“要不然,做平妻?”鞠清子故意道。

“平妻?”司徒功如遇救星,順著她的話道:“好,平妻好!清子,假如你不覺得委屈,平妻再好不過了。”

“就算我答應,她也同意做平妻?”鞠清子道:“別忘了,人家是黃花大閨女,而且家境富庶,你做生意大概還要倚仗她家吧?”

“我也沒倚仗她家,”司徒功強撐道:“做生贏嘛,百惠互利,有什麽倚不倚仗的……”

“功哥哥——”鞠清子想到姑母曾說從前她是這麽喚他的。

“哎!”司徒功立刻答應道。

“說句實話,”鞠清子語氣慎重地說:“你多我這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也不少,你這一生,也不可能只娶我一個妻子,何必強迫我呢?”

“清子,我從小就喜歡你,”司徒功委屈道:“你家道中落時,我也沒嫌棄過啊,還是勸服了家裏,娶你為正妻,可你……動不動就發氣,就為著我跟夏蓉那點事,成親半年了還不讓我親近,我幾時敢強迫你啊?”

他這一說,鞠清子就明白了,說到底,還是沒有到手的緣故,所以他才對她念念不忘,否則,哪裏會求什麽覆合?

“功哥哥,我實在無心與你家中那些麻煩糾纏,什麽夏蓉,還有隋縣的小姐,說不定將來還有別的女人……想起來我就頭痛,你放過我吧,讓我自自在在的一個人過日子,可好?”

“清子,我一想到將來你可能會嫁給別人,我就受不了!”司徒功捶著胸口,“我這心裏,堵得難受!”

鞠清子暗暗冷笑,呵,果然是老虎男,自己多偶,卻想把配偶管得死死的,難怪說老虎男喜歡娶棒子女,因為棒子女會對他死心塌地。“若我發誓一輩子不嫁人呢?不再嫁給你,也不嫁給別人。”

“什麽?”司徒功一怔。

“若我一輩子不嫁人,你可否別再來找我?不要再叫姑母來勸我?”鞠清子鄭重道:“功哥哥,你放過我吧。”

“可是……”司徒功腦中一片混亂,“不嫁人?你真甘願?這會苦了你啊……”

“這樣對你也好啊,”鞠清子道:“將來不論你是娶隋縣的小姐,還是其他什麽的小姐,為妻為妾,都隨便你,根本不必在乎怎麽安置我,不好嗎?”

“我……”司徒功有些猶豫。

“世間沒有十全十美的事,”鞠清子態度變得強硬,“要麽,此刻你放我自由,要麽,你將來再想娶妻的時候,我將是個很大的障礙——你自己選吧!”

“清子……”司徒功沒有再糾纏,“我是真的舍不得你啊……但既然你如此決絕,我也不敢再強迫你了。”

他是聰明人,懂得選擇,對幹老虎男來說,家大業大才是最重要的,她不過是他萬千女人中的一個,雖有些不舍,但失去也終究沒有損失。

“功哥哥,你一言九鼎,想來不會再反悔了。”鞠清子端起桌上的杯子,“以茶代酒,我敬你。”

司徒功縱然不甘心,但話已至此,他亦無話可說,只得默默同意,仰頭將茶一飲而盡。

“說來,我還有事想求求功哥哥。”鞠清子忽然笑道。

“說吧。”司徒功低聲道。

“你也知道,最近我常常出入雅侯爺的府邸,侯爺他……似乎對我有意呢。”

“什麽?”司徒功頓時惱怒,“我早就瞧出來了!你……你說了這半天,原來是想嫁給他?”

“恰恰相反,”鞠清子道:“司徒府我都不想再回去,又怎會願意入候府?比起司徒府,侯府豈不是更麻煩?別說侯爺與高蘭郡主早訂親了,延國夫人也未必喜歡我,還有宮裏、朝裏的議論,我怎會願意受這個罪?”

司徒功連忙道:“也是,這確實是個大麻煩。”

鞠清子道:“所以我想拜托功哥哥,替我去做一件事。”

“什麽事?”司徒功凝眉。

其實,這才是鞠清子今天找他來的真正目的,司徒功對她的糾纏,她本不必在意,反正打算遠離京城,他也再找不著她,不過她希望把一切理好,至少不能懸著奚浚遠的心……

奚浚遠,她如今唯一牽掛的人。

月老廟真的靈驗嗎?榕樹真是愛情之樹?在樹上系的紅絲姻緣帶,真的能保佑一世姻緣?

鞠清子站在樹下,微冷的風湧入衣袖,結緣的絲帶在枝葉間飄飄蕩蕩,她忽然感到非常惆悵,或許是就要離開京城了,她有些舍不得。

“清子——”奚浚遠獨自騎馬而來,老遠便看到了她,翻身下馬時,滿臉喜悅。

這樣俊美的容顏,大概她日後也不能再見了,趁著現在多看兩眼。

“我還以為你會避而不見。”奚浚遠笑道:“收到書信,我立刻就來了。”

“侯爺,”鞠清子行禮道:“我是來向你道別的。”

他眉間一凝,身形微怔。

“這賣婆的行當,我怕是不會再做了。”鞠清子道:“之前侯爺吩咐我物色的東西,現怕也沒辦法交貨了。”

“不做這一行了?”奚浚遠疑惑道:“不做就不做了吧,你方才一聲道別倒嚇著我,我還以為你要遠行,再也見不著你了。”

“恐怕是沒什麽機會再見面了。”鞠清子道:“從今以後,民女不能重拋頭露面,怕夫家不高興呢。”

“夫家?”奚浚遠瞠大眸子,“什麽夫家?你……哪兒來的夫家?|

“我家相公,司徒功,”鞠清子道:“侯爺也見過的。”

“司徒功?”奚浚遠錯愕,“你不是……不願意回到他身邊去嗎?他和那個小妾三番兩次糾纏你,你對此厭惡不已,不是嗎?”

“民女已經想通了。”鞠清子直視著他道:“畢竟再嫁難遇良人,好歹司徒功與我青梅竹馬一並長大,知根知底,從前也怪我太任性,他其實待我不錯。”

“他那個小妾呢?”奚浚遠問道:“你不介意?”

鞠清子道:“大戶人家總有個三妻四妾的,從前,是我太小氣了。”

“你怎麽忽然……”這顛倒的態度,讓奚浚遠難以置信,“你不是說自己是棒子女嗎,怎麽能忍受夫君還有別的女人?”

“如今民女真覺得無所謂了。”鞠清子道:“其實居家過日子,多一個小妾,也多一個幫手,日後若沒有生養,小妾的孩子也可以當自己的孩子。”

“你該不會……”奚浚遠懷疑地道:“是故意為了避開我,才這樣說的吧?”

呵,他倒也不笨,但鞠清子有備而來,自然也備好了說詞。“侯爺你看,我家相公今日也來了。”她指了指廟門口的解簽處,司徒功果然站在那裏。

她求司徒功辦的事,就是此事,幫她欺騙奚浚遠。

“從前,我與相公在此結過紅絲姻緣帶。”鞠清子仰頭看著樹間,“今日打算再結一條,再續前緣。”

“你捎信叫我來,就為了說這個?”奚浚遠抿唇道:“這才蹊蹺,像是故意做戲給我看。”

“民女只是覺得,那日侯爺對民女的一番話該有所回覆才對。”鞠清子道:“今日確實是故意帶我家相公來此,為著給侯爺一個明確的答覆。”

“他從前如何待你的,你真不介意了?”奚浚遠焦急道:“你就不怕重蹈覆轍,又換來一紙休書?”

“從前的事,民女漸漸記起了一些。”鞠清子低下頭道:“當初是民女賭氣在先,強迫相公寫下那封休書的,並非他情願。”

“怎麽可能?”奚浚遠覺得不可思議,“你真的記清了?是他說的嗎,他在騙你吧?”

“侯爺,”鞠清子擡頭與他四目相觸,“侯爺對民女也算有幾分了解,憑著民女的性子,我若不願意的事,別人能強迫嗎?”

他身形一僵,一時間得他無言以對。

“民女是真心想回到相公身邊,即便刀山火海,亦無怨無悔。”鞠清子道:“侯爺,雖然你是出於一番好意,但也別再勸了。”

奚浚遠還想說什麽,卻喉中阻塞,滿懷希望而來,此刻卻無比絕望。他低聲道:“清子,你真的還喜歡他嗎?”

“別忘了,我是棒子女,”她答道:“一生只愛一個人。”

他的眉心忽然湧起痛楚之色,仿佛白晝的強光突遇陰霾,揮之不散。

其實,她的理論,只對他說了一半,棒子並非一生只愛一個人,比如她,從前愛著她在現代的未婚夫,可現在,心裏卻全部都是眼前的他。

棒子專情,正因為如此,當一段感情瀕臨絕境,便會毅然斬斷情絲。她的許多讀者都曾□過她,棒子是否不會離婚?她都口答“不,如果棒子發現自己的婚姻走不下去了,會馬上離婚,而不會像老虎或者雞那樣,腳踏兩條船”,所以,棒子的感情是最純粹的,也是最實際的。

假如奚浚遠真是棒子,她便不擔心他了,或許他會為了她痛苦一時,但絕不會一世,因為當棒子 現自己愛慕的對象“不可得”時,他就會放棄。

剛才,她在他面前展示了最大的“不可得”,告訴他自己另有伴侶,他定會知難而退。

假如,他知難而不退,那麽他就肯定不是棒子,而是老虎,或者雞。

多偶的男人才不會管你可不可得,反正他們追求女人的方式就是廣撒網,逮著一個算一個,逮不著他們也有別的女人,不必付出成本代價,也沒什麽損失。

而棒子是實心實意追求一個人,付出自己現階段的所有,因此當他發現“不可得”的時候,他會撤退。

此時出刻,她希望浚遠自難而退,但願她的判斷準確——

從前,每當讀者問到“怎麽樣才能得到幸福的愛情”,鞠倩倩總回答“別看羅曼史”。

她所推崇的進化心理學,一切以基因為出發點,戀愛、結婚是為了延續自己的基因,換句話說,她堅信人類的本質是自私的,愛情只是為了自己,但羅曼史裏往往寫的是犧牲,因為愛對方,不顧自己的利益。

假如相信了羅曼史,那人就忽了人類的自私本性,當與伴侶發生爭執的時候,就會非常憤怒,覺得他不愛你。

其實,他仍然愛你啊,只不過,他肯定更愛他自己。

所以要認清這一點、接受這一點,才能真正和睦地與對方相處,不會作他為你犧牲的白日夢,心態才能真正的平和。而當你不索取、不無理取鬧的時候,你的伴侶反而會敬重你,所謂人敬你一尺,你敬人一丈,如此,兩性關系才會得到真正的和諧。

鞠清子拒絕奚浚遠,正因為如,他若跟她在一起,勢必會做出巨大的犧牲,而人性本質自私,越是犧牲,他對她的怨念就多一分,天長日久,愛會變成憎……

坐在船頭,河面上涼風四起,她雖然穿著棉襖,但依舊瑟瑟發抖。

離開京城已經大半日了,這個時候姑母應該已經發現她失蹤了吧?大概牽掛她的人,如今也剩姑母了。這一刻,她內心累積的安全感片甲不留,又恢覆到她墮入這混亂時空的最初日子,無比倉皇。

滿是薄霧的天氣,陽光微弱,隱約只看到岸邊的蘆花,稀稀疏疏的。

“這位娘子,前面是隋縣。”船夫對她道:“今夜我們這條船要停靠在隋縣,你大可上岸去走走。”

她本來也沒有目的地,只想南下便好,去一個暖和點兒的地方,如此且行且停,倒也愜意,就問:“那我今晚就在縣城找個客棧住了,請問明兒什麽時候開船呢?”

“巳時一刻。”船夫答道。

說話間,船已停靠在碼頭,鞠清子收拾了包袱,便跟著人潮往前走去。

隋縣算是京城附近一個大縣,從商者雲集在此,十分富庶。

已至黃昏,鞠清子急需個地方落,她擡眼看到一間客棧,環境還算整潔,便匆匆邁了進去。

“這位娘子,打尖還是住店?”櫃臺後坐著一位老板娘,熱情招呼道。

“住店,”鞠清清子答道:“不過,先要幾個小菜填填肚子。”

“你是從京城來的?”老板娘笑道:“放心,我們這裏的菜色,絕不比京城差。”

“那就清炒兩個小菜,再要一盅湯吧。”她瞧著老板娘是個精明人,想來不必細說,也能把招菜給她端上來。

“好,我就這吩咐廚下去做!”老板娘答道。

鞠清子擡眸之中,卻見老板娘手裏拿著一本像是《周易》一類的書,這讓她十分好奇。“怎麽,老板娘對風水八字之類也有研究?”鞠清子不由問道。

老板娘道:“哦,我閑著沒事,也幫這縣上的人家算算,談不上有多大研究,不過在我們這裏也夠用了。”

這麽說來,這老板娘不只開店還兼算命?呵,生意做得挺廣啊。

鞠清子飲了一口熱茶,饒有興趣地與對方閑聊,“在京城算命的太多是先生,鮮有女子。”

“其實啊,我不過是替人算算姻緣。”老板娘道:“比如這裏哪家姑娘要出閣,就替她與未來的姑爺合合八字,如此而已,跟京城的先生可差得遠呢。”

她這麽一說,鞠清子也就明了,想來,算得準不準倒在其次,姑娘家大半是來找她聊私房話的,傾訴一下婚前的苦惱,或者對婚姻的恐懼,藉著算命的由頭,緩解的卻是人心。

“老板娘——”忽然,門外有人喚道。

“喲,是墨玉啊。”那老板娘立刻招呼道,看起來對方是相熟的客人。

這墨玉一副丫鬟的打扮,不過周身服飾倒很得體,就算是丫鬟,也應該是大戶人家的丫鬟。

只聽墨玉壓低了聲音,“我家小姐來了,店裏可方便嗎?”

“今日沒什麽客人,就一個小娘子,剛從京城來。”老板娘笑道:“請你家小姐進來吧,別怕。”

墨玉點點頭,又看了鞠清子一眼,確定四周無礙,這才轉身出去,扶進來一位纖纖弱弱的美人。

老板娘連忙迎去,“黃小姐,快,快請坐,日暮風寒,可別著涼了。”說著,她合上了店鋪的大門,四周頓時暖和了許多,她又慇勤招呼,“我叫夥計去生炭火,再煮碗姜糖湯圓,待會兒咱們坐下慢慢聊。”

一時間,夥計忙進忙出,沒一會兒,東西便齊備了,鞠清子的菜也端上來了,她一邊動著筷子,一邊偷聽鄰桌的動靜。

老板娘道:“黃小姐,你的八字我已經替你合過了,怎麽說呢……有好也有不好。”

“這麽說,不算太合?”那黃小姐緊張道。

“我呢,實話實說,是有些犯沖。”老板娘道:“別的還在其次,卻見有一道血光之災的跡象,這倒讓我迷惑了。”

“血光之災?”黃小姐與她的丫鬟不由瞠目結舌。

“怕不是算錯了吧?”墨玉連忙道:“我們未來的姑爺是在京城做生意的,家裏開錢莊的,哪裏會惹上什麽血光之災?”

“這紫微鬥數上說,與他的生意無關,終歸是家宅不寧的緣故。”老板娘道。

“家宅不寧?”黃小姐凝眸。

“他家裏還有什麽人呢?”老板娘問道。

黃小姐與墨玉面面相覷,猶豫了好一陣子,方道:“實不相瞞,他原娶過一個娘子,後來休了妻,我總擔心這裏邊有什麽不為人知的事。”

鞠清子心中一緊——她們說的,該不會是司徒功吧?

這裏是隋縣,眼前這位小像像是富賈之女,而司徒功家在京城,又是開錢莊的,也有一個被休的前妻……假若只是巧合,那也太巧了。

老板娘一臉難以置信,“黃小姐,恕我直言,黃家也是咱們隋縣首富,小姐要嫁什麽樣的人不成?對方縱然是京城的人子,可家裏不清不楚的,如何嫁得?”

鞠清子覺得這位老板娘也是個熱心人,一般幫人算命,都會說些好聽的,拿了錢便成,可她竟敢道出其中利害,想來很有良心。

“我只是覺得我們兩家都是做生意的,門第相當。”黃小姐咬唇道:“他為人也甚是大方,待我很不錯,除了有個前妻之外也沒什麽錯處,男人妻四妾是正常的,何況一個前妻?”

“話雖如此,可他休妻的理由是什麽?”老板娘苦口婆心地道:“黃小姐,你終歸要打聽清楚啊,男人若待前妻不好,十之八九會同樣待你。”

“想來,是他前妻不妥吧。”墨玉幫腔道:“我看司徒公子挺好的。”

鞠清子聽到這裏,一顆心都快跳出來,果然,她猜的沒錯,她們此刻議論的便是她的前夫司徒功,而她,就是那個讓人猜來猜去的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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