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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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夕早上醒來，旁邊是王大媽隔壁鋪的早點。
和一個男人。
“昨天不讓你回去了嗎？”淩夕皺皺眉。
“我回了啊，”蘇一生過來扶她坐起來，“早上起來得早就先過來了，順便幫你帶了早飯。”
“騙誰啊衣服都沒換。”淩夕小小地白他一眼。
蘇一生低頭不說話。
“應該不燒了，先回去吧。”淩夕說著就要起床，“牙都沒刷怎麽吃飯。”
“……其實我還買了洗漱用品。”蘇一生指了指放一旁椅子上的一個袋子。
淩夕靜坐了一會兒，突然一臉悲壯地看向蘇一生，“蘇一生你跟我說。”
蘇一生頓時立在原地不敢動了。
“……我是不是得什麽重病絕癥了？”
“啊？”蘇一生不懂了，睡一覺睡傻了？
“不然為什麽很嚴重到好像要住院的樣子？。”淩夕繼續一臉悲壯。
蘇一生看著她，一言不發。
淩夕往後縮縮，“我就是開個玩笑。”
蘇一生把椅子拉過來坐下，一副教導主任和你談人生的樣子，“淩夕你今年幾歲？”
“……過完年二十一了。”
“你要不要去街上問問哪個二十一歲都過了中國法定年齡的女孩子會在早上不知道自己發燒繼續睡下去還睡個一整天的，昨天看你病得站都站不穩了我才忍著不說。你知道米團兒多擔心你嗎？我他媽接到電話的時候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過來就看見米團兒滿臉眼淚嘩嘩地站在那裏看著我哭。哪怕你從小就是個小姐整天活得無憂無慮的也不能那麽沒常識吧，生病去醫院去看醫生打電話叫人陪你去怎樣都行你能不能照顧好自己？！”
淩夕喉嚨發堵說不出話，過了一會兒憋了幾個字出來，“我是病人，你別吼我。”
“……我要不吼你我就想揍你了，你是想我揍你還是吼你？”
“揍吧，”淩夕伸出手，“有人吼我我會很難受。”
蘇一生看著她伸出來的那只手，上面還有昨晚打過點滴留下的針眼。
他緊緊握住那只手，不舍得松開。
其實他還有件事沒問。
他想問淩夕昨天為什麽哭。還哭得那麽傷心。
那一定不只是噩夢。
可他不敢問。怕現實會更可怕。
“淩夕你以後乖好不好，身體不舒服就馬上和我說，不和我說也行，你找個人陪你來醫院也好。你知道多少人憋著憋著就憋出大病來的嗎，你要真憋出什麽病來你讓我們怎麽辦？”
淩夕覺得嗓子好疼，現在鼻子還發酸，真是難受死了。
太難受了，眼淚都流下來了。
蘇一生看著眼前哭得梨花帶雨的淩夕，不知道怎麽辦了。
“這……怎麽著了？”
“你吼我。”
……早知道就真直接揍了。
“那個我也就是，就是吼吼嚇唬嚇唬你你別當真別哭啊，你看你昨天剛哭過眼睛還腫呢今天又哭本來眼睛就不大那還能看嗎？”
淩夕頓時就不想哭了。
蘇一生頭一回發現自己那麽會安慰人。
“得了趕緊去洗臉刷牙，回來吃早飯。”
淩夕終於乖乖下床去了。
等她收拾好回來，還是滿臉不情願地扯著身上的衣服。
“怎麽了？”蘇一生問。
“衣服難受。我昨天睡衣都沒換直接在外面套大衣，睡衣領子都露出來了。還有這褲子穿著會顯得我腿特別粗而且和這衣服也不搭。”淩夕嘟著嘴不開心了，“走出去別人會覺得我穿得很奇怪的。”
“又沒誰看你，趕緊吃飯。”
“無情。”淩夕小小地嘟囔著，“上回還說喜歡我呢。”
“我喜歡你才會覺得你這樣穿沒什麽，至於別人，我真挺希望他們都不看你的。”蘇一生鎮定地說。
淩夕想你別裝了手上的粥都灑半碗了。不過她決定照顧下蘇一生小小的自尊。
“那個班長後來怎麽樣了？”
“哪個班長？”淩夕涼颼颼地問。
“……就上回在診所表白的那個。”
“有兩個呢你聽哪個？”
“……我真就大學的時候當過幾年。”
“那個段鵬飛，我後來沒鳥他。就那麽個傻逼還想追我還尾隨老子沒報警還算好了。”
蘇一生暗暗稱爽，完全忘了自己也被無視掉了的痛苦的回憶。
“你傻笑什麽呢？”淩夕看著蘇一生笑得癡呆，挺為他擔憂。
“淩夕，我和那個班長是不是還是有那麽一點不一樣啊？”他看起來特別不要臉地問。
“嗯，”淩夕擦擦嘴，“人好歹是塊小鮮肉，你就是風幹了嚼都嚼不動的臘肉。”
蘇一生又不說話了。
我就知道！他想。生那麽早怪我嗎？
淩夕看著蘇一生跟個紮了個孔迅速癟下來的氣球似的，有點不忍心。
“蘇一生，其實不管是什麽肉我都不在乎，”她看起來挺認真地說，“我就是，不想吃你知道嗎？就是那種沒有心情和別人談戀愛的心情。”
蘇一生傷心地想這是什麽心情我要是也有這樣的心情就好了。
淩夕繼續說：“你看人家談個戀愛都挺麻煩的，兩個人整天在那裏猜對方愛不愛自己，還要做出一系列為了營造出一種其實我們真的很般配這樣的表象的事情，親親摟摟抱抱就好像是在為生孩子做準備，有什麽卵意思呢？”
蘇一生驚覺她說的很有道理，雙手捂住臉，“別沖我灌毒雞湯了成嗎，我是真想好好找個人愛的。”
淩夕不說了，本來她也是瞎編的再讓她編也編不出來了。
“我這幾天都挺糾結的，”淩夕想了想還是說，“一直在想要是不答應你你是不是就不和我來往了，就沒和你聯系。”
“我雖然不想談戀愛，可我會想你。”
“所以我們能不能就像以前一樣別變。”
“變了……我會害怕。”
大頭覺得淩夕肯定是拋棄她了。
原因是她連小米團和親愛的大學校園都拋棄了。她一個人坐在教室裏上課，真是寂寞。
一下課她就打電話給淩夕，打算問問這個負心女。
“餵大頭啊。”淩夕此時正坐在蘇一生車上，兩個人在這繁忙的工作日悠閑地準備回家。
“淩夕你不說昨天去幫小米團處理幼兒園的事情了嗎可為什麽你兒子會在沈文清那兒啊？”
“還有你今天怎麽沒！來！上！課！”
“大頭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我不聽！”
“不聽算了我掛了。”
“誒別別別你說你說。”
淩夕撓撓頭，不知道該怎麽說比較好。“我昨天早上打給你電話騙你說我去做那什麽什麽其實是我頭特別痛去不了學校起不了床想讓你幫我請個假才說的。”一口氣說完這麽多字感冒都要好了。
大頭那邊難得地沈默了。
“後來呢？”
淩夕一聽不好，有點危險，可誰讓她是個耿直的ｇｉｒｌ呢，她還是決定采用一口氣說完最好她沒聽清楚的方法來陳述事實。
“然後我睡到了傍晚發燒了小米團把蘇一生叫來還有沈文清他們三個一起把我送到了醫院蘇一生留下來陪我小米團就拜托沈文清照顧了就這樣。”
“……大頭你別生氣我明天就回來上學。”
“哦。”
淩夕絕望地用頭撞車窗。
“掛掉了？”蘇一生問。
“嗯……”
淩夕覺得這回大頭肯定生氣了，肯定覺得自己不拿她當朋友什麽的。
天地良心她只是怕大頭擔心才瞞她的。
煩惱啊。
“順便說一句你明天也不能去上學。”
“！”
“至少打三天點滴。你看你今天早上還有點低燒。”
“那我傍晚回來打不就好了嗎？”
“不要。不給你去。”
“你這是在妨礙我汲取知識。”
“其實你少汲取一點真的沒什麽要緊。”
“……那我的大頭怎麽辦啊，她生我氣了都。”
蘇一生想了想，“要不我們今天去文清兒家裏讓文清兒叫她來？”
“吼吼蘇一生你好邪惡哦吼吼吼。”
車裏飄揚著□□的笑聲。
雖然小米團才來過沈文清家一次，這會兒卻已經在每個房間裏竄著玩了。
蘇一生擔憂地看著蹦蹦跳跳的小米團，對淩夕說：“我覺得你得看緊你兒子，不然哪天他就和人跑了。”
淩夕深有同感。
鑒於想要和大頭好好道歉同時為她的愛情路劈開一點荊棘，淩夕和蘇一生早早地來到了沈文清家等候大頭的到來。
下午五點四十五分，門鈴響了。
趁著沈文清去開門的一段時間裏，淩夕迅速擺好表情，表現出自己其實十分後悔的樣子。
大頭是拎著買來的菜過來的。當時沈文清迫於淫威不得不從，又不知道用什麽理由把人請過來，最後才十分別扭地解釋說“我今天沒有晚飯吃”才成功。
當然你為什麽不點外賣之類的問題的解釋就不需要了，把人騙過來就行。
大頭看到客廳裏正襟危坐的兩個人，說：“你們也來吃飯啊？”
“啊？啊——不不不不我我我是專程趕來請罪的大頭娘娘。”淩夕連忙站起來。
大頭一臉懵逼，“你請毛罪啊？”
“我昨天早上不該騙你的……”淩夕很委屈地說。
“哦，那個啊，我又沒生氣。”大頭擺擺手說，“本來是挺氣的，不過想到喜兒你要是會和人說你病了那才奇怪好嗎，就不怎麽想說你了。幸好沒病出什麽大礙。”
“……大頭你好冷漠哦。”淩夕很惆悵，“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大頭靜靜地看著她沒說話，眼中透著一絲決絕。
“我明白了。”淩夕瞬間嚴肅下來，“我走了，江湖再見。”
沈文清從廚房出來看見三個人匆匆逃離的背影，疑惑地看向大頭。
大頭突然想到這裏好像只剩他們兩個人了，空氣中有那麽一絲小尷尬。
“那個，淩夕他們讓你叫我來的吧？”大頭想了想說。
“嗯，”沈文清點點頭，“說要道歉還是什麽的。”
“這樣，”大頭有點失落，“那我先走了，晚上得回學校。”
“不做晚飯嗎？”
大頭轉過身來，“那不是……”
“我想吃。”沈文清靠在椅背上看著她，“我想吃你做的飯。”
從沈文清家出來以後蘇一生還是一頭霧水，“你們剛剛說的是什麽意思啊？”
“就是我們仨電燈泡別擱人家裏照明了趕緊滾的意思。”淩夕說，“你沒看大頭為了保持她的形象都忍住不罵我了嗎？”
“沒看出來。不過她在沈文清面前早就沒形象了吧？”蘇一生回憶起第一回見到這姑娘時的情景。
“那還是要，努力搶救的吧。”其實淩夕也是這麽想的。
“娘親我們現在去哪啊？”小米團問。
“回家啊，還能去哪？”
“那我呢？”蘇一生指了指自己，“我也要吃你做的飯。”
淩夕想你能不能別在小孩子面前賣萌會給人造成心理陰影的。
“……那你要負責當司機。”
“嗻。”
真是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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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不讓你回去了嗎？”淩夕皺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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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夕靜坐了一會兒，突然一臉悲壯地看向蘇一生，“蘇一生你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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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得什麽重病絕癥了？”
“啊？”蘇一生不懂了，睡一覺睡傻了？
“不然為什麽很嚴重到好像要住院的樣子？。”淩夕繼續一臉悲壯。
蘇一生看著她，一言不發。
淩夕往後縮縮，“我就是開個玩笑。”
蘇一生把椅子拉過來坐下，一副教導主任和你談人生的樣子，“淩夕你今年幾歲？”
“……過完年二十一了。”
“你要不要去街上問問哪個二十一歲都過了中國法定年齡的女孩子會在早上不知道自己發燒繼續睡下去還睡個一整天的，昨天看你病得站都站不穩了我才忍著不說。你知道米團兒多擔心你嗎？我他媽接到電話的時候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過來就看見米團兒滿臉眼淚嘩嘩地站在那裏看著我哭。哪怕你從小就是個小姐整天活得無憂無慮的也不能那麽沒常識吧，生病去醫院去看醫生打電話叫人陪你去怎樣都行你能不能照顧好自己？！”
淩夕喉嚨發堵說不出話，過了一會兒憋了幾個字出來，“我是病人，你別吼我。”
“……我要不吼你我就想揍你了，你是想我揍你還是吼你？”
“揍吧，”淩夕伸出手，“有人吼我我會很難受。”
蘇一生看著她伸出來的那只手，上面還有昨晚打過點滴留下的針眼。
他緊緊握住那只手，不舍得松開。
其實他還有件事沒問。
他想問淩夕昨天為什麽哭。還哭得那麽傷心。
那一定不只是噩夢。
可他不敢問。怕現實會更可怕。
“淩夕你以後乖好不好，身體不舒服就馬上和我說，不和我說也行，你找個人陪你來醫院也好。你知道多少人憋著憋著就憋出大病來的嗎，你要真憋出什麽病來你讓我們怎麽辦？”
淩夕覺得嗓子好疼，現在鼻子還發酸，真是難受死了。
太難受了，眼淚都流下來了。
蘇一生看著眼前哭得梨花帶雨的淩夕，不知道怎麽辦了。
“這……怎麽著了？”
“你吼我。”
……早知道就真直接揍了。
“那個我也就是，就是吼吼嚇唬嚇唬你你別當真別哭啊，你看你昨天剛哭過眼睛還腫呢今天又哭本來眼睛就不大那還能看嗎？”
淩夕頓時就不想哭了。
蘇一生頭一回發現自己那麽會安慰人。
“得了趕緊去洗臉刷牙，回來吃早飯。”
淩夕終於乖乖下床去了。
等她收拾好回來，還是滿臉不情願地扯著身上的衣服。
“怎麽了？”蘇一生問。
“衣服難受。我昨天睡衣都沒換直接在外面套大衣，睡衣領子都露出來了。還有這褲子穿著會顯得我腿特別粗而且和這衣服也不搭。”淩夕嘟著嘴不開心了，“走出去別人會覺得我穿得很奇怪的。”
“又沒誰看你，趕緊吃飯。”
“無情。”淩夕小小地嘟囔著，“上回還說喜歡我呢。”
“我喜歡你才會覺得你這樣穿沒什麽，至於別人，我真挺希望他們都不看你的。”蘇一生鎮定地說。
淩夕想你別裝了手上的粥都灑半碗了。不過她決定照顧下蘇一生小小的自尊。
“那個班長後來怎麽樣了？”
“哪個班長？”淩夕涼颼颼地問。
“……就上回在診所表白的那個。”
“有兩個呢你聽哪個？”
“……我真就大學的時候當過幾年。”
“那個段鵬飛，我後來沒鳥他。就那麽個傻逼還想追我還尾隨老子沒報警還算好了。”
蘇一生暗暗稱爽，完全忘了自己也被無視掉了的痛苦的回憶。
“你傻笑什麽呢？”淩夕看著蘇一生笑得癡呆，挺為他擔憂。
“淩夕，我和那個班長是不是還是有那麽一點不一樣啊？”他看起來特別不要臉地問。
“嗯，”淩夕擦擦嘴，“人好歹是塊小鮮肉，你就是風幹了嚼都嚼不動的臘肉。”
蘇一生又不說話了。
我就知道！他想。生那麽早怪我嗎？
淩夕看著蘇一生跟個紮了個孔迅速癟下來的氣球似的，有點不忍心。
“蘇一生，其實不管是什麽肉我都不在乎，”她看起來挺認真地說，“我就是，不想吃你知道嗎？就是那種沒有心情和別人談戀愛的心情。”
蘇一生傷心地想這是什麽心情我要是也有這樣的心情就好了。
淩夕繼續說：“你看人家談個戀愛都挺麻煩的，兩個人整天在那裏猜對方愛不愛自己，還要做出一系列為了營造出一種其實我們真的很般配這樣的表象的事情，親親摟摟抱抱就好像是在為生孩子做準備，有什麽卵意思呢？”
蘇一生驚覺她說的很有道理，雙手捂住臉，“別沖我灌毒雞湯了成嗎，我是真想好好找個人愛的。”
淩夕不說了，本來她也是瞎編的再讓她編也編不出來了。
“我這幾天都挺糾結的，”淩夕想了想還是說，“一直在想要是不答應你你是不是就不和我來往了，就沒和你聯系。”
“我雖然不想談戀愛，可我會想你。”
“所以我們能不能就像以前一樣別變。”
“變了……我會害怕。”
大頭覺得淩夕肯定是拋棄她了。
原因是她連小米團和親愛的大學校園都拋棄了。她一個人坐在教室裏上課，真是寂寞。
一下課她就打電話給淩夕，打算問問這個負心女。
“餵大頭啊。”淩夕此時正坐在蘇一生車上，兩個人在這繁忙的工作日悠閑地準備回家。
“淩夕你不說昨天去幫小米團處理幼兒園的事情了嗎可為什麽你兒子會在沈文清那兒啊？”
“還有你今天怎麽沒！來！上！課！”
“大頭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我不聽！”
“不聽算了我掛了。”
“誒別別別你說你說。”
淩夕撓撓頭，不知道該怎麽說比較好。“我昨天早上打給你電話騙你說我去做那什麽什麽其實是我頭特別痛去不了學校起不了床想讓你幫我請個假才說的。”一口氣說完這麽多字感冒都要好了。
大頭那邊難得地沈默了。
“後來呢？”
淩夕一聽不好，有點危險，可誰讓她是個耿直的ｇｉｒｌ呢，她還是決定采用一口氣說完最好她沒聽清楚的方法來陳述事實。
“然後我睡到了傍晚發燒了小米團把蘇一生叫來還有沈文清他們三個一起把我送到了醫院蘇一生留下來陪我小米團就拜托沈文清照顧了就這樣。”
“……大頭你別生氣我明天就回來上學。”
“哦。”
淩夕絕望地用頭撞車窗。
“掛掉了？”蘇一生問。
“嗯……”
淩夕覺得這回大頭肯定生氣了，肯定覺得自己不拿她當朋友什麽的。
天地良心她只是怕大頭擔心才瞞她的。
煩惱啊。
“順便說一句你明天也不能去上學。”
“！”
“至少打三天點滴。你看你今天早上還有點低燒。”
“那我傍晚回來打不就好了嗎？”
“不要。不給你去。”
“你這是在妨礙我汲取知識。”
“其實你少汲取一點真的沒什麽要緊。”
“……那我的大頭怎麽辦啊，她生我氣了都。”
蘇一生想了想，“要不我們今天去文清兒家裏讓文清兒叫她來？”
“吼吼蘇一生你好邪惡哦吼吼吼。”
車裏飄揚著□□的笑聲。
雖然小米團才來過沈文清家一次，這會兒卻已經在每個房間裏竄著玩了。
蘇一生擔憂地看著蹦蹦跳跳的小米團，對淩夕說：“我覺得你得看緊你兒子，不然哪天他就和人跑了。”
淩夕深有同感。
鑒於想要和大頭好好道歉同時為她的愛情路劈開一點荊棘，淩夕和蘇一生早早地來到了沈文清家等候大頭的到來。
下午五點四十五分，門鈴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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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頭是拎著買來的菜過來的。當時沈文清迫於淫威不得不從，又不知道用什麽理由把人請過來，最後才十分別扭地解釋說“我今天沒有晚飯吃”才成功。
當然你為什麽不點外賣之類的問題的解釋就不需要了，把人騙過來就行。
大頭看到客廳裏正襟危坐的兩個人，說：“你們也來吃飯啊？”
“啊？啊——不不不不我我我是專程趕來請罪的大頭娘娘。”淩夕連忙站起來。
大頭一臉懵逼，“你請毛罪啊？”
“我昨天早上不該騙你的……”淩夕很委屈地說。
“哦，那個啊，我又沒生氣。”大頭擺擺手說，“本來是挺氣的，不過想到喜兒你要是會和人說你病了那才奇怪好嗎，就不怎麽想說你了。幸好沒病出什麽大礙。”
“……大頭你好冷漠哦。”淩夕很惆悵，“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大頭靜靜地看著她沒說話，眼中透著一絲決絕。
“我明白了。”淩夕瞬間嚴肅下來，“我走了，江湖再見。”
沈文清從廚房出來看見三個人匆匆逃離的背影，疑惑地看向大頭。
大頭突然想到這裏好像只剩他們兩個人了，空氣中有那麽一絲小尷尬。
“那個，淩夕他們讓你叫我來的吧？”大頭想了想說。
“嗯，”沈文清點點頭，“說要道歉還是什麽的。”
“這樣，”大頭有點失落，“那我先走了，晚上得回學校。”
“不做晚飯嗎？”
大頭轉過身來，“那不是……”
“我想吃。”沈文清靠在椅背上看著她，“我想吃你做的飯。”
從沈文清家出來以後蘇一生還是一頭霧水，“你們剛剛說的是什麽意思啊？”
“就是我們仨電燈泡別擱人家裏照明了趕緊滾的意思。”淩夕說，“你沒看大頭為了保持她的形象都忍住不罵我了嗎？”
“沒看出來。不過她在沈文清面前早就沒形象了吧？”蘇一生回憶起第一回見到這姑娘時的情景。
“那還是要，努力搶救的吧。”其實淩夕也是這麽想的。
“娘親我們現在去哪啊？”小米團問。
“回家啊，還能去哪？”
“那我呢？”蘇一生指了指自己，“我也要吃你做的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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