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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的都是青春靚麗的容貌,等到了一定年齡,就算保養再好,也難有市場。”

“道理我都懂,謝謝。”蕭卿卿心想,難道因為知道人總有死的一天,明天就不活了?沒這道理。同樣的,就算知道這段感情難以有結果,也不該在剛開始就因為有畏懼而放棄。

蕭卿卿的犟脾氣,宜彩很清楚,她知道自己能做的就是隨時敲打她,時間久了,說不準就水滴石穿了。

劇組忙著收工時,片場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聽說是個衣著光鮮、來頭不小的女人,她直接的沖到楊莘的跟前,也不知說了些什麽,短短幾句話就把楊莘氣的眼淚直流,楞是沒有一句反駁。

蕭卿卿聽到這個消息後,很想去觀賞一下,但被宜彩拉住了,她說:“你要圍觀也該找個隱蔽處,大喇喇的過去,就不怕楊莘把火發到你頭上?”

“說吧,要多少錢才離開她?”一身名牌打扮的女人聲音有些刺耳,也不知噴了多少香水,老遠就能聞到味兒。

楊莘哭得梨花帶雨,委屈的說:“我……梁伯母,我是真心喜歡子銳的……”

這位梁伯母正是梁子銳的母親,她跟丈夫一力促成梁子銳跟鴻嘯集團千金的婚事,絕對不允許有人臨門一腳來搗亂。她的脾氣向來不大好,直接就道:“你哭什麽哭?我欺負你了還是把你怎麽著了?我告訴你,今天我來就為了一件事,離開我兒子!哼,這些年,我兒子在你身上也砸了不少錢了,你就算是個吸血鬼也該換個冤大頭了吧!你要是還有點惻隱之心,就自己離開,別到時候弄得大家都難看!”

“伯母,不是的!我對子銳是真心實意的!我們在一起這麽多年,從來沒有主動讓他給我買過什麽,因為我愛他啊!”楊莘抽抽搭搭的哭泣著,邊抹淚,邊說著,“我不敢奢望您理解我,我也可以不要任何名分,只要讓我跟著他,陪著他,我就滿足了!”

“荒唐!哎呀呀,我就沒見過像你這麽不要臉的女人!”梁母氣得直跺腳,大聲叫著,“你們都來看啊,這都什麽年代了,怎麽還會有這麽不要臉的女人吶!說什麽不要名分也要跟著我兒子,這是一個現代女人說得出口的話嗎?”

不知怎的,蕭卿卿有點兔死狐悲的感傷,大約是宜彩方才那番話對她的觸動始終是有的,就算她再怎麽撇清,依然不可能摘幹凈。

愛情是盲目的,女人一旦陷入愛裏,更是什麽都聽不進去。誰能確定楊莘的今日不是她蕭卿卿的未來呢?

蕭卿卿不想再聽下去了,轉身就要離開。

“呀,你是誰?”梁母突然抓住了蕭卿卿的衣擺,“我怎麽看你那麽眼熟?”

“你認錯人了!”蕭卿卿冷冷的說道:“還有提醒您一句,這裏是公開場合,請降低您的分貝。”

“分貝?什麽分貝?”梁母雖然聽不懂,但是從周圍人的笑聲來看總歸不是好話,她叫嚷道:“呀,我就說這狐貍精膽子怎麽這麽大,原來你們這裏是狐貍窩啊!一個個的,穿的花枝招展的,想勾·引誰啊?哼!一個賽一個的不要臉!”

蕭卿卿一把甩開,忍著怒火,道:“您要發飆撒潑也請找對人!還有,這裏是劇組片場,我穿的是戲服,花枝招展怎麽惹到您了?自己兒子管教不好,反而來尋別人麻煩,女人為難女人有意思嗎?”

梁母聽後,氣不打一處來,手捂著腦袋,眼看就要栽倒似的,“哎呀哎喲”的亂叫,“我頭好疼,我頭好疼,快給我兒子打電話,讓他來看看這些下九流的戲子是怎麽欺負他媽媽的……”

這女人演起戲來實在浮誇的厲害,蕭卿卿不想多留一刻,卻聽見楊莘已經撥通了梁子銳的電話,口口聲聲說著“子銳,你快來我這裏,阿姨被蕭卿卿給氣的犯病了!你快點過來!”

蕭卿卿差點沒栽倒在地,她就沒見過這麽狼心狗肺的人。她剛才還有點同情楊莘,現在看倒是自己實實在在的自作多情了。

楊莘含著熱淚的雙眼裏還隱藏著其他的情緒,別人根本沒有留意的小心思。她恨眼前裝腔作勢的梁母,更恨蕭卿卿,如果這件事能引起梁子銳的重視,那可再好不過了。

蕭卿卿很想罵臟話,最終卻豎起了大拇指,“楊莘啊楊莘,你行!我蕭卿卿佩服你!佩服死你了!”

沒過多久,片場就來了一輛豪車,劇組的人都等著看戲,沒一個離開的。

豪車上下來的卻不是萬眾期待的梁子銳,而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女人。

那是個身材相當好的女人,她穿著白色的小禮服,長發輕綰在身後,踩著高跟鞋,每一步都像是在跳舞一般妖嬈。她一出現,就連一出道就被冠以仙人之姿的楊莘都被比下去了。

“伯母,你還好嗎?”美麗的女人,嗓音也尤為動聽。

梁母聽到後,一激動拉住了她的手,“蘿蘇,你怎麽來了?子銳呢?這個混賬,他媽媽都快被人欺負死了,他居然還不來看看。老天爺,我這是造什麽孽了……”

楊莘聽到梁母稱之為“蘿蘇”時,就什麽都明白了,眼前這個近乎完美女人就是要跟梁子銳訂婚的曾蘿蘇。

蕭卿卿怔住了,那個女人從車上下來的那一剎那起,她的心中就起了翻天的波瀾。

曾蘿蘇,為何你會出現在這裏?

☆、既然這麽喜歡

說好了看熱鬧的,哪想到蕭卿卿會自個兒先跑了,宜彩在後面追著,“等等我。”

蕭卿卿滿腦子都是曾蘿蘇的模樣,外界什麽聲音都聽不進去了,她走的很快,飛一般的沖向了保姆車。她把自己裹在毯子裏,好像來自冬日的旅人,對溫暖有著迫切的渴望。

“你怎麽不對勁兒?”宜彩盯了她半晌,卻不見有任何反應,心裏著急手背在她的額頭上貼了片刻,又在自己額頭上停了一小會兒,自言自語道:“沒發燒啊。卿,你到底怎麽了?可別嚇我!”

蕭卿卿抿了抿唇,感受到的卻是一片涼意,她用盡全身力氣扯出一絲笑意,“我沒事,就是有點累,你讓我安靜休息一會兒就好。”

“哦!”宜彩雖然點了頭,答應讓蕭卿卿安靜休息,可是蕭卿卿的樣子實在嚇人。而且也不像是會跟自己說的樣子,她思來想去總也放心不下,借著下車買東西的由頭給顏玉成發了一條短信,雖然沒能立即收到回信,但她能做的已經做了,剩下的就看顏玉成自己了。

頭枕在椅背上,蕭卿卿想讓自己睡一覺,可思緒早已亂作了一團粥,哪裏還給她留有餘地了。過往的種種一幕幕襲上心頭,撕扯的人肝腸欲裂,心像是被人用重物在擊打,悶悶的撞擊,然後痛入骨髓……

每個人都有過去,不少人喜歡用過去來炫耀自己,可蕭卿卿卻十分的不喜歡回憶過去。她的過去被欺騙背叛占據著,於是慢慢的她戴上了面具,不再向任何人展示真正的自我,久而久之她學會了演戲,並開始以此為業。

說起來,都是諷刺。

夜晚總是來得格外的快,黑暗是最適合人隱藏的,每每難過的時候,黑夜總能帶來幾分慰藉。

顏玉成來的時候,就見蕭卿卿窩在椅子裏,身上裹著毯子,兩手互扣撐著臉頰,目光癡癡的望著前方。若不是他了解她,只怕別人看了會以為她失戀了。

“幹坐著有意思?”顏玉成在看到短信後的第一時間就往片場趕,在見到她的一剎那,終於松了一口氣,誰讓宜彩的短信只有兩個字“救命”。

蕭卿卿楞了片刻,笑說:“宜彩是不是看上你了?怎麽這麽盡心盡力的?”

顏玉成聽後搖了搖頭,嘆氣道:“你這就叫不識好人心。宜彩是擔心你才通知我的,怎麽到你嘴裏,就成另外一番光景了。”

“噢!”蕭卿卿心裏煩悶,一個勁的盯著顏玉成半晌,方才撇了撇嘴,說:“誰讓你這麽優秀的,是個小姑娘見了都想往上撲呢!”

“那……”顏玉成坐到她身邊,揉了揉她的臉,擡起她的下巴,調侃道:“請問這位小姑娘想不想往上撲呢?”

他目光灼灼,映在燈光下又格外的熱烈,在他的註視下蕭卿卿只覺兩頰發熱,渾身發燙。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自己肯定沒出息的臉紅了。她把毯子往自己身上緊了緊,恰到好處的把兩人之間的距離隔遠了些。

雖然顏玉成一直沒有問過她的家事,但是蕭卿卿也不想成心隱瞞什麽。她知道他是想讓自己開心些才會逗自己,而他的煞費苦心她又怎能視而不見呢。

蕭卿卿深吸了一口氣,說:“今天本來劇組收工了,可是一時八卦心泛濫就隨大家去看熱鬧,結果遇見了一個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的女人。而她又讓我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這些讓我很煩躁。我不知道該對誰說,所以只好對你說了,我不想對你有所隱瞞。”

“謝謝!”顏玉成很滿意她的坦誠,她瑟縮在毯子裏的模樣實在惹人心疼,他不再廢話,張開雙臂連人帶毯子全部攬入了懷裏。他愛憐的親吻她光潔如玉的額頭,“不管遇上什麽事情,你都不是一個人,你有我!”

課本告訴我們,是人暖衣裳,而不是衣裳暖人。蕭卿卿窩在顏玉成的懷裏,暖暖的像被一個火爐包裹著,對比之下,方才毯子帶來的溫暖就相形見絀了。她往他懷裏鉆了鉆,自顧自挑了個舒服的位子,笑的有些諂媚,“原來你懷裏這麽暖和,可憐我之前的幾個冬天都被凍慘了,想想真是活該。”

“現在發現也不遲!”顏玉成緊緊抱著她,下巴抵著她的頭發深情的說:“既然這麽喜歡,那這裏就專屬於你,好不好?”

“好啊!那從今天起這裏就是我蕭卿卿的個人地盤了!”蕭卿卿神采飛揚的說:“若是被我發現有其他人入侵,嘿嘿,後果自負。”

跟顏玉成在一起時,蕭卿卿仿佛有說不完的話,道不盡的喜悅。而這種時候,時間總是過的特別快,甚至快到自己什麽時候睡著都不知道,就連夢醒的時候,都是笑著的。

耳畔隱隱約約還殘留著顏玉成的氣息與溫度,蕭卿卿看見鏡子裏的自己臉紅了,她笑的一發不可收拾。

蕭卿卿的工作和生活並沒有因為那天遇上曾蘿蘇而發生任何的改變,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她閑的時候,都不由得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日子如流水,試鏡的日子眼看就到了。蕭卿卿利用奔波於兩個劇組之外的碎片時間消化著新劇本,她嘗試著多種方式去演繹臺詞,每次都會對自己前一次的表現不滿意,因為每次都會有新的發現。漸漸的,她對自己的表現越來越不滿意,盡管宜彩一旁錄制視頻時候,對她的表演讚不絕口,可她總覺得缺少點什麽。

蕭卿卿正兀自琢磨一句臺詞的尾音該如何發聲,忽聽得身旁有人說話,那人說:“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蕭卿卿聽了,頓時眼前一亮,是了,她太鉆牛角尖了,以至於本末倒置。同樣的劇本,不同的人演繹會有不同的結果,而當一個演員拿到劇本的時候,要做的是給人物添加演員獨有的東西,讓人物與演員合二為一,這樣演繹出來的效果才會更好。

“徐老師!”方才一句話點醒蕭卿卿的正是徐家昂,她見徐家昂面露微笑的望著自己,難免激動緊張,“謝謝您指點!”

徐家昂沒有要接受她感謝的意思,反而笑問:“我指點你什麽了?”

蕭卿卿說:“是您點醒了我。你說的‘文章’跟‘演技’有異曲同工之妙呢!我總想著如何能做到最好,如何能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出來,可是卻忘記了自己並非專業的演員出身,論演戲技巧差人家十萬八千裏,這輩子是追不上了。這些年,不過是靠著把自身融入角色,體驗角色的喜怒哀樂,這才引著觀眾入戲。當這種體驗依靠經驗的積累變得成熟,我再強迫自己的表現,只會弄巧成拙,還不如依著本心,順其自然,做到‘偶得之’。”

徐家昂若有所思,卻沒有對她的話做出任何評論。他沈吟半晌,這才擡起頭來對著她,“我也不能告訴你這種‘體驗’的演技能否走的長遠,但是依我所知這是一種很可怕的方式,我見過有的人正是因為這種演法導致入戲太深出不來,給人生造成了無法挽回的結果。”

“這……”

蕭卿卿從前聽說過徐家昂有一位小師妹,演技高超,工作十分敬業,可是後來拍攝一部古裝戲時瘋狂的愛上了劇中的男主角,雖然電視劇早就殺青了,偏生對飾演男主角的演員一往情深,不顧人家有家室揚言就算“三人行”都能接受。可那名男演員卻萬分清醒的知道戲裏戲外,屢次公開強烈拒絕,再後來那位小師妹聲名狼藉只得退出演藝圈,有人說她嫁人了,也有人說她自殺了。眾說紛紜,然而現如今,她卻成了那名男演員每次公開亮相時的談資。

“你是個聰明的姑娘,該懂的道理,不用我多說。”徐家昂說罷,笑望著她,轉身離去。

蕭卿卿腦子發懵,轉了好半晌,意識到徐家昂今天來只怕是提醒她慎重考慮自己跟顏玉成在一起的問題。可是自己跟他最多算是萍水相逢,用得著這麽的煞費苦心嗎?

宜彩冷不丁的冒了出來,“卿,你可要好好感謝人家徐老師呢,我聽李導說都是人家極力推薦你,你才能重回劇組的。”

原來竟是徐老師!

接二連三的事情,讓蕭卿卿措手不及,做夢也沒想到徐家昂會這麽幫她。她想自己上輩子一定是個好人,所以這輩子才總是碰到大好人。

“收工!”蕭卿卿愉快的不得了,“明天要去試鏡,今晚一定要早點休息,這樣明天的狀態才能美美的。”

宜彩深以為然,幫著收拾東西。

“卿卿!”

蕭卿卿望向聲音來源處,卻見不遠處站了一個人,身姿窈窕,分外惹人註目。她的喜悅還沒來得及回味,就被沖淡了。

秋風吹著,樹葉簌簌的往下飄落。

蕭卿卿踩著枯黃的葉子,一步步走近那個女人,她想自己終究是沒法躲得過去的。

不過,既然躲不過去,那倒不如迎面而上。

☆、沒有任何關系

風吹亂了蕭卿卿的頭發,好幾次擋住了她的視線,她挺直了腰背一步步向前,停在了距離曾蘿蘇兩步遠的地方。她用盡畢生修養,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你好呀!”

曾蘿蘇聞聲面色忽然露出幾分焦急,她上前抓緊了蕭卿卿的手,直接道:“跟我回家!回去以後再說!”

“家?”蕭卿卿嗤笑,“我還有家?我怎麽不知道。”

曾蘿蘇嘆氣,臉上閃過痛苦的神色,“我知道當初是我們對不住你,可事情都過去這麽久了,你還打算記掛到什麽時候?家裏現在什麽都不缺,你回去以後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退一萬步講,就算你什麽都不想做,家裏也養得起你……”

蕭卿卿定定望著她,幾乎能猜到她下一句要說什麽。

“起碼你不用拋頭露面,每天看人眼色過活!”曾蘿蘇為難的道:“那天之後,我才知道你這些年都經歷些什麽,我知道我們很對不住你,可是……”

曾蘿蘇掙紮著說:“可是現在家裏條件足夠好了,你就不能給我們一個補償你的機會嗎?”或許她自己說這些話都良心有愧吧。

蕭卿卿不著痕跡的松開了曾蘿蘇的手,她斂起本就不多的笑意,直言,“不可能!既然做得出,又何必害怕被人記恨!倘若我回去接受了你們所謂的‘補償’,你是不是以為你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她的咬著牙,一字一字的道:“做!夢!”

曾蘿蘇柔婉的臉上頓時落下兩行清淚,美好的像朵落上雨水的海棠花。她纖細的身姿顯得有些瘦弱,在淚痕的襯托下,更是楚楚可憐。

不知怎的,蕭卿卿一下子就想起了往常電視劇裏招人疼惜的小白花女主角,而小白花對面的她是什麽角色似乎顯而易見。人生如戲,很多時候,真的不是蓋的。

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經歷讓蕭卿卿很清楚也很清醒,曾蘿蘇不是那樣的人。曾蘿蘇的眼淚從來不會白流,以前她們曾同時喜歡她的一個洋娃娃,她用盡力氣得到的洋娃娃,終究沒有抵得過曾蘿蘇的眼淚,誰讓長輩們都向著曾蘿蘇呢。

後來,曾蘿蘇告訴長輩洋娃娃被她丟了,可是蕭卿卿確確實實親眼看到了曾蘿蘇把洋娃娃剪成碎片的情景。這件事,給她留下了極深的陰影。以至於,直到現在都無法忘懷。

曾蘿蘇以弱不禁風的身子哭了半天,她哽咽著,說:“卿卿,我知道自己勸不動你。既然你非要選擇這條路,那……請你記住,如果有需要一定要跟我說,我會盡我所能來幫你!我發誓!”

“不需要!”蕭卿卿冷漠的掃了她一眼,“顯然你們都看不起我現在的職業,這樣也好,大家老死不相往來最好了,希望你以後再也不要來找我。”

曾蘿蘇擦了把眼淚,小心翼翼的說:“卿卿,咱們好歹是親戚,有必要弄到這種地步嗎?”

“親戚?”蕭卿卿覺得這是世上最可笑的笑話了,她嘲諷的口吻道:“如果當初你父親顧念一丁點的骨肉之情,又怎麽會在霸占了我們家的所有產業後,還把我掃地出門?你現在堂而皇之跟我說這些話不覺得可笑嗎?”

蕭卿卿不想跟她浪費時間,她道:“我對自己現在的生活還算滿意,但如果有人想打破現在的平靜,我很樂意奉陪到底!”

“卿卿!”

身後傳來曾蘿蘇的叫她的聲音,蕭卿卿卻一句也不想再聽她說下去。她該說的、想說的都已經說完了,此生都不想跟姓曾的人有任何的糾纏。

這些年來偶爾會想起以前的事情,蕭卿卿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講過,倘若把那些事情告訴別人,任何人只怕會直接給她一巴掌,罵她軟弱可欺,被欺負到這個份上了,居然還選擇退避逃跑。

父親一手創立的家族產業面臨危機時,平日裏和藹可親的叔叔伯伯爭前恐後的上來踩一腳,這也就罷了,就連父親最信任的妹夫都背叛了他。沒過多久,父母一夜之間消失,蕭卿卿天天以淚洗面,等她清醒時,才發現在自己家裏住著,反而成了客人。

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被狼子野心的姑父奪了去,開始那家人對她表面一套背地裏一套,還沒過個把月的光景就裝不下去了。誣陷蕭卿卿偷刷曾蘿蘇的信用卡,說是要教育她、讓她去體驗生活改邪歸正,結果她走出家門後,就再也沒人關心過她的死活。

她也曾流落街頭上頓不接下頓,昔日的朋友都已站在了曾蘿蘇的那邊,口口聲聲為了她好,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相信她。

她也曾絕望過,甚至想要自殺。可是怎麽也狠不下心,一想到倘若她死了,某天父母歸來得知自己的消息時該有多麽傷心,她就無法屈辱的死去。

她想要活著,活的光鮮亮麗,活的瀟瀟灑灑。

一個偶然的機會,蕭卿卿遇到了白蘊。她可以不要錢財,但是她要出現在電視上,她期望著某天地球另一端的父母能看到她如今的樣子。

從此,一切都發展的很順利,蕭卿卿的目標還算順利的進行著,直到遇上了顏玉成,不論是生活還是工作,生命好像從此被賦予了其他意義。

宜彩見她心事重重的模樣,難免擔心,“卿,不管你跟曾蘿蘇是什麽關系,現在最重要的是明天的試鏡,答應我今天不要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好好睡一覺。”

蕭卿卿點了點頭,過去的總歸是過去了,現在和未來才是最重要的。她微笑著說:“你回去吧,我自己上去。”

賓館。

蕭卿卿進得門來,就感受到一股子不尋常的氣息,她隨之望去,只見楊莘正在二樓扶著欄桿遙遙望著她。

蕭卿卿跟楊莘素來沒什麽交情,但還是受邀坐在了楊莘的對面。她開門見山,“找我什麽事?”

楊莘俏麗嬌嫩的臉蛋兒被梁子銳的媽媽留下了一道疤痕,雖然已經極力用化妝品掩飾,但仍然看的出來。意識到蕭卿卿盯著自己的傷口,她恨恨咬牙,手把頭發往前撥了撥,擋住蕭卿卿的視線。

“你跟曾蘿蘇是什麽關系?”楊莘是從呂檸那裏得到的消息,她永遠不會忘記那個女人帶給自己的恥辱。可她拿那個女人沒辦法,卻不代表對蕭卿卿也沒辦法。想到這裏,她笑的有些陰沈。

“沒有任何關系!”雖然知道紙包不住火,但是蕭卿卿沒想到楊莘會這麽快得到風聲,她莞爾一笑,道:“如果非要給我和姓曾的安什麽關系,那應該是仇人!”

楊莘皺起了眉頭,懷疑的目光打量著蕭卿卿,蕭卿卿的說法跟她得來的信息完全不同,顯然這中間有人說謊。她輕蔑笑道:“我還以為你是個有骨氣的,沒想到這麽快就害怕了。不過你不承認也沒關系,曾蘿蘇這個人我已經調查的一清二楚了,只要我願意但凡跟她有過交集的人,我都能查得出來。”

蕭卿卿起身,勉力笑道:“那你還在這裏說什麽廢話!”

楊莘這樣的人,蕭卿卿實在懶得搭理,誰知道這種人會什麽時候給你做出一個哭笑不得的事情來。

“看來你沒騙我!”楊莘把新收到的簡訊飛速瀏覽了一遍,她追上蕭卿卿,笑的十分友善,她說:“不如你我聯手?”

楊莘伸過一只手,想要一個合作的表態,蕭卿卿被她弄得有些無語了。

“沒興趣!”想想上次的整容風波,蕭卿卿很清楚的認識到,跟楊莘這樣的人合作與跟曾蘿蘇回家有什麽區別?這兩人本質上都是一樣的,誰也不知道她們會在什麽時候從背後給你一刀子。跟她們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楊莘見狀,並未生氣,她抿唇笑道:“如果你不怕我把這些信息發給狗仔,制造一個‘周一見’,就盡管離開!”

楊莘得意洋洋的笑著,她揚起了手機,頗有幾分小人得志的模樣。

蕭卿卿瞥了一眼,說:“你大可隨意!”

很多事情越是掩飾,真正到來那天帶來的風暴就會越大。

楊莘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並且以此相威脅,倘若蕭卿卿有半分退讓,只怕以後都要聽她的了。這種情況,是蕭卿卿萬萬不希望發生的。

不能刻意掩飾,也不能站出來說清楚。這是身為藝人經常碰到的問題,蕭卿卿對於此類問題,一貫是不放在心上的,她信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蕭卿卿,你不要不識擡舉!”楊莘叫罵道。

“不識擡舉?”蕭卿卿回眸笑望著楊莘,她嘖嘖道:“你既然已經調查清楚我和曾蘿蘇的關系了,也知道曾蘿蘇勢必是要嫁給梁子銳的,也就是說他多少算我未來姐夫了。不如你來說說往後的日子裏,在梁子銳眼裏,是你這露水姻緣重要還是能帶來利益的我的姐姐曾蘿蘇重要?”

她接著說:“我們家的人啊,不管在家裏怎麽鬧,出去了照樣攜手共進退。”

答案顯而易見,否則楊莘又怎會著急忙慌的找蕭卿卿合作!她楊莘一路走來都是順風順水的,恨過的兩個人居然是姐妹,真是氣死人不償命!

☆、不能混為一談

“事到如今,看在你我在同一個劇組這麽長時間的情分上,我建議你,與其跟女人鬥,倒不如盡你所能從梁子銳那裏爭取婚姻之外你最想得到的東西。”蕭卿卿說的已經很清楚,每個女人的青春容貌都是無法挽回的,就算科技再發達也抵不過純天然。

楊莘把最美好的年華給了梁子銳,也享受到了梁子銳帶來的優渥回報。這樁販賣青春的買賣,看著倒是共贏了。

“你什麽都不懂!”楊莘笑的有些淒惻,她望著蕭卿卿,說:“你可以毫不留情的一腳踢開白蘊,但我做不到。這麽多年,雖然我跟他之間有太多的金錢利益糾葛,但是他早就在我心裏紮根烙印,我無法放棄,就算放棄我自己,都不會放棄他。”

蕭卿卿不再勸說楊莘,她也清楚自己沒有任何勸說的立場。

有的人把愛情當游戲,有的人卻把游戲當做了愛情。網上說,認真你就輸了。愛情裏最先認真的那個人,往往是最累最苦的。

楊莘依然坐在原處,她端著咖啡,唇邊帶著幾不可察的笑意,望著蕭卿卿離去的背影,她眸光裏閃過一絲決絕。

電視機裏傳來聒噪的對白,蕭卿卿在客廳裏走來走去,她回憶著明天試鏡的臺詞,在過了一遍後,心裏越發的踏實。

許是心情好、狀態也不錯的緣故,第二天的試鏡格外順利。

蕭卿卿從試鏡室出來,方才導演的話給她很大的信心,恍惚覺得出演女主角已是勢在必得。

宜彩不合時宜的提了一句,“別高興得太早,等簽了合同再高興不遲。”

蕭卿卿深以為然,收起內心的喜悅,同宜彩一起離開。

“好巧啊,卿卿,居然會在這裏遇到你。”曾蘿蘇十分熱絡的上來打招呼,惹得周圍的人都來看她。

“是!”蕭卿卿嘟囔著,與之錯開,徑自拉著宜彩的手往外走。

曾蘿蘇問:“你是來試鏡的嗎?”

蕭卿卿“嗯”了一聲,雖然她很像表現的有禮貌一點,可是對曾蘿蘇,她實在做不出來。

“真是越來越巧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杜若,我們公司新簽約的女藝人。”曾蘿蘇把身後一個女孩拉了出來,“來這位是蕭卿卿前輩,快認識一下。”

被曾蘿蘇稱之為杜若的女孩,個子不高,但身材極好,小鼻子小眼睛格外有味道。看外表,屬於既有誘惑攻擊性又不強的類型,跟蕭卿卿截然相反。

“卿卿姐,我是杜若,以後請多多關照!”杜若帶著甜甜的笑,她的聲音甜而不膩,任何人見了都要卸下心防。

雖不知道曾蘿蘇想做什麽,但對杜若蕭卿卿是沒有敵意的,畢竟她對美的東西毫無抵抗力。礙於杜若身邊的曾蘿蘇,她很客氣的打了個招呼,“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好了!我們也該去試鏡了,你們忙吧!”曾蘿蘇笑臉相送,杜若亦同。

蕭卿卿只覺得莫名其妙,怎麽被她們弄得跟很熟一樣。

車上,宜彩好幾次欲言又止。

“有什麽就說唄!”對於方才見到曾蘿蘇一事,蕭卿卿忽然想到了另外一個方面,然後她的那點好心情就隨之消散了。

宜彩咬唇道:“我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尤其後來碰到的那兩人,明明是笑著,可我總覺得陰惻惻的,現在想起她們的笑容都覺得有點可怕!”

蕭卿卿笑道:“你倒是越來越敏感了。”

車外風景不斷的變幻著,蕭卿卿心事重重,曾蘿蘇這人做事向來有一套,既然都那樣跟她介紹了,想必此次試鏡也是有著必勝把握。以鴻嘯集團的雄厚經濟實力做保障,可見杜若的星途必然是十分的閃耀,說不定此次試鏡都只是走過場。

入行這麽多年,並不是第一次遇上這種情況,可當此次對面的人是曾蘿蘇時,蕭卿卿心裏很不痛快。

宜彩接連嘆氣,“忽然覺得很沒底。”

“沒事的。”蕭卿卿安慰她,“就算不能參演這次的戲,總有其他的戲約吧?你多留意就是了。”

宜彩其實很想告訴蕭卿卿,自從跟清盛公司解約後,送到她這裏的劇本質量跟之前的差的太遠了。好不容易碰上這麽好一機會,現在看著卻是沒什麽希望了。

蕭卿卿的事業可以說才剛剛打開,如果後期資源跟不上,被取代只是早晚的事。觀眾都是善忘的,沒人會對一閃即逝的明星抱有太大期待值的。這一切,都讓宜彩很著急。

眼下拍的兩部戲都已到了尾聲,如果殺青後仍然沒接戲造成空窗,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宜彩把心底的小建議說了出來,“要不……你找顏玉成幫幫忙?以他的人脈,肯定可以幫到你的。”

搶在蕭卿卿出聲制止之前,宜彩接著說:“你比我聰明,應該更懂得審時度勢的道理。你的熱度現在很高,但這並不代表熱度會延續下去。你想用作品說話,我理解,但首先我們得要確保有優質的作品在手才行啊!”

隨著宜彩的一番話,車裏一直靜悄悄的。蕭卿卿明白宜彩說的都有道理,也都是為她好,但是從決定跟顏玉成在一起的那天開始,她就暗自下定決心,絕對不把工作和私生活混為一談。

蕭卿卿面色深沈,“感情這種事,可以很堅韌,但也可以很脆弱,尤其是牽扯到金錢利益時。”

她又說:“我不希望再從你這裏聽到類似的話。”

宜彩心有不甘,仍舊點了點頭。

下午,《玉人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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