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合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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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 合葬
倘若那晚自己沒有去追車，倘若小雅被姑姑順利帶去了一個陌生的別墅裏，倘若小雅迫於淫威而屈服。
那今晚房間裏的那些話，將會對小雅造成什麽的打擊，陸楓不敢去想象。
是被世事折磨得麻木了？還是趾高氣昂地炫耀那些不甚光彩的錢財？或者是掩面痛哭流涕？
很多時候，對一個人最好的報覆，是把硬捂住不願提起的傷疤一點一點揭開。
所幸陸楓沒有給小雅受傷的機會，此刻陸楓感到陣陣後怕。
小雅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很久沒有從她臉上看到過倦意了。
被剛才的鬧劇一折騰，鄰居們的熱情也算是被點燃了，即便是那醉人被大弟小弟攙扶著走了之後，還是偶爾有燈光向小雅家照過來。
“走吧，我們進屋。”
小雅父親拉了拉陸楓的袖子，也伸手拍了拍小雅的背。
陸楓扶著小雅的肩膀，現在能給予的，只能是這樣的聊以安慰了。
這麽柔軟的一個女子，境遇已經夠坎坷了，哪還受得了這些人面獸心的家夥去落井下石。
“明年去我家過年吧，這裏似乎沒有多少值得你留戀的。”
小雅父親的身軀一震，稍稍停頓後，沒有跟著兩個人進屋，而是轉身掏出了煙。
“陸楓，我…”
小雅趴在陸楓肩頭，哭得泣不成聲，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化成了滾燙的淚水，聲聲嗚咽都讓陸楓心碎。
沒有人能理解小雅此刻的心情，即便是陸楓也不敢妄自揣測。
此刻的小雅需要的不是言語上的安慰，甚至不是那些虛假的同情與憐憫。
陸楓能做的，就是給小雅一個肩膀。
……
“哥，你說那個人真的能對姐姐好嗎？”
“他對姐姐似乎止於情，但總有那麽點情愫捉摸不透，他對姐姐多好我想象不到，但他肯定不是壞人。”
大弟手裏團了一個雪團，被掌心融化的雪水重新凝結在表面，不一會就讓大弟盤成了一個冰塊。
“哥，你是不是也有心上人？”
“去，小孩子懂什麽。”
“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太深奧，我聽不太懂，但我又不是傻子，你說話時眼神恍惚，是不是在想人呢？”
或許大弟小弟一輩子也不會知道自己的姐姐曾經渡過了一段怎樣的歲月，他們在小雅的羽翼下安靜得成長，這也就足夠了。
哭累的人是很容易入睡的，不一會，小雅的哭聲慢慢小了下來，呼吸聲也漸趨平穩。
陸楓抱著小雅要把她送回去，沒成想，剛出門，大弟小弟便結伴回家了。
看到陸楓抱著自己的姐姐，兩個人連忙低下頭，邁著碎步向屋裏走。
陸楓嘆了口氣，推門進去把小雅放在床上，看著沈睡過去的她，陸楓胸中心思起伏不定。
“真希望這是一場夢啊，好好做一場夢吧。”
為小雅蓋上被子，陸楓出了門。
“你你你，你咋回來了？”
大弟小弟見到陸楓推門進了屋，感到十分詫異，他們以為今晚陸楓要和姐姐睡一起呢。
陸楓沖他們做了個鬼臉，說道：“小孩子總是瞎操心，你們的寒假作業做完了沒有要不要明天我監督你們做作業。”
果不其然，這個大殺器一出，兩兄弟氣勢一下子弱了下來，唯唯諾諾不再追問陸楓。
事情到了這裏似乎已經結束了，但陸楓還是有些擔心，索性坐下來有這個兩兄弟聊聊天。
在交談中，陸楓了解到那人之前與小雅姑姑好過一段時間，但最終不了了之。
原本這是一段很普通的感情，但在一個相對閉塞的城鎮裏，尤其是那人的性子再賴皮些，所以就成了一塊狗皮膏藥，粘在小雅一家身上甩不掉了。
關系越簡單，關系也就越覆雜，看似矛盾的一個道理，只有切身體會到，才能明白這是真實存在的。
陸楓試探著問了問兩兄弟的想法，大弟小弟還算是爭氣，既抱有對未來希望的憧憬，也明白自己姐姐的不容易，陸楓聽到他們盡管幼稚卻真誠的話之後，心裏甚是欣慰。
只要他們有這個心就夠了，只要有陸楓，小雅必將不會再是那個任人擺布的小丫頭了。
……
離開旺坡的前一天，傍晚，離黑夜還有一段時間。
路上，小雅走在前面，陸楓差了半個身位。
“我以為你不會去的呢。”
路上，陸楓率先開了口。
“虧你還聰明呢，你想想可能嗎？”
一陣寒風吹來，小雅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擡手呵了口氣。
白色的霧氣迅速凝聚，又迅速消散。
自從下了雪之後，這條小道還沒人走過，表面已經結冰的雪層被兩個人踩得吱呀作響。
“你看這白茫茫的大地，有誰記得這裏曾經有無數腳印踏過呢？”
小雅像是在對陸楓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一場大雪過後，一切都成過去了，一切如新，一切重新開始。”
“雪總有融化的那一天，而且很快就會到來。”
對於陸楓的勸解，小雅似乎很是抵觸，以前的她不是這樣的。
或是說，此刻的她是偏執的。
“可那又怎樣呢，雪下沒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雪白無瑕終究是表面，心不染塵保持純真才是真相，切莫成為化雪後的那攤爛泥。”
“可是，可是，可是…”小雅已經是帶著哭腔了。
“呼~”
陸楓伸出胳膊，緊緊攬住了小雅的肩膀，給予此刻脆弱的她一個堅實的安慰。
一片雪白無瑕的山林裏，兩個黑點緩緩而行。
現在的小雅太脆弱了，陸楓倒不覺得這是壞事，因為有自己在她身邊，至少能有個依靠。
那晚的情況總會要有第一次，萬一自己沒在身邊，後果可能不堪設想了。
轉眼，姑姑的目的就在前面了，那是一個山谷，一個陸楓不願去面對的山谷。
幾個白皚皚的墳頭，安靜地出現在陸楓眼前。
到頭來，姑姑終於和他們葬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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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今晚房間裏的那些話，將會對小雅造成什麽的打擊，陸楓不敢去想象。
是被世事折磨得麻木了？還是趾高氣昂地炫耀那些不甚光彩的錢財？或者是掩面痛哭流涕？
很多時候，對一個人最好的報覆，是把硬捂住不願提起的傷疤一點一點揭開。
所幸陸楓沒有給小雅受傷的機會，此刻陸楓感到陣陣後怕。
小雅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很久沒有從她臉上看到過倦意了。
被剛才的鬧劇一折騰，鄰居們的熱情也算是被點燃了，即便是那醉人被大弟小弟攙扶著走了之後，還是偶爾有燈光向小雅家照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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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父親拉了拉陸楓的袖子，也伸手拍了拍小雅的背。
陸楓扶著小雅的肩膀，現在能給予的，只能是這樣的聊以安慰了。
這麽柔軟的一個女子，境遇已經夠坎坷了，哪還受得了這些人面獸心的家夥去落井下石。
“明年去我家過年吧，這裏似乎沒有多少值得你留戀的。”
小雅父親的身軀一震，稍稍停頓後，沒有跟著兩個人進屋，而是轉身掏出了煙。
“陸楓，我…”
小雅趴在陸楓肩頭，哭得泣不成聲，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化成了滾燙的淚水，聲聲嗚咽都讓陸楓心碎。
沒有人能理解小雅此刻的心情，即便是陸楓也不敢妄自揣測。
此刻的小雅需要的不是言語上的安慰，甚至不是那些虛假的同情與憐憫。
陸楓能做的，就是給小雅一個肩膀。
……
“哥，你說那個人真的能對姐姐好嗎？”
“他對姐姐似乎止於情，但總有那麽點情愫捉摸不透，他對姐姐多好我想象不到，但他肯定不是壞人。”
大弟手裏團了一個雪團，被掌心融化的雪水重新凝結在表面，不一會就讓大弟盤成了一個冰塊。
“哥，你是不是也有心上人？”
“去，小孩子懂什麽。”
“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太深奧，我聽不太懂，但我又不是傻子，你說話時眼神恍惚，是不是在想人呢？”
或許大弟小弟一輩子也不會知道自己的姐姐曾經渡過了一段怎樣的歲月，他們在小雅的羽翼下安靜得成長，這也就足夠了。
哭累的人是很容易入睡的，不一會，小雅的哭聲慢慢小了下來，呼吸聲也漸趨平穩。
陸楓抱著小雅要把她送回去，沒成想，剛出門，大弟小弟便結伴回家了。
看到陸楓抱著自己的姐姐，兩個人連忙低下頭，邁著碎步向屋裏走。
陸楓嘆了口氣，推門進去把小雅放在床上，看著沈睡過去的她，陸楓胸中心思起伏不定。
“真希望這是一場夢啊，好好做一場夢吧。”
為小雅蓋上被子，陸楓出了門。
“你你你，你咋回來了？”
大弟小弟見到陸楓推門進了屋，感到十分詫異，他們以為今晚陸楓要和姐姐睡一起呢。
陸楓沖他們做了個鬼臉，說道：“小孩子總是瞎操心，你們的寒假作業做完了沒有要不要明天我監督你們做作業。”
果不其然，這個大殺器一出，兩兄弟氣勢一下子弱了下來，唯唯諾諾不再追問陸楓。
事情到了這裏似乎已經結束了，但陸楓還是有些擔心，索性坐下來有這個兩兄弟聊聊天。
在交談中，陸楓了解到那人之前與小雅姑姑好過一段時間，但最終不了了之。
原本這是一段很普通的感情，但在一個相對閉塞的城鎮裏，尤其是那人的性子再賴皮些，所以就成了一塊狗皮膏藥，粘在小雅一家身上甩不掉了。
關系越簡單，關系也就越覆雜，看似矛盾的一個道理，只有切身體會到，才能明白這是真實存在的。
陸楓試探著問了問兩兄弟的想法，大弟小弟還算是爭氣，既抱有對未來希望的憧憬，也明白自己姐姐的不容易，陸楓聽到他們盡管幼稚卻真誠的話之後，心裏甚是欣慰。
只要他們有這個心就夠了，只要有陸楓，小雅必將不會再是那個任人擺布的小丫頭了。
……
離開旺坡的前一天，傍晚，離黑夜還有一段時間。
路上，小雅走在前面，陸楓差了半個身位。
“我以為你不會去的呢。”
路上，陸楓率先開了口。
“虧你還聰明呢，你想想可能嗎？”
一陣寒風吹來，小雅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擡手呵了口氣。
白色的霧氣迅速凝聚，又迅速消散。
自從下了雪之後，這條小道還沒人走過，表面已經結冰的雪層被兩個人踩得吱呀作響。
“你看這白茫茫的大地，有誰記得這裏曾經有無數腳印踏過呢？”
小雅像是在對陸楓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一場大雪過後，一切都成過去了，一切如新，一切重新開始。”
“雪總有融化的那一天，而且很快就會到來。”
對於陸楓的勸解，小雅似乎很是抵觸，以前的她不是這樣的。
或是說，此刻的她是偏執的。
“可那又怎樣呢，雪下沒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雪白無瑕終究是表面，心不染塵保持純真才是真相，切莫成為化雪後的那攤爛泥。”
“可是，可是，可是…”小雅已經是帶著哭腔了。
“呼~”
陸楓伸出胳膊，緊緊攬住了小雅的肩膀，給予此刻脆弱的她一個堅實的安慰。
一片雪白無瑕的山林裏，兩個黑點緩緩而行。
現在的小雅太脆弱了，陸楓倒不覺得這是壞事，因為有自己在她身邊，至少能有個依靠。
那晚的情況總會要有第一次，萬一自己沒在身邊，後果可能不堪設想了。
轉眼，姑姑的目的就在前面了，那是一個山谷，一個陸楓不願去面對的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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