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編怎麽把你給派過來了？”他撓撓我的頭發，好像我是一只寵物狗。他極力想讓我忘記剛才的驚嚇。

“他說用美人計來找你拉讚助，你肯定不會吃這套的，對嗎？”我眨眨眼，“我當然吃這套。”他從我手裏拿過我的企劃書，隨便翻了幾頁。“就這麽決定了，誰讓你是我女朋友呢？”

他端起茶杯，陽光一寸一寸親吻著他白皙的手臂，精致的手指。

“遠離林舒。”他放下手中的杯子，“現在他不是從前那個人了。”他的眼睛像熊熊燃燒的火爐，灼得我有些不適。

的確，自己曾經擁有的一切，被一次無名的逐利之戰奪走，又豈會甘心。我並沒有覺得他變得兇殘或如何，也許他只是想得到一份理所應當。

“該開會了，總經理。”李俊成的秘書敲門，他從沙發上站起來，穿上了攤在辦公桌上的外套。“你的領帶歪了。”

我低下頭給他理了理衣領和歪在一旁的藍色領導，“謝謝。”我一擡頭，就和他的目光相遇了，他睫毛彎彎的，眼睛大大的，“謝謝，李太太。”他低下頭，我知道他要幹什麽，但是我並沒有躲。

“你為什麽要閉眼？”他忽然爽朗地笑了，竟然在耍我，“你的小腦袋裏是不是在想什麽不純潔的事啊？”他用手抵了抵我的頭。

“別理我了，討厭鬼。”他從背後環住我，伏在我耳邊小聲說話，“好了，別生氣了，我去開會，等開完會再跟你做不純潔的事。”

說得我臉都紅了，“你真不要臉。”

我被他拽去了，跟他一起進了會議室。“抱歉，晚了一會兒，忽然有些私事。”然後會議室的人紛紛看向我，我知道他們看什麽，剛才被李俊成揉亂的頭發不會引起什麽誤會吧。

我眼角的餘光看向了林舒，坐在靠門的左邊，完全無視其他人的竊竊私語，自己低著頭寫著什麽，就像上課認真聽講的學生。他的頭只是簡單地貼了一個創口貼，我非常擔心他會不會感染。

“這一季度我們地產商戶的營業額紛紛下降，我們的其他產業鏈也陷入瓶頸。”鄭蘭夕指著屏幕上的銷售額圖表。

“這對我們股東來說是非常不利的，今年我們不僅沒有拿到分紅，而且股價還越來越低。現在的經濟狀況緩慢平穩，普遍的奢侈品購買力不足，供過於求，我覺得李氏應該考慮轉型了。”

說這話的是林舒，他是以什麽身份講話的呢？

“我非常同意林董事長的話，海龍集團是我們最大的股東，目前他們的市場定位是最準確的。”一個年邁的老頭附和。

“可是，奢侈品市場就是我們的定位，人雲亦雲，雖然可能不會敗落，可是也並不能出彩。”李俊成看著林舒。

“光看自己的想法，大家的實際利益也要考慮到。”鄭蘭夕走下講臺，“我同意林舒的想法，營銷部最近的統計全是負面的。”商場如戰場，原來編輯部的火藥味不算什麽。

“隨波逐流可能會盈利一時，但是卻守不住一世。經濟困難是正常的事，大家挺過這個時間就好了。”蘇晴寧坐在林舒的正對面，“林舒，你說對嗎？”

“不對。”他擡起頭，直直地望著她，“投資的目的就是為了賺錢，我們不是慈善家。”

－－－－－－題外話－－－－－－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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