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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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蚌精懷瑾：早，今天想上課嗎？】
早上迷迷糊糊在手機的短信提醒聲中醒來，睜開眼就看到了周懷瑾這樣的一條信息。
心一跳，這人還真是理直氣壯，什麽叫“今天想上課嗎”，今天要是不想上課他要怎麽樣呢？
他昨天整理出來的物理講義還在我的床邊，我瞥了一眼過去，“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念頭紅紅火火地在我的腦海裏燃燒了起來。
【想！！！】
我回了他幾個非常代表情緒的感嘆號以發洩對年級第一天天騷的某人的不滿。
周日的早上往往不和周懷瑾一起，據他說周日那家早餐店不會開門，而我也失去了和他一起上學的理由。
今早又是我一個人先到了數學課的階梯教室，已經習慣了這種“提前二十分鐘到教室沒什麽人”“提前五分鐘到教室沒什麽座”的情況，我看著空著的一排排座位，果斷地坐在了老位置，習慣了。
平時壓著時間到的周懷瑾今天倒是來的挺早，他自然地坐在了我左手邊，伸手抖了兩下講義，看了兩眼，“昨天寫的你都看完了？”
我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不懂他怎麽關心起他那拋棄在我家的講義，那講義此刻正躺在桌面上，甚至壓著這節課發的數學講義，我伸出手臂把桌面上的講義蓋住，有些心虛，卻也沒有說“我才沒有看”這樣的話——這話我自己都不信。
他“嗤”了一聲，好像看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瞥了我一眼，“給你的，我又不拿回來。”
周懷瑾這話說完我才松開了壓著紙張的手臂，非常坦然地拿起來，沖他點了點頭，“看完了，現在第二遍。”那紙被我半立起拿在手裏，我打量著上面的內容，第一次覺得字寫得好看真的是十分賞心悅目，至少和這枯燥的物理搭配在一起，都別有幾分生趣。
周懷瑾似乎無意打斷我和這物理講義的“感情交流”，自己拿起一根黑筆轉了兩下就開始在面前的講義上寫寫畫畫，等我註意到他的時候，這人的一整張講義已經做得非常漂亮了：例題答案寫的很清楚，知識點的部分用下劃線、打圈/打叉的方式標記的很清楚。
我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這才過去了多久，這人的“題感”令人驚訝，這下我倒是十分相信他以前說過的那句“你做一套我兩套半都做完了”。
關鍵是，字還好看。
紙張本來搭上了前方的椅子，但是從側面閃過來的身影卻讓我被迫把紙又老實地收回自己的桌面上壓著，走到我前面一排的人是杜若。
他仿佛和周懷瑾總是有一種默契，我看了一眼他身上的黑色運動褲黑色衛衣和白色外套，又看了一眼周懷瑾的同色搭配。
“早啊，清清。”杜若笑著坐在了我的前面，跟著他一起坐下的人又是一張熟悉的臉，配上那熟悉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卻是看了我一眼就轉向了周懷瑾，“早。”
說話非常簡潔，周懷瑾竟也跟他點了點頭，倒是看起來比和杜若在一起的時候友好多了。
我靠近了周懷瑾一些，壓低聲音，“這人誰啊？”
“劉楓。”
周懷瑾回答的聲音並沒有遮掩，而且前後座的距離確實很近，前面那人直接轉過了身，看著我笑著，這笑容卻莫名讓人覺得很不舒服，也不知道他這讓我感覺到的莫名其妙的敵意是怎麽一回事兒。
“怎麽，你也喜歡我？”
我擡眼看著他，說到底不過是個擦肩而過的陌生人罷了，只不過，和周懷瑾認識而已，我換上比他還要燦爛的笑臉，非常高興地看著這人繃不住笑臉而把嘴角的弧度落下——這樣看著就舒服多了。
“劉楓。”
周懷瑾這次說出他的名字要低沈的多，杜若也微微側身看著他皺了皺眉，我卻大概明白了這人的敵意來源。
“您好，鑒於您的問題，建議您改名叫人叫人愛更合適呢。”我笑著看著他，此刻有些劍張跋扈的氣氛絲毫沒有影響我臉上的笑容，堪稱一個無堅不摧。
“我喜歡周懷瑾，請問您哪裏可以勝過他呢？”
我看著劉楓僵在臉上的表情，總算是解了這人陰陽怪氣表情盯著我好幾次的氣。
“清清。”杜若輕聲喊了我一聲，我看了他一眼，卻是收了臉上的表情，周懷瑾還什麽都沒有說，這人喊的這一聲除了讓人起雞皮疙瘩以外沒有什麽作用。
“穆清——”另一個感受不到這裏氣氛的人是容易，她進了教室就喊了一聲沖我跑了過來，昆嵐則笑嘻嘻地跟在她身後，那眼神，看著都像走進了春天。
容易走過來坐到了我身邊，伸出手抱住了我的脖子，蹭了一下臉頰，冰涼的感覺讓我一個激靈。
她拿出手機，似乎是想要給我看什麽，卻擡眼望了一眼我身後，“他們怎麽了？”反應還不算慢。
我這下完全側過身背對著周懷瑾和劉楓那邊，“誰知道，三缺一吧。”容易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倒是又興沖沖地解鎖了手機：“快看，我買了這個手辦，我真是太喜歡……”
她還在和我興沖沖地分享著這個手辦的好看之處以及出處，我卻聽得有些心不在焉。
杜若壓低聲音說了幾句，不知道是在跟誰說話，還摻雜著幾句劉楓的聲音。最後撞入我耳朵的，卻是杜若和劉楓都安靜下來後周懷瑾的聲音，那聲音透著一股涼意竄到我的背後，壓低著擠出來的聲音又像是帶著怒意的熱，覆雜地交纏著。
“是汙點吧？”我聽到他這麽問，卻是面對著容易興沖沖的表情一怔，汙點還是五點還是舞點……
“可是你的汙點好像壓過你本人了呢。”
氣氛似乎一下就降到了冰點。我越發“專心”地投入了容易的“手辦分享”，卻不知道怎麽沒有勇氣回頭望過去。
20160410，周懷瑾那兩句話在我的腦海裏不斷回旋。我第一次聽到他這樣冷的語氣，杜若的反應倒是不大。
“是汙點吧？”
“可是你的汙點好像壓過你本人了呢。”
是什麽意思，讓杜若噤了聲。
杜若的那句“他是因為我”不合時宜地飄了出來，我盡量把事情想的簡單，卻怎麽也不能壓下猜測的念頭，卻也問不出口，因為周懷瑾說那話時，咬牙切齒的像是暴露出了一頭猛獸。
誰出現在面前都會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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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迷迷糊糊在手機的短信提醒聲中醒來，睜開眼就看到了周懷瑾這樣的一條信息。
心一跳，這人還真是理直氣壯，什麽叫“今天想上課嗎”，今天要是不想上課他要怎麽樣呢？
他昨天整理出來的物理講義還在我的床邊，我瞥了一眼過去，“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念頭紅紅火火地在我的腦海裏燃燒了起來。
【想！！！】
我回了他幾個非常代表情緒的感嘆號以發洩對年級第一天天騷的某人的不滿。
周日的早上往往不和周懷瑾一起，據他說周日那家早餐店不會開門，而我也失去了和他一起上學的理由。
今早又是我一個人先到了數學課的階梯教室，已經習慣了這種“提前二十分鐘到教室沒什麽人”“提前五分鐘到教室沒什麽座”的情況，我看著空著的一排排座位，果斷地坐在了老位置，習慣了。
平時壓著時間到的周懷瑾今天倒是來的挺早，他自然地坐在了我左手邊，伸手抖了兩下講義，看了兩眼，“昨天寫的你都看完了？”
我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不懂他怎麽關心起他那拋棄在我家的講義，那講義此刻正躺在桌面上，甚至壓著這節課發的數學講義，我伸出手臂把桌面上的講義蓋住，有些心虛，卻也沒有說“我才沒有看”這樣的話——這話我自己都不信。
他“嗤”了一聲，好像看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瞥了我一眼，“給你的，我又不拿回來。”
周懷瑾這話說完我才松開了壓著紙張的手臂，非常坦然地拿起來，沖他點了點頭，“看完了，現在第二遍。”那紙被我半立起拿在手裏，我打量著上面的內容，第一次覺得字寫得好看真的是十分賞心悅目，至少和這枯燥的物理搭配在一起，都別有幾分生趣。
周懷瑾似乎無意打斷我和這物理講義的“感情交流”，自己拿起一根黑筆轉了兩下就開始在面前的講義上寫寫畫畫，等我註意到他的時候，這人的一整張講義已經做得非常漂亮了：例題答案寫的很清楚，知識點的部分用下劃線、打圈/打叉的方式標記的很清楚。
我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這才過去了多久，這人的“題感”令人驚訝，這下我倒是十分相信他以前說過的那句“你做一套我兩套半都做完了”。
關鍵是，字還好看。
紙張本來搭上了前方的椅子，但是從側面閃過來的身影卻讓我被迫把紙又老實地收回自己的桌面上壓著，走到我前面一排的人是杜若。
他仿佛和周懷瑾總是有一種默契，我看了一眼他身上的黑色運動褲黑色衛衣和白色外套，又看了一眼周懷瑾的同色搭配。
“早啊，清清。”杜若笑著坐在了我的前面，跟著他一起坐下的人又是一張熟悉的臉，配上那熟悉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卻是看了我一眼就轉向了周懷瑾，“早。”
說話非常簡潔，周懷瑾竟也跟他點了點頭，倒是看起來比和杜若在一起的時候友好多了。
我靠近了周懷瑾一些，壓低聲音，“這人誰啊？”
“劉楓。”
周懷瑾回答的聲音並沒有遮掩，而且前後座的距離確實很近，前面那人直接轉過了身，看著我笑著，這笑容卻莫名讓人覺得很不舒服，也不知道他這讓我感覺到的莫名其妙的敵意是怎麽一回事兒。
“怎麽，你也喜歡我？”
我擡眼看著他，說到底不過是個擦肩而過的陌生人罷了，只不過，和周懷瑾認識而已，我換上比他還要燦爛的笑臉，非常高興地看著這人繃不住笑臉而把嘴角的弧度落下——這樣看著就舒服多了。
“劉楓。”
周懷瑾這次說出他的名字要低沈的多，杜若也微微側身看著他皺了皺眉，我卻大概明白了這人的敵意來源。
“您好，鑒於您的問題，建議您改名叫人叫人愛更合適呢。”我笑著看著他，此刻有些劍張跋扈的氣氛絲毫沒有影響我臉上的笑容，堪稱一個無堅不摧。
“我喜歡周懷瑾，請問您哪裏可以勝過他呢？”
我看著劉楓僵在臉上的表情，總算是解了這人陰陽怪氣表情盯著我好幾次的氣。
“清清。”杜若輕聲喊了我一聲，我看了他一眼，卻是收了臉上的表情，周懷瑾還什麽都沒有說，這人喊的這一聲除了讓人起雞皮疙瘩以外沒有什麽作用。
“穆清——”另一個感受不到這裏氣氛的人是容易，她進了教室就喊了一聲沖我跑了過來，昆嵐則笑嘻嘻地跟在她身後，那眼神，看著都像走進了春天。
容易走過來坐到了我身邊，伸出手抱住了我的脖子，蹭了一下臉頰，冰涼的感覺讓我一個激靈。
她拿出手機，似乎是想要給我看什麽，卻擡眼望了一眼我身後，“他們怎麽了？”反應還不算慢。
我這下完全側過身背對著周懷瑾和劉楓那邊，“誰知道，三缺一吧。”容易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倒是又興沖沖地解鎖了手機：“快看，我買了這個手辦，我真是太喜歡……”
她還在和我興沖沖地分享著這個手辦的好看之處以及出處，我卻聽得有些心不在焉。
杜若壓低聲音說了幾句，不知道是在跟誰說話，還摻雜著幾句劉楓的聲音。最後撞入我耳朵的，卻是杜若和劉楓都安靜下來後周懷瑾的聲音，那聲音透著一股涼意竄到我的背後，壓低著擠出來的聲音又像是帶著怒意的熱，覆雜地交纏著。
“是汙點吧？”我聽到他這麽問，卻是面對著容易興沖沖的表情一怔，汙點還是五點還是舞點……
“可是你的汙點好像壓過你本人了呢。”
氣氛似乎一下就降到了冰點。我越發“專心”地投入了容易的“手辦分享”，卻不知道怎麽沒有勇氣回頭望過去。
20160410，周懷瑾那兩句話在我的腦海裏不斷回旋。我第一次聽到他這樣冷的語氣，杜若的反應倒是不大。
“是汙點吧？”
“可是你的汙點好像壓過你本人了呢。”
是什麽意思，讓杜若噤了聲。
杜若的那句“他是因為我”不合時宜地飄了出來，我盡量把事情想的簡單，卻怎麽也不能壓下猜測的念頭，卻也問不出口，因為周懷瑾說那話時，咬牙切齒的像是暴露出了一頭猛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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