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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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暗戀
九面/文
20190520
我註意到他的第一天，是一個周一，也是高考一模結束後的第一個工作日，他作為重點班的代表，來我們這個也算普通班中“雞頭”的班級分享自己的學習經驗。
他穿著白色的襯衫，我猜裏面應該是加絨的，外面是黑色的長羽絨服，黑色的褲子，黑色的鞋子。
而我早已經換下了臃腫的羽絨服穿上了淺色的大衣。
他不熱嗎？更何況黑色吸熱，這是我為數不多記憶深刻的初中物理知識點，還是，化學？我忘了。
鳳頭中的鳳頭就是不一樣。
我趴在桌子上看著自信的侃侃而談的他只有這樣的想法，在書桌抽屜裏亂動的手碰到了自己儲備的幹糧，泡椒鳳爪。
然後幹脆地把它從書桌抽屜裏拿了出來。
他很高，身體很挺拔，不知道和我差了多少的海拔就這麽站在講臺上更顯得高高在上。和他黑白色
簡潔的穿搭一樣，他連眉眼五官都是那麽立體清爽。
真不知道班主任是怎麽放心把這張白紙就這麽獨自留在我們班的。
百無聊賴，什麽上課認真聽之類的早已經被校長老師說了個爛。我把鳳爪拆開，用包裝袋拿著最下端，默默立起來，像是素描時拿著鉛筆比較著比例一般，對上了他的身體。
身材比例不錯，至少比五五分的鳳爪好了很多。
大概是註意到一直等在外面的班主任剛剛離開，不然他怎麽會在這個時候提到早戀這樣敏感的話題。
“若是喜歡一個人並且為之努力沒有什麽不好。”
會這麽說的人。他也不是那樣標準的好孩子嘛。
我晃了晃手中的鳳爪像是揮舞熒光棒一樣表示讚同，我的同桌容易終於看不下去，伸手拍向了我的手臂。
“還有嗎，我也想吃。”
這不輕不重的動靜在安靜的教室裏顯然吸引了他的註意力，他終於向這個教室的角落望了過來，正好對上我打量他的視線。
我心猛地一跳。
慌亂間把手上還沒吃過的鳳爪非常大方地塞到了容易的手裏，然後故作鎮定地捧著臉笑嘻嘻看著他。
他看著我的動作皺了皺眉，我的眼睛閃了閃，他不喜歡吃鳳爪嗎？
“但是自我放棄是不可能成功的。”
他瞥了我一眼，我才意識到在這個成績說話的重點高中，他是有資本高高在上的。
有意思。
他的分享已經接近末尾，問題提問與回答環節一向容易冷場尷尬，他卻毫不在乎一般，在最後留出了這樣的一個環節。
像他這人看起來一樣，自信且驕傲。
他是二十六班的，今天過後，交集會很少吧。
我舉起手。
這一時沖動卻被他很快捕捉，我懷疑這人的餘光可能就沒離開過我們這個“鳳爪分享區。”
“我搞不定考試，間接搞定你可以嗎。”
“曲線救國什麽的。”
難得這樣詭異的問題居然沒有惹怒他，他平淡無波的臉上仍然是那麽鎮靜的表情。
哪怕教室裏已經哄笑了一片。
“你可以試試。”
他挑眉，如果這也能算是表情的波動的話我想我的無聊挑釁也算成功了一半。
我就說他絕對算不得一個標準的好孩子。
“我才不。”
我小聲嘟囔了一句，教室裏的笑聲更加張狂。
班主任終於聞聲而來，她是個年輕的女性，長相明明很可愛，卻偏偏要裝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也是為難她了。
“笑什麽笑。”
她如果知道剛剛被請來的寶貝學生還被惡劣的調戲過可能要火冒三丈了。
我默默地恢覆了趴在桌子上的動作。她顯然已經很憤怒，又或者只是為了威懾我們。
“不好好聽，笑什麽笑，你們要是不聽能像穆清一樣考進年級前兩百也可以啊。”
巧了，穆清，也就是我，正是這笑聲的始作俑者。
我打了個哈欠。重點班有五個，剛好兩百人，普通班有二十五個，卻只有兩個在前兩百。
不知道那兩個在重點班卻不幸在排名上被擠下去的人是誰。
不過我剛剛的問題確實不算撒謊，前兩百和前兩名相比，當然算不上搞的定考試。何況他也不知道我是誰不是嗎？
“穆清。”
“吉甫作誦，穆如清風。”
站在臺上的人清冷的聲音就這麽念了一句，我擡頭，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班主任看起來更是驚訝，不過顯然還有些喜悅。
“你認識穆清？”
我坐直了身體，認識個p。
不過他卻突然笑了，如果我沒記錯是他走進教室以後的第一個笑。
“當然認識。”
什麽時候，我怎麽不知道？
“我們班主任還想請她去我們班演講呢。”
他們班主任瘋了嗎？
“從年級一千兩百名到前兩百，給我們班那兩個被擠出紅榜單的分享分享經驗。”
哦，原來那兩個倒黴蛋都是他們班的啊。
但是現在看起來，就這麽被班主任微笑答應並且要被送到重點班演講的我才更是個倒黴蛋吧。
“可以啊，現在正好是班會時間。穆清，你直接跟著周懷瑾回去吧。”
他這絕對是報覆。
站在他們班聖潔講臺上的我沈默了片刻。
“為什麽進步了這麽多呢。”我靈機一動，“喜歡一個人並且為之努力，這就是我的動力。”
我看到坐在臺下教室正中的他微笑著，像是非洲大草原上平靜咀嚼草料的鹿，完全意識不到身後正在狙擊的獅子。
“我喜歡你們班……”
他叫什麽來著？
“我喜歡你們班懷瑾，當然要為了他努力一點。”
我笑著看著他們班主任臉白了又黑有些惱怒地望了周懷瑾一眼，他卻仍然不為所動。
“至於我接下來的目標，搞定周懷瑾吧？約等於自己搞定年級第一了。”
他們班主任沒有把我和周懷瑾扔出去還真是好脾氣啊。
“好！”
一聲豪氣的稱讚從教室的角落傳來甚至還帶頭鼓起了掌，一個寸頭的男孩子笑著喊了出來，如果我直覺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就是那兩個倒黴蛋之一。
我瞥了一眼坐在教室正中的周懷瑾，他卻笑著跟著其他人一樣鼓著掌，像是剛剛被點名的人根本不是他。
“希望你早日成功。”
這才是挑釁吧？
我想搞定他的念頭完全是從這一刻的沖動開始。
在日記本上默默寫下了20160229，我一貫有寫日記的習慣。
短期目標:搞定周懷瑾。
然後看了看日歷又覺得頗為可惜，我認識他的這天這麽值得紀念卻只能四年擁有一次嗎。
可惜可惜，實在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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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註意到他的第一天，是一個周一，也是高考一模結束後的第一個工作日，他作為重點班的代表，來我們這個也算普通班中“雞頭”的班級分享自己的學習經驗。
他穿著白色的襯衫，我猜裏面應該是加絨的，外面是黑色的長羽絨服，黑色的褲子，黑色的鞋子。
而我早已經換下了臃腫的羽絨服穿上了淺色的大衣。
他不熱嗎？更何況黑色吸熱，這是我為數不多記憶深刻的初中物理知識點，還是，化學？我忘了。
鳳頭中的鳳頭就是不一樣。
我趴在桌子上看著自信的侃侃而談的他只有這樣的想法，在書桌抽屜裏亂動的手碰到了自己儲備的幹糧，泡椒鳳爪。
然後幹脆地把它從書桌抽屜裏拿了出來。
他很高，身體很挺拔，不知道和我差了多少的海拔就這麽站在講臺上更顯得高高在上。和他黑白色
簡潔的穿搭一樣，他連眉眼五官都是那麽立體清爽。
真不知道班主任是怎麽放心把這張白紙就這麽獨自留在我們班的。
百無聊賴，什麽上課認真聽之類的早已經被校長老師說了個爛。我把鳳爪拆開，用包裝袋拿著最下端，默默立起來，像是素描時拿著鉛筆比較著比例一般，對上了他的身體。
身材比例不錯，至少比五五分的鳳爪好了很多。
大概是註意到一直等在外面的班主任剛剛離開，不然他怎麽會在這個時候提到早戀這樣敏感的話題。
“若是喜歡一個人並且為之努力沒有什麽不好。”
會這麽說的人。他也不是那樣標準的好孩子嘛。
我晃了晃手中的鳳爪像是揮舞熒光棒一樣表示讚同，我的同桌容易終於看不下去，伸手拍向了我的手臂。
“還有嗎，我也想吃。”
這不輕不重的動靜在安靜的教室裏顯然吸引了他的註意力，他終於向這個教室的角落望了過來，正好對上我打量他的視線。
我心猛地一跳。
慌亂間把手上還沒吃過的鳳爪非常大方地塞到了容易的手裏，然後故作鎮定地捧著臉笑嘻嘻看著他。
他看著我的動作皺了皺眉，我的眼睛閃了閃，他不喜歡吃鳳爪嗎？
“但是自我放棄是不可能成功的。”
他瞥了我一眼，我才意識到在這個成績說話的重點高中，他是有資本高高在上的。
有意思。
他的分享已經接近末尾，問題提問與回答環節一向容易冷場尷尬，他卻毫不在乎一般，在最後留出了這樣的一個環節。
像他這人看起來一樣，自信且驕傲。
他是二十六班的，今天過後，交集會很少吧。
我舉起手。
這一時沖動卻被他很快捕捉，我懷疑這人的餘光可能就沒離開過我們這個“鳳爪分享區。”
“我搞不定考試，間接搞定你可以嗎。”
“曲線救國什麽的。”
難得這樣詭異的問題居然沒有惹怒他，他平淡無波的臉上仍然是那麽鎮靜的表情。
哪怕教室裏已經哄笑了一片。
“你可以試試。”
他挑眉，如果這也能算是表情的波動的話我想我的無聊挑釁也算成功了一半。
我就說他絕對算不得一個標準的好孩子。
“我才不。”
我小聲嘟囔了一句，教室裏的笑聲更加張狂。
班主任終於聞聲而來，她是個年輕的女性，長相明明很可愛，卻偏偏要裝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也是為難她了。
“笑什麽笑。”
她如果知道剛剛被請來的寶貝學生還被惡劣的調戲過可能要火冒三丈了。
我默默地恢覆了趴在桌子上的動作。她顯然已經很憤怒，又或者只是為了威懾我們。
“不好好聽，笑什麽笑，你們要是不聽能像穆清一樣考進年級前兩百也可以啊。”
巧了，穆清，也就是我，正是這笑聲的始作俑者。
我打了個哈欠。重點班有五個，剛好兩百人，普通班有二十五個，卻只有兩個在前兩百。
不知道那兩個在重點班卻不幸在排名上被擠下去的人是誰。
不過我剛剛的問題確實不算撒謊，前兩百和前兩名相比，當然算不上搞的定考試。何況他也不知道我是誰不是嗎？
“穆清。”
“吉甫作誦，穆如清風。”
站在臺上的人清冷的聲音就這麽念了一句，我擡頭，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班主任看起來更是驚訝，不過顯然還有些喜悅。
“你認識穆清？”
我坐直了身體，認識個p。
不過他卻突然笑了，如果我沒記錯是他走進教室以後的第一個笑。
“當然認識。”
什麽時候，我怎麽不知道？
“我們班主任還想請她去我們班演講呢。”
他們班主任瘋了嗎？
“從年級一千兩百名到前兩百，給我們班那兩個被擠出紅榜單的分享分享經驗。”
哦，原來那兩個倒黴蛋都是他們班的啊。
但是現在看起來，就這麽被班主任微笑答應並且要被送到重點班演講的我才更是個倒黴蛋吧。
“可以啊，現在正好是班會時間。穆清，你直接跟著周懷瑾回去吧。”
他這絕對是報覆。
站在他們班聖潔講臺上的我沈默了片刻。
“為什麽進步了這麽多呢。”我靈機一動，“喜歡一個人並且為之努力，這就是我的動力。”
我看到坐在臺下教室正中的他微笑著，像是非洲大草原上平靜咀嚼草料的鹿，完全意識不到身後正在狙擊的獅子。
“我喜歡你們班……”
他叫什麽來著？
“我喜歡你們班懷瑾，當然要為了他努力一點。”
我笑著看著他們班主任臉白了又黑有些惱怒地望了周懷瑾一眼，他卻仍然不為所動。
“至於我接下來的目標，搞定周懷瑾吧？約等於自己搞定年級第一了。”
他們班主任沒有把我和周懷瑾扔出去還真是好脾氣啊。
“好！”
一聲豪氣的稱讚從教室的角落傳來甚至還帶頭鼓起了掌，一個寸頭的男孩子笑著喊了出來，如果我直覺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就是那兩個倒黴蛋之一。
我瞥了一眼坐在教室正中的周懷瑾，他卻笑著跟著其他人一樣鼓著掌，像是剛剛被點名的人根本不是他。
“希望你早日成功。”
這才是挑釁吧？
我想搞定他的念頭完全是從這一刻的沖動開始。
在日記本上默默寫下了20160229，我一貫有寫日記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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