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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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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起床時間和往常一樣,但是我看著手機上的事件提醒還是眉頭跳了跳。

今天是我們小組值日:班級按照坐的座位分成了六個人一個小組,負責早上和晚上的值日,至於小組內怎麽分工則是由組長說了算。很不幸,我正是今天值日小組的組長。

我飛奔到衛生間很快洗漱出來,披上外套就沖出了家門,還不忘拿出手機給周懷瑾發了個短信。

【今早值日,我忘了,先走了】

我的一只肩膀上掛著書包,另一只手上拿著兩片隨手從餐桌上袋子裏拿出來的切片面包,今早我出門的時候老媽還在非常淡定的坐在客廳看新聞。見到慌慌張張的我還能非常淡定的朝我揮了揮手,“出門啦?”

我覺得我媽的飲食習慣可能是仙女,不然怎麽早上兩片面包一杯咖啡就能解決了呢。這個飯量對於我,顯然不行。我消滅了手中的兩片切片面包,有些悲傷地想,或許我也應該來一杯咖啡嗎?

沖到班級裏,現在才發現“提前二十分鐘到教室沒什麽人”“提前五分鐘到教室座位都坐滿”這個道理在什麽時候都是挺適用的,比如現在,除了我們小組的幾個人,班級來的人可以說是寥寥。

“誒,你再不來我都要以為你忘了。”坐在我前排的男生笑嘻嘻地轉過頭,他叫劉浩,倒是在我和容易小聲講話或者打盹的時候給我做過好幾次掩護,我現在才想起來好好打量一下我這個換了有一段時間的新座位,我和容易兩個人,加上前面兩排的四個男生,這個男女比例基本就是我們班男女比例的縮影了。

早上和晚上值日的內容差不多,掃地、拖地、擦黑板、清理班裏門口的走廊還有扶手,不過早上少了一項拖地。

“放心吧,不會忘的。”我輕笑著,本著男女平等的原則,把值日內容分成六塊,寫在了小紙條上,劉浩看我的眼神這才變得有些古怪,“姐姐,我們把你當兄弟,但是這個時候你可以‘姐妹’一點。”

我側過頭看了容易一眼,她朝我聳了聳肩膀,示意也無所謂,反正活兒也不多。

劉浩坐在我正前方側著身子,這才忍不住白了一眼,像是第一次見到我們這種不麻煩男生還要平均分配值日的女生同伴,我不禁為他以前遇到的嘆了口氣。

“教室和走廊的掃地就我們來,你們倆擦個黑板和外面走廊的扶手就行了。”

“開玩笑,兄弟平時作業也不是白抄的。”

……得,這算報恩嗎?我有些好笑,倒是領了這份好意,點了點頭,拍了一下容易的肩膀,“走吧”。

鑒於我和容易的身高對比著實明顯,擦黑板這種事情還是我義不容辭的去了,容易則是拿著抹布和一個公用的小盆出門去接水擦外面的扶手。

我看著容易的身影經過教室的一扇一扇窗戶,然後突然在靠近後門的最後一扇窗子那裏停了下來,手裏還朝教室指了指,似乎正在和誰交談著什麽。

拿起黑板擦,放在了一旁清理黑板擦灰的機器上,按下按鈕,聽到機器發出“呼嚕”的聲音,像是在吞吃一般,等我再次漫不經心地擡眼,周懷瑾已經站在了我右手邊不遠處的門旁。

這次倒是走的是正門。

我拿著黑板擦向他走過去,有些驚訝:他今天來學校的時間還挺早的。

他像是個盡職盡責的早餐店老板,非常淳樸的姿勢:打開外套把早餐從懷裏抱了出來。我這才註意到他今天穿的衣服沒有口袋,薄毛衣,棒球服,黑色運動褲,白色的運動鞋,看起來清清爽爽。

我自然地伸手接過,突然意識到,好像已經習慣了從這人手裏接過他的早餐,甚至不需要交談兩句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周懷瑾卻皺了皺眉,不知道在想什麽,等我把早餐在手裏拎好以後,這才出聲,“你擦黑板?”

我點了點頭,有些不明白他這一問是什麽意思,他側開我,探頭向教室裏看了一眼,我們組另外四個男生正哼哧哼哧地拿著掃把掃地,其中還有兩個非常童心未泯地拿著掃把像抱著吉他在對彈……我看到他們註意到這邊的註視以後秒速恢覆了一臉正經並放下了懷中的“樂器”。

周懷瑾的表情這才好了一些,他伸手,把黑板擦從我另一只手裏拿了出來,“你可以找我幫忙的。”這話出口的語氣有些生硬,我也頗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卻直接僵直著身體走進了我們班站到了講臺前,他倒是淡定自若地擦著黑板,我看到坐在下面的好多人都露出了怪異的表情。

我走到後排拿出了一包濕紙巾擦了擦手,這才坐在第一排的桌子上,一只腳落地一只腳騰空看著那個黑板前挽起袖子的背影。有嬉笑聲從窗外傳了進來,或者說,是一個人非常開朗的笑聲,我探頭向窗外看去,竟然是容易和昆嵐,容易抱著的小盆已經接了一半的水被昆嵐抱在懷裏。

我看著周懷瑾,他的視線似乎也被窗外吸引,不過沒有什麽波動,反而是看到我投過來的視線默默移開了眼睛。

我感覺到有班級其他人的視線時不時投向這裏,可是並不在意,反而是喊了他一聲,“周懷瑾。”

他轉過頭來,眼神很平靜,黑板已經擦了一半,幹幹凈凈的一半和落了粉筆灰的一半,對比還是很明顯的。

“哪家早餐店到底在哪裏啊?”他瞥了我一眼,仿佛我問了一個多麽無聊的問題,轉過身朝吸板擦灰的機器走去,又有“呼嚕”吸著粉塵的聲音響起,我起身,把手中吃完的包裝袋扔到講臺旁邊的垃圾桶裏,手臂靠在講臺上就這麽盯著周懷瑾。

有奇奇怪怪的感覺從心底冒出來,我說不出那是什麽樣的心情,但是好像它從四肢洗滌過去都帶了熱意,連嘴角都忍不住輕輕翹起,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般。

周懷瑾像是個被我當場抓現行的海螺姑娘,擦完黑板就匆匆離開,還不忘拎走了昆嵐的笑鬧聲。

這人好像說來說去,都離不開海螺和蚌類?我有些覺得好笑。

20160412,今天晚上的值日就和早上不一樣了,三個男生拖地,我和容易還有劉浩掃地,不過最後變成了,劉浩周懷瑾還有昆嵐掃地……我發現我似乎要調整一下自己對周懷瑾的認識,他居然能在短短的時間裏和昆嵐不知怎麽就變成了劉浩的“好兄弟”,甚至攬著拍著肩膀,“放心,有我在,我們組的小姑娘一定不會受欺負的。”

我看著周懷瑾似笑非笑的表情真的很想把劉浩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扯下來,什麽小姑娘?我不是小姑娘很久了。

晚上回去是周懷瑾順路把我送到了家門口,可巧,大概是值日回來時間比較晚,老媽已經到家了,而我和周懷瑾在門口正好遇上了開門扔垃圾的老媽,結果我的表情倒是成了全場最心虛的一個。

“你喜歡人家男孩子啊?”

“這怎麽看的出來?”

“因為你是我生的。”

那周懷瑾看不出來我是不是也不能過多苛責?畢竟,他不是我媽?

【晚安,我發現你其實挺笨的。】

【海螺姑娘:晚安,彼此彼此。】

我看著周懷瑾在我手機裏換上的新備註頗覺得好笑,但是突然也有些好奇,我在他手機裏,備註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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