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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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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他逼著她做決定——若他排名前進一名,她就得做他的女朋友。

她當下難以置信的錯愕表情,他真恨那時沒有照相手機,否則必成他一輩子的珍寶。

從來不是省油的燈的賴泛芋,跟他討價還價,最後以進步五名定案。

那大概是他這輩子最用功的時候了。

但他的基礎太差,死命用功也只進步了兩名。

可他沒有放棄,他厚臉皮的睜眼說瞎話,硬拗他要比的是期末考成績,不是期中考,還強迫她當他的家教小老師,重新將他的基礎打好。

原本他是有家教老師的,不過來一個氣跑一個,只有賴泛芋的指導他很乖的聽進去,勤奮的寫功課,也想盡辦法無所不用其極,在期末考之前就把人拐上手了。

私校嚴禁談戀愛,尤其兩人還僅是國中生,所以約會啥的都是趁“補習”的時期末考的前一個禮拜,東窗事發了。

他作業寫著寫著,就跟她玩鬧了起來,呵她的癢,手指頭不斷往她腰際鉆,她笑著逃開,他追上去,在床上一把抓住纖細的人兒,唇也湊了上去,不巧,在四片唇瓣相貼之際,房門被打開了,資優生哥哥撞見了這一幕,接著,全家都誤以為他們美其名是補習,其實都在房間裏頭亂來,父親生氣的揍了他一頓,甚至還跑到賴家去指責對方家教不嚴,女兒放蕩,什麽難聽話都說盡了。

這事也傳到了學校去,眾人指指點點,模範生班長成了眾矢之的,而他本來就是個讓師長頭疼的壞學生,校方決定趁此機會讓他轉學到其它學校去。

任父因此怒不可遏,決定把兒子送到美國去,因他年紀還小,所以任母也得陪著去,任母不願,她舍不得放最疼愛的大兒子在臺灣,可是任父逼著她要將家族的恥辱帶離得越遠越好,甚至還將養兒不力的罪推到她頭上來,任母只好咬牙答應了。

在出國前的那段日子,任揚桐被禁足,不準出家門。

但他掛念賴泛芋,想辦法離開家,偷溜到學校去找她。

過往那個人緣極佳的班長早已不覆存在,她成了學校最孤單的一抹影子,他詫異地詢問狀況,才知她在學校受到欺淩,還傳她懷孕的不實謠言,讓她在學校過得極其艱難。

“我媽說要幫我轉學到南部去。”說著,她難過的掉眼淚,“我們又沒怎樣,為什麽他們要把我們說得這麽難聽!”

任揚桐張著無奈的嘴,不知該說什麽。

☆、第 36 頁 (2083 字)

“我……”他重重咬了下唇,“我爸要我出國。”

“我聽說了。”她淌眼抹淚,“我們以後不會再見面了對不對?”

“不!”他想也不想地否定,“我不要出國,你也不要去南部,我們……我們離家出走!”

“什麽?”

“我們找個地方躲起來,除非他們答應不拆散我們才回來!”下定決心的他,眼瞳閃閃發光。

“可是……這樣好嗎?”她覺得不安。

“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嗎?”

賴泛芋迅速搖頭。

“我們離家出走只是要大人們答應我們在一起,只要他們答應了,我們就回來!”

賴泛芋低頭思考了一會兒,用力點了頭。

兩人的離家出走計劃,隔日早上就宣告失敗。

任父運用他的人脈關系,在一家小旅館找到了這對私奔的小情侶。

雖然他們衣著完整,什麽事也沒做,但大人們根本不相信他們說的話,一屋子罵的罵、哭的哭,任揚桐忍無可忍,拉著賴泛芋的手,逃出旅館房間。

大人緊追在後,他們舍棄了電梯,從逃生梯逃了下去。

逃到半途,跟在後面的賴泛芋就被抓著了,任揚桐為了救她,跟大人打了起來,一個不小心,賴泛芋被推了下去,摔落在樓梯平臺,動也不動,只有觸目驚心的血,在身下如翅膀開展開來。

經過手術急救,清醒後的賴泛芋將他給忘了,正確來說,是把他們談戀愛的那一段給忘了。

當任揚桐看到她張著不解的眼,未帶任何愛戀之色,細聲謝謝他來看她時,他的心臟像被什麽給狠狠掐住了。

“一定是因為那一段記憶太痛苦,所以她才選擇把它忘掉的。”賴母掉著淚,語氣卻兇狠,“拜托你不要再接近我女兒了,你只會讓她受委屈,你根本無法保護她!你害她受傷,害她在學校受欺負,還被你的家人侮辱,可不可以求你行行好,放過她!”

他試圖掙紮,但讓他放棄的不是大人的逼迫,而是遺忘了他們之間的賴泛芋。

他沒有辦法忍受她以普通同學的角色跟他交談,甚至當他試圖靠近她時,她還會往後退縮,眸中寫著防備與不解。

她心裏已經沒有他了。

他再掙紮再努力,也是徒然。

他捧著一顆破碎的心,搭上飛往美國的飛機,而當初拆散他們的大人,截至今日,他一個都不原諒。

他從國中就喜歡她?

賴泛芋錯愕極了。

“為什麽?”她眨著有些失措的眼。

她怎麽會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沒聽過女追男隔層紗?你每天追著我跑,我只好喜歡你了。”

“我是為了作業才追著你跑的。”她可不是在倒追他。

“那不重要!”他只是故意逗逗她的。“我只要知道,你要不要跟我回紐約。”

“如果答案是不呢?”

“那我只好讓你在這間公司待不下去。”話說完,任揚桐沒給賴泛芋思考的空間,垂首便吻了上去。

抽氣聲接二連三響起。

他吻得火辣,未給她任何喘息掙紮的餘地,一雙嫩唇被他吻得都腫了,才把人放開。

“任……”

“我是為你學柔道的。”

“啊?”這天外飛來一筆從哪來的?

“一開始是怕被你看扁了,所以偷偷學著柔道。在美國時,每次我被教練摔在榻榻米上,我就會想到你,一直想著你。”想著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即使她早就已經全部忘記。

吃驚的小嘴微張,難以置信他會對她用情如此深刻。

“對、對了!”賴泛芋想到他與董事長在辦公室的爭執。“你跟董事長剛在吵誰的事?”

“吵什麽?”

“你國中時離家出走之類的,還上了旅館?”

任揚桐胸口一窒,面色微變。

“那是……我小時候的蠢事,別再提了。”

“是喔?我不知道為什麽覺得那好像跟我有關系,好奇怪……”

“我爸只是借機重提舊事數落我而已。”她選擇遺忘,那他也不要她記起,他們還可以重新再來,而且再也沒有任何人能阻止。“跟我走。”他可是畫展一結束,就立馬買了機票回臺灣,後續事項完全交給經紀人去處理。“我需要你。”

充滿感情的低聲細語呢喃在她的內心激蕩。

“我們一起生活,”姆指溫柔的畫著嫩頰線條,“如果你無法適應,過得不開心,再回來,好不?”

她抓握摩挲著臉頰的大手,意外發現他微微地顫抖著。

他害怕她的拒絕。

“真的那麽喜歡?”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走的那天,我去機場追你了,下午一點五十五分的國泰航空,雖然延後了十分鐘起飛,但我兩點半才到,連想爬上飛機的機會都沒有。”

直視的明眸透徹,未帶任何雜質。

但離開臺灣是重大決定,不能隨意下判斷。

“讓我想想。”賴泛芋不敢回頭去看其它秘書的臉色會有多可怕。“我們先走吧。”

任揚桐很久沒回臺灣了,賴泛芋便帶他到九份老街逛一逛。

一路上,他毫不掩飾眼中的熱情,她像一路上都有太陽兜頭照著,臉熱得要發燙。

本就是個輕浮的,要裝出熱情如火當然不是難事……

她一再告誡自己要客觀判斷,別受他態度影響,但她也不是對他無意的,當他的手牽上她的,虎口處強而有力的扣著她時,她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得好厲害。

晚上,任揚桐隨意挑了間飯店居住,堅持不肯回老家。

“十幾年沒回去了,也尷尬,而且我媽看到我,說不定會想著怎麽死的不是我……”小手掩住口無遮攔的嘴,輕瞪他一眼。

“你別胡思亂想,不會有這種事的。”她語氣透著嚴厲,“不想回去就別回去,但不要用這種無聊的借口。”

“是,班長。”他莞爾一笑,“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回到家後,賴泛芋坐在床上發呆,想不透這家人的心結怎麽會這麽深。

她跟父母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國二寒假時,因為父親工作的關系,轉到了南部學校,原本將她功課盯得很緊的母親不知是不是因為南部的步調較緩慢,不僅不要求她讀私校,還要她盡力就好,不用次次考第一名,家庭成員間的聯系因此更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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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無法理解任揚桐的心結為何會打得這麽死,而且似乎一點想解開的意願都沒有。

正煩惱著這事,董事長的電話忽然來了。

他那方開門見山,劈頭就問,“你要跟揚桐一起去紐約嗎?”

“董事長……”她還猶疑不定呢。

“如果……如果你有一點喜歡他的話,可否陪著他呢?”

“董事長?”賴泛芋咬了下唇後終忍不住好奇心,“為什麽他會這麽抗拒回臺灣呢?”

看樣子,兒子還是什麽都沒說,想必是打算把這秘密藏著一輩子了,那麽,他當然也不會說出來,他並不想失去賴泛芋對他的喜愛,更不想讓兒子更恨他。

“他國中時發生了一些事,我做得太過,所以他一直很恨我。”董事長無奈懊惱的一嘆。

“是把他送到美國去讀書的事嗎?”

“那算是原因之一吧。”董事長苦笑了下,誠摯道:“我也不逼你一定要跟他走,但我想他應該真的很喜歡你,要不是你,他是不可能踏上臺灣一步的,可見你有多重要。他一直是個孤單的孩子,本質是好的,個性也很堅強,我相信他會好好待你的。”

依兩父子那比海溝還要深還要寬的裂痕來看,董事長打這一通電話來,必定不是受任揚桐所托,而是出自本意。

說穿了,這是一個父親繞著彎的彌補方式。

“我會好好考慮的。”

掛了電話後,門鈴忽然響了,嚇了一跳的賴泛芋從床上彈跳起來,快步走來對講機處。

“餵?請問哪位找?”她對著話筒問道。

“是我。”

她怔了怔,“你不是回飯店了?”

“你有沒有想我?”

“你耍白癡啊!”她笑罵,“我們半小時前才分的手。”

“可是我想你了,下來給我看一下。”

“但我不想你啊。”素手無意識地嬌羞卷著電話線。

“我管你想不想,我就是要看你,你不下來那我上去了,我如果上去,我不保證會發生什麽事喔。”

“我不開門讓你進來,你又能怎樣?”

“那我就踹門,”方唇咧開一個得意的笑,“讓你在這裏住不下去,只好陪我回紐約。”

“你在公司來這招,現在我家又來這招?”

“我忍很久了,”任揚桐口氣忽然一改嚴肅,“要不是因為畫展的關系,你偷溜的那天,我就搭乘下一班飛機追過來了,哪還會等到現在!你讓我忍了這麽久,我怎麽可能空手而回。”

“又沒人叫你一定要來!”她嬌嗔。

“我的心叫我一定要來。”

“最好是。”她忍俊不住咯咯笑出聲。

狠心的女人,真打算放他在外頭嗎?

腦子轉了轉,嘴角尖詐揚起,任揚桐脫了外套,隨意往旁邊的摩托車上一扔,寒風襲來,“哈啾!”結結實實一個噴嚏。

“你感冒了?”嬌嗓透著濃濃關心與擔憂。

“沒穿外套出門,有點冷。”他揉了揉鼻子。

演戲扮弱這招還是跟她學的。

“你真的是……”她翻了個白眼,按了開門鍵。“快上來吧。”

當任揚桐抱著外套出現在她家門口時,她發現中計想反悔已經來不及了。

男人一個大步流星上前,擒住她的手,結結實實抱個滿懷,將想抗議的唇堵得密實,讓她除了嬌吟聲,吐不出任何其它聲音。

“跟我走。”薄唇摩挲軟耳,呢喃情意,“當我的秘書、當我的情人、當我的老婆……”

“老婆?”她沒聽錯吧?

“怎麽?”黑眸充滿威脅瞇起,“不願意?”那口氣明擺著她若敢拒絕,他就要找兄弟來綁人了。

“太快了吧,我都還沒答應跟你去紐約呢。”這雲霄飛車都不減速的嗎?雖說他已經想到這麽遠去,還是讓人暗自竊喜就是了。

“你讓我上來不就是答應跟我回紐約了嗎?”

“我是因為你騙我所以才……唔。”他再次吻上否認的唇,直到她僅能細細喘息時才放開。

長指輕畫她秀氣的淡眉,他以勉為其難的妥協語氣道:“不然,你就先答應跟我走,老婆以後再說,好不好?”

先把人拐出去才是首要任務,至於其它的,嘿嘿嘿……來日方長。

瞧他委屈的呢。

賴泛芋真是啼笑皆非。

她兩手伸直搭上他的肩,以淘氣的口吻道:“這麽喜歡我?”

“對。”他坦率直言。“要不我幹嘛特地跑這一趟,紐約那麽多金發大胸部的美女,我直接在當地找就好了。”

賴泛芋狠瞪了他一眼,想裝出生氣的樣子,卻還是忍俊不住笑出聲來了。

“那麽,”她早就有答案了,只是故意吊他胃口,“你就好好表現吧。”

“好。”他二話不說接下挑戰,直接把人打橫抱起。

“你要幹嘛?”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她嚇了一跳。

“好好表現啊。”他暧昧一笑。

“我又不是說這個,是說你要在日常生活中對我……啊!”她被扔上了一旁的大床,健碩的身軀壓了上來。

意識到接下來的發展時,她莫名的大腿根部一陣酥麻,心頭明白她與他一樣的期待。

“好吧,這也算在表現之一。”她裝出女王的高傲,拍拍他的肩,“好好加油啊。”

任揚桐嘴角抽了抽。

他一定要整治得她唉唉求饒。

等著瞧!

尾聲

“盧比,撿回來,快點快點快點!”

一只拉不拉多咬著飛盤,腳步輕盈如跳躍般回到主人身邊。

“好乖好乖。”賴泛芋伸手要拿走飛盤,盧比卻不肯放。

“盧比,快放開。”

盧比緊緊咬著,很開心的跟主人玩起來。

“盧比。”一道有威嚴的男聲響起,盧比立刻放下嘴上的飛盤,飛撲上一旁的男人。

男人被它壓倒在地,熱情的舌在他臉上一陣亂舔。

“回來啦。”賴泛芋手拿著沾滿盧比口水的飛盤,坐來他身邊。

“都談好了。”任揚桐拍拍盧比的頭,坐起身。“我捐出一幅畫給慈善基金會拍賣。”

“嗯。”賴泛芋依偎著他,頭靠上他肩頭。

盧比見狀,立刻擠來兩人中間躺著,絲毫不肯給冷落的。

☆、第 38 頁 (2016 字)

中央公園的草坪上不少人在遛狗,賴泛芋靜靜看著眼前的景象,心頭有著幸福的平靜。

隨他回來紐約已經兩年了,吵架、拌嘴難免有,但兩人協議過,再大的憤怒也不能冷戰到隔晨,相互忍耐包容,也走到了今天。

她低頭,找來他的手握著,意外發現他的小指上多了枚戒指。

“你什麽時候去買的戒指?”她拉高他的手好看得更仔細。

戒指精細小巧,一道一道的溝紋上鑲嵌有色寶石,明朗的顏色排列,毫無疑問是他的用色風格。

“幹嘛?你想要啊?”

“挺漂亮的。”

“要就給你啰。”

“這麽大方啊?”賴泛芋也不啰嗦的直接把戒指拔下來,套在自個兒的手指上,舉高手,夕陽的餘暉讓寶石更為閃亮。

“你自己套進去的喔。”任揚桐賊笑。

“什麽?”

“這戒指我買來求婚的,你都自己套進去了,我就省下這一道了。”是她要自投羅網,可怪不得他。

“啊?”

“我就知道你想跟我結婚想很久了對吧?”任揚桐得意的笑咧嘴,擡手揉她兩只耳朵。

“你設計我啊?”哪有人連求婚也設計的?

“反正我們在一起兩年,不是我設計你就是你設計我,有差嗎?”他哈哈大笑。

賴泛芋瞪了得意狂笑的任揚桐一眼,隨即笑了開來。

沒錯,這是他們相處的“情趣”,為日常的生活平添了不少樂趣。

賴泛芋靈活的眼珠子轉了轉,兩手圈抱住任揚桐的手臂,下巴枕在他肩上,面露愛嬌。

“那什麽時候舉行婚禮?”

“在天氣變冷之前,”他無限寵溺的捏捏她的嫩頰。“不然你就沒法穿性感的結婚禮服了。”

“可是美國的婚紗不好看耶。”她經過婚禮公司櫥窗時都註意了一下,那禮服沒幾件漂亮的,還是臺灣的婚紗公司好,選擇多又漂亮。

“你想幹嘛?”他覺得這次好像換他要被設計了。

“我要回臺灣拍婚紗。”

任揚桐面色微僵,嘴角抽搐。

“你該不會還想找長輩當主婚人吧?”譬如他父母……

“你說奶奶嗎?”她抖了抖胸部。

“你奶奶幹扁的,還敢拿出來抖。”他直接往她胸脯拍了下去。

“可以用就好了。”她朝他吐舌做鬼臉。“我們偷偷回臺灣拍婚紗,還有環島當蜜月旅行,婚禮還是回美國辦吧,臺灣婚禮太繁瑣,我受不了。”

聞言,任揚桐松了口氣。

“就依你。”

“謝謝老公。”她親親熱熱的吻上任揚桐的嘴。

“不客氣,老婆。”長臂摟過未婚妻的肩。

一旁的盧比看了不爽,伸出濕熱的舌頭,在兩人臉上掃地似的亂掃一通。

“哈哈……盧比!”兩人被鬧得開心大笑。

“盧比,快去撿!”任揚桐抓起飛盤,丟了出去,狗兒立刻如火箭般追出去了。

“這下沒人打擾了。”任揚桐輕撫未婚妻的臉頰,相視而笑,輕輕柔柔的吻了上去……

“汪!”電燈泡不識相的在重要關頭回來了。

“你先陪它玩吧。”賴泛芋笑著拉彎長腿,盤腿而坐。

“先欠著,”任揚桐站起身,“晚上還你。”

“我寫好借條了。”

任揚桐朝她拋了個媚眼,招呼狗兒一同跑到更寬闊的地點玩起飛盤來。

留在原地的賴泛芋拿出手機,點出WhatsApp,傳了訊息出去。

兩個月後,從臺灣秘密環島回來的任揚桐與賴泛芋在史坦頓島的住處附近的湖畔舉行了一個小巧溫馨的婚禮。

受邀的訪客幾乎都是兩人的朋友或鄰居。

婚禮就在青綠的湖邊舉行,所有的餐點都交給本身就是廚師的鄰居瓊斯太太包辦了。

整齊排列的椅子中間通道,撒滿了白色玫瑰花瓣,牧師和藹的等著為新人主持儀式,在他的左前方,是臉上笑容洋溢的新郎。

儀式開始,伴郎與伴娘團聲勢浩大的走上前來,分站於兩側,因為賴泛芋的父母已經雙亡,年長的親戚不克前來,所以他們委請了一位鄰居老爺爺牽著她的手來到主婚臺。

然而,當新娘與老爺爺一起出現在走道的另一端時,任揚桐臉色微變了。

賴泛芋臂彎挽著的,不是鄰家老爺爺,而是任揚桐的父親,美珀公司董事長,在兩人身後的是董事長夫人。

任揚桐呆楞了下後,瞬間明白——他被設計了。

偷偷回臺灣拍婚紗跟環島,是為了讓他放下警戒心,賴泛芋真正的目的在婚禮。

他微瞇著眼看著他心愛的女人,估量著晚上要怎麽打她的小屁股才能解氣,竟敢在這樣的場合給他來這一招,是篤定他不會翻臉走人嗎?

算他孬,行了吧!

她是他的心頭肉,她偷偷聯絡他爸媽來參加婚禮,他也只能默默將這口鳥氣含淚吞下,等著新婚夜再好好教訓。

任家兩老興高采烈地將新娘交給新郎,還叮囑兒子要好好對待人家,如果媳婦受了丁點委屈,盡管來告狀無妨。

是他委屈好嗎?

牧師念著婚禮誓詞,兩人在偷偷咬耳朵。

“你竟然什麽都沒告訴我!”

“我想給你一個驚喜啊。”這是讓他們一家人冰釋前嫌的最佳機會,她怎麽可能不利用呢?

“你都不怕我當場翻臉?”賭這麽大的!

“我想你一定舍不得我難過的,”她張大無辜的眼瞳,嗓音嬌軟,“對吧,老公……”

“你真的是……”讓他又愛又恨啊。

“你願意讓你爸媽這幾天住下來,陪我們嗎?”賴泛芋眨了眨眼。

“啊?”

“……是否願意這樣做?”牧師的詢問聲傳來。

“呃……啊……我願意!”任揚桐有些狼狽地點頭。

“謝謝老公。”她回以甜甜一笑。

該死的家夥,該死的女人,該死的……

“賴泛芋,你是否願意……”牧師驚呼了聲,因為新郎竟然不管婚禮程序,擅自先吻了新娘了。

任揚桐狠而火熱的吻著她的唇,其火辣程度叫賓客都有些坐立難安起來。

好不容易偷了個空隙,賴泛芋忙喊:“我願意我願意……”

☆、第 39 頁 (1066 字)

“你還有空回應?”任揚桐笑得猙獰,再次狠狠吻上。

“嗯咳……”牧師清了清喉嚨,“等新郎吻完新娘,再請雙方戴上戒指吧。”

牧師等了約莫半分鐘,“我看我們先去用餐吧,別理他們了!”

在場眾人哄堂大笑,很有默契地一起起身離開,前往餐會場地。

以白色玫瑰編織成的十字架前,新人熱情的擁吻,不知過了多久,新郎終於饜足放開新娘,而新娘的唇也因而紅腫了。

“看,你嘴上就有兩條香腸,都不用吃了。”任揚桐捧腹譏笑。

賴泛芋一把抓下他的頭來,湊上他的臉頰狠狠吸了一口。

“看,你的臉上就有馬卡龍,也不用吃了。”

“等著瞧,我晚上一定讓你知道什麽叫大丈夫。”任揚桐攬過新婚妻子的肩頭,一起走向餐會地點。

“你別太激烈,爸媽他們會住樓下起居室的。”

“樓下起居室又沒有床鋪,叫他們住飯店啦!”

“早上已經有送床來了。”要做當然得做全套啰。

“……”

任揚桐正要發作時,賴泛芋忽然低頭停步道:“我沒有爸媽,你有爸媽,現在因為我們結婚,所以我也有爸媽了,你不願意讓我享受天倫之樂嗎?”無辜的眼瞳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任揚桐用力咬緊後齒根。

“真的不願意嗎?”可憐度再加一倍。

任揚桐的眉頭狠狠皺起來。

“人家真的很想有爸爸媽媽可以叫。”賴泛芋微紅的眼眶眼淚都快掉了。

“你都這樣說了我能怎樣?”該死的就會抓他的弱點!

該死的今天是他的婚禮,但他的妻子卻讓他在心裏偷罵了無數句臟話。

“老公,我最愛你了。”賴泛芋親昵地拉著他的手,整個身子都貼了上去。

“愛啊,愛啊,多少罪惡假汝之名而行。”他哀嘆道。

“哈哈哈……”賴泛芋毫無形象的大笑。

任揚桐白了新婚妻子一眼後,也跟著笑了。

在不遠處,一對老夫妻牽著手,相視而笑。

“我們欠他們太多,尤其是她。”董事長輕嘆了口氣。

董事長夫人握緊丈夫的手,“我們有的是時間彌補。”

當年,任揚桐滿十六歲後,任母就不用再待在無親無友的美國照顧了,所以她請了人幫忙照顧他的起居便飛回臺灣。

任揚桐總曾是她身上的一塊肉,但人的心是偏的,她就是愛大兒子多些,加上二兒子對她越來越疏遠,約莫是他二十歲之後,她就不曾再踏上美國了。

兒子這些年的變化,他未主動提起,他們也就一直處於未知的狀態,曉得他成了畫家,還是秘書告知的。

暗中請人探聽了一下他的發展,發現前途大有可為,也就安了心。

不過這藝術創作未來總是難說,還好他們一開始在紐約曼哈頓買的那棟房子就是買在任揚桐名下,現在是租了出去,若有萬一,也不怕無米可炊。

董事長夫人相信有這媳婦在,將來必有那麽一天,他們可以打從心底成為一家人,不再只是身分證上的文字。

董事長點點頭,這對結纏已經三十五載的夫婦心底想的都是同一件事。

也許,指日可待。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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