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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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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棧之後,水宓發現桌上的晚膳仍一動也沒動!

她皺起一對柳眉,輕聲碎念,“怎麽到現在還不吃呢?”

“你這一去都沒回來,本來就沒胃口了,哪還吃得下!”他火爆的沖口而出。

盡管他過去很冷漠,卻從沒這麽兇過,還真是把她嚇了一大跳,頓時委屈從心底升了上來,“都已經向你道歉了,你怎麽還這麽兇!人家是見你晚膳完全沒動,想到慕伯說你喜歡吃梨,吃過後心情和食欲都會變好,這才……對不起,是我太異想天開了。”

然而左湛天的心口卻因為她的話遭到嚴重的沖擊!

他的眸光深沈的凝註她的臉,“你是為了我才去果園的?”

“是呀,現在想想自己真是笨,不但水果沒帶回來,還差點被壞人綁走,真的很可笑。本以為你不會管我了,可沒想到你居然會來找我,救我出去,我真的好感動。”吸吸鼻子,她咬咬下唇,“我把這些冷掉的膳食端出去。”

“為什麽?”他半瞇著眸,直盯著她的眼,“我到底哪裏值得你這麽做?”

他一直嫌她煩、嫌她啰唆,甚至沒給她太多的關切,可沒想到她卻處處為他著想,甚至為他做那樣的事。

“你當然值得了,只要是為你好,就算要我做更多的事,我都願意。”說完,她便不好意思地拿著晚膳匆匆離開了。

見她就這麽走了,他卻無法收回目光,更無法收回已蠢動的心,這丫頭分明是在試煉他呀。

過了會兒水宓回來,手裏多了兩個饅頭,“這是在廚房竈上拿的,雖然冷了,但還是吃點吧。”

將一個饅頭遞給他後,她便坐在椅子上吃了起來,“過了這個鎮,還會有許多山路,我得吃飽喝足,打起精神。”

瞧那不過是個白饅頭,她也能吃得津津有味,他只好學她啃了起來,或許是因為真的餓了,這個冷饅頭吃來竟是特別的香。

“等會兒你睡床上,我打地鋪。”左湛天先行開口。

“你是左侍郎大人,怎能讓你睡地上,我睡地上就行了。”水宓偏著腦袋回憶從前,“從小我就喜歡在山上看書,所以經常是倒地就睡,已經習慣了。”

“你可是格格呀。”想象她在山野中打盹的樣子,左湛天竟然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是格格很好笑嗎?”她撅起唇,“我卻一點也不希罕。”

“那你希罕什麽?”

“我只希罕你。”她坦言不諱。

“你……你怎麽又來了。”她為何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呢?可奇怪的是,這次聽在耳裏卻沒有任何反感,反而覺得絲絲暖意。

“那你就當作沒聽見。”對他做了個鬼臉後,她便去一旁洗了把臉,然後拿來席子鋪在地上,“我先睡了。”

“餵,你起來。”哪有讓女人睡地上的。

可是水宓不再說話,動也不動一下,讓左湛天不知如何是好。為何遇上她之後,他的口才和機智都退步了呢?

但說什麽他也不能讓她打地鋪,於是顧不得太多的將她抱起來往床榻上一放。

“你要幹嘛?”她猛張開眼,對上的就是他那對深邃迷人的眸子。

因為距離太近,兩人相望的眸底柔情蕩漾,況且他的手還在她的身下呢。

“我堅持,你別跟我爭了,你睡床。”

左湛天正要抽回手,可是水宓卻將他緊緊抓住,“別走,能不能再抱我一下?”

被擄時所受的驚嚇太深,原本她是想用誇張的笑容來掩飾自己的顫意,然而他的懷抱實在是太溫暖,頓時將她心底的寒意給勾了起來。

“你……”

“就一下下,今天我真的被嚇壞了,如果你可以抱著我,我會放心很多。”用力抓著他的衣袖,她喑啞的說。

她向來都很有精神,他從沒見她這樣落落寡歡的模樣,因而放棄拿開自己的手,如她所願的抱著她。

水宓沒想到他居然答應了,一抹甜蜜微釀在心底,倚著他有力結實的臂膀,她突然覺得好想哭。

過了好一會兒,左湛天才將她的腦袋放在枕上,用低魅的嗓音說道:“好好睡吧。”

“你不要走。”她害怕他不想與她共處而離開。

看著她那對水眸內仍含著絲絲驚魂未定,他於是道:“放心,我不會走。”

“真的?”水宓開心的笑了,“好,那我睡啰,你也早點休息。”

閉上雙眸沒多久她就睡著了,平穩的呼吸聲煞是好聽,再看向她雙眼上方兩排長長的睫毛搭在她細致的小臉上,左湛天不得不承認她真的是個美人胚子。

然而這樣的嬌嬌女居然為了他跑到這種地方,不但吃不好還得受苦受累,最後更落入賊人手中,這一切的一切又怎能讓他不感動?

只是思及她今天的遭遇,左湛天不禁為未來擔憂,到底是誰將她劫走,其目的又是什麽?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在每天的趕路之下,他們離魯達國愈來愈近了。只不過原本途經的一條石頭橋卻意外坍塌斷裂,通行之路斷了,他們只能繞更遠、更崎嶇的山路。

因為如此,左湛天總覺得心思紊亂,有股不好的預感。

“再過多久才會到魯達國呀?”此刻他們暫時落腳在無人居住的破屋內休息,水宓看著地圖,對於距離遠近卻不甚了解。

“橋不斷的話大約再半個月,可如今得繞路,又不知這條路安不安全、好不好走,時間難以掌握。”他撥弄著柴火。

“怎麽會突然斷了?我看到時也嚇了一跳。”她心底盤算著,“看來回京之期又有得拖了。”

“想念家人了?”他瞇眼問道。

“嗯。”微斂雙眼,“不是因為辛苦才想念,只是怕他們擔心。”

“這你放心吧,慕伯走的時候我交代他一封書信,讓他送到你府中。”他挑起眉,扯唇一笑。

“什麽?”水宓松口氣,“謝謝你,你有告訴他們我很好、很平安嗎?否則我怕……”

“怕他們派人追你回去?”相處了好一陣子了,他怎會猜不出她的心思。

“當然會怕了,我都跟了你這麽久,如果被追回去多不甘願呀。”收起地圖,她認真的望著他,“答應我,就算他們追來了,也千萬別讓我走。”

瞧她那對懇求的目光,他忍不住又問:“跟著我真的這麽好嗎?看看現在住沒好住、吃沒好吃,不後悔?”

“只要能跟著你,我就心滿意足,怎麽會後悔。”她笑得非常靦腆,“現在你還嫌我煩嗎?”

“我——”

“什麽都別說,就算討厭也別告訴我,拜托。”想知道他的想法卻又害怕知道實情,幹脆就做個縮頭烏龜,不知道比較心安。

“不想知道?”瞧她那副緊張的表情,他笑了,“行,那就永遠都不說。”

“別,不用等永遠啦,等我想知道的時候再告訴我就行了。”她看看這地方,仰起下巴微笑地說:“雖然這裏很荒涼頹廢,但是可以從破屋頂看見月亮,也別有一番風味嘛。”

“你倒挺樂觀的。”他勾起嘴角。

望著他臉上的帥氣笑容,水宓突然問出一直放在心中的疑問,“對了,我想知道琴娘是誰?”

“琴娘?”他俊眉一撩,“你怎麽知道她?”

“上次在城內的大街上遇到一人,他不是跟你提到她嗎?我不是偷聽,是剛好在旁邊。”抿抿唇,她又問:“你們感情很好?”

看得出來她很在意,左湛天於是笑瞇了眼,“沒錯,好得不得了,與她無話不談。”

水宓倒吸口氣,“這麽說,你們是相互喜歡的關系?”

天,她怎麽忘了,像他這麽優秀的男人應該不會缺少愛慕他的女子,假如他們兩情相悅,那她該怎麽辦?

“是呀,我們彼此都很喜歡對方。”只是這種喜歡是不含男女私情,僅是朋友間的一種感覺。但他故意說得暧昧,想看看這丫頭的反應如何?

沒想到她小臉一垮,一雙小手隱隱在發抖,隔了好一會兒才說:“你們……認識很久了?”

“嗯,應該有三年多了。”

“那麽久!”咬著手指,她緊張地想了想後,便下定決心的擡起頭,“好吧,那我可以退而求其次,做妾也沒關系。”

聽聞此言,左湛天震住了,他怎麽都料想不到堂堂一位格格居然會因為要得到他的愛而自願屈居為妾!

“水宓,你怎麽……”

她心窩微暖地望著他,“你叫我什麽?”

“啊?”看她露出歡欣的笑顏,他蹙眉想了想,“我叫你……”

“是水宓,這是你第一次喊我水宓,我真的很開心。”她激動的拉住他的手,“再叫一次好嗎?”

“你這是?”他盯著她抓著他的手,“男女……”

“我們都已經單獨相處這麽久了,你幹嘛還在乎那個,再喊我一次嘛,我會永遠記在心底的。”水宓眨著期待的雙目。

她這樣的目光令左湛天覺得好笑,“這麽喜歡人喊你名字?”

“才不是呢,我只喜歡你這麽喊我,就像你喊……喊琴娘是一樣的。”說實話,她真的好羨慕琴娘。

“吃味兒了?”他扯起笑。

“我……是有點,不過我會勸自己大方接受的。”既然他們結識在先,她會努力抹滅掉心中那抹酸。

“傻瓜。”他撇嘴一笑。

她鼓著腮,不甘心地說:“不肯喊我名字也就算了,竟然叫我傻瓜。”

水宓那鼓腮抱怨的樣子煞是可愛,左湛天不經意地又笑了。“別胡思亂想了,天色已晚,你還是先睡吧。”

“好吧,那我先睡了。”一天下來她已經有點累了。

靠在墻邊,她安心的入睡了,夢中凈是他俊帥的笑容。

直到一聲雞啼響起,水宓睜開蒙眬的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他坐在門口淺寐的身影。她就這麽坐直身子,癡癡的看著他……就不知還需要多久,他才會用同樣的眼神看她?

“啊,我還得做飯呢。”突然想起她昨晚的計劃,她立刻起身前往破屋後面……

就在他們剛找到這間破屋時,她就發現後面有個竈,甚至還有一些鍋碗瓢盆,雖然老舊些,應該還可以用,剛好她身邊有些幹面條,便準備大展身手,煮碗面讓左湛天嘗嘗,別讓他老以為她只是個沒用的嬌嬌女。

發現旁邊還有一些陳年炭柴,就不知點不點得燃,但她還是努力生火,好不容易點燃了柴火,她卻已是灰頭土臉了。

搞得一身熱,水宓抹了抹臉,這下一張臉更成了小灰炭,她全神貫註著,只希望自己第一次下廚就可以成功。

沒多久左湛天也醒來了,四處找不到水宓時,突聞屋後傳來怪異的聲響,他立刻循聲找了過去,正好看見她蹲在竈前煮東西,一張臉已黑得快認不出她來了。

“你在幹嘛?”他蹙眉問道。

她擡起臉對他柔柔一笑,“我在做早膳,在之前的客棧我買了些幹面帶在身上,我們就吃面吧。”

瞧她笑得燦爛,一排貝齒更顯得白亮,只不過他可以相信她的手藝嗎?但是看她這麽努力,他也不好潑她冷水,於是點頭道:“好吧,都依你。”

水宓開心地咧開嘴,“那你去屋裏等著,我馬上好。”

“你慢慢來。”看她手忙腳亂的樣子,他不再吵她,到屋裏等待。

只是後頭不時傳來巨大的鍋瓢聲,還真是令他心驚呢。

就在他忍不住想再去看看時,就見她笑臉盈盈的端著兩碗面過來,“呃……我是第一次做,不知好不好吃。”

“放著,我吃吃看。”左湛天半瞇著眸望著她,發現她不但臉臟了,就連額上都飄著汗珠,想必搞出這兩碗面已用盡了她所有的氣力。

端起碗,他卻半天夾不起面條,看來它已經糊透了!索性用喝的喝上幾口,努力不擺出苦瓜臉,他點點頭,“還不錯。”

“真的不錯?”她立即笑出一朵花,“那我嘗嘗。”

可是拿起筷子之後,她也同樣夾不起面,只好學他用喝的,“唔……好難吃,都爛掉了。”

“雖然口感不怎麽好,但出門在外就別太講究,吃吧。”他又繼續喝了口,或許是習慣這樣的口感,第二口喝起來已不覺得有多難入口。

就這樣一口接一口,他很快的喝完它,水宓見狀也只好捏緊鼻子,強迫自己慢慢喝下肚。

就在這時候,左湛天的餘光突地瞧見她手背上出現了一塊紅腫,他心一揪,立即拉過她的手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啊!好痛。”她低呼出聲,“你快放手。”

左湛天這才放開她,又問了一次,“到底怎麽了?”

“升火時不小心燙到的。”她吹吹紅腫的地方,“現在已經沒事了。”

“什麽沒事,會留疤的。”左湛天旋即從身上拿出藥膏為她擦上,他一邊抹,一邊心疼地看著上頭嚴重的傷勢……老天,她怎麽受得了呢?“暫時別碰水,過兩天就好了。”

“什麽?不能碰水?”她小臉一皺,“可我等下還要洗衣裳呢,今天天氣不錯。”

“我來就好。”

“不行。”水宓堅持道:“應該是我伺候你的,這種事怎能讓男人來做,反正就這麽說定了,等我洗完再上路。”

“你為何要這麽堅持呢?知不知道我——”我有多心疼嗎?

“你怎麽了?”她眨眨眼,不解地問。

深吸口氣,隱忍已久的左湛天終於開口道:“為了我跑去果園摘梨,又為了我洗手作羹湯,現在又要帶傷為我洗衣?我左湛天何德何能,怎能讓格格你這麽做?”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何況她又長得這麽可愛,個性也非常善良,對他的感情又如此執著,他能不心動嗎?

就算掛上再強硬的偽裝面具,也早已被她的溫柔與甜美所融化了。

“幹嘛這麽說?我雖然是格格,但你可是侍郎耶,我還怕自己配不上你。”

“我希望你……”

“別說了,反正我已經決定這麽做。”很怕他又要叫她回去,她連忙站了起來,“我去旁邊的河流將衣服洗一洗,盡可能不碰到傷口,你放心。”

說著,她把兩人要洗的衣物拿了出去,獨自跑去溪邊清洗。

雖然沒洗過衣裳,但過去她與春桃感情好,偶爾春桃洗衣時她都會在一旁陪她聊天,因而大致上知道該怎麽做。

只不過手背受傷的地方還真是疼,一碰到水更是痛得渾身發顫。也因此在洗她的小肚兜時,手一顫居然落在溪裏,慢慢漂遠了!

“啊,怎麽辦?”她試著褪下小襪,往水裏走去,可她不谙水性,動作不敢太快,只能眼睜睜看著小肚兜離她愈來愈遠。

倉皇不已的情況下,她急得都快哭了!

就在這瞬間,她突見一道黑影從她眼前閃過,接著又見他拾起了它,再回到她面前時雙腳都沒碰到水!

“左湛天。”水宓拎著裙子、濕著一雙小腳,狼狽地看著他。

他立刻褪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裙擺都濕了,快進屋去將衣裳換了。”

“把那個還我。”尷尬的抽回他手上的肚兜,她真是害羞極了,“我沒關系,你還是快進去,我快洗好了。”

“還是我來,一開始不是什麽都不計較、不在乎,怎麽現在又變得扭扭捏捏了?”瞧她那副不安的樣子,他不禁大笑出聲。

望著他的笑容,她也跟著笑了。

見她一位養尊處優的格格,如今這般狼狽時卻一點也不在意,盡管受傷,依然保持她亮眼的笑容,這樣的她誰不想多多珍惜呢?

出其不意的,他將她拉進懷中,在她耳邊吐息,“跟著我走這麽遠的路,真不後悔?”

“要我說幾次?當然不後悔。”天,現在他是在抱她嗎?這種感覺讓她心頭微漾出幾許溫暖,更有種撥雲見日的感覺。“那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

“你猜呢?”

“這是什麽回答,我想聽明白一點,而且是真話。”她認真地望著他。

“你說我為何要幫你洗這個?”撇唇一笑後,他便蹲了下來,為她洗滌那些未洗的衣物。

瞧他正洗著自己的貼身衣物,水宓立即捂著臉兒,害臊的奔回破屋。

此時的水宓內心是雀躍的,只要能讓他愛上自己,那她就不虛此行了。想他雖然嘴巴向來不軟、也不算體貼,但她知道他是個好人,更是個很棒的男人。

可以成為這樣一個男人的妻子,是她這輩子唯一的選擇。

“主子,手下回報,他們已經愈來愈接近咱們魯達國了。”

原來上回劫走水宓之人真的是魯達國的人。

“這麽說來,我們蓄意將通行的橋梁破壞,並沒有阻止他們?”季二激動地說道:“那可怎麽辦?”

“是呀主子,他們愈接近這裏,我們就愈不安全,倘若被發現我們正在種植麻姜草,該如何是好?”

“麻姜草是我國的產物,他們外來人是不會了解的,只不過聽說這次大清國派來的左湛天聰明過人,會不會被他識破咱們還得等著瞧。”這位被稱為主子的男人便是魯達國的王子殿下度卡莫。

“要不……咱們殺了他?”季大提議。

“左湛天是大清國派來的人,如果死在我們魯達國境內,或許會惹來麻煩。”度卡莫遲疑道。

“那還不簡單,就在他們進入邊界之前先殺了他們。”季二奸佞一笑,“咱們馬上動手,必定萬無一失。”

“馬上?”度卡莫彈指細想著,“也對,趁他們現在離魯達國還有一段距離,就這麽辦。”

“這事就交給小的去做。”季二拱手道。

“好,可別給我鬧出事來。”度卡莫仔細叮嚀。

“是,主子放心好了。”陰邪一笑之後,他立即離去。

季二心忖此刻左湛天兩人在立寨溝,下一個城鎮便是西陽鎮,因而派人潛入鎮上,等候他們到來。

一天之後,左湛天與水宓走過崎嶇的山路,果真來到了西陽鎮,看著這裏繁榮的景象,水宓拉著他的手,“哇,路邊好多攤子,可以好好飽餐一頓了,你也不用再吃我做的爛菜爛飯。”

“飯菜雖然做得比較爛,不過味道還行,現在好像吃慣了你的爛菜爛飯,怕這些攤子的東西吃不慣呀。”他拍拍她的腦袋,笑意盎然地說道。

“真的假的?你別安慰我了。”她甜甜一笑的拉住他,“走,我們去攤子上飽餐一頓。”

“等等,咱們難得來到鎮上,當然得吃點好吃的,找間飯館或客棧吧。”左湛天指著前面,“那間飯館的客人不少,膳食應該是不錯,咱們去那兒嘗嘗?”

“的確不少人耶,我好餓喔,快點。”

然而兩人入內之後才發現幾乎沒有空桌,在門口徘徊了會兒,突見一位老伯朝他們招招手,“兩位年輕人,快過來這裏,這兒有位置。”

左湛天與水宓相視一眼便走上前,“老伯,謝謝。”

兩人坐定後,老伯又指著桌上的幾道菜,“要等上菜還很久,我一個人吃不了這麽多,你們可以先吃點。”

“謝謝,我們可以再等等。”左湛天拒絕了。

“哎呀,你們這麽做就是看不起我了,就一起吃點吧。”老伯拿了兩雙幹凈的筷子給他們。

“謝謝老伯,那我們就不客氣。”左湛天伸手拿來筷子,水宓也笑著接過手,可就在這瞬間,她看見那人的手背上有個咬痕,她記得當初她被那三個人擄走的時候,她就咬了其中一人的虎口。

再看向這位老伯的雙眼如此炯亮,根本就不像位老人家,於是當左湛天正要夾菜時,她立刻揮開桌上的菜肴,卻見菜肴落地後竟冒出一陣煙!

“有毒!”水宓大喊。

那人見事跡敗露,立刻躍出飯館,快速逃離,左湛天才發現那位老者原來是假扮的。

“水宓,你怎麽知道這菜裏有毒?”左湛天急問道。

“我也不知道,可我發現那人的虎口有咬痕,就想起我曾經咬過綁走我的人,還有雖然他假扮成一名老者,眼神卻一點也不像。”水宓撫著胸,緊張的自言自語著,“他們為何還不肯放過我們,甚至要對我們下毒?”

左湛天按住她的手,“別緊張,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離開。”

於是,他們走出了飯館,卻發現外頭其他攤位上也有一些人詭異地註視著他們,原來對方不僅在飯館安排了人手,其他客棧、攤子等地方也都有他們的人!

水宓一心依賴著左湛天,心慌意亂的跟著他走,直到遠離這條人來人往的大街,左湛天查探四周,確定沒什麽可疑人物後,才在一間客棧落腳。

“老板,兩壺酒再幾樣小菜,兩碗飯。”

“是的客倌。”

待老板離去後,水宓問道:“為何這家店可以進來?”

“我想他們只是將人手安排在主要的大街,這裏較偏遠,應該是安全的,無論如何我們還是得先吃點東西。”給予她安撫的一笑,“別太緊張,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盡管他臉上帶著微笑,但內心卻很沈重,因為今日之事與之前水宓被劫一事連貫起來,肯定是有人想對付他們,甚至想置他們於死地。

如果是針對他而來,那麽水宓根本就是替罪羔羊,況且她不會武功,繼續待在他身邊只有危險而已。

水宓點點頭,“嗯,我知道,只是我們得查清楚他們是誰才成。”

“要查出這些不簡單,我們的時間並不充裕,還是趕路為重。”望著她那張對他全然信任的美麗嫣容,左湛天在心底下了個決定,他絕不能讓她跟著他繼續辛苦下去,至少不能再讓她發生危及性命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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