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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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蛋？！”一聽到好吃的，葉衛軍眼睛一亮，幾步就進了廚房，開始翻找起來“葉小錦你放哪兒了？”
葛娟眉頭一皺，手上動作一停：“衛軍，你一大早，翻騰什麽呢！”
葉錦打著哈欠走近廚房，拿著一個木杯和幾乎禿毛的牙刷，“這兒呢！”她指了指放碗筷的桌子角落裏被扣住的一個碗。
八個，比鵪鶉蛋略大一點，但是又不像是雞蛋，她認不出來，也就不敢吃。
葛娟目光微動，半個身子湊過去看：“這是斑鳩蛋吧？”
“我不認識。”葉錦搖頭不知道，把碗拿過來：“煮了給大家加餐。”
葉衛軍瞅了好一會，沒看出來是什麽雞蛋，不過他倒是確定：“不是蛇蛋！”
什麽，還能是蛇蛋？！山上可是有蛇的！葉錦汗毛直立，雞皮疙瘩爭先恐後的立起來，定了定神，數了數碗裏的蛋：“一二……六？”奇怪，怎麽少了兩個？
葛娟這時忽然叫道：“粥煮好了，我把它盛起來，正好煮豬食把蛋放進去吧，小錦你來燒火！”說著飛快的奪過裝蛋的碗。
葉錦瞥了眼大嫂，什麽也沒說，洗漱好後就老實的去燒火。
好久沒吃過蛋，葉衛軍嘴裏飛快的分泌口水，心急的催促道：“你們可快點啊，一會就上工呢！”
很快豬食就煮好了，葛娟去餵豬了，葉錦從竈後面出來，打撲了一下身上的灰，眼神一轉，就看到旁邊的碗裏八個蛋，砸砸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這嫂子還真是有點讓人不知道說什麽。
飯桌上，楚秋花看到葉錦拿來的碗，用筷子撥弄了一下：“哪兒來的蛋，這麽小？”
“挖野菜的時候，山上撿的。”葉錦把碗遞給她，讓她分。
八個蛋，兩個兒子一人兩個，大兒媳一個，葉錦兩個，葉大鐵一個，楚秋花自己一個都沒有，她分好雞蛋，平靜的捧著碗就開始吃飯。
其餘人對於這個分配一點意見都沒有，對於楚秋花沒有分到，覺得在正常不過，葉錦心裏悶悶的，不知道為什麽，賭氣似的塞給楚秋花一個蛋。
“幹啥，你自己吃，我不用吃這個！”楚秋花兇巴巴的說道。
葉錦瞪了她眼，雙眸明亮如黎明時天邊亮起的星辰，“給你就吃，你沒有嘴嗎！”
楚秋花一楞，隨即笑了，“臭丫頭，現在會頂嘴了！”倒沒有把雞蛋分出去或者說不吃。
葉錦嘴角微翹，手上麻利的剝蛋殼，就聽到葉衛軍咋呼的聲音，“還是個肉蛋！”
什麽叫肉蛋？葉錦好奇的看去。
“我瞅瞅！”葉大鐵望過去，見果真是個毛蛋，點頭，“衛軍，你這運氣不錯啊！”
咦，毛茸茸的，就像是一個沒有發育好的小雞仔，原來所謂的肉蛋就是那種孵化失敗的毛蛋啊，葉錦看著惡心，捏在手裏的蛋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剝下去。
雖然她想吃蛋，但是這種肉蛋她真的下不了口，猶豫了一下，把蛋遞給楚秋花。
楚秋花詫異：“咋啦？”
葉錦臉色發白，“媽這個給你吃，我不吃！”
“你咋啦，蛋都不吃？”楚秋花隨手把剛剛剝出來的塞進嘴裏，拿過葉錦剛剛塞過來的：“還是不樂意剝殼？”
看到葉衛紅臉色無異，甚至有點高興的吃下一個肉蛋，葉錦的臉色又白了一分，見楚秋花給她剝蛋，急忙搖頭，“我不吃，我不吃……。”
葉衛軍把蛋往嘴裏一塞咬的嘎吱響，“好東西都不吃，你也是個傻的。”
葉錦不想搭理他，又不想慣他臭毛病，十分含蓄的懟回去：“可不是傻得嗎，給人吃的還被罵傻！”
葉衛軍動作一頓，暗暗瞪了她眼，臭脾氣，連說都不能說了！
葛娟瞥了葉錦一眼，早上心裏提著的那口氣緩緩散開，笑道，“媽，小妹她是不是不吃毛蛋啊！”
“這丫頭，咋矯情起來了。”楚秋花隨手扒了塞給老頭子，就聽到外面的叫喊聲。
“二叔，二叔，你快去瞧瞧，大場被人燒了！”葉小錦的大伯家的長子，大堂哥葉建國跟一陣風似的沖進來叫道：“大隊長叫所有人都去呢！”
葉大鐵刷的站起來，臉色嚴峻：“建國，哪兒燒起來了？”
葉建國喘了口氣，“是大場那兒，正好有堆著的蘆葦桿都被燒著了，要不是早上有人起來瞧見了，估計就好燒到村子了！”
“那個王八蛋敢燒村子？！”葉衛軍義憤填膺的拍著桌子跳起來。
“還不知道啥情況，你咋呼什麽！”楚秋花一巴掌把他拍下去。
“走，想去看看，燒成什麽樣了！”葉大鐵心急，背著手急急忙忙的走了。
“走，都瞧瞧去。”記著葉建國說大家都去，葉衛紅沖葉錦喊道：“小錦，你快點，去晚了大隊長好發火了！”
大場是村子裏整出最平整的一塊地，由秋收的時候用來曬麥子，地方很大，足足有一個半籃球場那麽大，在一邊堆著好多堆蘆葦桿，像一連串的小山。
這是冬天前，大隊長組織人去砍的蘆葦桿，還沒挨家挨戶分下去，就這麽沒了！
葉錦去的時候，幾個舍不得柴火的大媽正在怒罵：“那個喪盡天良的，竟然放火！”
“這麽多柴就這麽沒了，別讓我知道是誰，讓我逮到非撕了她的皮不可！”
“這柴沒了，那我家不是白出工了嗎……不想，隊長這事你得管！”
平整的土地面一堆焦黑狀的東西，走近隱隱還能感覺到灰燼裏的熱氣。
葉錦不動聲色的看了一圈，村民聚集在一起，知青點的七八個知青單獨在一起，周圍一個村民都沒有，看樣子是被村民共同排斥了，在那群知青當中，她看到站在最邊緣處跟所有人都保持距離的那個人。
恩，在人群中一眼就被人看到，除了長得好就是行為與眾人格格不入，很好，他兩樣都占了，太瘦了，身材纖細單薄，一點力量都沒有，好像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不過一張臉長得確實不錯，葉錦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想到這人的奇怪和昨晚的恐怖經歷，她打了個寒顫悄悄的往楚秋花身後藏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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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娟眉頭一皺，手上動作一停：“衛軍，你一大早，翻騰什麽呢！”
葉錦打著哈欠走近廚房，拿著一個木杯和幾乎禿毛的牙刷，“這兒呢！”她指了指放碗筷的桌子角落裏被扣住的一個碗。
八個，比鵪鶉蛋略大一點，但是又不像是雞蛋，她認不出來，也就不敢吃。
葛娟目光微動，半個身子湊過去看：“這是斑鳩蛋吧？”
“我不認識。”葉錦搖頭不知道，把碗拿過來：“煮了給大家加餐。”
葉衛軍瞅了好一會，沒看出來是什麽雞蛋，不過他倒是確定：“不是蛇蛋！”
什麽，還能是蛇蛋？！山上可是有蛇的！葉錦汗毛直立，雞皮疙瘩爭先恐後的立起來，定了定神，數了數碗裏的蛋：“一二……六？”奇怪，怎麽少了兩個？
葛娟這時忽然叫道：“粥煮好了，我把它盛起來，正好煮豬食把蛋放進去吧，小錦你來燒火！”說著飛快的奪過裝蛋的碗。
葉錦瞥了眼大嫂，什麽也沒說，洗漱好後就老實的去燒火。
好久沒吃過蛋，葉衛軍嘴裏飛快的分泌口水，心急的催促道：“你們可快點啊，一會就上工呢！”
很快豬食就煮好了，葛娟去餵豬了，葉錦從竈後面出來，打撲了一下身上的灰，眼神一轉，就看到旁邊的碗裏八個蛋，砸砸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這嫂子還真是有點讓人不知道說什麽。
飯桌上，楚秋花看到葉錦拿來的碗，用筷子撥弄了一下：“哪兒來的蛋，這麽小？”
“挖野菜的時候，山上撿的。”葉錦把碗遞給她，讓她分。
八個蛋，兩個兒子一人兩個，大兒媳一個，葉錦兩個，葉大鐵一個，楚秋花自己一個都沒有，她分好雞蛋，平靜的捧著碗就開始吃飯。
其餘人對於這個分配一點意見都沒有，對於楚秋花沒有分到，覺得在正常不過，葉錦心裏悶悶的，不知道為什麽，賭氣似的塞給楚秋花一個蛋。
“幹啥，你自己吃，我不用吃這個！”楚秋花兇巴巴的說道。
葉錦瞪了她眼，雙眸明亮如黎明時天邊亮起的星辰，“給你就吃，你沒有嘴嗎！”
楚秋花一楞，隨即笑了，“臭丫頭，現在會頂嘴了！”倒沒有把雞蛋分出去或者說不吃。
葉錦嘴角微翹，手上麻利的剝蛋殼，就聽到葉衛軍咋呼的聲音，“還是個肉蛋！”
什麽叫肉蛋？葉錦好奇的看去。
“我瞅瞅！”葉大鐵望過去，見果真是個毛蛋，點頭，“衛軍，你這運氣不錯啊！”
咦，毛茸茸的，就像是一個沒有發育好的小雞仔，原來所謂的肉蛋就是那種孵化失敗的毛蛋啊，葉錦看著惡心，捏在手裏的蛋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剝下去。
雖然她想吃蛋，但是這種肉蛋她真的下不了口，猶豫了一下，把蛋遞給楚秋花。
楚秋花詫異：“咋啦？”
葉錦臉色發白，“媽這個給你吃，我不吃！”
“你咋啦，蛋都不吃？”楚秋花隨手把剛剛剝出來的塞進嘴裏，拿過葉錦剛剛塞過來的：“還是不樂意剝殼？”
看到葉衛紅臉色無異，甚至有點高興的吃下一個肉蛋，葉錦的臉色又白了一分，見楚秋花給她剝蛋，急忙搖頭，“我不吃，我不吃……。”
葉衛軍把蛋往嘴裏一塞咬的嘎吱響，“好東西都不吃，你也是個傻的。”
葉錦不想搭理他，又不想慣他臭毛病，十分含蓄的懟回去：“可不是傻得嗎，給人吃的還被罵傻！”
葉衛軍動作一頓，暗暗瞪了她眼，臭脾氣，連說都不能說了！
葛娟瞥了葉錦一眼，早上心裏提著的那口氣緩緩散開，笑道，“媽，小妹她是不是不吃毛蛋啊！”
“這丫頭，咋矯情起來了。”楚秋花隨手扒了塞給老頭子，就聽到外面的叫喊聲。
“二叔，二叔，你快去瞧瞧，大場被人燒了！”葉小錦的大伯家的長子，大堂哥葉建國跟一陣風似的沖進來叫道：“大隊長叫所有人都去呢！”
葉大鐵刷的站起來，臉色嚴峻：“建國，哪兒燒起來了？”
葉建國喘了口氣，“是大場那兒，正好有堆著的蘆葦桿都被燒著了，要不是早上有人起來瞧見了，估計就好燒到村子了！”
“那個王八蛋敢燒村子？！”葉衛軍義憤填膺的拍著桌子跳起來。
“還不知道啥情況，你咋呼什麽！”楚秋花一巴掌把他拍下去。
“走，想去看看，燒成什麽樣了！”葉大鐵心急，背著手急急忙忙的走了。
“走，都瞧瞧去。”記著葉建國說大家都去，葉衛紅沖葉錦喊道：“小錦，你快點，去晚了大隊長好發火了！”
大場是村子裏整出最平整的一塊地，由秋收的時候用來曬麥子，地方很大，足足有一個半籃球場那麽大，在一邊堆著好多堆蘆葦桿，像一連串的小山。
這是冬天前，大隊長組織人去砍的蘆葦桿，還沒挨家挨戶分下去，就這麽沒了！
葉錦去的時候，幾個舍不得柴火的大媽正在怒罵：“那個喪盡天良的，竟然放火！”
“這麽多柴就這麽沒了，別讓我知道是誰，讓我逮到非撕了她的皮不可！”
“這柴沒了，那我家不是白出工了嗎……不想，隊長這事你得管！”
平整的土地面一堆焦黑狀的東西，走近隱隱還能感覺到灰燼裏的熱氣。
葉錦不動聲色的看了一圈，村民聚集在一起，知青點的七八個知青單獨在一起，周圍一個村民都沒有，看樣子是被村民共同排斥了，在那群知青當中，她看到站在最邊緣處跟所有人都保持距離的那個人。
恩，在人群中一眼就被人看到，除了長得好就是行為與眾人格格不入，很好，他兩樣都占了，太瘦了，身材纖細單薄，一點力量都沒有，好像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不過一張臉長得確實不錯，葉錦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想到這人的奇怪和昨晚的恐怖經歷，她打了個寒顫悄悄的往楚秋花身後藏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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