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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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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辰看著眼前這個終於不再危險的人,轉頭對山坡亭子裏站著的祁墨州招手,讓他過來。

祁墨州來了之後,潘辰才讓他和鳳清塵對面而坐,祁墨州看著潘辰,不知道她想要幹什麽,潘辰坐在他們兩中間,對鳳清塵說道:“替祁墨州解蠱毒。”

鳳清塵緩緩從衣襟中拿出一只金色的牌子,潘辰近身看了,才知道原來那個牌子其實是個扁扁的容器,鳳清塵目光凝滯,將那容器的口打開,側臥在石桌之上,潘辰下意識擋在祁墨州手前,生怕這容器裏再竄出什麽東西來,只見鳳清塵從腰間布袋中又拿出了一把匕首,揭開了鞘,潘辰嚇了一跳,以為他要幹什麽,誰知道鳳清塵將自己的右手伸出來,眼睛都沒眨一下,手起刀落,就在自己右手動脈上落下去了一刀,嚇得潘辰眼睛都看直了,眼看著鳳清塵的右手血流如註,祁墨州指著他的手,潘辰對他搖搖頭:“別說話。”

潘辰將柳氏的那封信拿出來看了一眼,的確寫著離蠱的解蠱方式是以血引之,但潘辰沒想到的是,居然需要這麽多血……

鳳清塵將右手放在石桌之上,任血淌了一桌,然後說也奇怪,祁墨州的手被潘辰壓在石桌上,手背接觸到鳳清塵的血跡之後,忽然整個人也變得有些奇怪,身子似乎開始發癢抽搐,想將手抽走,但卻仿佛被鳳清塵的血給吸住了似的,潘辰幾乎不用怎麽用力,就能讓祁墨州的手乖乖的放在石桌之上。

鳳清塵口中念著一些讓人聽不懂的咒語,潘辰在那兒看的稀裏糊塗,不明所以,可祁墨州的手腕處卻突然變黑,潘辰將他的衣袖往上撩去,就見先前在祁墨州手肘部的紅線此刻居然到了手腕處,血跡在手腕處匯集,變成了黑色,忽然神奇的一幕發生了,祁墨州的手腕處居然真的開始一扭一扭,不一會兒的功夫,居然就爬出來好幾條黑色的蟲子,可祁墨州手腕上卻沒看見傷口,只見那些蟲子仿佛在尋找著鳳清塵的血,從祁墨州的手腕上爬下來之後,就在鳳清塵流淌在桌面上的血跡裏打滾,似乎徜徉其中的樣子,潘辰看著祁墨州的手腕,發現一共鉆出來八條,他手腕處的黑血也漸漸消退,潘辰將他衣袖往上推了推,發現他手肘上的紅線也徹底消退了,潘辰站起身來,將祁墨州的衣襟拉開往裏看了看,胸口處的兩道紅線也就此消失,這才露出一抹笑容,松了口氣。

往鳳清塵那兒看去,就見桌上那八條黑蟲吃了鳳清塵的血之後,也不知道是吃的太多了還是怎麽的,一條條的都開始壯大起來,在石桌上扭動,祁墨州似乎虛脫了,潘辰將他扶著走出了亭子,原本不想管鳳清塵的,可是桌上那幾條黑蟲實在太惡心,太可怕了,已經儼然要往鳳清塵動脈那裏鉆去了,如果鳳阿這條小命就要耗在那八條清塵繼續被催眠,一動不動的話,說不定今天他那條小命就要耗在那八條黑蟲身上了。

猶豫片刻之後,潘辰將昏迷的祁墨州扶著靠在涼亭的石階上,自己則走上了亭子,不敢去看那石桌上扭動的黑蟲,在鳳清塵耳邊說道:“我打響指之後你就醒來。”

說完,潘辰就在他耳邊打了一個響指,然後不敢停留,跑下涼亭,拉著祁墨州就跑,邊跑還邊喊:“來人吶,快來人!”

禦前侍衛巡邏隊伍聽見了潘辰的聲音,便從四面八方趕了過來,潘辰將祁墨州交到那領隊手中,說道:“把皇上扶回柔福宮去。”

侍衛領命而去,潘辰便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涼亭,就見鳳清塵正一邊止血,一邊敲打著面前的黑蟲,其中一條黑蟲被他打爆在桌上,血漿四溢,看著惡心極了。鳳清塵手忙腳亂,看見了涼亭下的潘辰,眼中怒火燒的旺盛,潘辰見狀,趕忙撒腿就跑,不敢再在這裏逗留,看來鳳清塵的那八條蟲子就算是報廢了,因為但凡那幾條蟲還有用的話,鳳清塵也不會一條一條的直接把它們打死了。

潘辰氣喘籲籲的跑回了柔福宮,那侍衛剛剛吧祁墨州扶去了殿中,與趕回來的潘辰打了個照面,潘辰對那侍衛說道:“派人去看著禦花園裏的那個男人,讓傅寧悠著點,別靠近他,看著就行,他會邪術,可邪著呢。”

“是。”侍衛們領命下去了。

潘辰這才讓月落打了熱水去房裏,親自給祁墨州換衣服,擦身體,月落看見祁墨州這滿身的血,嚇了一跳,對潘辰問道:“娘娘,皇上這是怎麽了?”

潘辰看了她一眼,月落便懂事的噤聲,潘辰指了指屏風後的衣櫃說道:“拿一套衣裳出來,這裏裏外外全都得換了。”

月落將衣裳拿過來之後,潘辰就讓她出去了,一般情況下,只要潘辰自己能為祁墨州做的事情,基本上都不會假手於他人,給祁墨州脫了衣裳之後,擰帕子過來給他擦洗,然後換衣裳,祁墨州靠坐的床沿之上,其間絲毫沒有醒來,潘辰探探他的鼻息,確定還有呼吸,才放心的將他平躺下來,讓他好好的休息。

他一定是失血過多,看著那幾條黑蟲子那麽喜歡血,在鳳清塵的血中打滾,仿佛身體都能吸入很多血跡,就像是水蛭,特別惡心恐怖,那種東西,一下八條在祁墨州的身體裏,必然是吃了他很多血,潘辰替祁墨州蓋好了被子,從房間裏常備的藥罐子裏,挑了兩瓶補血用的丹藥,那還是柳氏離開大祁之前,派人給她送入宮裏來的藥,潘辰走的時候,沒全部拿走,還剩了很多,月落都給她藏在盒子裏,一直到今天,終於派上了用場。

潘辰拿了兩顆補血藥,從旁邊拿了一壺清水過來,將藥丸送入祁墨州的口裏,然後自己喝一口水,度到祁墨州的口中,看著他喉嚨口上下動了動,才確定他把藥給吃了下去,另一顆也是如法炮制的給他餵下去了,潘辰這才松了口氣,坐在床沿上歇息了一會兒。

剛剛喘過氣,外頭月落就來傳話,說是傅寧求見。

潘辰收拾了一番走出去,傅寧在院子裏便迎了上來,對潘辰說道:“娘娘,那人似乎傷了元氣,已經將之關入了大牢。那人是什麽來頭,他不是皇上的故友嗎?先前臣去抓他的時候,就見他滿身是血,神情倉皇。”

潘辰對傅寧答道:

“不是故友,那人是個蠱師,他對皇上下了蠱毒,我用計收了他的心神,讓他給皇上解毒,他是被自己養的蠱蟲反噬了。此人極其危險,你將之關入大牢也不是個辦法,他總有辦法脫身,反而會傷及無辜,最好讓獄卒這些天都不要靠近他才行。”

傅寧聽聞那人是個蠱師,也嚇了一跳:“那皇上現在怎麽樣了?”

“放心吧,蠱蟲已經全都用那人自己的血給引出去了,但那蠱蟲在皇上身體中待了一段時間,皇上失血過多,現在在睡著,這幾天得好生補著才行,等到明日,請太醫來瞧一眼,今天就先這樣,免得引起恐慌。”

潘辰如今已經是祁墨州不能發號施令時的二把手了,傅寧等都習慣了聽從潘辰的指令,領命下去之後,潘辰便轉回了柔福宮照顧祁墨州去。

傅寧想了又想,還是決定去大牢裏看一看,至少得讓獄卒不要靠近那人才行。想起潘辰話裏說,用計收了那人的心神,傅寧想了又想,還是沒有想出來潘辰到底用的是什麽方法,可回想之前,他莫名其妙的就帶著潘辰去了安平王府的別院,那時候,傅寧的心神便算是被潘辰給收了吧。

一時竟有些心口發寒,從前他只覺得皇上不說話或發怒的時候有點恐怖,滿朝文武也和他是一個想法,但是現在看來,似乎德妃娘娘比皇上還要恐怖,至少皇上的恐怖是表現在明面上的,可是德妃的恐怖卻是看不見摸不著的,表面上柔柔弱弱,文質彬彬,可是實際卻會施以暗手,就連一向最能控制人心的蠱師都能收服,真是太恐怖了。

傅寧去了大牢之後,問過獄卒那蠱師關在何處,天牢牢頭領著傅寧往牢房最裏面走去,就看見牢房外看守的兩個獄卒,居然莫名其妙的倒在地上,傅寧與牢頭對視一眼,趕忙上前,探了探那兩個倒地獄卒的鼻息,牢頭對傅寧說道:“大人,已經死了。”

傅寧手底下這個似乎還有點氣息,他將之扶起坐好,對那牢頭問道:“人關在哪裏?還在不在?”

牢頭往裏搜去,大驚失色跑過來對傅寧說道:“不見了,牢門虛掩著。先前禦前侍衛將他送來的時候,叮囑讓單獨關在一邊,可沒想到……”

傅寧走到關押那蠱師的地方看了看,果然牢門的鎖是被用鑰匙打開的,將鎖鏈扯下拋在地上,傅寧面色凝重,一路走出大牢,暗自判斷那蠱師該是受傷不輕,要不然,另一個獄卒也很難活命,他受傷逃命,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再入宮去行刺,所以傅寧便寫了一封手書,讓人送去了京兆尹,讓京兆尹配合搜尋可疑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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