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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場發布會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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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不用怕,這些我也有,你跟我在一起我能給你的一定比他多!”

“溫子新!”岳彎彎實在聽不下去了。“我和他在一起是我自願的,沒有誰逼我!子新,你最近怎麽了?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我以前怎樣?愚蠢?懦弱?明明努努力就可以得到的東西我卻偏偏不願意去爭取。反正我就是不想看到你和林遇陽在一起!他現在能有的以後未必有,我現在沒有的以後也未必沒有,你和我在一起才是正確的選擇!”

“夠了!”岳彎彎再次截住他的話頭,放冷了聲音,道:“我選擇了和陽哥在一起就會一直和他在一起,請你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傳出去對誰都不好。還有,湘湘曾經是我的好朋友,她一心喜歡著你,希望你不要傷害她。”

“彎彎……”溫子新的神色裏出現了慌亂,急急忙忙想要伸手抓住岳彎彎,被她靈活地躲了開去。

不遠處姜銘的聲音猶如救命的稻草,岳彎彎應了一聲趕緊急急忙忙跑過去,再沒有回頭看過溫子新一眼。

姜銘找她其實也沒有什麽事,不過是看她和溫子新談得不是很好所以幫忙解一下圍罷了,順帶著也盡一個經紀人的義務告訴她林遇陽的事情,關心一下藝人的生活。

接下來的三天,岳彎彎的戲份已經基本上拍完了,閑閑地在沙灘上曬曬太陽。

她挺喜歡大海,但是對水生不起太好的情感,還是懶懶地曬太陽來得自在。

況且,這幾天一直打不通林遇陽的電話,她心裏多少有些焦慮,想要買張機票飛回北京去看看,可是姜銘告訴她林遇陽現在不在北京,到底去了哪裏沒有人知道。

繼萬禾和鄒氏合作失敗之後又傳出一條新聞:鄒氏集團和樂嘉集團達成合作共識,正在簽署合作協議,有意聯手與萬禾集團爭奪項目開發權。

按照溫子新的說法,前些天一直是他在掌管樂嘉,前腳萬禾和鄒氏合作失敗,後腳樂嘉就和鄒氏達成了合作協議。

她岳彎彎雖然不懂商業上的事情,但是這麽簡單的事情她還是看得明白的。

萬禾和鄒氏合作的這件事情上,如果沒有人搞鬼,她是絕對不相信的。

只是現在林遇陽找不到人,萬禾一方面要應對官司,另一方面還要想辦法爭取項目開發權,溫子新不僅演藝圈的地位有所提高,還開始著手商業上事情,這於林遇陽來說,是很不利的。

大太陽底下,岳彎彎撐著一把太陽傘,站在一邊的陰涼地等著陶然的戲份結束。

思前想後,如果要說這裏還有什麽人知道這件事情的話,也就是陶然了。

陶然顯然也知道自己難逃被盤問的下場,從威亞上下來之後轉身就想逃,饒他是跑步的好手,也不見得能跑過會輕功的岳彎彎。

把他提溜到一個偏僻沒人的地方,她開門見山就直接盤問。

“陽哥那邊到底怎麽樣?!”

“彎彎姐!姑奶奶!我這些天一直和你一起呆在雲南,到底怎麽樣我也不知道啊!我倒是想回去來著,我爸硬是找人扣了我的身份證,我也回不去。”

“也就是說,你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點的?”

“他們幾個集團到底怎麽樣我就不知道了,我爸是一點不想讓我插手這件事。萬禾和鄒氏合作失敗之後我悄悄打電話問過我媽,也不知道什麽原因萬禾底下的一批要運出國的貨物出了問題,要賠不少錢,鄒氏因為這個決定撤資取消合作,導致萬禾後方運作混亂,一時之間資金周轉不靈,被好幾個大公司追著還債,還被鄒氏反咬一口告上法庭,現在他暫時找了個地方躲避風頭,具體情況怎麽樣我也不清楚了。”

“怎麽會這樣……”難怪這些天電話一直打不通。“那你能聯系到他嗎?”

陶然的樣子有一些為難,實在被岳彎彎看得不自在,躊躇了好一會兒,才咬咬牙答應。

“他之前用另外一個號碼聯系我,我怕給他惹麻煩一直沒敢打過去,也不知道能不能聯系到他。”

說完,他拿出自己的手機,在聯系人那裏找了一會兒,找出一個沒有備註的陌生號碼,擡眼看了一下岳彎彎,撥了過去。

鈴聲響了三聲,電話被接了起來。

“餵。”聲音有些無力和疲憊,但是可以聽出來是他。

“遇陽?你還好嗎?”

“嗯。”

“那個……彎彎想和你說話。”

不等那邊回答,陶然已經把手機遞給了岳彎彎,很自覺地轉過身去挪遠了一點點。

那頭是一片沈默。

“遇陽……”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她第一次這麽叫他的名字。“我看到新聞了,也從陶然那裏了解到了一些經過,你先不要著急……”

“彎彎。”那邊突然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又是一會兒的沈默,她好像聽到他吸了一口涼氣的聲音,然後用很冰冷的口吻跟她說了一句話之後,電話裏頭就只剩下機械的嘟聲。

他說:岳彎彎,我們分手吧。

☆、吸毒

岳彎彎,我們分手吧。

這不是商量的語氣,就像是他做好的一個決定,不容許她半點反駁。

岳彎彎楞楞地看著已經息屏的手機,一時竟沒有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木訥地轉過身去看陶然,後者顯然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比她還要覺得不可思議。

“彎彎,我剛剛是不是聽錯了?他說……”

“分手……”岳彎彎接下他的話。“他說要跟我分手?!我們才在一起多久?他弄得全世界都知道我和他在一起了,現在說分手就分手,他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彎彎,你先別急,說不定你聽錯了或者是有什麽誤會呢?”

“他說的那麽清楚我怎麽可能聽錯!”

“你先冷靜一下……”

岳彎彎長長吸了一口氣又慢慢呼出來,如此反覆幾次才算是冷靜了一點。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她從來不會為了誰這個模樣,也許那個人,真的在她心裏有了足夠重的分量。

“也許他只是一時想不明白,他的公司現在正面臨著經濟上的危機,被追著還債,也許他是一時情急所以才這麽說了……”陶然冷靜地幫她分析。

陶然的話其實有那麽一點道理,但是他分析的並不是那麽正確。

也許……他這麽急著和她分手,是因為怕經濟上的這些事情牽連了她,畢竟以他現在在娛樂圈的地位這樣的事情已經在熱搜榜掛了好幾天的頭條,作為他女朋友的岳彎彎自然免不了要上新聞。

“對……一定是這樣的!”

“哈?”陶然對她的自言自語表示疑惑,該不會被打擊到了精神錯亂了吧?

“陶然,我要回北京,我要去找他!他現在處在困境之中,不可能他說分手我就分手,我要回去陪著他,陪他度過這段困難時期!”

“彎彎,你先不要沖動,他既然提出了和你分手肯定也不想讓你卷進這件事,而且,這件事涉及了幾個集團的利益,不是那麽容易解決的,你回去說不定會給他添亂。”

“我不回去還呆在這裏曬太陽嗎?我知道你肯定也想回去看看到底怎麽樣了,我先讓姜哥定兩張機票,你快點想辦法把你被扣住的身份證弄回來。”

不等陶然回答,岳彎彎已經把手機塞回給他,小跑著去找姜銘。

最近的一趟飛機是今晚十一點三十五分,急急忙忙結束了今天的拍攝順帶把後面不多的戲份往後面挪了挪之後,岳彎彎收拾好了行禮定了專車等陶然拿回身份證一起去機場。

扣押陶然身份證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們偉大的何導。

何導和陶然的父親有一些交情,陶父特意借口不讓陶然滿世界亂跑讓他押了陶然的身份證,其實就是不想讓他跑回去攪和。

也許,陶然家也摻合進了這件事裏面。

何導平日裏是一個好相處的人,但是做事也很講原則,一旦認準了事就板上釘釘九頭牛來拉都不能讓他回心轉意,所以想要拿回身份證,只能智取。

別看陶然平日裏老不正經鬼心思多得很,但是對上何導,怕是討不了什麽好,不然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沒有想辦法把身份證弄出來。

眼看著再不出發就來不及了,岳彎彎坐在車後廂幹著急,她這次是十萬火急的事,連姜銘和小秦都沒有帶回去,要是實在趕不及,她只能把陶然扔下了。

好在陶然這一次沒有讓她失望,掐著岳彎彎放棄等他讓司機開車的關鍵時刻趕了過來,喘著氣朝著追過來的何導揮了揮手。

看何導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不用想也知道他一定幹了什麽了不得的“好事”。

從雲南到北京大概需要三個多小時,晚上的乘客比較少,飛機並沒有晚點,所以也很準時地到達了北京。

接近淩晨三點的時候,岳彎彎和陶然一前一後拖著行李箱裹著一件風衣走出了機場出口,這個時間點除了剛下機和接人的人,基本上也就沒有別的人了。

這個月份,在北京的深夜還是有些冷,大馬路上一輛出租車也見不到,小宋還在雲南,陶然也不敢打電話讓家裏的司機過來接,兩個人只得就近找了個能坐的地方挨著小昧了一會兒。

為了省著一點電方便找林遇陽,也為了不讓別人知道他們回來了找過來,岳彎彎的和陶然的手機都關了機。

天上的星星漸漸淡去,遠方的天空出現了啟明星,估摸著大約過了五點,天色已經有了一些蒙蒙亮,路上終於有了車子。

打上了車之後,他們也不去別的地方,直奔著林遇陽的公司就去。

“奇怪,最近來這裏的人挺多的,我昨天還拉了一個。”

停在萬禾集團門口的時候,司機大概誤會了他們也是來要債的人,看著晨色中尚無一人的集團大門,像是在和他們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岳彎彎也沒有時間去和司機解釋什麽,結了錢就往萬禾去。

幾十層高的大廈,“萬禾”兩個繁體大字高高掛在頂端,玻璃窗戶折射著早晨的陽光,一派朝氣蓬勃的模樣,集團大門緊緊關閉著,只有清潔工人在門口打掃。

“現在還早,還沒到上班時間。”陶然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道。

“還會有人上班嗎?”岳彎彎反問,突然有些失落。

這麽好的大廈,這麽強大的集團,這麽厲害的一個人,如果這扇門再也不打開,那這裏,該是何等的落寞。

在一旁的花圃等了小半個鐘頭,終於有人來上班,落地玻璃門打開的一剎那,似乎整個大堂換了一種方式亮堂了起來。

顧不得吃陶然剛買回來的早餐,岳彎彎小跑著去找剛來上班的那個小員工,想要從她那裏了解一些情況。

小員工大概沒有大清早這麽被兩人突然竄出來的人追趕,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來人是誰,拔腿就往裏面跑。

追人什麽的,岳彎彎是最不擔心的了,眼看著就要夠到她,陶然突然在後面急急地叫了她一聲,就這麽遲疑了一下,小員工就拐了一個彎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氣呼呼轉過頭去想要責問陶然,就見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伸手指了指二樓。

外面的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照進裏面,林遇陽抱著一個已經空了的啤酒瓶胡亂地癱坐在地上,長發垂下遮住了眼睛,臉上胡子拉碴,要是把身上的西裝換下來,活生生就是一個街邊流浪漢的模樣。

岳彎彎的高跟鞋清晰地扣著地面,聲聲清脆,一步一步靠近那個人。

陶然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在旁邊清晰響起。

“彎彎,打我一巴掌!讓我知道我是在做夢。”

“你不是在做夢。”岳彎彎的話像一盆當頭澆下的冷水,陶然的面容變得扭曲起來。

“不是做夢那這……這不是遇陽吧?只是看上去有點像吧?他們公司也是的,怎麽能放任員工喝得爛醉睡在公司裏,我回頭說說他們。”

“陶然,他是遇陽。”岳彎彎放輕看腳步在他面前蹲下,小心地握起他垂在地上的左手。

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成色並不是很好的戒指,這戒指她也有一只,粉絲送的,但是一直沒戴。

她還記得那個粉絲寫在賀卡上的詞:早點結婚,早生貴子。

手裏沒有溫度的手動了動,林遇陽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她,細碎的頭發落進眼裏,她伸手把他額前的碎發理了理,順著臉部的輪廓摸上了拉碴的臉頰。

“怎麽會弄成這樣……”

林遇陽滾動了一下喉結,掙紮著從地上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地靠著身後的落地玻璃。

“誰讓你來的!”聲音沙啞,但是冷冷的語氣她還是聽出來了。

岳彎彎還沒有說話,陶然倒是先發怒了,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厲聲責問他。

“你怎麽回事?!不就是生意失敗鬧上法庭嗎?至於把自己弄成這個要死不活的樣子嗎!彎彎每天拍戲那麽辛苦,還想著你,你倒好,什麽都不說就提分手!你知道她多擔心你嗎?大半夜的趕著淩晨的飛機,來了這邊在機場外面吹了幾個小時的冷風,攔著第一輛車就趕過來找你……”

“我又沒讓你們來。”林遇陽一把推開他,身子有些不穩地朝著後面的玻璃墻狠狠撞過去。“我跟她分手了!你……算了,絕交吧。”

“林遇陽!這樣的話你居然也說得出口!”陶然被他徹底激怒,二話不說就要掄拳上去,岳彎彎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這麽大的力氣,居然可以攔住一個發怒的人。

“你冷靜點……”岳彎彎拉著陶然往後退了幾步,擋著他不讓他上去掄拳。

“冷靜什麽啊冷靜!他要跟你分手你不生氣啊?我跟他多少年的朋友他說絕交就絕交,他一定是還醉著,我去掄醒他!”

“我沒醉,我清醒著。你們要是沒有別的事情就趕緊走,等會要債的多了,你們就走不了了。”

說完,林遇陽彎腰拾起滾落在地上的啤酒瓶子,扶著墻,走得有些搖搖晃晃。

岳彎彎還攔著想要上前掄他一圈陶然,林遇陽卻像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從他們身前走過。

突然一聲刺耳的聲音響起,原來是林遇陽手裏的酒瓶子掉到了地上,碎了。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沒有留意,他的手微不可見地顫抖著,然後越來越明顯,緊接著,似乎整個人都在發抖,他甚至扶不住墻壁,倚著墻就要倒下去。

陶然變了臉色,也顧不得什麽絕交不絕交,趕緊上前查看情況。

手腳冰涼,全身發抖,眼神迷糊神智卻還是清楚地想要推開他們,全身的肌肉似乎都在萎縮,喉嚨似乎被什麽堵住了,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

沒有見過這種情況的陶然一時間有些手忙腳亂,一邊幫著岳彎彎扶起他一邊撥通了120的電話。

一小包白色藥品狀的東西掉到了地上,突兀得有些刺痛眼球。

“他……病了?”岳彎彎突然有些心酸,難道是生了生命大病怕她傷心才想要把她趕走?

陶然伸手撿起小袋子,臉色變了幾遍,看著林遇陽的樣子像是恨不得要把他掐死一般。

“他吸|毒了。”

☆、整容失敗

林遇陽全身上下不正常的反應,以及從他衣服口袋裏掉出來的白色藥品,都只能證實這個他們不想聽到的結論。

吸、毒本身就是違法行為,在娛樂圈裏,更是自毀前程。

他現在的這幅模樣,八成是還沒有人知道,不然報紙新聞上一定傳得沸沸揚揚,他現在應該在看守所拘著。

一方面不能讓這件事傳出去,另一方面又不能這樣放任著他不管。

權衡之下,岳彎彎給姜銘去了一個電話,讓他幫忙想想辦法。

姜銘是她的經紀人,以前能賺錢的時候一直把她當祖宗供在手上,可是她不能幫他賺錢了他也沒有放棄她,雖然兇是兇了點,但還是會在背後幫她做好所有的事情。

這次這麽大的事,岳彎彎直覺姜銘會幫自己。

第一次,她這樣低聲下氣地跟一個人說話。

姜銘在電話那頭沈默了好久,幾次三番想要開口都咽了回去,岳彎彎能猜到他是想勸她不要趟這趟渾水,憑著她現在的走紅趨勢很快就可以再次火遍娛樂圈。

最後,姜銘長長嘆了一口氣,讓岳彎彎帶這林遇陽去找他一個姓陳的醫生朋友。

姜銘雖然人在雲南,但是不妨礙他幫岳彎彎安排好一切。

到了醫院,陳醫生親自過來接人,對外只稱是患了重病,用自己的工作方便幫林遇陽安排在了單間,避免了人來人往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林遇陽吸的比一般毒、品純度還要高一些,但是好在吸的日子不是很長,打了一陣之後,現在已經沈沈睡了過去,陳醫生交代了幾句,就去忙自己的事情。

陶然難得一見的面色沈重的模樣,雙手環著胸站在病床前。

“我也是沒用,不敢動用家裏的關系,連個醫院都要姜銘來安排。”

“姜哥只是看上去比較兇,他對我一直很好的。”想起自己第一次見他那副兇巴巴的模樣,簡直無法想象這麽長的日子以來,除了林遇陽,幫她解決了最多麻煩的就是姜銘。

“你說,遇陽他不是經不住打擊的人,到底是什麽事情他會去……”會去碰毒、品?

岳彎彎搖了搖頭,明明她去雲南之前他還說等他忙完了就會去探班,現在怎麽就成了這個樣子。

陶然說的其實沒錯,他是從最落魄的時候一步一步爬上來的,沒有理由會因為合作失敗了就自甘墮落甚至碰這些東西。

伸手撫上他蒼白的臉,岳彎彎咬緊了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

陶然大概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嘆了一口氣,轉身準備出去。

外面突然傳來大聲吵鬧的動靜,好像還在砸東西。

現在的醫患關系越來越激烈,一有什麽事情病人家屬就找上醫院來要求賠償,一言不合就砸東西拆醫院。

看著外面這動靜,這醫院大廳估計離被砸掉不遠。

“我去看看,這動靜打擾了病人休息可不行。”陶然急急忙忙就要出去,呆在這裏看人家秀恩愛本來就讓他不是很自在,還是看熱鬧好。

岳彎彎搖了搖頭,陶然的本性其實更像小孩子,正經不了多長時間就得露出他的本性。

正要起身給自己倒杯水,就看見陶然急急忙忙跑進來反鎖上病房的門,神經兮兮地一把把岳彎彎拉到了角落。

“怎麽了?”岳彎彎配合地用上了神秘兮兮的語氣。

“你猜猜外面在砸東西的是誰?”

“病人家屬。”

“廢話!當然是病人家屬,你猜猜是誰的家屬?”

“我認識?”岳彎彎想了想,她在這裏認識的人其實並不多,大部分現在在雲南拍戲,剩下的……

“難道是你的家屬?”她給了個敷衍的答案。

陶然一臉嫌棄的樣子,他好生生站在這裏哪來的醫患關系給他的家屬鬧,再說了,他爸要是知道他拿了身份證跑回來了,指不定要扒了他的皮。

何導想必已經把事情告訴了他父親,他還得小心翼翼藏好行跡才是。

“到底是誰?”岳彎彎沒有猜的好心情。

“淩肅鈞和黃怡。”

這兩個名字……有點耳熟。

“湘湘的爸媽?”

“嗯哼。”陶然怪哼一聲,點點頭,像是在誇讚她聰明。

淩湘湘的爸媽可是公眾人物,一個是著名歌手,一個是美女主持人,什麽事情會在醫院這種公眾場合這麽不顧形象地鬧。

聽聲音,動靜還鬧得不小。

“怎麽回事?”

“你最近沒有註意看淩湘湘嗎?也是,你們都鬧翻了怎麽會看她……她的臉最近變得不是很對勁,先前有傳聞她去整容了。”

“整容?”她淩湘湘長得挺好看的一個當紅女明星,有整容的必要?

“而且,大家都說,她是照著你整的……”

“我?!”岳彎彎更震驚了。

她自戀地承認自己長得挺好看,可是也不用照著她來整吧?大家一個城市一個公司少不了要見面要合作什麽的,這要是長得一樣……

“說到這個,我還有點同情她,全劇組的人都知道淩湘湘三天兩頭跑去找溫子新,沒少跟他告白,一個這麽漂亮的女生主動告白這麽多次,是誰都答應了,偏偏他溫子新就是不領這個情。我有一次就正好碰見溫子新在拒絕她,他是這樣說的‘你什麽都好,可惜你不長成彎彎的模樣,你也不是她’,估計就是這句話,她想不開跑去整容了,照著你整。”

“這……溫子新真這麽說?你說湘湘她是不是傻,這明明就是他拒絕的借口,天下好男人這麽多何必就死抓著一個不喜歡自己的溫子新呢?”

“這樣的人不止淩湘湘一個。”陶然看向她的身後,朝著病床上的林遇陽努了努下巴。“天下漂亮的女生這麽多,他也只認你一個。”

“這兩碼事……”

不過,他說的倒沒有錯。

所以她更不相信他會就這樣要跟她分手,這背後,也許有什麽事情是他不想讓她和陶然知道的,他想一個人扛下來的。

外面的動靜小了一點,應該是醫院領導出面把他們帶到辦公室去了。

兩個公眾人物這麽一鬧,今晚的新聞頭條肯定是什麽淩湘湘整容失敗父母大鬧醫院之類的。

在娛樂圈,某某明星整容是一個很容易引起大眾輿論的話題,淩湘湘自這一段時間沒有大作品,如果落下了這樣的輿論的話,想必有一段時間會像以前的岳彎彎一樣接不到任何片源。

比起整容帶來的輿論,岳彎彎突然想到了一個更重要的問題。

“她整容失敗了?”

她本來的樣子岳彎彎覺得挺好看的,這要是整容失敗了話……她也是看過一些某某女星整容失敗的新聞的,那樣子簡直看不出本來面目啊。

要真是失敗了,岳彎彎覺得她的父母不應該來找醫院,應該賴著溫子新才對。

要多愛一個人,才能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去改變自己本來的面貌。

“她就在外面,你可以自己去看看,戴著口罩墨鏡,看不出來整沒整殘,反正肯定不像你也不像原來的她。”

想了想,岳彎彎拍了拍他的肩膀,活像上級領導交代重大任務的模樣。

“陶然同志,林遇陽同志就交給你暫時看管一下,我去看一下淩湘湘同志的情況。”

“是!領導!”陶然十分配合地敬了一個不太標準的軍禮。

岳彎彎果然滿意地點點頭,學著電視劇上軍官走路的樣子走了幾步之後,忍不住自己先笑出了聲。

外頭看熱鬧的人群已經被疏散了,單間病房門外人比較少,陳醫生還特意安排了角落不起眼的一間病房,門外基本沒有什麽人在。

淩湘湘爸媽被帶去了辦公室的話,那淩湘湘也應該在那邊,岳彎彎很警惕地裹好了自己問了一個小護士之後,自己摸索著找到了辦公室的位置。

辦公室門口,一個身形很像淩湘湘的人用風衣緊緊包裹住了自己,低檐鴨舌帽、墨鏡、口罩把自己遮了個嚴嚴實實看不出樣子。

“湘湘?”岳彎彎不確定地叫了一聲。

那個身子僵了一僵,岳彎彎聽見一聲冷笑。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你怎麽會這麽想?在這裏碰到你我也沒想到。不過,為了一個不喜歡自己的男人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淩湘湘猛地轉過身來,一把摘下臉上的墨鏡,左眼明顯地下垂,有眼好幾道眼皮重合在了一起,明顯地不對稱。

岳彎彎後退了一部,如果她不是自己承認了,她都不想承認這個人是淩湘湘。

重新戴上墨鏡,淩湘湘一副嘲諷的語氣。

“這就讓你覺得可怕了嗎?你還沒看到我的塌鼻子和歪得不成樣的下巴。我自己也不想變成這副鬼樣子,可是我有什麽辦法呢?從小到大我就只喜歡過溫子新一個人,可是他說他喜歡你的這張臉,那好,我就整成你這樣!”

“你不明白嗎?你整成我這樣他也不會喜歡你的!照你這樣的說法,他覺得我喜歡的是林遇陽的那張臉,那他去整成林遇陽的模樣,你覺得我就會喜歡上他?”

“岳彎彎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種你喜歡一個人而那個人喜歡的卻是你最好的朋友的那種感覺!他以前關心過我,我以為我加把勁努力一點我們就可以在一起,可是我後來才知道他其實是想接近你!

“岳彎彎你以為我為什麽想要陷害你,你以為我稀罕你的片源嗎?我只是想讓他覺得我不比你差!我想讓他看到我!可是為什麽,你已經有了林遇陽了,你還是不能讓他死心!”

“你錯了,我早就跟他說過了。”

淩湘湘搖搖頭,帶著哭腔道:“不可能!你騙我!你要是跟他說過了讓他死心了他為什麽還不肯接受我!”

“湘湘,不是我不肯讓他死心,而是你不肯讓自己死心。你還沒看透他,他並不是你想像的那麽好!你為他變成現在這樣……不值得!”

“可是我已經變成這樣了!我回不去了!”淩湘湘情緒有些失控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腦袋,一副痛苦的模樣。

其實,她才是這段覆雜的感情之中,最可憐的那一個人。

岳彎彎突然覺得,之前的那件事不管是誤會也好是成心也罷,她現在都不想怪她了。

辦公室裏的湘湘爸媽聽到動靜急急忙忙跑出來的時候,看到的,是淩湘湘緊緊抱著岳彎彎哭得一塌糊塗的場景。

☆、記者圍堵

醫院旁邊的咖啡廳裏,岳彎彎和淩湘湘各自點了一杯咖啡,相對坐著,沈默了好一會兒。

“彎彎,你知道他要訂婚了嗎?和鄒芷杉。”

周圍沒有別人,淩湘湘也不遮掩了,扯下一邊的口罩露出還能見人的半邊臉,喝了一口咖啡。

她口裏的這個他,自然是溫子新。

“他要跟鄒芷杉訂婚?”事情這樣發展倒是有點出乎她的意料,畢竟在同一個劇組這麽久,她沒有看過除了拍戲之外他們還有什麽交集。

“商業聯姻。”

鄒芷杉一直喜歡著林遇陽,溫子新喜歡著岳彎彎,淩湘湘自嘲地笑了笑,在這一場關系裏,她才是最多餘的那個人。

卻也是,最可憐的那一個。

“下個月五號,他居然還把請柬發到了我手上。”淩湘湘的表情說不上是要哭還是要笑。“我以為如果我能變成你這樣,他也許就會回心轉意,我怕趕不及,所以讓醫生盡快安排手術,醫生建議一點一點整,可是……”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出來,捂著嘴小聲地啜泣。

可是就算她不說,岳彎彎也能猜出來她想要說什麽。

她怕來不及,所以沒有聽取醫生的意見一點一點整,最終整容失敗變成了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遞過去一張紙巾,岳彎彎站起身來走到她旁邊,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讓她哭出來心裏好輕松一點。

“彎彎……”淩湘湘低聲喊了一聲她的名字,一把抱住她的腰,不顧形象地哭出聲來。

其實到了現在這個樣子,她也沒有什麽形象可言了。

她以為她和鄒芷杉之間不會是好朋友卻也不會是對手,所以她鄒芷杉剛來公司的時候她甚至把自己的資源給了她,誰曾想到她發展得這麽快,快得搶走了溫子新。

在一開始淩湘湘就應該想明白,鄒芷杉有錢有勢,要她的老總父親投個資拍電視劇根本不是什麽難事,在這一點上,淩湘湘的明星爸媽能給她的顯然比不上鄒芷杉。

現在鄒芷杉雖然只是《神祇》的配角,但是難免不會憑借這部劇紅起來,相比之下淩湘湘最近沒有什麽片源,加上現在的整容事件,歡騰當家小花旦的位置怕是會到了鄒芷杉手上。

“湘湘,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淩湘湘在她懷裏搖搖頭,她除了能找個人苦苦,實在不知道還能怎麽辦,溫子新她沒辦法搶過來,現在這張臉毀了也不可能再接到什麽資源了。

“湘湘你聽我說,你現在這個樣子還不是完全沒有辦法,你要是怕國內的輿論那你完全可以出國去,找一家好的整形醫院,一點點整回來。”

淩湘湘擡頭看她,眼裏已經沒有了從前的那種自信。

“我的臉還有救嗎?”

“你要有耐心,一點一點來,一定可以的。輿論的可怕你是知道的,你現在要做的是不要理會,等你變漂亮了之後誰還會去理會你曾經失敗的時候有多醜?”

淩湘湘“噗嗤”一聲竟然笑了,從她懷裏鉆出來,理了理散落下來的頭發。

“你的意思是我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很醜。”

“我沒有這個意思啊……”岳彎彎慌忙擺擺手,女人抓起字詞來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我知道……彎彎,謝謝你。我們……還能不能做回好朋友。”

她低下頭不敢看岳彎彎,似乎自己說出來的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不可能的事情。

岳彎彎也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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