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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3:兩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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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滅的夢,融化的雪。我和你之間一點點的消失殆盡。

幻想過再美好的未來,可遺失了你,一切的一切變得不再完美,如果從前的那顆種子沒有在心中根深蒂固,或許我不會記得你,不會愛上你,不會把你一直藏在心底,更不會再見到你時是這樣的難以抑制。

看著那顆在燈光下閃閃發亮的鉆石。

多面的切紋,此刻的心也是被切割的血肉模糊。

林正走到垃圾筒旁,沒有一絲留戀的丟了進去。

周圍幾時變得如此寂靜,絨盒掉進去和其他東西相碰的聲音都讓他聽得清晰。

門一下被打開,門外的人很快沖進來從垃圾桶裏重新拾回。

“你不覺得重新給它找個新的主人比較好?”

夏寧一邊說著,一邊從絨盒裏取出。

林正搖搖頭苦笑,失了神地看著眼前突然闖進的人說:“你怎麽來了?”

她其實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聽著他與哥哥的對話,也看著他的難過,心底有個聲音告訴她,她的機會終於來了,驅使著她沖進來直面他。

“我就是來看你是怎麽失敗的。”

這句話,讓他的胸腔裏一緊,輕吐出:“那現在已經看到,你可以走了。”

她直直地看著他,他的表面沒有任何的情緒,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她有些惱怒地說道:“本來那個人從一開始就不屬於你,你現在的結果都是咎由自取,何必還要在這裏自哀自憐,你以為她會看到嗎?”

說完,看著他,沒有回應,他又是沈默,但似乎他刻意躲避與她對視。

夏寧心裏就氣不打一處來,這世界上只有他,才會讓她的冷靜不覆存在,肩膀隨著呼吸此起彼伏,又逐漸平覆下來。

許久的沈默。

夏寧將那枚取出的戒指戴在自己手上,不大不小,也不緊,正合適,如果她不知道這枚鉆戒是為另一人準備的,她一定會覺得驚喜萬分。

她將戴好戒指的左手停放在他眼前說:“你看,它不一定是為另一個人存在的,它也可以是屬於我。”

林正茫然地看著那只手,擡起頭凝視眼前的人,他只有一秒美麗的錯覺,隨後現實還是告訴他,她果然不是她。

夏寧見他的樣子,有些無奈,可她選擇了當是從進門來,就不會讓這扇門輕易對她關閉,繼續說道:“我願意接受你現在還愛著她,即便以後你可能還會繼續愛她,但我現在只要一個嫁給你的機會。”

她說出這句話,是她自己都沒想到的,可她覺得只有這麽說,好像才能有機會讓她進入他的世界裏似的。

果然……

“好……”他氣若游絲地說。

夏寧哪知道他竟然會答應,腦中一下就亂掉了,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很快又從混亂中出來,說:“我要你吻我。”

她此刻需要他吻她,因為只有這樣,她才不會繼續去糾結這個意外之外撿來所謂的幸福,忘記她是多麽卑微愛著他。

他走近她,沒有猶豫地吻上她的唇。

該死,腦裏又浮現出她那張讓他無法忘記的臉,隨後本是淺淺的吻,變得激烈起來。

她感受到他的變化,她睜開眼,又輕輕地閉上了,她剛剛睜開眼居然會抱有他也許心裏也是愛她的想法,不過以她對他的了解,這種事應該是暫時不可能的。

人要活在當下,總要懂得適時抓住機會,才不會讓你連擁有都錯過。

眼前的一切是那麽的唯美,即使心中了然,不過那又如何呢?總有一天他會知道她才是最適合他的人,而她只要能嫁給他,她手中的等待的號碼就是第一個。

仔細盤算起來,他們也算是兩個受傷的人,而如今彼此正好可以陪伴治愈,只是他要的是陪伴,而她擁有他就是治愈。

在這個世界上,有人得到幸福,就會有人得到痛苦,原來每個幸福的背後,撕裂開也是一副殘忍的畫面。



另一間房裏,比起這端幸福的美好要真實的多。

姚政宇看著眼前臉頰緋紅的人,手摸了摸她臉上的紅暈,不由自主嘴角上揚,心裏總算安心了許多。

她還是帶著愧疚開口說:“對不起,我……”

他知道她要說什麽,立即打斷她,“別說對不起,你知道無論你對我怎麽樣,最後我一定是都會原諒你。”

她點點頭,微微一笑,隨後靠在他的肩膀上。

聽到敲門聲,兩人循聲看去,門前站著的方言假咳兩聲,“我真是無意打擾你們,只是你的電話已經響了幾次,看樣子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顏珊離開姚政宇的懷抱,接過方言遞過來的手機,說:“謝謝你。”

方言笑了笑,“不用客氣,既然已經交還予你,我的任務就算完成,就不留在這裏打擾了。”

說完,就離開了。

她回過頭來,看向他,有些尷尬地笑笑。

才回想起來,電話還被她放在彩排那裏。看著屏幕未接來電只有一個號碼,是顏燁,他肯定有什麽事,才會連著給她打了幾個。

她急忙回撥了過去。

嘟了一聲,很快就被接起,聽筒那端是女聲,“小珊,我是趙茗阿姨,怎麽這麽久才回電話?”

“趙茗阿姨,我爸呢?”顏珊有些納悶地問道。

趙茗也有些不知怎麽開口,猶豫著說:“你爸覺得這件事他不知道怎麽開口和你說,就只好讓我這旁觀者來同你說。”

她只覺得一頭霧水,但是她下意識的有個感覺,這件事必然與淩青有關。

“嗯,您說吧,我在聽。”

趙茗躊躇地說道:“小珊,你媽媽之前就回來和你爸爸單獨見過一次,她很想你,一直想和你見上一面,既然現在你正好在那邊,你看,是不是能去和她見一面?”

這時顏珊的心底一緊,果真是這樣的,她沒有回答,聽筒裏也是一陣空曠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兒,那端才緩緩開口說:“小珊,你還在聽嗎?”

顏珊很快恢覆,平靜地說:“趙茗阿姨,我知道了,麻煩替我轉達給我爸爸,我會去見她一面的。”

趙茗聽她這麽一說,頓時輕松了許多,她從心裏是希望她去見她一面,畢竟那是她的親生母親,而且,她的病……

“那我稍候把地址發給你。”

“嗯,好的。”

掛了電話,她心裏說不清的滋味,她是想見她的,她想知道她過得是不是很好,她更想親自問她,她當初為何要將她一個人留下。

姚政宇看她站在原地出神的樣子,走過去,從身後抱著她。

“如果覺得為難,你可以拒絕的。”

顏珊回過身,淚水在眼眶裏倔強地不肯流出,擡起頭看著他,“你聽到了?”

“看你的樣子,也猜到是什麽事。”

她像是問他,也是問自己,“如果我這一次不見她,會不會就再也不會見面?”

“既然你選擇去,那我會陪你,所以,不要顧慮太多,見到她以後,你會知道你一直想要的答案。”

顏珊重重點頭,其實她心裏早已有答案,只是她一時間找不到,而他幫她尋找到這個答案。

他抱得她又緊了些,想要給她勇氣,給她力量。

她很受用他的話,他的擁抱,因為此時的心,平靜如一灘靜水。她發現,就從這個夜晚開始,她已經開始學著依賴他,似乎一切有他,就會心安。



第二天。

他們一出酒店門,就看到早已有車停在門前等候,一路上,她都看著車窗外沒有說話,他的手一直握著她的手。

進入別墅區以後,她心裏開始有些緊張,她就要見到她,她的親生母親,淩青,她曾經日思夜念的人,她生命中一直存在又不能忘懷殘缺的一角。

車停下,緩緩下車,環顧一了一下四周,見到門口等候多時的一家三口。

顏珊挽著姚政宇的手臂慢慢向他們走去,每一步都變得有些沈重,她看到了她,她在她的記憶裏並沒有變化,只是她瘦了許多,不過她還是像從前那樣美麗,她身旁的男人,那個她曾經也叫爸爸的人,許沐嗣,他也看著她,在他的身邊還站了一個男孩,她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那是他們的孩子,一家三口看起來是這麽的完美。

上了階梯,距離看似很近,心卻隔的很遠。

顏珊在看到他們以後,她閃過一個念頭,突然地想要離開,她心裏開始不平衡,有一個聲音無形中告訴她,也許該擁有眼前這副其樂融融的人,眼前的場景無形的灼傷她的眼,她的心。

就在她遲疑時,淩青走在了她的眼前,拉著她的手,眼眶裏淚水翻轉,“我的淩可,媽媽總算是見到你,你知道媽媽有多想你嗎?”

顏珊的只覺得心和耳膜都在震顫,那兩個字深深地刺激著她,媽媽,她早已忘記,她上一次叫媽媽是什麽時候,這兩個字在她嘴裏早都不知隱沒了多久。

她此刻是被動的,不知該如何稱呼眼前的人,只得呆楞看著眼前拉著她手的女人,茫然和仿徨。

仿徨之際,許沐嗣牽著身邊的男孩,也向她走過來,好像他們是一家人,猶如這些年都煙消雲散似得,還和從前一樣叫她:“淩可,這是你弟弟,許湛。”

顏珊看著那個男孩,仔細的打量著他,比她高,他的許多地方都長得像淩青,只有那欲開口又閉上的嘴像許沐嗣,他和她剛好相反,這麽多年過去以後,她看見眼前的這個他,她才發現她的許多地方長得是像顏燁的,這就是許多人所說的女像父,兒像母。

今天又有一個驚喜在她的眼前,這麽多年,她竟然還有一個與她同母異父的人,這是不是上天又給她開的另外一個玩笑?

世界的大,繞了一圈又一圈,在另一頭,還會有個與你有著千絲萬縷關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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