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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課,我就壓的腿幾乎要斷掉了,走路的時候都是飄的。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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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的校慶,蘇辰特意在晚上校慶晚會之前,跟徐彥凱請了假,去學校找桑桑。

蘇辰在談戀愛上可以算是無師自通了,他知道什麽時候該松,什麽時候該緊。

現在,他覺得是時候去找桑桑了。

兩天不見,蘇辰要想死桑桑了,恨不得見到她就把她抱在懷裏。

校慶這一天,學校裏果然很熱鬧,露天的舞臺已經搭起來,還專門請了電視臺的記者,蘇辰拿出手機想要給桑桑打個電話,先打了一個是占線,過了一會兒再打,就沒有人接通了。

丫頭還賭氣不接他的電話?

蘇辰就開始在人群中找桑桑的影子,最後沒找到桑桑,倒是看見了雪兒。

雪兒向他打招呼:“辰哥!來找桑桑啊,剛剛還見她呢,上天臺了。”

後來,蘇辰都很後悔,如果當時沒有上天臺,或者說如果沒有專門挑選了校慶這一天來找桑桑,或許後來的事情,就都會容易的多了。

其實,他佯裝不在乎桑桑被傷害的過去,但是他其實嫉妒死了,但是又恨死了自己,為什麽那時候他不在,為什麽不讓他在她最好的時候遇上他。

如果他在,如果……他在,一定不會讓她受傷害。

一定。

…………

在醫院病房走廊上,來陪著雪兒探病的顧尋先打發雪兒進去,然後和蘇辰到吸煙室裏去抽了一支煙:“你打算怎麽辦?”

能怎麽辦?

蘇辰將抽了一口的煙蒂碾滅:“不就是再追五個月,我等得起。”

一心既決,萬山無阻。

丫頭,千山萬水,你在那邊,我在這邊,你不要動,等我過去找你,然後,拉緊我的手,再也不要走丟。

章節目錄 119 欲絕?

欲絕?

佳茵告訴我,我頭上的傷是虞澤端用椅子砸下來的,是因為和蘇辰打架,誤傷了我。

雪兒當即就心向往之地說:“真是好夢幻啊,什麽時候磊子能為我打一次架。”

我當即問:“蘇辰是誰?”

佳茵解釋:“就是昨天晚上,在這裏你看到的那個啡色頭發的男人,就是跟虞澤端打的那個人……”

我自然也看出來了佳茵的欲言又止,看來,這個叫蘇辰的男人,對我不一般……或者說,我對他不一般。

我現在一想就覺得頭疼,不光縫針的地方疼,連骨頭也疼,肉也疼。

雪兒突然說:“對了,我背包裏有桑桑你的信,不少呢。”

等雪兒從背包裏掏出來,堆了一床。

我不禁問道:“這是誰給我的?”

雪兒搖了搖頭:“不知道,你拆開看看。”

但是,我拿起一封信正準備拆開的時候,佳茵按住了我的手,她的眼睛很亮:“桑桑,你確定你要看麽?”

我歪頭:“為什麽不看?”

溫溫說:“看你怕你會後悔……不看更後悔,想看就看看吧。”

我沒有她們想得那麽多,既然給了我信,為什麽不看,又不是演懸疑片,所以懶懶地躺在床上,一封一封看雪兒從門衛給我帶來的信。

前面,佳茵、雪兒和溫溫,繼續你一言我一語,雪兒說:“就把辰哥和虞澤端叫過來,問桑桑選哪一個。”

溫溫直接就推了雪兒的腦門:“這不是去菜市場選白菜。”

雪兒想了想,又說:“那就……去找回記憶?”

溫溫臉上三條黑線:“親愛的,這不是情深深雨蒙蒙,你沒有聽醫生說,輕微腦震蕩,選擇性失憶,不是說沒有恢覆的可能性,大部分都被治愈了,但是……如果某件事對本人有很大心理影響的話,就可能會選擇性的一直遺忘。”

我自動屏蔽了她們幾個人的對話,安安靜靜地看信。

周圍,好像是有一個透明的玻璃罩,已經將我罩住了,我的世界裏,只有我自己,和手裏的信。

信封上沒有寫著姓名,但是打開信封,一眼看到裏面的字跡,我就反應過來是虞澤端寫的,我曾經見到過他批文件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字跡。

“七月三十日,雨

桑桑,今天c市下雨了,暴雨傾盆,我淋著雨在你的校園裏走了一圈,一些學生都把我當成傻子笑,不過當時走著,我就在想,我是不是還沒有跟你一起在校園裏散步,等你回來,我們一起走走。

只不過,不知道你還會答應麽?”

“八月十五日,晴

桑桑,我今天買了去b市的機票,我已經到了你家的機場,我記得上一次去你家的時候,是兩年前,春節,你爸媽對我好像是對待親生兒子,你那個時候就說:你幹脆入贅到我家裏來吧,我媽從小都希望有個兒子。

但是,從飛機上走下來,我在出租車上繞著三環走了一圈,又回到機場,回去了。

所謂的近鄉情怯,我仿佛明白了,桑桑。”

“九月五日,陰

桑桑,今天你們學校開學,不知道我的信你能不能看見,就算看見了會不會打開去看。從我給你寫第一封信,已經過去兩個月了。以前幾乎從來都沒有提筆寫過字,果然是生疏了。

總感覺有很多話想說,卻偏偏不知道該怎麽說。”

“十一月十一日,陰

天氣灰蒙蒙的,快要下雪了。如果晚上,我再一次約你去滑雪,你願意麽?

好吧,不知道以前的信你有沒有看見,今天晚上,八點,我在你們學校東門的電子屏下等你,就是以前我們約的老地方。

如果你來,我等。

你不來,我也等。”

“十一月二十五日,陰

桑桑,你現在過得好不好?我總想親口問一下你,你親口回答我。

我想,如果你回答,過得不好,我會心疼。如果你回答過得很好,我會更加心疼。

不知道你有過沒有,不管是什麽答案,總是要求一個答案。

明天是你們學校的校慶,我去找你。”

這些信,是從七月份開始寄的,一直到現在,幾乎每天都寫,已經上百封,我摸著信紙,眼眶突然痛的想哭。

明明昨天還說要帶我去溫泉館,為什麽今天就……

看著信裏的文字,突然覺得這個虞澤端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虞澤端了,有哪裏變了,好像之前,一直是我心心念著給他打電話要找他,而現在,他突然好像也在乎我了。

看著信封上郵戳的時間,確實是今年無疑,但是,我這兩年的記憶,哪裏去了?

我長長呼出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雪兒、佳茵和溫溫的聲音也停了下來,沒了聲音,我睜開眼睛,看見她們都轉過頭來看我。

我扯了扯嘴角:“看我幹什麽?”

一直都沒有說話的佳茵走過來,把手裏的暖手寶遞給我:“捂著吧,我知道你這會兒心冷。”

我搖了搖頭:“我一點都不心冷,就好像是聽了一個故事,一千零一夜,太狗血了。”

她們都還有課,我是給輔導員請了兩個星期的假,等到她們都走了,我摸出來手機正要打電話,溫溫又回來了。

我問:“忘了拿什麽東西了?”

溫溫把病房的門反鎖了:“桑桑,我告訴你,你只是缺少了兩年的記憶,不是缺少了心,知道不?想好了再做決定。”

我點了點頭。

不過,我覺得有點奇怪,我印象裏的溫溫,總是說:做事不要思前想後的想半天,趁著年輕什麽都能闖。

溫溫走之前還不放心,又說了一句:“如果是我,我會選擇蘇辰。”

我又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溫溫嘆了一口氣走了。

不光是溫溫,我覺得,如果是雪兒,如果是佳茵,都會選擇蘇辰。

因為她們給我講了蘇辰怎麽對我好,她們都說,蘇辰對我好,是沒有目的的好,蘇辰要比虞澤端更適合我。

但是蘇辰是誰?我根本就不了解。

現在我看到蘇辰,完完全全就是一個陌生的人,如果讓我對一個完全陌生的人開始新的生活,真的,我做不到。

況且,在這邊,虞澤端和我才剛剛開始,我才剛開始喜歡他對他動心,為什麽就要把這一份愛轉向另外一個人。

我摸出來手機,想要給虞澤端打電話,但是我翻遍了手機的通訊錄,也沒有虞澤端的手機號,不過好在我記性好,我記得,虞澤端第一次給我說他的私人號碼,我就背下來了,不過,這個號碼打過去,竟然是空號。

我正疑惑著,是不是背錯了哪一位數字,病房門就從外面敲了兩下,我說:“請進。”

打開門,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走了進來,一眼看過去,就知道這人挺有品位的,衣服絕對是全手工的,看起來人特別精神,手裏捧著一大束花。

只不過,我的記憶裏並沒有存著這人的影像。

我疑惑了,不禁問:“你找誰,走錯房間了麽?”

這人撇了撇嘴,兀自走到床邊,拿一個花瓶把花給插進去:“桑柯,你真都忘了?”

我禮貌地一笑:“不好意思,我有點腦震蕩,醫生好像說是選擇性失憶,暫時性的,你是誰?說不定你一說我就記起來了。”

他在我床邊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桑柯,還真是忘了個幹凈。”

我搖了搖頭:“我還記得我爸爸媽媽,我還記得我室友,記得阿澤,該記得都記得了。”

這人噗嗤一聲笑出來:“算了,獨獨落了我一個人是吧,我叫唐玉玨。”

“唐……欲絕?傷心欲絕悲痛欲絕……還有人起這樣的名字,哦,對不起,我不是說你啊唐先生。”

“寶玉的玉,玉字玨,”唐玉玨的表情看起來特別無語,“唐玉玨。”

我心說這是怎樣一個厲害的人物,就連忙點頭:“嗯嗯,你好唐先生。”

說著,我就伸過手想要給唐玉玨握握手,以示友好,唐玉玨沒有伸過來手,反而輕笑了一聲:“桑柯,你真的是撞到頭了。”

這個唐玉玨在這兒的時候,正好醫生來給我頭上換藥,唐玉玨就搭了一把手,醫生走了之後,我對他說:“謝謝您,唐先生。”

唐玉玨:“……桑柯,你兩年前剛上大學就是這樣的?”

我疑惑:“嗯,我變化很大嗎?”

唐玉玨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不僅很大而且很大,也怪不得阿澤那個時候看上你了。”

我一聽,馬上就反應過來:“你認識阿澤?就是虞澤端。”

唐玉玨一挑眉:“認識啊,他是我親哥哥。”

我抽了抽嘴角:“唐先生您真幽默,你能不能告訴我他的手機號?”

唐玉玨說:“能啊,你先報出來我的手機號我就告訴你他的手機號。”

我連忙拿出手機來查,說:“你等一分鐘。”

我窘了,開始翻手機,手機通訊錄裏面,t字開頭的姓除了一個叫“湯勺”的人,沒有姓唐的啊。

我就試著撥通了這個“湯勺”的手機號,果不其然,面前唐玉玨的手機響了。

我連忙掛了,對唐玉玨咧嘴一笑:“這個就是你手機號,唐先生,我以前竟然真的認識你。”

唐玉玨翻了一個白眼:“我在家排行老七,你叫我老七叫我唐少都行,別叫唐先生了,聽著真別扭。拿你手機過來,我幫你打虞澤端的電話。”

等唐玉玨把虞澤端的手機號撥通了遞還給我,我覺得這個唐玉玨算是個好人,就說:“你是好人,七哥。”

我從小就一直挺希望有個哥哥的,有一個人能照顧著你,所以,前兩個星期……哦,如果我忘了兩年的記憶,那應該是兩年零兩個星期以前,虞澤端偶爾對我的體貼對我的關心,我就覺得很安心。

這一聲“七哥”一出口,我和唐玉玨都楞了。

我就是那麽順嘴叫了出來,不是刻意為了討好還是怎樣。

因為剛來到大學是最小的,要想要跟別人打成一片,那就要會說話,九月份的時候我競選學生會,進去了之後年齡是最小的,又覺得學長學姐太生分,所以一般都叫人家大二大三的哥哥姐姐。

唐玉玨的眼光閃了閃,遞過來的手指頓了一下,才把手機放在我耳邊:“接電話吧。”

章節目錄 120 虧不虧

我根本就沒有想到要跟虞澤端怎麽說,在我的記憶裏,虞澤端已經兩個星期沒有給我聯系了,卻在前兩天告訴我要帶我去溫泉館玩兒,我自然是很高興了,只不過真的是沒有想到,一覺醒來就到了醫院。

頭上好像是縫了七針,現在都不能動的厲害,一想事情就頭疼。

那邊隔了許久才接電話,接了電話也沒有說話。

我咬了咬唇,試著開口說第一句話:“阿澤?”

話筒那邊才輕輕地“嗯”了一聲:“是我,桑桑。”

聽到虞澤端的聲音,我不禁就回想起,現在安安靜靜躺在我包裏的信。

我聽佳茵說,是虞澤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這兩年,幾乎毀了我。

但是,那一封一封信,也是對我的道歉,也是對我的回憶,我看著看著就覺得心痛,好像我不是頭上縫了七針,而是心上。

我對虞澤端說:“你現在在哪兒呢?”

虞澤端說:“在外面。”

我知道虞澤端公司裏的事情很忙,所以也沒有敢麻煩他,就說:“那你忙吧,我掛電話了。”

在掛斷電話前一秒,虞澤端忽然說:“桑桑,我想你了。”

我頓了頓,頓時覺得心情好像是開了花。

虞澤端接著說:“你能回來麽?”

我一下子樂了:“說什麽呢?我不是一直都在麽。”

掛斷電話,我開始一個勁兒的傻笑,唐玉玨看著我:“需要我把你家阿澤以前的事情告訴你麽?”

我說:“好啊好啊,你是阿澤朋友,你告訴我他喜歡什麽。”

唐玉玨抽了抽嘴角:“你家阿澤原來結過婚你知道不知道?是三個月前才離了婚。”

聽了這話我一下子楞了,吃驚地瞪著唐玉玨:“結過婚?!阿澤沒有告訴……我。”

唐玉玨好像比我更吃驚:“你室友沒告訴你?”

我搖頭。

頓時,我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很深重的欺騙,不光是虞澤端的,還有溫溫雪兒佳茵的。

我給自己找借口,也許是虞澤端有什麽難言之隱,也許是溫溫雪兒佳茵還沒有來得及把以前發生的每一件事情告訴我,要麽,就是這個唐玉玨在說謊?

正想著,唐玉玨伸手在我眼前啪的雙手擊了一下掌:“想入非非了是不是?你家阿澤是曾經結過婚,現在已經離婚了,之前和李明菁那是造謠的……”

越說越亂了,我完全不知道唐玉玨在說什麽。

“算了,記著誰算誰吧。”

唐玉玨這個人不夠嚴肅,但是偏偏給人一種距離感,似乎不像虞澤端那樣容易相處。

他沒有要走的意思,在病房裏一直徘徊,問問我家庭情況,又問問我還記得些什麽。他沒有開口說走,我也不好意思主動讓唐玉玨走,就只好十分尷尬地回答唐玉玨的話,等到一沒話說,我就覺得空氣裏的氣氛都特別緊張了。

我這個人不喜歡冷場,一冷場就覺得很尷尬,沒話找話說。

正在我絞盡腦汁地想該怎麽說的時候,病房門開了,從外面走進來……蘇辰。

蘇辰……

我看見蘇辰進來,就問:“蘇辰?”

蘇辰眉眼裏閃過一絲亮光:“嗯?”

我十分認真地問:“你的名字是哪個辰?”

蘇辰回答:“良辰美景的辰,我有個哥哥叫蘇良,我叫蘇辰。”

我手裏捧著蘇辰端給我的湯:“我知道,雪兒他們告訴我了,你是雪兒哥哥的同學。”

“還有呢?”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蘇辰在說話的時候,聲音裏都有故事。

我搖了搖頭:“沒有了。”

唐玉玨看見蘇辰之後挑了挑眉,坐到一邊去看報紙,但是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蘇辰手裏拎著一個保溫飯盒,剛剛從外面進來,身上帶進來一陣寒氣,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等寒氣散了才走過來:“我媽剛剛煲的湯,給你。”

說實話,我有點緊張,昨天醒來第一眼面對蘇辰,我也覺得緊張,現在也緊張,但是蘇辰其實並不給人距離感。

雖然我很緊張,但是別人根本看不出來我緊張,表現地相當淡定,我仍舊特別禮貌地說謝謝,禮貌地謝謝蘇辰的媽媽。

蘇辰把保溫飯盒放下,對我笑了笑:“桑桑,不用對我這麽客氣。”

我瞇起眼睛笑了笑:“那不客氣。”

蘇辰噗嗤一聲笑了,臉上有兩個酒窩,配上深啡色的發色,特別暖人心,我一下子就不緊張了,脫口就說:“你有酒窩。”

我喜歡有酒窩的人,我爸爸笑起來臉上就有酒窩,佳茵笑起來臉上也有酒窩。

蘇辰忽然向前傾身,湊近了一點:“桑桑……”

我瞪大眼睛:“怎麽?”

蘇辰淡淡地說:“如果讓我選,我更願意你活在沒有受過傷害的時候。”

我不知道這話應該怎麽往下接,就把臉埋在碗裏喝湯,熱氣氤氳著,我看不太清蘇辰的神色。

蘇辰的聲音低沈有磁性,好像是大提琴拉出來的悠長低鳴一樣:“但是,那個時候,沒有我。”

聽到蘇辰這樣說,我更是把碗扣在了臉上。

就像是溫溫說過的,我這個人太鴕鳥了,正宗的包子性格,有選擇恐懼癥……

其實都是在給自己找借口,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麽應對。

對蘇辰,我應該是沒有記憶的,但是今天一見,我就覺得感覺特別好,不用刻意去討好去追尋,蘇辰就好好地陪在左右,是那種可以一輩子陪著的人。

越過蘇辰的肩膀,能夠看到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唐玉玨,我覺得唐玉玨是故意不走的。

等我安安靜靜喝完了湯,病房門再一次開了,一開門,帶進來一股森冷的涼氣。

“阿澤。”

唐玉玨眼睛從報紙上擡起來,把報紙折疊放在茶幾上:“好了,我走了,桑柯,有事兒打我電話。”

這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唐玉玨是在等著虞澤端過來。

虞澤端向我走過來,但是蘇辰擋在我面前,不讓一步。

頓時,我覺得氣氛有點不對了,唐玉玨也感受到了,所以他說了走,卻也沒有走,就站在病房門口。

我推開前面的蘇辰:“阿澤,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我感覺好像在哪裏說過,貌似就是前幾天,記不清了,我要說什麽話?跟誰說?

這時候,因為我推蘇辰的這個動作,蘇辰轉過身來,眼睛裏帶著難以置信和受傷,是真的受傷,我從來沒有見到過男人眼神裏出現過這種感覺,沒來由的,我想要捂上這一雙眼睛,不再讓這一雙深灰色的眼睛看著我,覺得心疼。

唐玉玨走過來,一把搭上蘇辰的肩膀:“別讓人家嫌棄了是不是,先出去,咱們出去說。”

蘇辰明顯是挑釁地笑了笑,臉上帶起一片陰影:“就咱們兩個人?唐七少,我貌似跟你沒話說吧。”

虞澤端站在陰影裏,聲音平淡:“我也出去。”

我覺得這是要糟糕了,就一把拉住距離最近的虞澤端:“別出去了,有什麽話就站在這兒好好說,別打架。”

虞澤端忽然扭過來抱了我一下,因為他從外面進來,身上的寒氣還沒有完全散去,所以,我就冷不丁打了一個寒顫。

我回想起來剛剛蘇辰從外面進來的時候,還刻意在門口站了一分鐘,等寒氣散了才走近我的。

虞澤端說:“放心,不打架。”

我重重點了點頭。

越過虞澤端的肩膀,我看見蘇辰的手掌,握成了拳。

他們三個人走之後,病房裏陡然就安靜了下來。

我想了想,外面唐玉玨和虞澤端算是認識的,蘇辰只有一個人,所以就給雪兒打電話,要了他哥哥顧尋的手機號,畢竟蘇辰和顧尋是朋友。

顧尋在電話裏笑了:“桑柯,你辰哥是散打冠軍,混過特種兵部隊的,不用你瞎擔心。”

我聽了之後,說實話有點驚訝:“不會吧,那阿澤不會被打吧。”

顧尋那邊頓了頓:“桑柯,如果這種失憶的事兒,往前退兩年告訴我,我都覺得不信,太狗血,但是偏偏你還就砸著頭了,不過這麽來來去去,兩年的時間你認識了這麽多人,經歷過了這麽多事,獨獨就記著一個虞澤端,你不覺得這過的太虧了點兒麽?”

我沒說話。

顧尋接著說:“你還記得上次你來我家,那時候我就告訴過你,人不能光通過外表看,要走心,要不然三兩句話就能把你騙了,就跟雪兒一樣。”

說實話,我只知道我應該認識顧尋,但是現在腦海裏沒有顧尋的一點印象,只不過他現在說這番話,我就真的好像是在哪裏聽到過一樣。

雪兒、溫溫和佳茵三個人是我的室友,基本上都和我同齡,但是顧尋不一樣,他是雪兒的哥哥,比我們大,也就比我們見識多。

我就問:“那你說我現在怎麽樣?雪兒也說蘇辰之前對我很好,還從c市跟到b市到我家裏,但是我真的就只記得……”

顧尋打斷我的話:“桑柯,昨天晚上,我在外面問蘇辰,我就問他,你怎麽辦?蘇辰說,既然他等你一年追你五個月等你五個月,就能再追五個月再等一年,他等得起。”顧尋頓了頓,接著說:“我不是說你應該怎麽樣,如果這件事發生在我身上,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但是如果你只是想著兩年前的事情,那對阿辰是不是不夠公平呢?”

掛斷了顧尋的電話很長時間,我都保持著握著手機放在耳邊的這個動作。

說起公平,我對別人公平,那誰對我公平呢?

現在,我只知道,我還喜歡著虞澤端,而根本就不認識那個蘇辰,根本就不知道蘇辰是誰,更別提愛上他了。

我一個人在病房裏想了很久很久,他們三個人都沒有進來,直到外面嘭的一聲,有護士大聲喊:“天啊,快報警!”

我腦子裏轟的一聲炸開了。

章節目錄 121 不會有別人了

因為剛剛和顧尋打過電話,說蘇辰是散打冠軍,所以排除蘇辰被打的可能性,就只有虞澤端和唐玉玨……

我急忙就想要下床,但是頭疼的厲害,猛的一坐起來就有點頭暈目眩,我就急忙按了床頭的鈴。

護士也是過了一會兒才到我的病房裏,我也不好只問問外面的情況,就說:“我剛才頭疼的厲害,好像傷口裂了。”

護士就拿了紗布,要幫我重新包。

我就問:“剛才外面怎麽了?”

護士一邊幫我包紗布,一邊說:“有一個人開著車,故意撞另外一個人,現在這人都是瘋了,好端端地就要開車撞人,已經打了110叫警察來處理了……你這傷口沒裂啊,嚇了我一跳,別亂動了,好好躺著。”

看護士收拾紗布要走,我趕緊又問了一句:“撞著的人沒有傷著吧?”

護士一邊幫我把頭頂的病歷單子填好,一邊說:“那小轎車還不是鋼鐵的,人的**撞上去怎麽會沒出事兒,沒死就是好的。”

護士走之後,警察鳴笛的聲音才由遠及近了,外面又是一番騷動。

我的心砰砰砰砰跳,我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氣,好像有人突然扼住了我的脖頸,我腦子裏止不住的浮現一幅血肉模糊的臉。

這張臉……

我怕極了。

怕那人如果撞得是是虞澤端怎麽辦?

怕如果開車撞人的是虞澤端怎麽辦?

其實,不管別人怎麽說,說一千道一萬,我還是偏向虞澤端的。

因為這些人裏,到現在為止,我只記得虞澤端。

我扶著床,這一次沒有起來的那麽猛,而是慢慢地擡起來頭,盡量用身體支撐著用力,避免頭部用力,慢慢坐起來,再慢慢向病房門口移動。

我正要打開門,門忽然呼啦一下拉開了,外面白雪映襯著天色白光刺眼,我不禁閉了一下眼睛。

“桑桑,你怎麽下來了?!”

一個黑影在我面前籠罩下來,他直接就將我抱起來,一手撐著我的頭,三步就走回病床邊,平穩地把我放在病床上,拉上被子。

我躺在床上,看著面前的人:“阿澤,你沒被撞著吧?”

虞澤端搖了搖頭:“我沒事兒。”

“那是誰……”

我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虞澤端就已經將我摟在懷裏,臉埋在我的頸窩:“先別說話,讓我抱抱你,桑桑。”

這一刻,我的心突地一疼,卻不是因為虞澤端,而僅僅是因為這句話。

…………

虞澤端變了很多,我記得,自從第一次跟他在酒店分別之後,有兩個星期他都沒有聯系我,但是現在,他每天除了去公司就是呆在我的病房裏,有時候甚至拿著文件搬著筆記本來醫院來處理。

虞澤端剛剛給秘書打了一個電話,讓秘書來送什麽文件,順便問我:“有什麽想吃的?”

我說:“嘴饞了,想吃開心果。”

虞澤端就讓秘書買兩包開心果過來,順便帶一箱牛奶。

我說:“你要是忙就去公司吧,在這裏有什麽需要多不方便。”

虞澤端繼續在鍵盤上敲字:“我一個人在公司也寂寞,你一個人在病房也寂寞,正好我來陪你就都不寂寞了。”

我噗嗤一聲笑出來:“你這邏輯……”

虞澤端的秘書是一個個子高挑的美女,穿著十分得體的職業裝,一看就是十分幹練的樣子,我之前應該是沒有見過她,但是她看見我的時候明顯眼神躲閃了一下,是那種顯而易見地躲閃,一眼就能看出來。

虞澤端吩咐了一些事情,女秘書要走的時候,我腦子裏突然就蹦出來一個場景,虞澤端向我介紹說:“這是王姐,你有什麽不懂的找她問。”

在女秘書開門之前,我就叫了一聲:“王姐?”

女秘書的腳步一頓,轉過來:“桑小姐,你好。”

我皺了皺眉:“你真的姓王?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這個叫王姐的女秘書還沒來得及說話,虞澤端就揮了揮手讓她走了,他放下來筆記本電腦,走過來:“她是我秘書,在你大二的時候,你來我公司實習,我讓她安排你的一些事情。”

我“噢”了一聲。

結果,接下來兩天,我都沒有再看到這個王姐來送文件了,換了一個年輕的男人,我就問:“怎麽不見上一次那個王姐了?”

虞澤端笑著捏了捏我的鼻子:“找個男秘書,不是怕你吃醋啊。”

“我才不會。”

虞澤端挑眉,眼光戲謔地看著我:“不會?真不會?”

我把臉別過去:“管你怎麽說呢,你愛去找誰就去找誰。”

虞澤端就抓起一旁的大衣:“那好,我走了,去找別人了。”

我能看出來,虞澤端就是做做樣子,他故意在我病床邊晃了一晃,我就直接用被子半蓋著臉:“去吧去吧,找別人別回來了。”

被子蓋著臉,被子裏是一片漆黑。

但是,虞澤端沒有說話。

我以為虞澤端是真的走了,不免的就心裏失落,停了好久才把被子掀開,正巧就對上虞澤端黑漆漆的眼睛。

虞澤端雙手撐在我的枕邊,臉在我頭上不過幾厘米的距離,眼睛盯著我一眨不眨。

我動了動唇:“我……”

虞澤端俯下頭來,在我的額上印下一個吻:“桑桑,我不會有別人,不會了。”

…………

虞澤端公司的人來了不少,他的老同學和朋友也都來過,拎著不少東西,一個病房裏,就光營養品還有燕窩什麽的都擺了二十幾盒。

我看著這些營養品特別無語:“好像我病入膏肓了,需要靠吃這些才能回光返照。”

虞澤端一個朋友哈哈一笑:“都是澤哥吩咐的,低於五百的東西舔著臉也不要往這兒送了。”

我不禁聳了聳肩:“這是要我補到七老八十。”

虞澤端過來揪了一下我的鼻子:“七老八十哪兒夠啊,最起碼得九十。”

虞澤端和他的這些朋友,說起來都很貧,特別搞笑,聽的我一直想笑,但是又不敢笑的厲害了,怕牽動頭上的傷口。

我就問虞澤端:“你這些朋友哪兒認識的?說起話來真能搞。”

虞澤端說:“我認識的門路多了,等你頭上傷口好了,我帶著你見識的還多著呢。”

…………

虞澤端在這裏的時候,佳茵和溫溫來過兩次,溫溫直接就當虞澤端不存在,不管我和虞澤端怎麽說話,溫溫都是冷笑,要不然就是直接一句話刺兒回去。

我不禁說:“溫溫,你就是一帶刺的玫瑰。”

“玫瑰?”溫溫笑了笑,“我也就配做一個帶刺的月季花。”

這個時候,我還不知道溫溫的家庭情況,就聽佳茵偷偷告訴我,說溫溫是小三的女兒,是她媽媽的死才換得她回到他爸爸家庭的機會,溫溫上面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

我聽了這個十分驚訝,驚訝之餘,也沒有忘記要幫溫溫保守秘密:“這事兒雪兒知道嗎?”

佳茵反問了一句:“你覺得她知道不知道?”

我說:“雪兒是個大嘴巴,還是不要讓她知道吧。”

佳茵過了一陣沒有說話,就盯著我看,最終別開眼:“桑桑,如果你能保持現在這個狀態,我覺得是最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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