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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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
今天的理綜和英語考完，就又是周末放假了。
我們的周日補習班還剩下最後兩次，然後補習班的課程就全部結束了。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不知道從生病到現在過了幾天，但是我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感覺倒是清爽了很多，至少腦袋和眼皮不再沈沈的。
【周懷瑾：早安。】
大概是身體好了，生理也會影響心理的心情，我看著他的短信居然有些莫名想笑。
我以為按照這人的脾氣，之前忘記發晚安他都能追到教室“逼問”我一頓，這次不僅忘了發晚安還在見面的時候裝作“視而不見”，他應該是很憤怒然後也直接不理我了也是。
倒是沒想到。
我還沒有來得及回覆他的早安，他就又發了一條。
【周懷瑾：身體好一點了嗎？】
看得我頗覺得莫名：我好像沒有告訴他我生病的事情吧，而且，生病那幾天，我們倆好像也沒見幾面。
突然就心虛地想到了遇到杜若的那天。
然後又強迫自己理直氣壯起來。
然而我這覆雜的心理變化，隔著屏幕周懷瑾大概是琢磨不到，他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一般。
只又一次追了一條短信過來。
【周懷瑾：多喝熱水。】
……
多喝熱水。
行吧。
我賭氣一般，拿出手機，給他回覆。
【謝謝。】
他倒是非常耿直：【周懷瑾：不用：-)】
我看著那兩個字和格外活潑的表情符號，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笑著搖了搖頭，按下了鎖屏，把手機裝進書包，不忘先定下了一個定時關機的時間，這樣一會考試要是沒想起來關機，那就只好靠著它的智能了。
我背著書包，下樓時直接走向餐桌，拿起老媽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大口，迎著她有些驚訝和疑惑的眼神拿起了她面前的另一份早飯。
今天早上的待遇還算不錯，三明治，是我在遇到周懷瑾說的那一家之前常吃的，我拿起三明治看了兩眼，突然就有些心不在焉。
但還是揚起，沖老媽揮了揮手，“最後一天考試，我今天早點兒去。”
考試一共就兩天，可不是第一天和最後一天嗎。
不知是默契還是什麽別的，女性的第六感也不一定。
我今天提前到考場就有一種他今天一定回來找我的預感，就像那天我經過方菁菁的考場遇到了他的華軼一樣。
坐在座位上，漫不經心呢地收拾著自己的桌面，把考試的用具放到了桌面上，然後拎起書包徑直走向了前一天考試時存放書包的位置。
然後走出教室。
是默契吧。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大概這種情況都會被認為是默契也緣分，我繃著想要勾起的唇角，靠在角落的墻壁上像模像樣地拿著手裏的英語單詞本打開，然後低下頭，一副專心出來背單詞的樣子。
他就站在他們考場前，和我只隔著一個教師。我微微擡了一下眉毛，有些想看看他在幹什麽。我以為，我以為他會走過了。
我撇了撇嘴，事實是我的教室在這一樓層的中間，兩邊都有廁所可以去，而方菁菁的考場則是在我身後的教室。
我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單詞本，沈默了兩秒，把單詞本合上，擡頭。
正好迎上他的視線。
他的嘴角繃的平而直，眼睛裏沒有什麽情緒，但是視線卻是像鎖在了這裏。
我挑眉，擡步向他的方向走去。
他如果不過來，那我只好勉強假裝去他那邊上個廁所，然後順便經過他的身邊。
我看到在我動作的時候他直直的視線被猛地一下眨眼打斷。
我走過他的身邊，停了兩秒，他最近兩天表情的嚴肅指數絕對超標，而且又什麽都不說。周懷瑾的視線落在我身上，頭微微偏了一些，我伸手把手中的英語單詞本遞給他，語氣十分自然和平常：“幫我拿一下。”
他伸手接過，又一次什麽話都沒有說。
他最近的沈默指數也略微超標。
我甚至開始思考這個問題，我是不是一定要什麽都問清楚才可以？
兩個人是不是對彼此什麽事情都要清清楚楚才算快樂？
我和他擦肩而過，然後走進廁所。
順帶還沒忘仗著沒有人，把廁所的門猛地關上。
然後靠著廁所的門盯著面前的鏡子，鏡子裏面的女孩表情有些惱怒。
冷戰總是莫名其妙，我也不清楚自己在別扭什麽了，大概是因為不滿足。在我看來，剛剛那句話已經算是伸出了和解的橄欖枝，但是周懷瑾好像不是那麽解風情。
有規律的敲門聲從身後的門處傳來，微微的震動隔著門甚至傳到了背部。
皺了皺眉，伸手拉開門，本來以為是別人要來廁所，但是拉開門看到的卻是周懷瑾。
掩藏不住的驚訝從我的臉上流露出來，我盯著他有些狐疑，沒怎麽打交道的這幾天他還學會去敲女廁所的門了？
他盯著我的臉看了兩秒，直把我看得莫名其妙。
然後他一只手抱著我的英語單詞本，另一只手伸出，把一個小包裝的東西遞到我面前，“你好像忘記帶紙了。”
……
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今天穿的衣服，連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今天的褲子和上衣都沒有口袋，但是他卻觀察很仔細。
心情有些覆雜，我伸手接過拿包紙巾，有些猶豫地開口，“我不上廁所。”
我的手扶在廁所的門邊，他向後退了一步，“我知道。”
就在氣壓低到一定的程度，我快要爆發出來，忍不住問他之前到底是在忙什麽又怎麽什麽都不說的時候。
“同學，不好意思。”
華軼的聲音響在身邊。
他靠在一旁的墻邊，笑得有些欠，“我一到樓梯這邊就看到你們倆在女廁所面前。”
“女廁所奇遇記嗎朋友們。”
他一臉春風得意，顯然這和方菁菁有些關系。或許是他們聊過了方菁菁的打算，又或者方菁菁接納了他這個朋友也不一定。
我看了一眼自己和周懷瑾，再看看面帶春風的這人，不知道怎麽就有一種“風水輪流轉”的感覺。
周懷瑾本來稍微放松了的表情又沈了下來。
我嘆了口氣。
走之前拍了拍華軼的肩膀，然後伸手把自己的本子從周懷瑾的懷裏抽了出來。
“你這什麽表情？”
“我最近確實是越長越好看了對吧？”
我聞言，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此刻表情還帶著笑的華軼，他甚至得意洋洋的摸著自己的下巴，一副十分認同自己說的話的樣子，看到我轉過頭還朝我揮了揮手。周懷瑾背對著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從華軼的話中也知道不會多麽好看。
我“嘖”了一聲。
果然聽到了身後“啪”地一聲，像是拍在背上的聲音，然後是剛剛得意的聲音“嘶”了一下，“你這手勁不得了啊。”
我低頭笑著搖了搖頭，步子放得很慢，我以為剛剛在廁所的沈默之時我和周懷瑾達成了說清楚的共識，但是沒有，他沒有喊我也沒有追過來。
只是站在原地。
如果我是因為不滿足和對他的捉摸不透，那麽他是在因為什麽在別扭？
我的食指和大拇指不自覺地捏著本子的邊緣揉了兩下，想起了還躺在我床上枕頭下的那塊獎牌，就像一個迷，讓我想要忍不住問又舍不得去問。
20160513，即使是三模，這周的作業也是少不了的。小班長晚上的時候就整理出來發在了我們的班群。
這之前我其實一直屏蔽了群消息，看到@全體成員的消息提醒才點進了對話框。今天的班群依然異常的熱鬧，讓人無從進入。我把作業的通知截了圖，忍不住往上翻了翻聊天記錄。
【校長好像去外地教學交流了吧。這次成績出來的應該比較晚吧？】
校長，教學交流？
我打出了“什麽時候”幾個字，又抿唇默默刪掉。
成績出來的應該比較晚？
那好可惜，我想。這次我覺得我自己前一百應該很有希望呢。
我還是挺想看到周懷瑾的表情的。
我捏著手中的獎牌。
【晚安。】
【周懷瑾：晚安，對不起。】
不知道他在為做過的對不起還是在為未來要發生的說對不起，但是我沒有他那麽大的氣量，我並沒有回覆他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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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理綜和英語考完，就又是周末放假了。
我們的周日補習班還剩下最後兩次，然後補習班的課程就全部結束了。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不知道從生病到現在過了幾天，但是我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感覺倒是清爽了很多，至少腦袋和眼皮不再沈沈的。
【周懷瑾：早安。】
大概是身體好了，生理也會影響心理的心情，我看著他的短信居然有些莫名想笑。
我以為按照這人的脾氣，之前忘記發晚安他都能追到教室“逼問”我一頓，這次不僅忘了發晚安還在見面的時候裝作“視而不見”，他應該是很憤怒然後也直接不理我了也是。
倒是沒想到。
我還沒有來得及回覆他的早安，他就又發了一條。
【周懷瑾：身體好一點了嗎？】
看得我頗覺得莫名：我好像沒有告訴他我生病的事情吧，而且，生病那幾天，我們倆好像也沒見幾面。
突然就心虛地想到了遇到杜若的那天。
然後又強迫自己理直氣壯起來。
然而我這覆雜的心理變化，隔著屏幕周懷瑾大概是琢磨不到，他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一般。
只又一次追了一條短信過來。
【周懷瑾：多喝熱水。】
……
多喝熱水。
行吧。
我賭氣一般，拿出手機，給他回覆。
【謝謝。】
他倒是非常耿直：【周懷瑾：不用：-)】
我看著那兩個字和格外活潑的表情符號，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笑著搖了搖頭，按下了鎖屏，把手機裝進書包，不忘先定下了一個定時關機的時間，這樣一會考試要是沒想起來關機，那就只好靠著它的智能了。
我背著書包，下樓時直接走向餐桌，拿起老媽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大口，迎著她有些驚訝和疑惑的眼神拿起了她面前的另一份早飯。
今天早上的待遇還算不錯，三明治，是我在遇到周懷瑾說的那一家之前常吃的，我拿起三明治看了兩眼，突然就有些心不在焉。
但還是揚起，沖老媽揮了揮手，“最後一天考試，我今天早點兒去。”
考試一共就兩天，可不是第一天和最後一天嗎。
不知是默契還是什麽別的，女性的第六感也不一定。
我今天提前到考場就有一種他今天一定回來找我的預感，就像那天我經過方菁菁的考場遇到了他的華軼一樣。
坐在座位上，漫不經心呢地收拾著自己的桌面，把考試的用具放到了桌面上，然後拎起書包徑直走向了前一天考試時存放書包的位置。
然後走出教室。
是默契吧。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大概這種情況都會被認為是默契也緣分，我繃著想要勾起的唇角，靠在角落的墻壁上像模像樣地拿著手裏的英語單詞本打開，然後低下頭，一副專心出來背單詞的樣子。
他就站在他們考場前，和我只隔著一個教師。我微微擡了一下眉毛，有些想看看他在幹什麽。我以為，我以為他會走過了。
我撇了撇嘴，事實是我的教室在這一樓層的中間，兩邊都有廁所可以去，而方菁菁的考場則是在我身後的教室。
我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單詞本，沈默了兩秒，把單詞本合上，擡頭。
正好迎上他的視線。
他的嘴角繃的平而直，眼睛裏沒有什麽情緒，但是視線卻是像鎖在了這裏。
我挑眉，擡步向他的方向走去。
他如果不過來，那我只好勉強假裝去他那邊上個廁所，然後順便經過他的身邊。
我看到在我動作的時候他直直的視線被猛地一下眨眼打斷。
我走過他的身邊，停了兩秒，他最近兩天表情的嚴肅指數絕對超標，而且又什麽都不說。周懷瑾的視線落在我身上，頭微微偏了一些，我伸手把手中的英語單詞本遞給他，語氣十分自然和平常：“幫我拿一下。”
他伸手接過，又一次什麽話都沒有說。
他最近的沈默指數也略微超標。
我甚至開始思考這個問題，我是不是一定要什麽都問清楚才可以？
兩個人是不是對彼此什麽事情都要清清楚楚才算快樂？
我和他擦肩而過，然後走進廁所。
順帶還沒忘仗著沒有人，把廁所的門猛地關上。
然後靠著廁所的門盯著面前的鏡子，鏡子裏面的女孩表情有些惱怒。
冷戰總是莫名其妙，我也不清楚自己在別扭什麽了，大概是因為不滿足。在我看來，剛剛那句話已經算是伸出了和解的橄欖枝，但是周懷瑾好像不是那麽解風情。
有規律的敲門聲從身後的門處傳來，微微的震動隔著門甚至傳到了背部。
皺了皺眉，伸手拉開門，本來以為是別人要來廁所，但是拉開門看到的卻是周懷瑾。
掩藏不住的驚訝從我的臉上流露出來，我盯著他有些狐疑，沒怎麽打交道的這幾天他還學會去敲女廁所的門了？
他盯著我的臉看了兩秒，直把我看得莫名其妙。
然後他一只手抱著我的英語單詞本，另一只手伸出，把一個小包裝的東西遞到我面前，“你好像忘記帶紙了。”
……
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今天穿的衣服，連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今天的褲子和上衣都沒有口袋，但是他卻觀察很仔細。
心情有些覆雜，我伸手接過拿包紙巾，有些猶豫地開口，“我不上廁所。”
我的手扶在廁所的門邊，他向後退了一步，“我知道。”
就在氣壓低到一定的程度，我快要爆發出來，忍不住問他之前到底是在忙什麽又怎麽什麽都不說的時候。
“同學，不好意思。”
華軼的聲音響在身邊。
他靠在一旁的墻邊，笑得有些欠，“我一到樓梯這邊就看到你們倆在女廁所面前。”
“女廁所奇遇記嗎朋友們。”
他一臉春風得意，顯然這和方菁菁有些關系。或許是他們聊過了方菁菁的打算，又或者方菁菁接納了他這個朋友也不一定。
我看了一眼自己和周懷瑾，再看看面帶春風的這人，不知道怎麽就有一種“風水輪流轉”的感覺。
周懷瑾本來稍微放松了的表情又沈了下來。
我嘆了口氣。
走之前拍了拍華軼的肩膀，然後伸手把自己的本子從周懷瑾的懷裏抽了出來。
“你這什麽表情？”
“我最近確實是越長越好看了對吧？”
我聞言，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此刻表情還帶著笑的華軼，他甚至得意洋洋的摸著自己的下巴，一副十分認同自己說的話的樣子，看到我轉過頭還朝我揮了揮手。周懷瑾背對著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從華軼的話中也知道不會多麽好看。
我“嘖”了一聲。
果然聽到了身後“啪”地一聲，像是拍在背上的聲音，然後是剛剛得意的聲音“嘶”了一下，“你這手勁不得了啊。”
我低頭笑著搖了搖頭，步子放得很慢，我以為剛剛在廁所的沈默之時我和周懷瑾達成了說清楚的共識，但是沒有，他沒有喊我也沒有追過來。
只是站在原地。
如果我是因為不滿足和對他的捉摸不透，那麽他是在因為什麽在別扭？
我的食指和大拇指不自覺地捏著本子的邊緣揉了兩下，想起了還躺在我床上枕頭下的那塊獎牌，就像一個迷，讓我想要忍不住問又舍不得去問。
20160513，即使是三模，這周的作業也是少不了的。小班長晚上的時候就整理出來發在了我們的班群。
這之前我其實一直屏蔽了群消息，看到@全體成員的消息提醒才點進了對話框。今天的班群依然異常的熱鬧，讓人無從進入。我把作業的通知截了圖，忍不住往上翻了翻聊天記錄。
【校長好像去外地教學交流了吧。這次成績出來的應該比較晚吧？】
校長，教學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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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績出來的應該比較晚？
那好可惜，我想。這次我覺得我自己前一百應該很有希望呢。
我還是挺想看到周懷瑾的表情的。
我捏著手中的獎牌。
【晚安。】
【周懷瑾：晚安，對不起。】
不知道他在為做過的對不起還是在為未來要發生的說對不起，但是我沒有他那麽大的氣量，我並沒有回覆他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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