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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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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拿喬,誰拿喬,要是我自個,一個不都不帶說的,可這事我能全做主嗎,現在講究民主,知道啥是民主不?!”葉青河氣的手直抖,現在是啥時候,誰他媽敢亂動,不想過安生日子了?!

他要是一人說了算,這叫獨裁知不知道!

他強調道:“好飯不怕晚!”

兩個人過了大半輩子,誰不知道誰,葉孫氏冷眼斜過去,“那你這兩天急啥,天天晚上唉聲嘆氣,折騰來折騰去,打量我瞎還是以為我聾了?!”

葉青河被噎的心口疼,氣的甩手走人,嘴裏強撐著道,“這都幾月了,八月了我就不信他們還不回來!”

葉孫氏從天翻了個白眼,不帶搭理他的。

葉青河也不稀的跟她說,老娘們能知道啥,他悄悄煙鍋,轉身背手出去看看莊稼。

今年的天還成,玉米瞧著不錯,過些日子該收了,到時候,在外面的那幾個都該回來了。

他心裏存著事,時不時的往公社跑一趟,聽著點動靜,得知上面又要派幾個知青來下鄉,他那老臉立刻就垮了,什麽也不說,整天在公社轉悠,看到誰,都要被拽著叫兩句苦。

“咋又要來知青?”

“去年不是剛來的嗎?”

“我們生產隊可養不起那些知青,三天兩頭的鬧騰!”

“前不久,還有知青上山,差點被豬拱了呢!”

喋喋不休的,直到被拎到吼了一嗓子,才安分下來。

“上面下的命令,知青下鄉是國家政策,你在這兒鬧騰,是想做什麽?!”

葉青河被這句話嚇得心猛地一跳,他動了動嘴唇,皺巴巴的老臉瞧著很委屈無辜:“幹啥啥不會,吃啥啥不剩的,誰願意要誰要去!”

“叫下田種地,連鋤頭都拿不對,還能幹啥?!”

這話說的忒實在了,領導也沒法,胡亂安慰了幾句就打發他走了。

得到今年不會再來知青的承諾,葉青河心滿意足的走了。

不鬧一鬧,哭一哭,領導咋記得你呢!

就在他那口氣松下沒多久,就聽到出事了。

一個女知青大著肚子一頭撞死在公社大門口,那一下撞得太狠了,腦漿跟血嘩啦一下灑了半面墻,紅的白的一片狼藉,連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後來收屍的據說在屍體上找到一封遺書,過了兩天,上面來人調查,沖進公社抓了幾個人後,就通知下面的生產隊隊長開會,又派治安大隊下鄉查探知青的情況,一時間弄得大家說笑都不敢了。

葉青河嘆了口氣,捏著煙桿發愁的慌,慢吞吞從公社出來,眼睛都不敢亂瞟一下,那邊墻上的血還沒洗幹凈呢,赤裸裸的放在那裏呢。

“叔,咋啦?”騎自行車送他來開會的葉曉陽看他唉聲嘆氣,忍不住問道。

“咋啦?出事了唄!”葉青河悶頭不說話,坐在後面,沈著臉,過了半響,他才啞著嗓子開口道,“這都什麽事啊,這些人心咋這麽黑,也不怕遭報應!”

老天爺可在上頭看著呢!

葉曉陽賣力的踩著腳踏,聽著後面的唉聲嘆氣,他渾身不得勁:“叔,咋回事啊,你給我說說唄!”

“別問了,太惡心了,說出來沒得臟了嘴!”男女之間,不就那麽回事嘛!

葉青河不說話,叫葉曉陽心裏七上八下,十分不得勁。

只不過這種事越是瞞著,私底下越是瘋傳。

沒過多久,公社主任副主任連著幾個中層幹部全被判了消息傳來,大家半蒙半猜的,才明白咋回事。

知青想回城,特別是女知青,能用什麽代價,最能拿出手最方便的就是……,而這種事,一次惡心,兩次膈應,三次就麻木了。

沒過多久,抓了一批人全被判了消息傳來,大家半蒙半猜的,才明白咋回事。

為了回城,她豁出去了一切,可那些人就是哄著她玩,更甚至想把她捏在手裏,豈不是想怎麽樣就是怎麽樣?

一來二去,這肚子就鼓起來了。

她想弄掉,可這時候出門都要介紹信的,她一沒錢二沒介紹信,哪兒都去不了,找人拿主意,一個個的都躲著。

大家都抱著一種,又不是他一個人睡過,咋可能是他的種,定是那誰誰的!

拖到最後,肚子太大了,打不了,又不能生,女知青絕望了,秉著我活不了,你們也別想好過,寫了一封遺書,然後撞墻自盡。

這事一出,不光是知青人人生畏,那些大姑娘小媳婦聽了也是滿心滿肚子不舒服,私下裏更是狠狠的罵。

缺德爛心腸的玩意,祝他一輩子都‘立不起來’!

……

縣裏,馬路邊上,灰撲撲的風直直的往幾人頭上吹。

“我們才離開一個月吧,怎麽感覺離開一兩年似的?!”葉錦捂著口鼻,等這一波風裏的灰塵落下來,心裏替那個死的女知青可惜,只要再熬兩年,就可以回程了。

“自己蠢,只能用死來威脅別人!”盛臨榮神色輕蔑,語氣涼薄,“如果不是她死法太震撼了,誰會註意一個知青的死?!”就算註意了,還壓不下來嗎,這是鬧得太大了,壓不住了,上面沒法只能從嚴處理。

“你閉嘴,不準說話!”這是人說的話,葉錦氣的頭大,怒目而視,“狗男人,臭男人,要是讓我遇到,廢一腳廢了他不可!”

盛臨榮冷著臉,眼底陰沈沈的,恨不得把她拎過來,教育一番:“你說歸說,放狠話就放狠話,盯著我幹什麽?!”

葉錦心裏難受,就跟一口氣只能喘上來半口似得,總是有點不舒服,“不知道為什麽,一聽到這樣的消息,我就覺得全天下的男人都沒一個好東西。”

好好的姑娘家,如果不是被逼上梁山,誰願意落草為寇呢!

盛臨榮被她這句話氣的額頭青筋暴起,恨恨的盯著她片刻後,別過視線,聲音微冷,“她太貪心了,明知道回不了城,還願意那自己去賭,那就要有全盤皆輸的準備。”

“這跟男人女人沒關系,如同做買賣一樣,有買的才有賣的,同樣有賣的才有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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