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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節 同枝共連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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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漪喬帶著祐樘去做了細致全面的體檢。等了三四天,去醫院拿體檢報告時,又根據抗體情況,把需要接種的疫苗都補上了。

“怎麽,還不舒服啊?”漪喬一進他的房間就幾步上前從背後抱住了他,笑嘻嘻地偏頭看他。

祐樘側過頭去,繼續背書。

漪喬笑彎了眼:“哎呀,老公想開點嘛,體檢、打疫苗怎麽可能不掀衣裳嘛。”

有些檢查項目需要寬衣解帶,但這些事項漪喬之前忘記告訴他了,結果輪到他入內檢查,醫生讓他把衣裳解開時,他當場就陰了臉,不肯配合。他不生氣則已,一旦作色,怵人異常,幾個特意跑來圍觀他的護士當即就嚇懵了,女醫生也是摸不著頭腦,無奈之下只好把家屬叫了進去。

漪喬一出現,他辭色立緩,但當漪喬也跟他說要他解衣裳時,他微微怔了怔,旋即幽幽看她一眼,轉身就自去解衣裳了,只是全程都沈著臉。他露出腹部躺上去時,那幾個小護士齊齊低呼一聲,躍躍欲試地要湊近圍觀,但又看他冷著臉,不敢上前。漪喬才不怕他,只是看著他投來的幽怨目光,她就橫生出一種她夥同外人把他賣了的感覺。

後來回去的路上,她解釋了好半晌,眼看著要哄好了,結果他忽然問她當時為什麽笑,她眨眨眼道:“我沒笑啊。”

“我看到了。”

“什麽時候?”

他刷的陰下臉:“朕躺下的時候。”

“那會兒啊,”漪喬想起她那時候確實偷偷笑了一下,笑瞇瞇道,“陛下眼睛好尖啊,妾身忍得好辛苦的,後來實在憋不住笑了一下,居然還是被陛下發現了。”

他繃著臉道:“有什麽好笑的。”

“因為……因為,”漪喬說到這裏就想起剛才的情形,再也不想忍,哈哈大笑起來,“我當時看你躺著的樣子好像挺屍啊!你身材不是挺好,又沒小肚子,害什麽羞嘛,你沒看那些遠遠圍觀你的護士們都在討論……哎,你別走啊!等等我嘛……”

後來漪喬記住了教訓,接種疫苗之前跟他提前打了招呼。然而給他接種疫苗的護士似乎也是認識他的,一看見他就喜形於色,結果等到接種的時候,不知她是太緊張還是有意的,半晌都找不好位置,讓他白白被紮了幾下。但這都不打緊,打緊的是他的一條手臂一直裸-露在外面被人盯著看。

他當時直欲掀桌走人,但想到漪喬交代讓他好好配合,便只能當自己是個石雕泥塑的。

漪喬站在一旁看著他那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忍笑忍得險些嘴抽筋,想把他的樣子拍下來做成表情包,但又怕被他捏腰,只得悻悻作罷。

只是一直到回到家,他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不過檢查結果顯示,他各項身體指標都正常,漪喬心裏一塊石頭算是落了地。只要以後註意保養,他應該就不會像從前那樣羸弱多病。漪喬想到此處,心裏又暗暗慶幸,如今沒有江山重擔壓著,他不知能少受多少累、少操多少心。

她一直都有這樣的私心,想讓他從家國大義裏脫身出來。他心懷蒼生黎庶,她欣慰也自豪,但作為一個妻子,她不想看著自己的丈夫一天天為政務消耗自己的身體,尤其她知道這樣的後果是什麽。但以前她也只能想想,只能在心裏幹著急,現在倒是正好。

漪喬趴在他肩上又哄了好幾句,見他臉色陰轉多雲,這才笑吟吟道:“好啦,去南京要準備的東西還沒買,咱們打開筆記本買點東西。”

漪喬跟祐樘正一起參詳著逛店鋪,祐樘的手機忽然響了一下。

是Harris先生發來了視頻邀請。

自從在地鐵見的那一面之後,漪喬就沒再見過這位外國先生,一直都是祐樘在和他聯系。視頻畫面裏的Harris先生神采奕奕,笑著跟他們打了招呼,告訴他們要找的人已經聯系好了。

之前在交談中,Harris先生獲悉他們最近需要公安上的人脈,而他正好有這方面的人脈資源,就順手幫了這個忙。

Harris先生知會完他們,又邀請他們三天後去他家做客,他還想跟祐樘學一些防身術,然後他們也可以談談簽合同的事。

祐樘與漪喬對望一眼,對Harris先生說他們三日後要動身去南京,要改天才能登門造訪。

Harris先生笑道:“沒關系,改就改吧。那朱先生什麽時候去北京?”

“八月底。”

Harris先生點點頭:“年輕人是應該出去好好練習一下。”

漪喬輕咳一聲,笑著道:“練習換成歷練會更好一些。”說完,簡單解釋了這兩個詞的區別。

“oh,”Harris先生有些不好意思,“我分不清那幾個‘練’,什麽練習,磨練,歷練……中文的組詞太靈活了,詞義有交叉也有不同。下次聽到我用錯了詞盡管糾正,thanks。”

漪喬笑了笑,她忽然覺得教外國人中文挺有意思的。

Harris先生聊著聊著,看看祐樘,想起了自己的經歷,興致勃勃地談起了經驗:“太年輕就直接做核心高層一般是做不好的,很多家族企業的繼承人其實都需要去基層歷練——好了,這次沒用錯。”Harris先生微笑一下,繼續道,“他們不能直接進入高層,因為他們需要對行業和企業有更加全面、清晰、深刻的認識,這樣才能做出更好的決策。當初我接手我們的家族企業之前,我爸爸就支使我先去做市場調研去了。朱先生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人,現在又正是歷練的年紀,不管做什麽行業,過不了幾年,朱先生肯定能做出一片不能想象的成績。”

漪喬暗暗扶額,這老外的詞語搭配確實需要惡補。

他們需要公安上的人脈是因為要給祐樘辦戶口。中國是個人情社會,有熟人好辦事,有了人脈,戶口的問題就好解決了。戶口辦下來之後,就能和Harris先生簽合同。他們也不怕Harris先生知道他們找人脈是為了要辦戶口,他即使知道了也猜不到什麽。

他們也已經聯系好了拍賣公司。那二十兩金錠子個個成色足。品相好,連外面的封筒都完好如新,其完整度之高大約在整個古玩界都是空前絕後的,初步估價在千萬以上。如果順利的話,這個暑假就能把那封黃金拍出去。

漪喬不禁感慨鍍了“古董”這層金就是值錢,就連那個裝金錠子的封筒單拎出來也是價值不菲的古玩。不過皇家出品絕無次品,宮裏的痰盂都是藝術品。

她聽嚴峻說她那一套頭面首飾要是真正的文物的話,價錢加起來就是天文數字。她有點心動,想拿出幾樣首飾拍出去,但祐樘不許。他的理由也很簡單,一來他們手裏有足夠的資本,不需要她賣首飾,二來就是,太招搖。漪喬想想覺得有理,畢竟很多人都看到過她佩戴那些首飾,要是知道那些都是文物,眾人不知道要作何想,到時恐節外生枝。

然而,其實最值錢的並不是這些器物,而是她身邊的這個人。

漪喬挖了一勺西瓜,一面慢慢往嘴裏放,一面看著書桌前埋首疾書的人。

祐樘似有感應,轉頭看過來:“喬兒心裏打什麽小九九呢?”

“這都能被看出來啊。”漪喬瞪圓了眼睛。

祐樘好整以暇地往椅背上一靠,笑道:“喬兒都把‘陰險’二字寫在臉上了。”

漪喬摸了摸臉:“真的嘛?有那麽明顯嘛?啊,那個……我是想啊,我要是把陛下賣了……那得多少錢啊!我要把陛下賣給那些研究機構,價高者得……哎,你別過來啊!小心我把西瓜扣你頭上……”

漪喬看著逼至近前的陰影,把手裏半拉西瓜橫在中間擋住他,軟聲撒嬌道:“哎呀,陛下,夫君,老公,有話好說嘛。”見似乎沒有用,又幹笑道,“我開玩笑的嘛……我怎麽會賣了你呢,賣了你我就沒老公了……我對陛下的心天地日月可鑒!這半個西瓜也可鑒!”

漪喬正詞窮,忽然來了電話。她如蒙大赦,挖了快西瓜塞他嘴裏,順道在他臉上使勁親了一口把嘴唇上的西瓜汁蹭到了他臉上,笑瞇瞇道:“我去接個電話啊,老公等我回來餵你!”

電話是琳雪打來的,漪喬一聽到她的聲音就舒了口氣:“我告訴你啊,我從沒覺得你的聲音這麽順耳。”

琳雪“嘁”了一聲:“閉嘴,我告訴你,你現在說什麽我都覺得你是在炫老公。你剛才不會又在挖西瓜吃吧?”

“你是有千裏眼麽?猜得這麽準。”

“你這樣天天掏空西瓜的身體,真的好麽?”

漪喬翻個白眼:“你是不是腎虛廣告看多了。”

琳雪嘆了口氣:“為了你,我也是操碎了心。我是擔心,你吃成個胖子,你老公嫌棄你。”

“我老公巴不得我多吃點,”漪喬語調一揚,“需要我老公親自來跟你說兩句證明一下麽?”

琳雪咬牙道:“不要臉!休想秀我一臉!我才不聽!我問你,你們出去玩,為什麽不肯帶上我們?”

那天琳雪提過之後,漪喬就去問了祐樘的意思,結果如她所料,他不想那麽多人同去。他們畢竟是去祭拜太-祖皇帝的,不是真的去游玩的。何況,那麽多人同去,怎麽過二人世界?

“南京可是三大火爐之一,這大夏天的,你們在家待著吃瓜吹空調多好,乖啊,別鬧。”漪喬悠悠道。

“胡說!明明就是怕我們打擾你們!我告訴你,我要跟你友……”琳雪說著又語氣一轉,笑起來,“算了,我還是好好和你做朋友吧,將來你被你老公甩卡發愁錢怎麽花的時候,一定不要忘了我啊。”

“什麽甩卡?”

“哎呀,就是,甩給你一張卡,跟你說,卡裏的錢花不完就別回來!哈哈哈,霸道總裁都這麽玩兒。”

“你放心,我到時候一定自己解決,我是個有原則的人,不喜歡麻煩別人。”

“沒良心!那到時候你們結婚,我總能蹭個巴厘島一日游什麽的吧?”

漪喬想了想,道:“為什麽我覺得,我老公會想去故宮結婚……”

“噗,坐等你們上頭條,”琳雪賊兮兮一笑,“你老公是不是和明孝宗同名?”

“這你都知道?”

“全世界都知道了好吧,你都不上微博的麽?你是不是跟你老公去體檢了?”

漪喬一驚:“天哪,這也能被爆出來!”

“要不是這樣,大家怎麽知道你老公跟皇帝同名,怪不得你一直捂著不說呢,”琳雪遺憾道,“你老公為什麽不弄個加V認證啊,我都找不著他。你老公微博名是什麽?求互粉求互粉啊,他要是關註了我,我的粉絲肯定噌噌噌往上漲。”

“你跟我互粉就夠了。”

“小氣!我要取關你!哼,我就不信你老公不在網上和你互動,我遲早能知道!到時候我就拿你以前幹的糗事和他換互粉,”琳雪似乎在電話那頭捶桌子大笑,“我都不禁要為我的機智點讚!”

“你這樣喪心病狂,小心沒人要!”

“你這樣的都有人要,我才不擔心呢。哎不過,你們真會玩,他叫朱祐樘,你又姓張,大家都說你老公是反穿的明孝宗。”

漪喬笑道:“我要說是,你信不信?”

“信!畢竟他們都是能擁有一片大森林然而只守著一棵歪脖子樹的人,”琳雪哼了聲,“但是!我還是不信你是張皇後!他就算真是反穿過來的明孝宗,也肯定是認錯媳婦了!你哪裏像是皇後了!”

漪喬重重哼了一聲:“真沒眼光!再見!友盡!”

與琳雪通完話,漪喬踅身回返。

推開房門的一瞬,她驀然看到他的側影,腳步一頓。

窗簾並未完全拉上,仲夏的熠耀日光順著罅隙逸進來,映出他身周輕煙一般的婆娑光影。他神情專註,眉眼間沈澱著淵深靜流亦不可包蘊的恬蕩安謐。

漪喬立在原地,忽覺心內一陣安舒寧和。

她微抿唇角,未幾,又會心淺笑。

她覺得無論何時何地,只要有他在身邊,她的心都是安定的,無所畏懼,無所惶惑。

她時常會想起他跟她說的那段關於月老的話。她非常希望那是真的,這樣他們就可以生生世世連枝共冢。

祐樘聽到動靜,停下手頭之事,轉頭看過來,微微一笑:“喬兒發什麽呆?”

“看你看呆了行不行,”漪喬撇撇嘴,上前道,“我接個電話的工夫,夫君就不好好學習了,開電腦幹嘛呢?”

“寫個教學計劃,我怕我到時候沒時間,幹脆現在就手寫一寫,”他說話間拉著她坐到他腿上,從後面攬住她,低低一嘆,“喬兒說讓我等你回來餵我,但我左等你不來,右等你也不來,於是無心學習,打開了筆記本。”

漪喬嘿嘿偷笑兩聲,又繃起臉:“這怎麽行,我要罰你再寫一套卷子!”

誰知他也繃起了臉:“你快起來。”

漪喬疑惑起身:“怎麽,你還有理了?”

他略一挑眉:“我忽然想起你剛才說要賣了我。”

漪喬楞了一下,等她回神時,他已經施施然出去了。

漪喬調整了一下神情,諂笑著追出去:“我不罰你做卷子了,來來,我餵你吃瓜……”

中午吃飯的時候,杜旻就瞧見女兒一個勁給女婿夾菜,殷勤得有些反常,不由狐疑道:“囡囡,你是不是又欺負小朱了?”

漪喬嘿嘿笑道:“哪能呢。”

杜旻不信,轉而問祐樘道:“囡囡是不是又幹什麽了?”

祐樘停箸擡頭。

桌下,漪喬悄悄把手放到他腿上,手指一攏,作勢要掐。

祐樘微微一笑:“沒有。喬兒今天還餵我吃西瓜。”

漪喬滿意地收回了手。

杜旻點點頭:“那就好。她要敢欺負你,你就跟我說,我教訓她。”說完就威脅似的瞥了漪喬一眼。

漪喬撇嘴道:“媽,你擱古代可就是國公夫人,正兒八經的貴婦呢,要註意修養。”

杜旻聞言覺著新奇,看向祐樘:“我可以當國公夫人?”

祐樘微笑頷首。

漪喬心道,不過不是皇帝大手一揮就可以的,外戚封爵除非是像徐達那種確實有真本事的,不然碌碌無為光靠自家出來的姑娘上位誰服氣?所以沒本事的外戚想要爵位一般只能熬資歷。

但像張家那種的就另說了,因為張家姑娘實在太爭氣,得的帝寵是古往今來頭一份。

只是祐樘雖然有心提挈張家來給漪喬做臉,但爭奈張巒父子仨實在沒什麽拿得出手的本事,尤其張鶴齡、張延齡兩個,沒本事便罷了,還鎮日惹是生非,實在太不爭氣。後來漪喬有了身孕,祐樘力排眾議封張巒為壽寧伯,次年照照被立為太子後,又提伯為侯,舉朝咋舌。

沒法子,英宗皇後錢氏正位中宮五十年,錢承宗始封伯,漪喬當時才當了三年皇後,張家就已經這個待遇了,對比實在太強烈。

張巒卒後,祐樘追封其為昌國公,所以金氏就成了國公夫人。

漪喬十分厭惡張家那幫人,本來對鶴齡和延齡還心存愧疚,但漸漸也被他們越發過分的無理取鬧給磨沒了。金氏在她懷孕後攛掇她跟祐樘要爵位那一幕被祐樘看到了,她當時非常尷尬,雖然祐樘跟她解釋說他給張巒爵位只是把遲早要做的事提前了,但漪喬心裏還是隱隱覺得他是由於擔心她被金氏纏上才辦這種作難的事,畢竟金氏實在太能磨纏撒潑,但她又不可能甩掉她。

漪喬憶及往事便感慨萬端,但想到他無處不在的心意,心裏又越加柔軟。

杜旻見女兒正低頭吃著飯,忽而揚起了嘴角,當即沖著她哼了哼:“我還是待在這裏的好,去古代就算做了國公夫人也還要給你行禮,是吧?在這裏多好,我想訓你就訓你,想打斷你狗腿就打斷你狗腿。”

漪喬當下放了筷子,擰身扯了扯祐樘的衣袖,委屈道:“老公你聽聽……”

祐樘也放了筷子,回身溫柔地將她抱到懷裏,摸了摸她的頭,微笑道:“不礙事,我護著你。”

漪喬往他懷裏拱了拱:“老公真好!”

杜旻偏頭扶額。

“媽,”漪喬坐直身子,得意笑道,“看見沒,我現在是有親老公的人,你以後別想欺負我!”

杜旻看向祐樘,笑道:“小朱給我買那件連衣裙真好看,在哪兒買的?”

漪喬張了張嘴,她媽居然無視她?

她又想起一事,不忿道:“媽,那裙子是我幫你挑的!”

杜旻這才看她一眼,不以為意道:“那也肯定是因為小朱不知道我喜歡什麽風格的,才讓你幫著選。但是小朱最後不拍板,能定下來麽?所以還是我女婿眼光好!”

漪喬欲哭無淚,她媽果然是認了個兒子!

飯後,漪喬催祐樘去睡午覺。

祐樘從窗臺上那盆開得正好的茉莉上移開視線,回眸笑道:“我適才在想,若喬兒從明年開始生孩子的話,按照一年一個的速度,那十幾年後我們就有一群孩子了。”

漪喬低頭想,我這回一定多給你生幾個。但一年一個是不是太……

“喪心病狂,”漪喬小聲嘀咕,“居然讓我一年生一個,那我不是沒個消停的時候……”

“喬兒以前就做到過一年懷一個啊。”他話未落音,面上的笑意已經漸漸斂起,望著窗外熾盛的日光,陷入沈默。

漪喬知道他是想起了煒煒。

她嘴唇緊抿,心底翻攪。不想再揭起舊傷,她沒有說破,慢慢上前抱住他,仰頭淺笑:“說不定我可以連生幾回多胞胎。那這樣的話,陛下能不能讓我多緩緩再接著生?”

祐樘思忖了一下,點頭道:“準了。”

漪喬長長松了口氣:“謝陛下隆恩,真是皇恩浩蕩。陛下快就寢去,妾身聽聞不睡中覺容易變老。”

他剛坐到床邊,聞言含笑拉住她:“那喬兒往後一定要日逐提醒我一回,免得我忘了。”

他的話外音是,即使她回學校後,也要天天和他保持聯系。

漪喬往他身邊一坐,斜簽著身子靠在他懷裏:“放心吧!妾身一定盡職盡責。不過就是……”她突然板起臉,“你將來要是敢忙著工作不理我,小心被我撓臉!”說著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指甲,“指甲太短了,回頭留長點。”

祐樘親了親她的發頂,垂眸看向她,笑道:“不敢不敢,我巴不得喬兒多跟我說幾句話。”

漪喬嘴角一勾,又忽然想到了什麽,摟住他的脖子,笑眼彎彎地看著他:“咱們將來去哪兒結婚老公想過沒?”

他忖量了一下,淺笑微微:“去咱們祖宅怎麽樣?”

(全文終)

作者有話要說: 至此,正文+番外全部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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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我有感而發寫的一些東西。

致我最親愛的讀者們:

首先,感謝所有為我貢獻了收藏、訂閱、評論、點擊的讀者,沒有你們,我走不到今天,在此深深鞠躬以表我最誠摯的謝意。

我現在其實已經記不清我第一次知道明孝宗這麽個皇帝是在什麽時候了,我甚至不能確切說出我為什麽能粉他六年而不改其衷。事實上,我現在覺得,孝宗的專一只是他身上的一個點綴,他的人格是臻於完美的,他身上的可愛之處絕不止於此。但看到有人汙蔑他並非只有張皇後一個老婆,我還是會憤怒,會為他辟謠,我不想讓他被潑臟水。

這篇文的緣起可能只是我當初腦中的一個影像。我有段時間在夜闌深靜時讀他的生平,興奮或者憤怒到極點之際,會激動地拍桌子。但當我的情緒歸於平靜之後,我又想,我一個旁觀者都如此激動,陛下作為親歷者卻還能不改質性,他該是怎樣堅毅的一個人呢。我腦中浮現出一個少年的剪影,少年淺笑微微,眉目溫柔,我覺得我或許可以寫一個故事。

這篇文的整個寫作過程經歷了許多曲折。我開文的初衷就是想為孝宗做點事情,為他寫文的願望實際上在我心裏存了很久,後來有了餘暇,就興奮地捉筆開篇了。我本以為自己資料查得差不多了,但真正去寫時才發現我的知識儲備遠遠不夠,我需要不斷查資料不斷做功課,而這是個十分浩大的工程。但我並不畏懼,因為我豪情萬丈,我的豪情來源於我的愛。

但事情並不像我想的那樣簡單,作為一個毫無經驗的純新人,真是舉步維艱。但好在境況在轉好,後來即使沒了人工榜,我也沒想過放棄。我其實是一個比較倔的人,想做成的事絕不甘心放棄。為了陛下為了你們,我應該堅持。

只是越想做好顧慮也越多,我寫的時候其實顧忌非常多,幾乎敲一段斟酌一段,我會想我這樣寫是不是在黑他,那樣寫是不是不能表情達意。我第一次發現我能這麽糾結。

不過這一部書寫下來,我的收獲也頗豐,我學到了很多東西,方方面面的東西。

對於文中人物,從開文到完結,我態度變化最大的就是照照。我開始時非常討厭他,可現在是他的路人粉,他挺可愛的。朱厚照大概是被抹黑得最厲害的明帝之一了。至於張皇後,我一直都不喜歡她,畢竟是情敵哈哈哈哈哈~

歷史上其實還有兩對帝後也是一夫一妻,一對是西魏廢帝元欽和皇後宇文雲英,另一對是宋英宗和宣仁聖烈皇後高滔滔。然而,元欽只是一個割據的傀儡皇帝,女家權勢煊赫,類似於窮小子娶富家女。而宋英宗那對有爭議,宋英宗的長女可能非皇後所出。並且,元欽在位三年,宋英宗在位四年,時間都太短了看不出什麽……

不過嚴謹起見,我文案上寫的是唯一完美詮釋1V1的帝後。

最後再次對大家表示感謝,希望大家可以因為這篇文記住明孝宗這個皇帝。中國歷史幾千年就出了一個明孝宗,他值得被銘記。

最後的最後,我想對陛下說一句,我愛你這麽多年你真的不入我夢來咩!我都沒有夢見過你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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