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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課,我就壓的腿幾乎要斷掉了,走路的時候都是飄的。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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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過來,直接用手扯。

女導師說:“楊楊,別亂動,沒禮貌了不是?”

我連忙擺手說不要緊,把背包上的小黃人解下來遞給她,又從背包裏拿出來幾包吃的。

這個叫楊楊的小女孩直接就抱住我脖子親了一口。

我當時來的時候真的沒有想要要送禮,這完全都是無心的,但是偏偏還就是這種無心,讓女導師對我的第一印象打了九十分。

女導師問我:“想考x大?”

我點點頭。

“現在參考書書看了多少了?”

我說:“有八本參考書,看了兩本了。”

女導師點了點頭:“現在主要放在英語上,多看看英語,下一次來的時候把你買的參考書拿過來,我幫你看看重點。”

臨走之前,楊楊拉著我非不讓我走,恰好女導師又要去開會,我就說:“我帶她出去吃點東西。”

在之後的這一個月,我拿著書來找過這個女導師三次,每一次都給楊楊帶一些好吃的好玩兒的。

這一次來到x大,因為這件事情,也算是巧合了。

後來,等到考研前兩個月,女導師問了我幾個問題,給我畫了畫書上專業課的重點。

如此,考研只要是過線,面試基本上就沒有問題了。

等我考上x大,這個女導師就是我的導師,她的女兒已經上小學一年級了,去報道那天還是我領著去的。

用女導師的話來說,就是對了脾性了。

但是我卻覺得,在一些事情上,我足夠的幸運,彌補了我在其他事情上的不幸。

其實我也有點疑惑的,確實是聽別人說了,在考試前要找一找導師,有些直接就是車鑰匙送過去了,那個時候我就覺得特別黑。

但是現在,我竟然就請女導師的女兒出去玩了幾次吃了幾次飯,後門這就走成了,真是感覺有一點不可思議了。

考研還是公平的,畢竟筆試的時候,你必須是靠自己的真實水平,過線了才能有機會計入覆試,也才能去找導師。

看著外面越來越明媚的陽光,我覺得,世界還是光明的。

六月底,我在回去之前,去李信的律師事務所裏找了一趟李信,謝謝他這兩個月的幫助。

我趕在考六級之前回到了學校,因為這兩個月我盡是背英語單詞了,想試一次看看是不是能考過。

雪兒甚至都做了兩個紅色絲帶,纏在額頭上“加油!必勝!”

但是這一次,在做聽力之前,我收音機壞掉了。

我當時就頭腦一片空白了,問監考老師是不是能先做後面的題,監考老師說不能。

所以,結果,可想而知了。

這一次期末考一考完,我就回了家,在家住了一個星期,跟我爸媽匯報一下我要考研的事情,就又回到學校了。

這個暑假,我和溫溫都選擇了留校,佳茵也報了名,但是不知道因為什麽,回了一趟家就沒有回來。

一次,我在和溫溫吃過晚飯之後在校園的路上走,溫溫就問我:“覺得現在怎麽樣了?”

我說:“好多了,心裏不想那麽多,就沒那麽累。”

溫溫又問我:“不是我戳你傷疤,如果蘇辰和虞澤端現在讓你選,你會選哪個?”

我笑了笑:“我能都不選嗎?”

溫溫誇張地回答:“哦,我還以為你都要選呢。”

說實話,從四月份我離開學校,到現在八月份,已經過去四個月了,我也好一個人自己冷靜一下。

也幸好,沒有人來打擾我。

倒是在一次和雪兒逛超市的時候遇上了蘇辰的媽媽,蘇辰的媽媽染了頭發,看起來倒是年輕了幾歲,她見了我就招呼我:“妹子,也來逛超市啊。”

在一邊的雪兒聽了這句話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我也只是笑,沒敢搭腔,真是怕大不敬了。

接著,蘇辰媽媽就揪著雪兒說:“不是說去學校幫我帶兩個星期課嗎?才上了一天課就頹了?剛開始顧尋不是說得好好的。”

雪兒哭喪著臉:“我報了個團明天跟磊子去旅游……要不讓桑桑帶吧,反正小學生誰都能教了。”

聽著蘇辰媽媽和雪兒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直接就把我去代課的事情給敲定了。

“不是,我……我搞不定小孩子啊。”

雖然是這麽說的,但是畢竟是當面答應了,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在去之前,我買了兩包糖,權當獎勵吧。

蘇辰媽媽教的是小學二年級的學生,在上課之前,我先聽了蘇辰媽媽一節課,頓時我就覺得這種課堂我根本就駕馭不了。

所以,上了一節課作為獎勵,我就把糖發完了。

等到第二節課,我就趕著出去買糖,被蘇辰媽媽叫住:“每節課發兩包糖,那你這一天下來要發幾包糖啊,表揚發小貼畫什麽的,我辦公桌上有。”

一天上了四節課,我晚上回寢室,倒床上就睡了。

因為大四上半學期基本上已經沒有課了,所以幫忙帶兩個星期課還是能抽出來時間的,但是第二天我就想打退堂鼓了。

作為一個老師,不想給學生上課說出去會不會被笑?

一直到雪兒回來,我就趕緊把這個爛攤子又交還給雪兒,雪兒神秘兮兮地問我:“見到辰哥了沒有?”

雪兒這麽一問我也楞了,整天能見到蘇辰媽媽,卻沒有一次碰見過蘇辰。

雪兒特別惋惜:“真是浪費機會。”

沒有見到過蘇辰,倒是見到過一次小婉。

小婉懷了身孕,四個月的肚子已經很顯了,她來學校是給蘇辰媽媽送東西,正好只有我在辦公室。

她看見我的時候楞了一下:“你是……桑柯?”

我點了點頭。

小婉說:“李……跟我提過你,聰明伶俐,經歷的事情又多。”

“那是李師兄高臺我了。”

“經歷的事情多,才能懂得多。”

“不過有些事情,是不用經歷就能懂得的。”

前幾天我上qq的時候還在網上遇上了李哲宇,李哲宇現在在一個西部研究所裏,算是一邊讀博一邊工作吧。

還是單身。

我就調侃他:“不是因為一株樹苗放棄了整個森林吧?”

李哲宇發過來一個大笑的表情:“這裏別說整個森林,都見不到一株樹苗。”

所以,這次見了小婉,我就特別想要替李哲宇問一句:“我想……”

恰在這個時候,小婉手機響了,她接了一個電話,是她丈夫打過來的,說是要來接她去看童裝,她語氣中都是特別高興。

掛斷電話,小婉問我:“剛才你說什麽?”

我笑了笑:“沒什麽,你下樓的時候慢點。”

…………

十月份的時候,我又去了一趟x大,女導師給了我好幾本資料讓我背,我又帶著她家的楊楊出去逛公園,吃麥當勞。

說真的,讓我哄小孩還可以,可是一旦對他們正經起來,就不行了。

然後回到學校,我就開始了真正黑暗的時光。

每天早上,和溫溫一道都是五點半起床,一直學一整天,中午就在餐廳裏吃點東西,回到圖書館裏接著學,一直學到晚上十點半,回寢室再學到夜裏十二點半。

雪兒說我這是學瘋了。

天氣逐漸轉涼了,一場秋雨過後,滿地都鋪滿了梧桐的黃色葉子,冷風蕭瑟。

有時候,我學累了站在窗前,看著一路上的枯黃葉子,心裏都能掀起一陣瑟瑟的冷風,然後,想起一些應該想起的或者應該忘掉的人。

一次,我在逛沃爾瑪的時候,無意中就看見了虞澤端的前妻,抱著一個粉嫩的小女孩兒,只有不到兩歲的樣子,身後照例跟著那個女保鏢。

她看見我的時候腳步也停頓了一下,向我走過來。

我也就站在原地,等她走過來。

我能看得出她是有話對我說,但是她從我身邊走過,沒有說話,也沒有停留。

這個時候我就笑著搖了搖頭,我沒有遇上過蘇辰,卻遇上了蘇辰的媽媽和蘇辰的嫂子,我沒有遇上過虞澤端,卻遇上了虞澤端的前妻。

其實要是想要躲一個人的話,真的可以一輩子都不見面的。

…………

就像是溫溫說的,其實你要是想學習,那麽時間就會過得很快的。

這幾個月的時光,果然,過得很快。

在十二月份的時候,佳茵要參加一個全國性的鋼琴比賽,雪兒好不容易碰上一個機會可以有借口不學習了,就鼓動我和溫溫去看:“去吧,勞逸結合,就兩個多小時。”

佳茵抽簽抽到的是中間偏後,順序不錯,等輪到佳茵,報幕結束後,她隔了有很久才出來,走到鋼琴前的腳步也不是很順暢。

彈琴的時候,有幾個音是重新糾正彈出來的。

這時候,也只有雪兒這個傻子沒看出來了,就算是我這個不懂音樂的,我也覺得有地方不對了,就看向溫溫。

溫溫瞇著眼睛:“報幕的曲子不是佳茵之前給我說的那個曲子,要高出最起碼兩個難度段。”

很明顯,就是有人暗箱操作做了手腳。

佳茵一下臺,我們三個就跑去後臺了,佳茵臉色有點白:“是不是彈得糟透了?”

溫溫說:“難度分會上去,但是其他的估計就要低一些了。”

本來這一次佳茵拿冠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但是等出了成績,堪堪在邊沿,是能夠進決賽的最後一名。

溫溫問佳茵:“你是得罪誰了?”

佳茵搖了搖頭:“要說我得罪的人多了去了,但是也犯不上在這種小事上來坑我。”

我能看得出來,佳茵也挺疑惑的,突然就想起來有一次我用佳茵身份證開戶,結果錢被轉走了那一次,佳茵當時說是一個朋友轉走的。

“是不是轉走錢的那人?”

佳茵想了想才想起來,苦笑了一下:“轉走錢的是我弟,他……你也知道,整天要錢打游戲。”

決賽那天,因為是到另外一個城市比賽,所以我和溫溫雪兒就都沒有去,但是傳來的消息還不算壞,佳茵得的是第三名。

十二月底,考研的同學們基本上就白熱化了。

偏偏還有個英語六級,這一次我上考場前專門借了兩個收音機,題做下來不算是順暢,但是也做完了。

能不能通過就看天意了。

這個時候已經大四了,我都沒敢說出去,大四了我英語六級還沒過。

一月份考試,只剩下了最後的十幾天。

溫溫定的考研目標蠻高的,我根本就不知道溫溫為什麽要這麽拼了命的去學習,以她的家庭條件,直接送出國留學都可以。

溫溫說:“因為我跟人打了賭。”

一月份,考試那兩天,我根本就沒有感覺,就那麽過去了,等到考完了也沒有感覺。

我爸媽打電話問我考的怎麽樣,我說都做完了,還可以吧。

我爸就說:“考完了好好玩兒幾天,別太累了。”

考完了之後隔了兩天,就是期末考,期末考的考場上,我又見到了徐琳。

因為近半年課都很少,所以我基本上都沒有怎麽遇到過她,現在看見了,我不禁有一點尷尬了。

徐琳看了我一眼,坐下開始寫卷子。

因為之前準備考研,有些考試科目已經不考,就沒有看過,所以做題的時候就是一抹黑。

這一次,徐琳路過我身邊的時候,又給我扔了一張紙條,然後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打開紙條,上面寫的是答案,下面寫了一句話:一會兒出來到學校西門來。

我這一次不知道徐琳是想要幹什麽,不過從教學樓回寢室,正好經過學校西門,我就向西門看了一眼。

只有徐琳一個人。

我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徐琳。”

徐琳轉過頭來:“上一次……算是我對不起。菁菁後來也跟我說了,有些東西是你的就是你的,只要是你的,別人就是搶也搶不走,但是不是你的,硬是塞給你你都不要。”

我跟徐琳本來也就沒有那麽熟,所以就只是客套了兩句話,她卻句句話離不開李明菁,臨走前,我不禁感嘆了一句:“你和李明菁真要好。”

“菁菁很討人喜歡,”徐琳頓了頓,加上了一句,“反正是見不得光的,”

我微微一楞:“你不是同……”

徐琳似乎也懂我的意思:“嗯,我是,但是菁菁不是。”

這樣一來,我就能理解了,為什麽徐琳甘願自己從十幾層的樓梯自己滾下去就是為了栽贓我。

徐琳聳了聳肩:“你覺得很惡心是不是?”

我連忙搖頭。

說實話,在徐琳給我說出這個理由之前,我根本就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徐琳說:“我也聽說了你的事情,要是你恨男人的話,就也加入我們吧,在學校那邊有個女同酒吧,正好我有幾個姐妹這段時間都單著。”

“呵呵,不用了。”

這一次一放假,我是寢室裏第一個收拾行李回家的人。

回到家,看到我爸媽,才覺得心裏滿滿的。

這次過年在家,我也學的聰明了,但凡是有人問我有沒有男朋友,我都說有了。

不過遇上個遠房的表姑,拉著問我“男朋友”的信息。

“多大了?”

“過了年就二十八了。”

“是做什麽職業的?”

“……公務員。”

“家裏面條件怎麽樣?”

“父母身體都好,有個哥哥。”

老天,真的別再問我了,我覺得我都要編不下去了。

表姑最後說了一句:“有個哥哥不好,到時候還得兄弟兩個財產平分,姑給你介紹個吧,還是家裏的獨生子好。”

我:“……”

寒假比較短,過了元宵節沒有幾天,就開學了,在開學前兩天,考研的成績陸續已經出來了,雪兒考的是本校研究生,幾乎是壓線過。

溫溫的分數特別高,四百多分,超出分數線將近一百分。

我在查成績之後,在心裏默念了二十遍讓我過吧,打開電話一看,三百八十九,跟往年錄取的線要高出十幾分,頓時我就微微松了一口氣。

我和雪兒都在準備覆試的時候,溫溫卻什麽都沒有準備,面試通知書下了也沒有去面試,我有點奇怪:“不去面試了嗎?”

溫溫點了點頭:“不去了。”

雪兒一聽立即咋咋呼呼:“程筱溫,你這種行為簡直是浪費,天理難容。”

我把雪兒推到一邊去,問溫溫:“為什麽?你不是一直就想考研出國麽?”

溫溫低頭收拾書桌:“沒,我就是為了跟人打賭。”

“那個跟你打賭的人是不是很重要?”我說,“要不然你也不可能一直……”

溫溫打斷我的話:“不重要。”

溫溫在我們寢室四個人裏,一直表現的是冷靜自持,甚至孤高清冷的,好像我雪兒和佳茵,有時候只是小孩子在打打鬧鬧,而溫溫,就是四個人中唯一的大人,用我媽的話就是懂事兒。

但是現在,我分明覺得,其實溫溫一直是假裝的,她比任何人都渴望真正的溫暖。

三月底四月初,我收到了面試通知書,第二天就買了票去x大覆試。

覆試之前,找了一趟女導師,女導師說:“明天只要照常發揮就可以了。”

我其實挺擔心英語的,因為有英語的口試。

女導師說:“英語口試的是一個外教,只要讓他能聽懂就行了,語法不用在意。”

雖然已經上幾次上戰場了,但是進考場的時候還是不免緊張的手心冒汗,在座的幾個導師裏,是這個女導師主要給我提問的,問題不算是刁鉆,都是書上的東西,所以很好回答。

至於英語口試,確實是像是那個女導師說的那樣,根本就不用緊張,就算是你用幾個單詞堆到一起,他也能聽得懂。

覆試結束後,我請女導師吃了一頓飯,把之前托溫溫在國外買的幾套童裝送給楊楊。

女導師說:“應該沒有問題,回去等消息吧。”

又是一個櫻花盛開的季節。

走在櫻花樹下,我突然就想起去年四月份,我一個人走在校園的路上,看別人三三兩兩的走,而我形影相吊,連個照相的人都沒有,就覺得心裏挺淒愴的。

現在,依舊是我一個人,卻完全沒有了去年的那種淒愴的感覺。

有時候我羨慕別人有人陪,不過就是心理作祟,也是一種比較心理吧,但是就算是一個人,也能活的生動漂亮。

因為上一次雪兒讓我多拍幾張櫻花的照片回去,她好用ps把她自己p上去顯得更逼真。

而就是這個初春的午後,百無聊賴,一個女生挽著他男朋友的手走過,對我招了招手:“同學,你鞋帶松了。”

“哦,謝謝。”

我彎腰系鞋帶,等到直起身擡頭,前面一個人影閃過,哢嚓一聲,數碼相機對焦,把我,和身後的櫻花樹都照進了照片裏。

“桑桑,好久不見。”

章節目錄 虞澤端:不能一輩子

虞澤端:不能一輩子

那幾個月,每一次和桑桑在一起,虞澤端每一天都是當成最後一天去過的,他知道,就算是失憶,也不可能永遠失憶下去,總有回歸現實的一天。

其實,在桑桑醒了第一句叫“阿澤”的時候,虞澤端就在想,哦,這是上天給了我一個禮物。我心愛的東西,終於找回來了。

在桑桑的記憶裏只有虞澤端的那段時間裏,虞澤端怕桑桑會因為每天的陪伴而有壓力感,所以很多時候,也只是在遠處靜靜地看著,白天不去公司的話,晚上就加班把文件處理完。

好像是做了一個噩夢,又做了一個美夢,不過夢境總是虛幻的,總有要醒來的一天。

在桑桑生日那天,原本計劃是要去滑雪的,但是,滑雪的記憶是美好的,可是如果其他的記憶被勾起來,那該怎麽辦?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這麽瞻前顧後,怕這怕那的,唐玉玨都說他現在變的深沈了。

以前,虞澤端也帶著桑桑去參加過宴會,但是那個時候是因為想要用桑桑來彌補對李明菁的缺憾,應該沒有什麽好的回憶吧。

所以,虞澤端就在桑桑生日這天,包下了c市最貴的一層宴會大廳,請了不少人過來。

桑桑已經快大四了,他想,在宴會上也可以讓一些人認識她,到實習找工作的時候容易一些。

但是,虞澤端從桑桑的眼中,看到的並不是欣喜,這不是錯覺。

桑桑說去旁邊的沙發上休息一會兒,虞澤端說好。

遠遠地,他看著桑桑坐在沙發上,揉著自己穿高跟鞋的腳踝,他就知道,這一次做過了。

真的是過猶不及。

按道理來說,虞澤端最懂女人的心思,他知道對哪一種女人該如何去收攏她的心,可是這一次,他只想要給桑桑站在聚光燈下的感覺,給她他認為的最好的。

在看臺上表演的時候,唐玉玨就對他說:“你這次做的傻了,給她辦個宴會還不如帶著她去游山玩水去。”

虞澤端沒說話。

或許真的應了那句話,越是喜歡,就越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

虞澤端自己心裏清楚,他和蘇辰比,有太過豐富的感情史,而且離了婚,又總是處於風頭浪尖上。

不過,他真的想把最好的留給桑桑,哪怕是最後最美好的回憶。

那個時候看著失去記憶卻唯獨記著他的桑桑,他恍惚間就想到了兩年前,也是這樣純真的笑容,帶著剛剛走進象牙塔的一絲青澀。

原是桑桑一個室友杜佳茵的帶著黃靜雅的弟弟做家教,之前虞澤端就告訴了杜佳茵,教完這兩節課就說學校臨畢業事情多,就別教了。

只不過黃靜雅就是死拽著不讓杜佳茵走,黃靜雅的弟弟也是一個特別難纏的主兒,甚至每天豪車都去學校裏堵杜佳茵。

所以,虞澤端就幫著把這件事情處理了一下,卻沒曾想到,卻在公司裏讓桑桑撞上了黃靜雅。

桑桑給他打電話,說在公司裏遇上什麽人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慌了,不管說什麽都是蹩腳的解釋。

他下了飛機就開著車去了桑桑學校,想把一切事情都向桑桑解釋清楚,很可惜的是,當他看到桑桑那雙眼睛的時候,任何解釋都說不出口了。

這個晚上,在寢室樓走廊盡頭的窗戶,桑桑踩著凳子趴在窗邊,低頭看著他,和她說了很長時間的話,最後,等桑桑轉身上樓,虞澤端沒有動,在原地站了有半個小時,才動了動已經凍僵了的腳,開車離開。

虞澤端並沒有直接回去住處,他開車繞著三環開車開了一圈,路過桑桑的學校,只在門口停留了一下,抽了一支煙。

唐玉玨打電話給虞澤端:“要不要出去玩玩?”

虞澤端:“最近忙著沒時間。”

唐玉玨一笑:“桑柯托我給她找醫生,你說我找不找?”

虞澤端:“……找。”

與其讓她一點點發現,還不如直接有一個人告訴她所有的事情。

在寒假放假前,虞澤端給桑桑打了電話,但是桑桑卻告訴他,他要去寒假打工,他當時一聽就不同意,但是也明白桑桑的性子,有時候執拗起來,誰都攔不住。

他也知道,桑桑在寒假出去打工的這件事,原因都在他身上。

他記得,原來在分手的時候,他給了桑桑一套房子,但是桑桑轉手就給賣掉了,這一次,他又找到了那套房子的主人,高價又把這套房子買了回來。

裏面的裝修有的已經改了,他就重新找了裝修,按照自己印象裏的,把房子重新裝修了一次。

他想要把媽媽接過來,住在這裏,過年的時候,接桑桑過來,見見他的媽媽。

虞澤端之前和黃靜雅的婚姻,他媽媽是不讚成的,他媽媽總是說,還年輕有什麽不能等的,多等十年就多等十年,都是闖蕩出來的。

後來虞澤端和黃靜雅離婚,他媽媽也只是嘆氣,卻也沒有指責虞澤端,只是說:“這次找一個自己喜歡的吧,別那麽顧全大局了。”

他媽媽就總是說,虞澤端孝順,從小就懂事兒早,或許是因為單親家庭的緣故,知道如何顧全大局,就算是小時候打碎了碗,都要一點一點重新拼湊起來。

所以,在虞澤端告訴媽媽,他要帶自己喜歡的女孩兒來見她的時候,他媽媽特別高興,說要給這個女孩子包一個紅包。

虞澤端的媽媽信佛,為人善良,一個人把虞澤端帶大,也從來都沒有埋怨過他從未見面的父親一句。

但是虞澤端心裏早就把這個人罵過一萬遍了,但是他媽媽一直在等他。

虞澤端經常在想,壞事做多了,是不是報應就來了。

他覺得自己的報應會來,不過也沒有想到,會來的這麽快。

過年前,就在他要去接桑桑的時候,他的媽媽突然心臟病發作了,那個時候虞澤端在公司忙,一直到晚上的時候才接到醫院的電話,可是,已經推進了太平間。

他接到電話都沒有來得及穿上外套,直接沖出了辦公室,猛拍電梯開關,停車場開車的時候因為心急直接撞到了欄桿上。

但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連最後一句話,都沒有來得及說。

虞澤端握緊了拳頭砸向墻面,離開的時候白色墻面上染上了一絲絲紅色。

這個深夜,虞澤端在醫院空蕩蕩的走廊上呆了一整夜,先是靠著墻站著,然後用額頭抵著墻面,最後滑坐到地面上,大聲喊了一聲,無聲的流下了眼淚。

他再見到桑桑,已經是快開學了,在桑桑家樓下。

他明白桑桑的個性,從來都不是那種激進的,好像是石磨一樣,推一推轉一轉,所以,他在他樓下等,其實一方面也是為了逼桑桑一次。

虞澤端在兩年前,因為桑桑父親車禍的事情,來過桑桑的家裏,所以,他能認出來桑桑的父母,桑桑的父母也能認出來他。

他是在到桑桑樓下的,等了兩個小時,就見到了桑桑的父母。

虞澤端還對桑桑的父母問了好,他想過,桑桑父母見到他,最不濟的也就是一個耳光扇過來,但是,兩位老人家都沒有動手,只是遠遠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桑桑的爸爸走過來:“年輕人,走吧。”

最終,桑桑和爸媽因為他吵了一架,在出租車上,虞澤端聽見桑桑打電話叫他回去的時候,他心裏是帶著一點竊喜的,因為,桑桑在他和父母之間,選擇了他。

虞澤端現在想想,都覺得那個時候十分可笑,因為兩者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他帶著桑桑去了墓地,去見了他的媽媽,不過已經晚了,真的不知道他媽媽的在天之靈能不能感受得到。

在他媽媽的墓碑前,虞澤端問:“桑桑,我媽曾經問過我,是不是能收收心,我告訴她,我已經收心了,但是,我一直不知道,桑桑你呢?”

但是,桑桑的回答是:“我不會忘了你。”

這個時候,看著身後的黑影幢幢,虞澤端就知道,他已經輸了。

虞澤端一直都記得,第一次在和桑桑去咖啡廳改論文的時候,提起留學時候的經歷時候,桑桑眼中的羨慕與渴望,所以,這一次開學,在桑桑學校開始交換生報名的時候,虞澤端就去找了校長。

因為他曾經在一個投資項目上資助過學校,所以只是一個小小的交換生名額,根本就是舉手之勞。

而與此同時,唐玉玨已經找到了一個很是著名的催眠師,能用催眠來勾起潛意識裏的回憶,唐玉玨在給桑桑打電話之前,先給虞澤端打了電話。

唐玉玨說:“蘇辰那邊我問了,他不想讓桑桑想起來,你呢?”

虞澤端笑了:“人你都找回來了,還問我幹什麽?”

唐玉玨說:“上次給了他一條狗,這次不會再拉過去一只貓啊,江湖騙子多的是。”

虞澤端沈默了一會兒:“如果能讓她記住我,那就讓她恢覆記憶吧。”

虞澤端承認,蘇辰比他要做得好,要做的地道,蘇辰心底的陽光,是可以暖人的。

他問過唐玉玨,唐玉玨說他和蘇辰是在一次戶外爬山的時候認識的,之後又幾次爬山就都跟的同一個團。

唐玉玨說:“蘇辰跟我們不一樣,他不像我們,有這麽多的陰暗面。”

這一次桑桑恢覆記憶,那麽就不是一次傷害了,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那麽就是雙重傷害。

如果是雙重的,那麽,桑桑應該永遠都不會忘記他了吧。

可是,虞澤端不想只滿足於這一點。

他想要重新在一起,就跟剛開始一樣。也許真的是註定了,虞澤端第一次帶著桑桑去酒店上床,用的是欺騙的手段,十分惡劣地改了時間。

如今,他再次帶桑桑去酒店,是事先在面裏下了藥。

就連內心深處的那個虞澤端,都開始鄙棄自己了,但是還有什麽辦法呢,他唯一想到的就是這種方法。

他重新觸摸到桑桑的時候,內心的火一下子就都被點燃了,火苗蹭蹭蹭地往上竄。桑桑說他惡心,其實他根本就沒有在意,因為他知道桑桑從來都是刀子嘴,她很善良,總是舍不得傷害任何一個人。

但是,一直到桑桑說:“一輩子就是一輩子,少一年,一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能算是一輩子。”

虞澤端才想起來,在兩年前桑桑的生日,他帶她去滑雪,半夜淩晨的時候,他問桑桑許了什麽願望,桑桑沒有回答,說:“說了就不靈了。”

他們中間,已經橫亙了兩年中的傷害,和再次傷害,終究是錯過了,回不去了。

這是他保留的最後一絲人性----他從床上起來,到浴室裏去抽煙,一根接著一根,把酒店房間提供的四盒煙全都抽完了,才起身,從浴室的鏡子裏,他看到自己有點發青的臉,眼睛下有大片的暗青色。

他穿好了衣服,離開酒店的時候,最後看了一眼桑桑的安靜睡顏,頓了頓腳步,走過去,在桑桑頭額上,印下了一個吻。

最後一個吻。

再見,桑桑。

虞澤端開著車,他在想,或許,如果沒有虞澤端,那麽桑桑這大學四年的時光,也可以像是顧雪一樣,有一個同年齡段的男朋友,護著愛著,偶爾小吵但是和好了又比蜜甜。

唐玉玨也問過,如果你在那個時候就知道了自己的心意,那還會不會傷害桑柯了?

這個問題根本沒辦法回答,虞澤端說:“如果真的有如果的話,那在大一的時候,就不要遇見了吧。”

章節目錄 141 賭得起的明天(真正大結局)

蘇辰:賭得起的明天

蘇辰從來沒有想讓桑桑恢覆記憶,哪怕她就這麽一直傻著。

他知道,一旦桑桑恢覆記憶了,那些原本或許早已經遺忘了的記憶,那些受過一次的傷害,會比第一次更加鮮明。

凱哥說他追女孩子的手法太溫柔了,跟大學生談戀愛似的。

蘇辰回答:“桑桑不就是大學生嘛,要多麽社會的追法。”

凱哥說:“有多少不是第一次見面就去酒店開房啊,現在多少都是先做後愛了。”

蘇辰聽了這話沒有回答。

凱哥也自知失言了,畢竟當初虞澤端就是用這種手段一步一步追到的桑柯,就說:“也不是絕對的,慢慢來,別逼的太急了。”

在四月份,桑桑要坐車去x大的時候,其實雪兒已經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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