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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這是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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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辰離開之後,白月笙在別院一待又是數天,藍漓別說找他了,便是連個信兒都沒了。

白月笙心情越發惡劣,咬著牙讓戰坤去探了探藍漓最近都在做些什麽,戰坤自是得力的,很快便回稟,原來那次王明水的事情並沒有完結,如今藍漓正想辦法徹底將王明水打壓呢。

白月笙聽了之後臉色愈發陰沈,看的戰坤也是大氣不敢出。

王明水搶單之後,裴虎聽說王明水不知怎麽被人揍的鼻青臉腫,便和常禮合計了一下,二人一查,才知道王明水派人去抓水清幽不成,反被揍了一頓,常禮自然沒敢大意,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藍漓知道。

藍漓想了想,約裴虎見了一面。

王明水在七彎巷開了十幾年的船行,如今被人這樣耍弄,不能找藍漓報仇,自然遷怒到其他人的身上,而這些人,又是裴虎首當其沖。裴虎這些年壞過王明水不少好事,王明水又極為熟悉他,也最是清楚軟肋所在。

斜陽西掛,裴虎剛從鏢局出來,便看到王明水站在鏢局門口,正要進去的樣子。

“你來做什麽?”裴虎對王明水素來是不喜歡的。

王明水嘆了口氣,“裴老弟你這幅口氣是怎麽了?我是得罪你了嗎?”

裴虎冷冷道:“你要有事就說事,沒事我要回家了。”說著作勢要走。

王明水連忙攔住他,“有事有事,我有個做藥材生意的朋友,手上有兩株上好的野山參……”

裴虎眼眸動了一下。

王明水趕緊道:“我知道你家老娘身子不好,這些年每年入了冬都要用好幾株野山參,這不,才得到消息我就趕緊讓人幫你留下了……”

“你會這麽好心?”裴虎冷哧一聲。

“經過上次那件事情,十三爺快將我的生意全給斷了,又丟了那麽多水手師傅,這樣下去,我這拖家帶口的怎麽活?”王明水嘆了口氣,“你和那常禮很是要好,我這不是想給你賣個人情,讓你幫我說說好話,求他們給我條活路……”

裴虎將信將疑。

奈何王明水也是做戲高手,演的極其逼真,裴虎想著老山參在綠涼縣不是沒有,而是極少,幾家藥店所賣的成色不好還十分的貴,何況他所說的境況也的確是事實,考慮了一下,便答應了。

王明水大喜,要引薦藥材商給裴虎認識,見面的地方是綠涼縣有名的青樓。

那兩個藥材商腦滿腸肥,倒是客氣的很,還點了兩名姑娘陪著。

王明水喝了兩杯之後便說肚子不舒服去了茅廁。

裴虎和藥材商商討山參的事情,詢問以後長期合作的可能性,不知怎麽,就睡了過去。

外面,王明水等著時間差不多了,去把正主兒請了來。

“十三爺,您這邊走。”

“大晚上的你找我來這做什麽?”秦十三自從上次王明水被打壓了之後就知道,王明水是得罪了那個能向縣太爺發號施令的大人物,自然對他敬而遠之。

王明水陪笑道:“這麽晚了,本來我也不敢打擾您老人家的雅興,可我手下有個夥計,剛才看到裴虎在紅袖樓強迫胭脂姑娘陪他喝酒——”

秦十三一怔,臉色忽然變得陰沈,“什麽?”

王明水忙道:“誰都知道胭脂姑娘可是您十三爺的紅顏知己,這個裴虎憑的大膽,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秦十三哪還等他說完,早大步沖到了紅袖樓,也不顧媽媽等人的阻攔,直接沖到了胭脂的房間。

房內床帳輕放,帳紅映現一男一女朦朧身影,還有女子啜泣不斷。

秦十三大怒:“裴虎,你這個畜生!”他傾慕胭脂姑娘這幾年,連個手指頭都沒碰到,這個裴虎,這個裴虎!

身後,王明水露出得逞的笑容,任你裴虎再怎麽厲害,得罪了秦十三,也讓你在綠涼縣混不下去。

可他的笑容很快就僵硬在了臉上。

秦十三氣怒之後沖上去一把扯開了床帳,露出裏頭驚的目瞪口呆的男女,男的是王明水找來假扮藥材商的北狄人,女的竟然是——

一股血氣直沖腦門,王明水沖將上去給了女子一巴掌:“賤人!”那女子竟是他那嬌媚的小妾!可下一刻,王明水忽然反應過來,連忙看向秦十三,然而一切都已經遲了,秦十三可不笨,立即明白王明水想拿他當槍使,咬牙冷冷道:“好啊,王老板,你可真厲害……”說完,竟然不顧王明水追逐求饒拂袖而去。

王明水腳下一個踉蹌,從青樓樓梯滾了下去,周圍的人指指點點嬉笑耍鬧他都聽不到了,他忽然覺得,這次他真的是玩完了。

紅袖樓後巷內,一個身著煙色紗裙的女子軟軟的倒在地上,邊上,裴虎藍漓常禮幾人將方才的事情都聽到了。

裴虎由衷感激道:“要不是公子早早識破王明水,我如今怕是要倒了大黴了。”

藍漓笑了笑:“要不是因為你幫我,也不會被他記恨上,不是什麽大事,對了,我那有根雪參,你母親應該用得上,明日我讓常禮送過去。”

裴虎連忙道:“這怎麽好意思?水公子已經是幫了我大忙了……”

“以後需要互幫互助的時候還很多,裴鏢頭就不要這麽客氣了,何況,那雪參原本也是意外得來的,如今家慈需要也是緣分。”

裴虎便不好拒絕,心中對這大風船行和藍漓是越發的信服感激了。

除了王明水,這七彎巷一下子清明了不少。

裴虎為感激藍漓,請藍漓和常禮喝酒,藍漓本不想去,但架不住裴虎再三熱情邀請。

赴宴的除了裴虎之外,還有幾個別的老板,都是本分的生意人,席間推杯換盞,藍漓推托不過,也飲了兩杯。

藍漓本沒什麽酒量,三杯下肚,臉已經有些熱,不敢再多喝,便打算先回去。

裴虎瞧著藍漓那臉色緋紅的樣子,追到後巷馬車前問:“沒事吧?我不知道水姑娘不能喝酒,否則的話——”

藍漓搖搖頭,“沒事,你去招呼別人吧,我回去睡一下就好……”

常禮駕車將藍漓和彩雲送回了小院,兩人剛進屋,彩雲忽然聲音壓抑:“小姐——”

“怎麽了?”藍漓看向彩雲,又順著彩雲奇怪的視線望了過去,忽然楞了一下。

月色撩人,一片銀光,一個男子斜斜靠在廊柱上,雙手環胸,他身著月白色深服,月白色外袍,一身上下纖塵不染,俊逸的劍眉濃黑如墨,鼻梁俊挺,長身而立,月光灑下,他露在光亮那裏的半邊臉白璧無瑕,只是這樣站在那裏,已然是一道風景,引人遐思。

白月笙。

藍漓下意識的唇瓣微抿,“你怎麽來了?”

白月笙卻沒應,只是冷眼掃過呆住的兩個閑雜人等,彩雲常禮立即識相的退下。

白月笙邁步向藍漓走來。

隨著他的腳步越走越近,藍漓的心跳也有些不穩了,她忍不住捏緊了衣袖,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嗎?才幾天沒見而已,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胡亂心跳個什麽勁!

啪!

白月笙一把撐在了藍漓身後的墻壁上,不由分手擡手便將她發髻上的簪子抽去,一頭青絲如瀑布一樣散落,藍漓禁不住皺眉,“你這是做什麽?”彎腰就想去撿被白月笙丟掉的發簪。

白月笙卻出其不意,攬著她的腰將她按入懷中,壓在了身後的墻壁上,“這些天想我嗎,嗯?”

藍漓僵了僵。

“想不想?”他靠近,呼吸噴灑在她唇瓣,氣息交融。

這樣近的距離,讓藍漓無法呼吸,“你……你先放開我。”

他又近了一分,棱角有致的唇瓣蹭著她的,溫柔而魅惑的問:“想嗎?”

這樣的撩撥差點讓藍漓沖口而出,想,想的,可她忍住了,用力咬牙讓自己清醒,“不——”

後面那個字被白月笙堵在了喉間,用他的唇。

這個吻帶著氣憤,霸道和侵略,還有那麽點點的不甘心,藍漓受不了他隨時隨地想勾調她便勾調他,更受不了自己最後會臣服在他的勾調之下,發了瘋的推拒起來。

可白月笙怎會讓她得逞,再激烈沖動的掙紮最終還是被白月笙鎮壓,直到讓她迷失了自我,輕顫無力的靠在自己懷中,他戀戀不舍的放開她,繾綣的蹭著耳後敏感的肌膚,“想嗎?”

藍漓輕喘著氣,說不出反對的話來。

白月笙終於滿意了,這一次之後,他心裏有了一個主意,他想,他已經明白了他要的是什麽。

白月笙將藍漓放在了床上,那些吻綿綿密密的沒有停過,伸手便去解她身上的男裝,他十分不喜歡她現在身上的氣味。

藍漓推拒著他的手:“你這個人……懂不懂得尊重別人?”

白月笙冷哼了一聲,手下的動作並沒有停,三兩下就將那男裝撥下丟在一旁,因為那些酒,藍漓的頭還暈著,力氣也不知為何幾乎消失不見,怎麽都擋不住白月笙荒唐的動作,眨眼竟連中衣都被丟在了一邊。

他的手很冰很涼,碰上了藍漓燙的像是要燃燒起來的身體,竟然十分的舒服。

“……你這個女人,定然是對我下了什麽迷魂藥……”

一抹涼意擦過她的手臂,酒氣上湧,她半醉半醒間,媚眼如絲,氣息浮動,白月笙似乎在說什麽,她聽的不是很清楚,“什麽……藥……”

“這條玉帶,自你為我系上,我便沒用過別的……每次似乎一低頭就能想起你當時的樣子……”

半醉半醒間,藍漓用力凝聚了幾分精神,“這不是玉錦軒鑲嵌的那一條麽……”

還在溫言細語的男人僵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向床榻上臉色酡紅的女人,眼眸之中有火焰徹底燃燒,那是欲火,也是怒火。他出現至今少說也兩月有餘,這個女人居然今天才意識到他腰間玉帶就是那一條麽?是從未放在心上過還是視而不見?

原本只是想懲罰她這麽多天來對自己不聞不問,也慰藉自己,如今卻是忍無可忍。

肩頭的涼意喚回了藍漓些許的理智,她按住白月笙不斷往下的手,“你做什麽?”

白月笙懸在她身上,秀雅的指尖輕輕摩挲過藍漓被他吻過的唇瓣,“我想做什麽,難道你真的不知道?”如此暧昧的動作以及他眼中像是要燒起來的欲望之火,讓藍漓有些怕,“你……你別這樣……”

“哪樣?”他的手撫過敏感的肌膚,引來藍漓身子顫動,他問的很認真,“是這樣嗎?還是——”他的動作更過分,繡著金絲牡丹的藕色小布也掉落地上,“這樣?”

她的驚呼被他的唇吞噬,嫩白的腳趾蜷縮了起來,意識迷茫的被壓入了錦被之中,她的腦子有點混沌了,她用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告訴自己趕緊踹開他,可她的身體是誠實的,推拒的手不知何時攀住了他的肩膀。

他看著她那只欲拒還贏的手,眸中劃過暖意,他將藍漓的臉轉了過來,極認真的道:“這可都是你自找的。”

話落,毫不遲疑的沖破桎梏。

不適感讓藍漓醒過神,然而一切已經晚了,她陷入了無邊的雲雨之中,久久得不到平息。

事後,又醉又累的藍漓香汗淋漓,沈沈的睡了過去。

白月笙看著躺在自己懷中安靜的像個小孩的女子,眸中流露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溫柔,竟然這麽強烈的想要她,竟然真的要了她……

他忽然覺得,也許自己真的被這個女人下了迷魂藥了。

藍漓的美夢,是被一個稚嫩的童音吵醒的。她半睡半醒的想要坐起身,卻驚覺情況不對,瞪大了眼看向自己胸前那只手,昨夜的記憶如潮水一樣湧入腦海之中,讓她渾身僵硬,反應不及,只得連忙拉高了被子,狼狽的縮了進去。

春宵一夜之後竟被自己的兒子捉奸在床,還有比她更悲催的母親嗎?

家軒像個好奇寶寶一樣看著滿地雜亂的衣物,貼身的那件金絲牡丹繡兜兒尤為醒目,家軒楞了楞,又看向另外一旁明顯屬於男人所有的香囊,玉帶,錦靴,忽然明白了什麽,小臉兒不知所措的紅了起來,“那個……娘親……我走錯房間啦,你跟王爺叔叔繼續哦……”

繼續個鬼!

看著跑出去的家軒背影,藍漓真想哀嚎,她敢保證,她在兒子面前的形象從今日起毀於一旦了。

身後傳來悶悶的笑聲,藍漓的臉色也越發難看,她直接掰開白月笙的手,想拿衣服過來穿,奈何昨晚白月笙太過粗暴急切,此時她的腿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樣,半點力氣都使不出,藍漓又羞又氣的將臉埋入被子中。

白月笙得了便宜,此時自然是不敢再過分,下床將自己穿戴妥當。

等藍漓沐浴之後穿戴整齊,白月笙才再次出現在她面前。

藍漓的臉色淡漠,神情平靜,竟與往常一般無二,這讓白月笙皺了皺眉,他思忖藍漓什麽意思呢?是後悔還是……可藍漓的心思本就難猜,他思忖半晌,也無法確定,只得放棄,“你隨我回京吧。”

“不去。”

“我知道藍舟和藍修行是我沒顧好,讓他們受了傷,我道歉,不要耍小性子好嗎?”

“與那無關。”藍漓慢慢的看向白月笙,眼中的神情讓白月笙覺得陌生,“王爺這麽想讓我回京,能不能告訴我,我為何要回京。”

“也許我會對你極好,這輩子只要你一個王妃。”

“也許……”藍漓笑了笑,涼薄無比,“你自己都不確定的事情,我又為何要為此賭上全部?這輩子只要我一個王妃,那側妃呢,妾氏呢?也許你現在沒有,以後呢?”

白月笙怔了一下。

“你的王妃是藍家的藍漓,是聖旨賜婚的藍漓,而如今藍漓已死,一切塵埃落地,又何必再徒增事端。”

白月笙皺眉,終於明白藍漓當初為何選擇死遁,那放妻書,她極其認真。

藍漓看向他:“王爺,我們不合適,我要的你給不了,你也給不起,這一點不會因為昨夜的事情有任何改變,還請王爺趕緊回京城去吧,不要在此處浪費時間了。”

白月笙指尖蜷了蜷,這一瞬間他看著藍漓,似乎覺得她整個人周身籠罩了一層光湧,驕傲耀目不可逼視,他恍惚明白原來以前見到的一切不過是表象,這才是藍漓真正的樣子,他唇瓣蠕動了一下,“你喜歡我嗎?”

昨夜他並沒有勉強,只有誘惑,歸根結底藍漓心中是願意的,喜歡的吧,哪怕是一點點,不然像她這樣的女子,怎會輕易將自己交給一個男人。

回答他的卻只有沈默。

“是因為那個人嗎?”白月笙臉色生硬,“是不是?”

“這與你無關。”

“當真那麽喜歡……讓我連說都不能說嗎?”

藍漓心口絞的生疼,卻強迫自己冷著臉,“對,我就是那麽喜歡他,我看到他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他,這輩子都不會喜歡第二個人,王爺可滿意?”

------題外話------

就……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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