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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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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酒歪了歪脖子,不急不緩的向那群人走了過去,那群男生顫顫巍巍的把沈眉山推到了前面看。

“你你你,你別過來啊!再過來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溫酒活動了下手指,手指關節被他壓得“哢嚓哢嚓”作響,怎麽聽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怎麽個不客氣法,倒是讓我看看啊!”溫酒沖他們勾了勾手指頭,他本就長得俊美,這麽一做,到有了點風月無邊的韻味了。

“我說,能不能讓我走啊?”沈眉山回過頭看著這群已經被嚇慫了的男生,“我真的沒心情陪你們鬧了。”

“不行!她不能走!”一人指著沈眉山說:“有她在,他還不能把我們怎麽樣呢!”

沈眉山今天心情很不好,一直少一個發洩的口子,本來撞上這破事就已經夠糟心的了,還要被迫當人質,那就更糟心了。這貨好像還不知道什麽叫識時務者為俊傑?

沈眉山從小到大雖然沒有像溫酒那樣正規的學過點武術之類的東西,但她這麽些年來戲練下來,身體的敏捷度柔軟度那是不再話下的,當即就是一個飛踢好不猶豫的踹向那多話男生的胸口,那他真真切切的體會一把什麽叫死於話多。

沈眉山的力道不大,不可能像溫酒那樣一腳把人踹出個幾米的距離,但是讓人後退個一兩步還是能做到的。她本來就是出其不意,踹完更是敏捷閃人,在眾人沒反應過來之時就已經跑到溫酒的身後去了,被溫酒好好的護在身後,眾人見情勢不對,又看著在地上吐血的老大,早沒了當初的氣焰了。

“不、不打了!”

“我們認輸了行不!”

溫酒淡淡的瞥了他們一眼,換做以前,他一定讓他們叫爸爸然後痛哭流涕的認錯懺悔,但是現在他覺得這些事情是真的沒意思。

溫酒牽著沈眉山,走到自己的棉襖面前,彎腰把衣服撿了起來抖了抖灰,然後穿上衣服,打了個噴嚏。

……

“以後見到我繞著走!”溫酒惡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

然後轉過頭,笑瞇瞇的問沈眉山,“剛剛你不是說你餓了嗎?走,我們去買點吃的。對了,剛剛我看到有人寧你胳膊了?”

溫酒冷颼颼的眼神在那幾個人身上轉了一圈,眾人吞了吞口水,覺得自己身上凡是有肉的地方都格外的疼。

“沒事,我剛剛踹了他一腳,扯平了。”沈眉山拉過溫酒,生怕他再去給人家補一腳。她那一腳輕飄飄的沒什麽力道,可溫酒的那就是實打實的可怖了。方才她可是千真萬確的聽到溫酒踢在霍正輝身上的那一腳發出了骨頭與骨頭碰撞的“哢嚓”聲,那聲音她聽著頭皮都麻了。

“行,草,我這下巴可真疼,你幫我看看我這破皮了沒?會不會毀容啊?”

“這裏燈光太暗了,我們去那邊有燈的地方,我幫你看看。”

眾人目睹著兩人的離去,同時舒了口氣。

“我怎麽感覺,溫酒喜歡那個女生啊?”

“你開什麽玩笑,長那樣的怎麽跟怎麽嫂子比!我們嫂子都看不上的溫酒會看上她!”

“我們好像忘了我們老大。”

此時正在吐血的霍正輝:……

溫酒牽著沈眉山兩個人晃晃悠悠的去了藥店買了點藥膏,兩個人坐在藥店門口的石階上,借著店裏的一點微光,沈眉山幫溫酒擦藥。

“疼疼疼!”溫酒嘶嘶嘶的到抽氣。

“知道疼了?剛剛打人可一點沒怕啊!”

“那不一樣啊!那個時候那是怕疼的話,那躺在地上挨揍的就是我了。”溫酒撇撇嘴,一雙大眼睛裏十分的委屈,“真的倒黴,出來吃東西的,東西沒吃到,倒是吃了一肚子晦氣。我都不認識他們非要跟我大家。”

溫酒這話說的委委屈屈的,像是受了莫大的冤屈一樣,讓沈眉山有種方才打架輸了的人是他一樣。

要不是親眼見著溫酒把人按在地方摩擦摩擦摩擦,她真得會把溫酒摟到懷裏去哄一番的。

“行了吧你,你下手可真沒個輕重,人都被你打吐血了。要是內臟出血怎麽辦啊?”

“那不至於,他也說了他是個練家子,凡是學武的人第一堂課就是學會怎麽挨打,我雖然下手重,但他也知道讓我打哪不會傷要害。”溫酒翻了個白眼,旋即又委屈巴巴的說:“他那拳真的好重啊,我現在腦子都嗡嗡嗡的響呢,八成是腦震蕩了。你讓我靠靠,讓我靠會兒。”

沈眉山不知他說的真假,毫不猶豫的貢獻出了自己的肩膀給溫酒去靠了。

溫酒靠在沈眉山的肩膀上,如一個巨大的玩偶一樣,但這玩偶是活的,就讓人有點受不住了。他噴出來的濕氣在沈眉山的脖頸處打轉,一下又一下,撩撥的沈眉山脖子癢癢,心也癢癢。

溫酒還嫌不夠,兩條長腿駕到了沈眉山的腿上,半摟著把她圈進了懷裏,這個姿勢乍一看是溫酒坐在沈眉山的腿上,讓沈眉山抱著他,實際上是他把沈眉山抱了個滿懷。

沈眉山被他抱得心猿意馬,又不知道怎麽推開他,只好幹坐著臉紅,好在燈光不是很明亮,溫酒應該看不清自己的臉色。

“沈眉山,你今天為什麽沒來?”溫酒的聲音很平,呼出的氣也是沈重的,他本來不想問這個問題,但是他覺得自己必須知道。

沈眉山今晚見到他,到現在了都沒主動摘口罩,這一點也不像沈眉山的作風。

“有點事。”沈眉山聲音悶悶的。

“什麽事不能跟我說嗎?”溫酒圈著沈眉山的臂膀微微加了點力道,他把自己的額頭低在了沈眉山的額頭上,沒料到這回換沈眉山倒吸了口氣。

“怎麽回事兒?”溫酒不由分說的下手按了按沈眉山的額頭,在她右側的額角上找到一塊包,這塊包是剛起的,按上去硬中帶軟,沈眉山疼得眼淚都出來了。這眼淚其實也不全是疼出來的,有一半是因為自己的難堪被溫酒發覺後的難受。

“別按了,疼。”沈眉山一半委屈,一半撒嬌的說。

“藥膏。”溫酒拿過沈眉山手中的軟膏,擠了一小塊,憑著方才對沈眉山頭上包的位置的印象,輕輕的把膏體推在沈眉山的額頭上。

其實這藥膏是活血化瘀用的,沈眉山頭上起的是包,也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沈眉山只覺得額角冰冰涼涼的,連帶著今天的委屈和郁悶都少了一大半了。

“來,把口罩摘下來給我看看。”溫酒說話的語氣溫溫柔柔的,但帶著不許沈眉山拒絕的霸道。

沈眉山撅撅嘴巴,把口罩摘了下來,露出腫了半天高的臉頰。

溫酒輕輕捧起沈眉山的臉,對著她腫起來的臉頰輕輕吹了口氣。

“吹一吹就不痛了,小山不痛了啊……”

溫酒的聲音輕柔柔的擦過沈眉山的臉頰,帶著他的氣息湧入沈眉山鼻腔之中。

他們之間的距離這樣的親近,可沈眉山感覺不到半點的旖旎和暧昧,他只是在單純的安慰自己,是真的在心疼自己。

“溫酒,怎麽可能會不痛呢……”沈眉山以為自己哭得久了就哭不出來了,可現在還是忍不住吧嗒吧嗒的掉眼淚,她覺得自己現在矯情死了。

可她完全忘記了自己今天早上是多麽的悲憤有慶幸,原來自己的父親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原來自己身世是這樣,那自己離開這個家又多了一個理由,自己心裏的愧疚和憎恨又少了一份。

可是,無論是誰,突然間被告知自己其實是被領養的,心裏的打擊還是很深刻的。沈眉山已經過了這深刻的時間段,被方才那一場架下的驚心動魄了一下,早忘了白天時的要死要活,現在被溫酒煽情了一下,只覺得自己原來也是可以被人捧在手心裏疼的。

“溫酒……”

“嗯?”

“我腿麻了……”

……

溫酒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然後幫沈眉山拉直了腿給她順順血。

“你現在還住家裏嗎?”

“沒,住在我師父的工作室裏。”

“哦…”

一陣沈默。

沈眉山低著頭看溫酒骨節分明的手指在自己的腿上按著,他的力道控制的挺好的,按得沈眉山很舒服,一會兒自己的腿就不是那麽的麻了。

兩個人一個抱著胳膊趴在腿上,一個按著對方的腿,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也不知道為什麽。

沈眉山舔了舔自己被破了皮的口腔,現在還能感覺得到臉頰上的酸腫。她眨了眨眼,視線轉移到了溫酒的眼睛上,溫酒的睫毛真的很長,她感覺應該有兩厘米了。而且很密,黑黢黢的,像是畫出來的,這麽濃密的睫毛自然而然的看過去讓人有種他畫了眼線的錯覺。

溫酒真好看。

沈眉山心裏這麽想著,如果自己有他一半一半的美貌就好了。

又過了一會兒,沈眉山實在是有點忍不住了,她開口喊了聲溫酒。

“溫酒……”

“嗯?”

“我餓了,好餓……我一天沒吃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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