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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掩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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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清晨的陽光,顏珊站在窗戶面前拉開窗簾陽光照耀了整個房間,昨晚她並沒有睡好,早已忘記自己是如何入睡的,又伴著怎樣的心情入睡,只記得滿腦想的都是姚政宇的話,想著他的神情,她心裏甚至想到自己對他的感情到底是不是愛情,還是另一種兄妹情。

姚政宇最近的確很忙。姚爸爸交給他的事情越來越多,好像真的如外界傳得那樣:姚董近來身體抱恙決心要扶植自己兒子上位。顏珊原本是不相信,想想前段時間才見到的姚叔叔還是那麽精神,直到早上姚政宇在電話裏說自己要陪父親出國做手術,她才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她依舊不敢相信,正是壯年的姚叔叔居然有心臟病。

接下來的幾天,顏珊天天和唐琪在圖書室查閱資料,有時候她也會給姚政宇打個電話,但他的手機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唐琪看著她那副模樣突然壞笑的說:“怕他背著你和別人好啦?誰讓你一天到晚都不給別人一點甜頭嘗。”

顏珊假裝微怒地說道:“你知道什麽,他爸爸生病了,我擔心會不會有什麽事。”

唐琪睜大眼睛,“真和外面說的那樣,老姚身體出問題了。”

顏珊點頭表示默認,“什麽老姚不老姚的,你還有沒有長幼尊卑了。”

唐琪笑笑的說道:“唐大小姐可真沒有未來姚太太這樣的有規矩。”

仿佛被人觸到心底的那份敏感,顏珊神情有些不自然,她何嘗不清楚,大家現在看她都是這樣,可為何自己的心並不甘願甚至還有些反抗。

顏珊淡淡地哦了一聲,表示聽到唐琪的話。

唐琪感覺到她有些不對勁,側過頭看,發現顏珊依然是很正常的表情。突然她伸手去掐了一下顏珊的臉,說:“你是不是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

顏珊順勢握住了唐琪的手,說:“我在懷疑自己不是真的喜歡他。”

唐琪聽到顏珊這麽說著實嚇了一跳,然後責備的說道:“姚政宇是除了顏燁以外對你最好的人了吧?顏燁對你的好你可以當做理所當然,因為你是他失而覆得的女兒,可他對你的如此好,除了愛你還能是什麽?你這樣有沒有多考慮過他的感受。”

顏珊很難看見她這麽認真的說話,讓自己有這樣的想法非常愧疚,以不說話來默認她說的。

也許是因為從一開始就沒由讓自己去選擇愛的應該是誰,只知道大家都說自己和他是一對,一直未做出過反抗的自己,在這樣一個模式中習慣的依賴著他,現在才會困惑,才會對他的一切當作了自然而然。

“對了,”唐琪突然很鬼靈的說,“他回來了哦。”

“誰回來了?”顏珊感到疑惑。

唐琪俏皮的笑著說:“秘密,會見面的。”

看唐琪的樣子,顏珊想應該是她喜歡的人要回來了吧,這麽想著發現難道心裏喜歡一個人是這樣的嗎?自己第一次感到困惑。

過了大半個月,姚政宇還是沒有消息,顏珊看自己的畢業論文也快完成了,起身走到陽臺看外面,有一絲絲的涼意,看來冬天終於要來了,那他的生日也快了。

已近半夜,顏珊被很小的聲響驚醒。她睜開眼,看見了姚政宇,看上去他似乎很累,他沒有說話,沒有脫掉外套便倒在了床上。顏珊從沒見過他這樣子,慢慢的靠近他,姚政宇往旁邊挪了挪,顏珊坐了起來,輕輕的說:“什麽時候回來的。”

見他沒有回應,顏珊湊近看他閉著眼睛,他真的是太累了,顏珊準備幫他脫掉外套讓他睡的舒服一些,正在解開扣子時,他近乎蠻橫地把她一把拉近胸前,緊緊的箍著她,顏珊正準備掙脫掉,就聽到他輕輕地說:“別動,一會兒,就一會兒。”

那是顏珊第二次看到姚政宇卸下身上的防備。他現在背負的東西確實太沈重了,太多的事情把他束縛住,讓他陷在裏面無法自拔。

姚政宇慢慢地睜開了眼,手的力道也比剛才輕了許多,顏珊松開了他的懷抱坐了起來,柔和地看著他。

姚政宇往她又靠近了一些,不緊不慢地說:“上次和你躺在一起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顏珊想起是他剛出國回來的第一個暑假,當時自己報名參加了市裏的交響樂團豎琴面試卻失利的事情,那也是他第一次在自己家過夜。那晚他給自己講了一個希臘的神話故事:

天琴座的琴,是音樂家Orpheus攜帶的那把豎琴,Orpheus的父親是太陽與音樂之神Apollo,母親是歌唱女神Calliope,Orpheus成為希臘的音樂天才自然是理所當然。傳說他邊彈奏豎琴邊唱歌時,不但是人,就連山野中的動物也聽得入迷,巖石也變得柔軟。Orpheus愛上泉中精靈Eurydice,兩人接受眾神的祝福結了婚,但是快樂的新婚生活並未維持長久,有一天Eurydice與朋友仔草原上散步,腳突然被毒蛇咬到,就這樣死去。Orpheus悲痛欲絕,左思右想不知道如何才能使Eurydice覆活,最後只好不顧一切帶著豎琴前往陰間。陰間兇猛的守門犬Cerberus和冷漠的冥河渡船夫,都被Orpheus的悲歌所感動,特別讓他這個活人動過。Orpheus來到冥王Pluto面前,彈著豎琴,唱出心事,請求冥王讓妻子再度回到陽間。Pluto最初冷冷地拒絕,後來也被他的熱情所感動,應允他的要求。Pluto吩咐Orpheus離開陰間前不可回頭看,以作為歸還妻子的條件。Orpheus高興地不得了,帶領Eurydice往路上走。地底的路很長,Orpheus逐漸擔心起來。為什麽聽不到Eurydice的腳步聲?當他看到地上光亮時,忍不住回頭,轉瞬間,Eurydice只發出輕輕的叫聲,就又被拉回了陰間。Orpheus瘋狂地在妻子後面追趕,但是這次連冥河的渡船夫也不讓他渡河了。Orpheus失意地彈著豎琴,徘徊在山野間。追逐Eurydice幻影的他不近女色,因而招致Thrace女子們的怨恨,她們在酒神節的夜裏,將他折磨至死,然後把屍體拋棄河中。Orpheus的豎琴獨自奏出悲傷的曲調,順流而下,不久渡海漂流到來茲波斯島,被島上的人拾起,獻於阿波羅神廟,悲慟愛子之死的Apollo,便將豎琴拿到天上,加在星座上。

還記得當時聽完這個故事,自己默默的掉下眼淚,他輕輕的抱著我說:“我一定會耐心的等著你慢慢向我靠近的那一天。”那晚是自己第一次枕著他的手,才安然的睡著。

顏珊平靜的說道:“我記得那個故事,雖然它有些悲傷。”

“你從那以後就沒有再摸過豎琴了吧。”姚政宇也慢慢的坐起來。

顏珊垂下眼簾,淡淡地說:“或許它不適合我。”

顏珊忽然感覺背後有兩只手輕輕攬住她的肩膀,圍成了一個圈,緊緊的將自己貼著胸口,聽到一聲聲強勁有力的心跳聲,那人輕輕的說:“以後就給我一個人聽就好。”

顏珊微微一楞,肩膀顫抖了一下,轉過頭剛好撞上姚政宇的眼眸,見他的眼裏全是自己,突然懂了,他一直不曾改變,自己就是他心裏的那個人。

片刻,他才再次開口:“不知什麽時候能聽到?”

面對他這樣的要求,顏珊先是一怔,隨後回答道:“好,就當作你送我禮物的回贈。”

這句話剛剛說出口,姚政宇的忽然拍了下她的腦袋,說:“我的禮物你準備好了嗎?”

顏珊挺納悶,“什麽禮物?”

姚政宇無奈地說:“我就知道你忘記了。”

顏珊立馬說:“我記得,你生日要到了。”

豈料姚政宇一下變的有些深沈,“那天爸爸會正式宣布退休,我將正式接任他的職務。”

“姚叔叔手術怎麽樣?”顏珊關切的問道。

“手術算是成功了,以後需要多休養,公司的事情不能再讓他那麽操勞了。”

顏珊看出他的無奈和艱巨,主動抱住他,輕輕地拍他的背,說:“睡了吧”。

姚政宇面對著她,低下頭要吻她,顏珊往後縮了縮,把頭也埋的低了一些。他忽然起身,輕輕的轉身出了門,隨著關門的聲音,顏珊下意識的擡起頭,他早已消失在眼前。

好半天,顏珊才起身跑下床,腳直接踩在地面上,披著頭發往外追了出去,可她剛出門就看到他開著車走了。

顏珊落寞的走回屋裏,重新坐到床上面,在黑漆漆的房裏,躺在那白雲似得床上睜著眼,想著剛剛發生的一切,自己拒絕了他的吻,他是不是很受傷,想起自己的舉動,他一定很失落。

這麽一想,最終換來了整夜失眠。

第二天,顏燁走下樓看到在飯桌上無精打采的顏珊,問:“政宇昨晚有來過嗎?”

顏珊聽到這個名字一下驚醒,答道:“呆了一會就回去了。”

顏燁聽後並不多說什麽,只是望向顏珊說:“姚叔叔在醫院,一會一起去看看他。”

顏珊默認點頭。

在私家醫院裏,顏珊同顏燁一起進入病房,顏珊禮貌地向大家問好,顏燁走到病床旁和姚清毅寒暄,正打算離開時才見到姚政宇同一個女孩進來。

姚媽媽馬上說道:“政宇顏叔叔和小珊都來了好久,都要走了你們才回來。”

姚政宇走了過來招呼了一聲顏燁,顏燁點點頭,然後才說:“她誤機了。”

姚媽媽立即拉過女孩介紹到:“這是我的侄女,夏寧。”

女孩乖巧的向大家問好,“大家好,我是夏寧。”

顏珊對其微笑友好的點頭,夏寧走過來看著她,說:“你就是顏珊吧,哥哥的女朋友。”

顏珊點頭,並不多說什麽。

姚媽媽笑呵呵的拉著姚政宇說:“不知道何時小珊才能稱呼成我愛聽的。”

姚政宇沒說話,望向顏珊說:“那得看她的意思。”

姚清毅被聽到這個回答頗為高興,說:“那在下次你生日宴上一起宣布了吧。”

顏燁但笑不語。岔了話題說:“你真要退下來了?”

姚清毅重重的呼了一口氣說:“政宇也大了,前段時間公司也打理的很好,我也該退下來享享福了,以後小珊和政宇結婚了,我就可以含飴弄孫了。”

顏燁一聽,笑著說:“這是孩子們的事情,讓他們自己安排去吧。”

姚政宇在一旁默默地聽,不發表任何意見,對顏珊說:“陪我出去走走吧。”

姚媽媽、姚爸爸聽著很是開心,認為兩孩子是不好意思了,極力的讓兩人多走走。

出了醫院,姚政宇冷不丁地說:“只有你才會這樣拒絕我。”

顏珊心裏閃過一絲緊張,說:“我昨天晚上有追出來。”

沒料到他突然又說:“我不生氣,我相信時間會讓你知道的。”

顏珊咬了咬下嘴唇,這是她不知如何是好時候的表現,最後說了一句:“生日宴上你可以宣布我們要訂婚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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