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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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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歸想, 還要看清樂自己是否願意,假如孩子不願, 也不能強逼啊,何況還有江大牛和清平呢。

“二叔……”

清樂察覺到江沛時, 側身看到他正笑瞇瞇的看著自己, 手裏拿著木瓢慌亂的起身, 臉紅耳赤的小聲向他打招呼。

江沛見他比女孩子還要靦腆些, 不敢說些玩笑話挪諭他, 裝作不經意的問

“清樂, 喜歡侍弄這些花草?”酒樓裏每個角落裏擺置著盆栽是江沛提議的, 一樓二樓都有, 青翠養眼, 看了讓人心情舒暢。

“喜歡,長得可好了。三叔說二叔您家裏養的有馬,下次他去帶些馬糞過來做培肥。”

江沛無語的翻了翻白眼,以為這是在田裏種莊稼呢, 上馬糞?這可是酒樓!觀他說起花草時精神煥發, 雙目神采奕奕,心裏有了譜,先幫他打聽一下有沒有好的花匠師傅,尋到後再告訴他。

囑咐他提水上樓時小心別跌倒後, 向後廚走去。

後廚連著後院,雖然住著三個男人,堆放著不少雜物, 可並不臟亂。打掃的明凈利落,連晾衣服的繩子都栓在不起眼的角落裏。

江大牛正背著身在水井邊,坐在小木凳上刷碗筷,沒有註意到他。江沛覺著兄弟倆沒啥可聊的,面對面凈是尷尬,於是沒打招呼,直接到竈房盛碗菜粥喝了後,到前面櫃臺開始整賬。

三牛已在二樓留了個大包間用來招待江沛邀請的同僚,剛至午時,離午正還有半個時辰,酒樓的食客們陸陸續續的到來。

整個十裏香無論是廚子還是傳菜的小廝開始進入忙碌的工作狀態。

江沛暫停執筆的動作,想聽聽食客點的都是什麽菜,果然如他所料,讀書的書生多會點些諸如蟾宮折桂、金榜題名這些寓意會試高中的菜肴。

“仲澤,在署衙裏撥弄算盤珠子還沒嫌夠,倒跑到這裏再過把癮?”

“令弟的酒樓倒別具一格,菜名起的也十分有趣,想必這裏面有咱們仲澤賢弟的心思吧。”

…………

臨近午正那些收到請帖與江沛相熟的戶部同寅先後到來,大家知曉是他三弟酒樓開張,沒空著手應邀,附的都有禮。

最先來的兩位官員進門看到站在櫃臺處撥著算盤,邊收錢邊理賬的江沛,笑著調侃他幾句。

江沛忙放下手頭的事情,引他們到樓上預留的房間,交代店裏的夥計,再有朋友到來讓引他們上樓。

這些官員大家的品級都一樣,說話沒那麽講究,聊的很開。

“只咱們這些人還能清閑一天,沒看到翰林院、工部那幫人這些天忙的。”

“他們才忙多久,最苦的是咱們,今日大家難得的出來放風,來來,先酌酒一杯。”

…………

客喜主歡,臨上車時都叨叨道十裏香不錯,以後多來光顧。三牛和江沛聽了自是喜不自禁。

在城外擴建的新區初見雛形時,時間不覺已至五月,商朝開始進入征稅階段,府衙的官員已通知到商戶。

商朝以前,市稅是每月一征的,關稅更是隨時上交,可祈恪想著是新朝初立,再加上之前商稅稅率過高,嚴重破壞了國中商業環境,使得中小商賈不再從商,導致商貿市場雕零。

朝廷頒布的修養生息政策中不只針對農戶,對商戶也有,那就是對由每月一征市稅改為一年兩征。當然這只是針對一些固定的有鋪面的商戶,販夫小攤是不用出稅的。

這次的他們要征收的主要是市稅,互市區的關稅隨時進行,且蒲陽司暫時不存在這個稅種,鹽茶冶礦是特殊形式,有官引已提前收取,無需再管。

因第一次大規模的征稅,很多是新添的商戶,程序比較繁瑣,有些賬目還要覆審,江沛不敢馬虎,親自下地方到稅務司盯崗。

審計司的兩位後補員外郎,磨練的差不多,再過些時日他準備上書請辭員外郎一職務,推薦他比較看好的一位接替他。

經過幾個月的研習,又有朝廷的命令,戶部從上到下對覆式記賬法都已熟練掌握,新任命的一些主事都有個共同之處,對算術一道特別精通,審核賬務簡直是手到擒來,辦事效率非常高。

從古至今偷稅漏稅的商人都屢禁不止,朝廷對這一塊懲罰力度非常高。戶部一旦發現有做假之嫌,一旁的執法部門,負責施以重刑,除了鞭笞還要罰銀兩數倍,當場嚴懲的幾例威懾了不少人。

之後的進展非常順利,有時因其它事物耽擱,不能到稅務司,第二天再巡視時,也沒出什麽亂子。

五月底江沛見到曬成黑炭頭的溫知非時,不厚道的笑起來。但人家絲毫不在意自己面皮的黑白,反而興沖沖的向江沛炫耀著他們辛苦努力了幾個月,終於設計出一個利民千秋的宏偉工程。

雖然接下來是戶部出血的時候,但江沛也由衷的感到振奮,他仿佛可以想像出些這項水利工程修築成功後,蒲河沿途經過的地方是如何的繁榮。

興奮之餘察覺到溫知非慷慨激昂“炫耀”過後,面上帶些愁緒,好似遇到什麽難題。

“知非兄,是不是遇到什麽難題?不防說來聽聽,說不定小弟能幫的上忙?”

“唉,我們都水司的人預算過工期,即便以舉國之力也無法在明年春汛前完工。”當時聖上是給工部下了命令,在春汛前竣工的。

可為了趕在朝廷規定的工期內完成任務,不考慮工程質量,實在對不起他們幾個月辛苦奔波勘察設計的方案,更對不起即將服役的民夫們,即便大堤落成,防洪灌溉成效也會大打折扣。

“哦,既然如此那就如實上書稟告聖上,當初他老人家能提出從蒲河源頭來修築,就是希望不想商朝的子民再受洪災之苦。受君俸祿,做忠君之事,咱們做臣子的理當為天子分憂。是不是李尚書……”

江沛想著以溫知非的為人,如果為這點事應該不至於讓他太過煩惱的,很有可能是工部尚書為迎合皇帝,命令下屬把工期有意縮短。

溫知非沒有瞞他,無奈的點點頭。他只是工部一郎中,上面還有侍郎和尚書壓著,縱使自己再想按照他的想法做,可不能越過長官上奏。

工部的事情固然表面和戶部沒什麽關系,可與其它部門比起來最為緊密,工部的每項工程雖都得下撥銀兩,可往往有不少會在以後的時間裏帶來持續的稅收,不像其它部門只會伸手問他們要銀子。

比如這次修築的蒲河大堤,水利好了,田賦以後不用犯難了,百姓的日子富足後,子嗣的成活率會相對提高,丁稅和戶稅也跟著起來了,蒲河經濟帶搞活後,商稅更不用說。

他可不想戶部出了銀子,過幾年待要收獲時,又趕上洪澇災害,只付出沒有收獲,可不是他們戶部官員的作風。

江沛敲著腦袋想了想,讓溫知非把沒縮減工期的大堤設計方案拿出來讓他瞅瞅,先大致看看預算。與過不久另外一份修改過的做個對比。

溫知非清楚他這位好友的性子,聽他這麽一說,知道有譜,立馬滿血覆活,咧著嘴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拉著他開始講這幾個月的所見所聞。

…………

“小心著點抱,別把妹妹摔著了。”

“二伯伯,我也想抱妹妹!”

“你抱不動,摔著她咋辦?”江沛站在兒子身後,眼睛一刻不離的看著兒子吃力的抱著胖嘟嘟的女兒,生怕他不小心手滑使女兒掉下來,不時的提醒著。

一旁的團團緊挨著他們兄妹倆,拉著暖暖藕節似的手臂,可憐兮兮的央求著三堂哥。

女兒睜著黑漆漆的杏眼,可能覺得哥哥抱的沒有阿爹阿娘舒服,掙紮著扭動小身體,想脫離魔爪,天氣炎熱,急的滿頭大汗,擺脫不開,抓狂的擡起小胳膊向淘淘的臉上撓去。

“乖女兒,哥哥的臉可不能撓,來阿爹抱抱啊!”江沛快步走到近前,仗著身高優勢從後面把扭的一身汗的女兒抱在懷裏輕拍著背,柔著嗓音哄著,要去臥室幫她換身小衣。

換個舒適的懷抱的暖暖,立馬咯咯的笑起來,咿咿呀呀的表達著不錯的心情。

淘淘看著變臉的妹妹,感到非常郁悶,自己抱的那麽難受?自己什麽時候能長的和阿爹一般高啊。

抱著白面團子似的女兒,到臥室時背著兒子和侄子的面,忍不住親了兩口,休沐時江沛除了到酒樓理理賬,其餘時間宅在家裏帶孩子。

“二牛哥,咱搬新院後淘淘上下學堂咋辦?總不能讓他獨自在這吧。娘還得顧著珍珠呢。”

蘭香昨晚聽下衙回來的丈夫說,他們的新宅子已修的差不多,八月份時即可搬進去。當時只顧高興去了,沒想太多,剛剛整理兒子的衣服時,想起這個事情。

“讓阿九先接送兩年,明安街離署衙不遠,我走著去也行。”

明安街是新宅子所在的大道,整條大道上都是朝中官員的府邸,離皇城不遠,且他家的院子位於靠近皇城的一側,步行只需一柱香的功夫。

兒子年歲這麽小,讓其單獨住,肯定是不行的,過早離開父母不利於孩子健康性格的培養,容易缺乏安全感,過兩年再說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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