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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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送會的照片， 劇組攝影精選了部分發到了群裏。
遠在太平洋時差18小時小島上的薄時緋， 一大早被拖起來錄節目， 原本困得眼皮都掀不開，結果柯涵把照片湊他眼前，瞌睡立馬散了。
這張照片，姜知處於中心線的右側， 而左側坐著的是薄時緋的對家景熠，兩人湊得很近，眉眼裏都透著笑容，完全隔絕了周遭熱鬧的環境，旁若無人地低語。
瞧著就像是……
情人間的耳鬢廝磨。
薄時緋搶過柯涵的手機，從下往上刷，嘴裏嘟囔：“什麽歡送會？”
“姜知昨天殺青。”藍雅也在刷群， 回答完後，有些傷感地嘆氣， “以後在劇組就看不到她了。”
薄時緋眸光一頓。
這麽快就殺青了？
“怎麽會看不到？”柯涵提醒，“你不是約了她這個月出席C家的新品發售會嗎？”
薄時緋耳朵豎起。
不提這事兒還好， 一提藍雅就氣：“別說了！C家不知道怎麽回事，說好8月出新品，結果前幾天突然就黃了！不止是彩妝這頭，聽說秋冬新品服飾的發售會也要延遲。搞什麽啊……”
薄時緋對於C家的發售會毫無興趣， 只是，發售會黃了就意味著他和姜知又少了一次冠冕堂皇碰面的機會。
失落了會兒又覺得其實這樣也好。
那天沖動之下幹了蠢事，現在的他， 還沒做好面對姜知的心理準備，要是被問起，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完全就……
有病吧？
生日宴前夕。
薄宅。
一家人聚在桌前吃著早餐。上座，薄老爺子吃了半碗粥，旋即擺擺手，示意胡嫂把東西撤了。
“爸，您不再多吃點兒嗎？”擔心他身體，薄正永擱下碗勺詢問。
老爺子偏頭咳了幾聲：“不吃了，沒什麽胃口。”
薄晉也開口：“怎麽又咳嗽了？胡嫂，章醫生開的藥有按時吃著嗎？”
胡嫂一臉為難，支支吾吾著答不出。
薄晉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胡嫂，你就是這麽照顧爺爺的？”
胡嫂心裏直喊冤！她每天三道藥都是按醫囑熬制，按時送到老爺子嘴邊的！可老爺子他不喝啊！
見胡嫂挨罵，老爺子趕緊出來承擔責任：“不關胡嫂的事！活到這把歲數，老天真要讓我死，我還能靠這破藥續命不成？”
話不能這麽說。
薄晉著急：“爺爺！”
老爺子擡手打斷他的勸說：“趁這會兒還沒病到老糊塗，有些事我想自己做決定。”
薄晉動了動嘴唇，還想說什麽，老爺子已經敲了敲輪椅把手，示意胡嫂帶他離開。
薄正永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算了！你爺爺就這犟脾氣，過度勸說適得其反。”頓了頓，他又嘆口氣，自語般低喃，“那混小子勸的話，或許會聽進去一二……”
他沒點明“混小子”的身份，但在座的人都知道那是誰。
薄家二公子薄時緋，自幼聰穎，才智過人，即便是個一天砸爛十個古董花瓶，依然受老爺子喜愛。
“這孩子像我。”
“日後必有大作為！”
——老爺子是這麽說的。
薄正永對此踹之以鼻。
“那小子除了脾氣犟這點跟老爺子像以外，別的優點全沒遺傳到！”
薄晉眸光黯淡，低聲說：“嗯，爺爺喜歡時緋，這次回來讓他好好勸勸，爺爺應該會聽的。”
提到這事，薄正永忙問：“你聯系到他了？確定會來？”
“確定。”薄晉說。
薄時緋雖然混，但很守信，答應過的事不會爽約。
薄正永松了口氣，十分期待：“老爺子想他得緊，這次他能回來，一定很高興。”
一直安靜進食的薄太太這會兒也出了聲：“對了！姜家那孩子請了嗎？讓他把小知知也帶來，這都多少年沒聚了！”
提到姜家兩個孩子，免不了想起當年那場悲劇。
薄正永惋惜地說：“是啊，這都多少年沒聚了，都快忘了兩家感情好到訂過娃娃親……”
“這次宴會就讓兩個孩子接觸一下，培養培養感情，指不定時緋就收心成家了！”薄太太一臉憧憬，“姜太太當年可是名震滿京的美人，生出來的孩子只好不差，小知知那會兒才多大就是個美人胚子，這會兒不知道美成什麽樣兒！可不能讓別人把我的兒媳婦拐跑了。”
薄正永太清楚自家小兒子的臭德行，不樂觀地說：“他肯回來就不錯了，你指望他乖乖聽你的安排？做夢喲！再說了……”
他搖頭，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姜家這些年發展得多好！阿彧能同意他妹妹嫁給一個混娛樂圈、不務正業的臭小子才怪！”
薄太太緊張：“那怎麽辦？”
“這事兒只能隨緣。”薄正永不抱什麽希望，“萬一人家小姑娘眼瞎就看上他了呢？”
轉而他又否定道，“不過，人家看上他什麽啊？他能有什麽？”
薄太太一陣心急火燎，琢磨了半晌，不確定地說：“……臉？”
薄正永：“……”
薄晉：“……”
確實也就剩張臉能看了。
“薄叔叔的生日宴？”晚餐時分，姜知從哥哥口中得到這條消息。
姜彧替她夾了海鮮沙拉放進餐碟，提道：“當初姜氏陷入混亂，多虧薄叔幫忙，這些年因為走的路不同，生意上少了往來，不過那份人情不能忘。”
“那是當然。”在跌落谷底時有人伸手拉一把無疑是救命之舉，姜知對此深有體會，“得趁此機會好好答謝一番。”
“嗯，禮物我已經讓莊秘書準備好了。”姜彧含笑看她，“這些事你都無須擔心，當天陪哥哥出席便好。”
《覆仇千金》剛殺青，最近姜知正好閑下來，自然應好。
只是，飯後回房歇息，剛拿起看了一半的德文原版《香水》忽然想到了什麽，動作一頓。
——“還有個八卦忘了跟你說！姜氏跟薄氏貌似有一段娃娃親……薄時緋他哥已經被唐家千金預定了，所以這門親事就落在薄時緋頭上了！”
耳邊響起馮蓓蓓的話。
姜知手沒拿穩，書直接砸到地面。
她倒吸一口氣，捂住微燙的臉頰。
等等！那豈不是……
她和薄時緋有婚約？！！！
……
薄姜兩家，老一輩經常走動。後來姜家二老相繼去世，薄老夫人也歸西後，便少了聯系。
最後一次去薄宅，是姜知小學時候的事了。
10歲的小女孩穿一條白色小裙子，同色意大利純手工制涼鞋，腳踝系著仿芭蕾舞鞋的絲帶，一頂草編遮陽帽，稍稍壓住腦後的雙馬尾。
女孩唇紅齒白，小小年紀，臉頰未退嬰兒肥，但眉目間已顯出驚艷之色。
大人們在客廳裏吃茶玩牌，兩家的小孩在別墅裏四處玩耍。
那會兒姜彧和薄晉17歲，正是癡迷游戲的年齡，兩人一人一個手柄，坐在寬大屏幕前對打格鬥。
小姜知完全不懂打打殺殺的樂趣，看了會兒便離開薄晉的房間，獨自在別墅裏閑逛。
簇擁著紫陽花的花園裏，她和14歲的薄時緋不期而遇。
少年穿寬松的白T，坐在一片樹影下，腦袋上套著一副碩大的Sony耳機，閉著眼睛，安靜得像是睡著了。
10歲的小姜知搜刮了腦中所有的詞匯，最後洩氣地垮下肩膀。
她語文不算好，無法用言語形容少年的美貌，只有蒼白的三個字湧上來。
睡美人……
像個睡美人！
她知道薄家還有個小兒子，幼時身體不太好，便養在國外姑母家，這會兒才回國。
她照著薄晉哥哥的樣子想象過這位小哥哥的模樣，哪知本人竟然好看成這樣！
站在陽光與陰影的交界處，小姜知屏住呼吸足足盯著少年看了五分鐘。
“餵！”忍無可忍，少年掀開眼簾，擡起下巴瞪她，“小孩，看夠了沒有？”
一雙瀲灩桃花眼，畫龍點睛般讓整張臉有了生氣，少年皺著眉，光影交織中，美得驚心動魄。
小姜知縮了縮脖子，盯著自己腳尖，心虛地否認：“誰看你了？”
“哦？沒看？”薄時緋扯下耳機，勾出一抹笑，像聊齋裏迷惑書生的妖精，“那你臉紅什麽？”
小姜知心一慌，下意識地擡手捂臉，體溫卻是再正常不過。
她有些惱，垂下手不滿地看著他。
薄時緋稍微坐起身，托著腮瞇眼打量她：“你就是我的未婚妻？”
小姜知：“啊？”
“我聽大人這麽說。”少年擡手拉她，小姜知一個踉蹌，直接撲到地上，四目相對，呼吸近在咫尺。
真漂亮啊……
她心裏驚嘆，近距離看皮膚也好得出氣，簡直就像精雕細琢的娃娃。
她正走神，臉被捏了下。
薄時緋垂著眸，表情嫌棄：“嘖！小花癡。”
這回，小姜知臉是真的紅了。她羞憤地拍開少年的手，惱怒地說：“我才不是小花癡！”
薄時緋輕笑，故意捉弄：“花癡花癡！唷——！大家快來看！這裏有個對著我流口水的小花癡！”
10歲的小姑娘已經開始要面子了，見他扯開嗓子吼，小姜知又氣又急，只想趕緊把他的嘴堵上，於是拽下帽子啪地往他臉上扣。
“唔……”薄時緋猝不及防遭襲，不爽地扯下帽子，作勢要揍她，“臭小孩！”
小姜知氣呼呼地跑開，回頭宣告：“你才是臭小孩！我不要嫁給你！”
明明是他的臺詞，卻被小屁孩搶了先，薄時緋超級不爽，揚聲放話：“誰要娶你了？小屁孩你別做白日夢了！”
小姜知從沒見過這麽惡劣的男生，瞪眼回敬：“誰稀罕嫁給你了？我長大是要嫁給哥哥的！我哥哥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
“嘁。”薄時緋把帽子扔還給她，覺得自己跟一個小屁孩扯半天純粹浪費時間，“別做夢了，小孩，你永遠都別想嫁給你哥。”
未婚夫是個討厭鬼，哥哥也不能嫁，小姜知委屈哭了，她捂著眼睛在原地站了會兒，忽然對著薄時緋嚎啕大哭。
這一哭，驚動客廳談笑的大人和二樓玩得正嗨的姜彧。
別墅雞飛狗跳。
這會兒哄也來不及了，趁著大人們還沒抵達現場，薄時緋拿上耳機，貓著身子抄小路逃了……
“拜拜了，鼻涕蟲。”
於是，這個爛攤子最後還是由姜彧來收拾。
他給小姜知編了草戒指，溫聲哄了半天：“知知不哭，你看，不是已經嫁給哥哥了嗎？別聽其他人胡說，我們知知這麽可愛，當然想嫁誰就嫁誰。”
小姜知吸了吸鼻子，胳膊環上哥哥的脖子，甕聲甕氣地說：“知知喜歡哥哥，只想嫁給哥哥。”
姜彧心都化成水，摟住妹妹，輕聲回應：“好，那就嫁給哥哥，哥哥寵你一輩子。”
……
這段記憶對於原身來說已經很模糊了，只隱隱記得那家有兩個男孩，小的那個特別煩。
那個人就是薄時緋吧！
怎麽還欺負小女生？
姜知忍俊不禁。
不知道他現在對於大人們訂下的婚約是什麽想法……
薄時緋早在十年前就上哥哥的黑名單了:)
謝謝不過四級不改名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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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就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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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時緋搶過柯涵的手機，從下往上刷，嘴裏嘟囔：“什麽歡送會？”
“姜知昨天殺青。”藍雅也在刷群， 回答完後，有些傷感地嘆氣， “以後在劇組就看不到她了。”
薄時緋眸光一頓。
這麽快就殺青了？
“怎麽會看不到？”柯涵提醒，“你不是約了她這個月出席C家的新品發售會嗎？”
薄時緋耳朵豎起。
不提這事兒還好， 一提藍雅就氣：“別說了！C家不知道怎麽回事，說好8月出新品，結果前幾天突然就黃了！不止是彩妝這頭，聽說秋冬新品服飾的發售會也要延遲。搞什麽啊……”
薄時緋對於C家的發售會毫無興趣， 只是，發售會黃了就意味著他和姜知又少了一次冠冕堂皇碰面的機會。
失落了會兒又覺得其實這樣也好。
那天沖動之下幹了蠢事，現在的他， 還沒做好面對姜知的心理準備，要是被問起，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完全就……
有病吧？
生日宴前夕。
薄宅。
一家人聚在桌前吃著早餐。上座，薄老爺子吃了半碗粥，旋即擺擺手，示意胡嫂把東西撤了。
“爸，您不再多吃點兒嗎？”擔心他身體，薄正永擱下碗勺詢問。
老爺子偏頭咳了幾聲：“不吃了，沒什麽胃口。”
薄晉也開口：“怎麽又咳嗽了？胡嫂，章醫生開的藥有按時吃著嗎？”
胡嫂一臉為難，支支吾吾著答不出。
薄晉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胡嫂，你就是這麽照顧爺爺的？”
胡嫂心裏直喊冤！她每天三道藥都是按醫囑熬制，按時送到老爺子嘴邊的！可老爺子他不喝啊！
見胡嫂挨罵，老爺子趕緊出來承擔責任：“不關胡嫂的事！活到這把歲數，老天真要讓我死，我還能靠這破藥續命不成？”
話不能這麽說。
薄晉著急：“爺爺！”
老爺子擡手打斷他的勸說：“趁這會兒還沒病到老糊塗，有些事我想自己做決定。”
薄晉動了動嘴唇，還想說什麽，老爺子已經敲了敲輪椅把手，示意胡嫂帶他離開。
薄正永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算了！你爺爺就這犟脾氣，過度勸說適得其反。”頓了頓，他又嘆口氣，自語般低喃，“那混小子勸的話，或許會聽進去一二……”
他沒點明“混小子”的身份，但在座的人都知道那是誰。
薄家二公子薄時緋，自幼聰穎，才智過人，即便是個一天砸爛十個古董花瓶，依然受老爺子喜愛。
“這孩子像我。”
“日後必有大作為！”
——老爺子是這麽說的。
薄正永對此踹之以鼻。
“那小子除了脾氣犟這點跟老爺子像以外，別的優點全沒遺傳到！”
薄晉眸光黯淡，低聲說：“嗯，爺爺喜歡時緋，這次回來讓他好好勸勸，爺爺應該會聽的。”
提到這事，薄正永忙問：“你聯系到他了？確定會來？”
“確定。”薄晉說。
薄時緋雖然混，但很守信，答應過的事不會爽約。
薄正永松了口氣，十分期待：“老爺子想他得緊，這次他能回來，一定很高興。”
一直安靜進食的薄太太這會兒也出了聲：“對了！姜家那孩子請了嗎？讓他把小知知也帶來，這都多少年沒聚了！”
提到姜家兩個孩子，免不了想起當年那場悲劇。
薄正永惋惜地說：“是啊，這都多少年沒聚了，都快忘了兩家感情好到訂過娃娃親……”
“這次宴會就讓兩個孩子接觸一下，培養培養感情，指不定時緋就收心成家了！”薄太太一臉憧憬，“姜太太當年可是名震滿京的美人，生出來的孩子只好不差，小知知那會兒才多大就是個美人胚子，這會兒不知道美成什麽樣兒！可不能讓別人把我的兒媳婦拐跑了。”
薄正永太清楚自家小兒子的臭德行，不樂觀地說：“他肯回來就不錯了，你指望他乖乖聽你的安排？做夢喲！再說了……”
他搖頭，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姜家這些年發展得多好！阿彧能同意他妹妹嫁給一個混娛樂圈、不務正業的臭小子才怪！”
薄太太緊張：“那怎麽辦？”
“這事兒只能隨緣。”薄正永不抱什麽希望，“萬一人家小姑娘眼瞎就看上他了呢？”
轉而他又否定道，“不過，人家看上他什麽啊？他能有什麽？”
薄太太一陣心急火燎，琢磨了半晌，不確定地說：“……臉？”
薄正永：“……”
薄晉：“……”
確實也就剩張臉能看了。
“薄叔叔的生日宴？”晚餐時分，姜知從哥哥口中得到這條消息。
姜彧替她夾了海鮮沙拉放進餐碟，提道：“當初姜氏陷入混亂，多虧薄叔幫忙，這些年因為走的路不同，生意上少了往來，不過那份人情不能忘。”
“那是當然。”在跌落谷底時有人伸手拉一把無疑是救命之舉，姜知對此深有體會，“得趁此機會好好答謝一番。”
“嗯，禮物我已經讓莊秘書準備好了。”姜彧含笑看她，“這些事你都無須擔心，當天陪哥哥出席便好。”
《覆仇千金》剛殺青，最近姜知正好閑下來，自然應好。
只是，飯後回房歇息，剛拿起看了一半的德文原版《香水》忽然想到了什麽，動作一頓。
——“還有個八卦忘了跟你說！姜氏跟薄氏貌似有一段娃娃親……薄時緋他哥已經被唐家千金預定了，所以這門親事就落在薄時緋頭上了！”
耳邊響起馮蓓蓓的話。
姜知手沒拿穩，書直接砸到地面。
她倒吸一口氣，捂住微燙的臉頰。
等等！那豈不是……
她和薄時緋有婚約？！！！
……
薄姜兩家，老一輩經常走動。後來姜家二老相繼去世，薄老夫人也歸西後，便少了聯系。
最後一次去薄宅，是姜知小學時候的事了。
10歲的小女孩穿一條白色小裙子，同色意大利純手工制涼鞋，腳踝系著仿芭蕾舞鞋的絲帶，一頂草編遮陽帽，稍稍壓住腦後的雙馬尾。
女孩唇紅齒白，小小年紀，臉頰未退嬰兒肥，但眉目間已顯出驚艷之色。
大人們在客廳裏吃茶玩牌，兩家的小孩在別墅裏四處玩耍。
那會兒姜彧和薄晉17歲，正是癡迷游戲的年齡，兩人一人一個手柄，坐在寬大屏幕前對打格鬥。
小姜知完全不懂打打殺殺的樂趣，看了會兒便離開薄晉的房間，獨自在別墅裏閑逛。
簇擁著紫陽花的花園裏，她和14歲的薄時緋不期而遇。
少年穿寬松的白T，坐在一片樹影下，腦袋上套著一副碩大的Sony耳機，閉著眼睛，安靜得像是睡著了。
10歲的小姜知搜刮了腦中所有的詞匯，最後洩氣地垮下肩膀。
她語文不算好，無法用言語形容少年的美貌，只有蒼白的三個字湧上來。
睡美人……
像個睡美人！
她知道薄家還有個小兒子，幼時身體不太好，便養在國外姑母家，這會兒才回國。
她照著薄晉哥哥的樣子想象過這位小哥哥的模樣，哪知本人竟然好看成這樣！
站在陽光與陰影的交界處，小姜知屏住呼吸足足盯著少年看了五分鐘。
“餵！”忍無可忍，少年掀開眼簾，擡起下巴瞪她，“小孩，看夠了沒有？”
一雙瀲灩桃花眼，畫龍點睛般讓整張臉有了生氣，少年皺著眉，光影交織中，美得驚心動魄。
小姜知縮了縮脖子，盯著自己腳尖，心虛地否認：“誰看你了？”
“哦？沒看？”薄時緋扯下耳機，勾出一抹笑，像聊齋裏迷惑書生的妖精，“那你臉紅什麽？”
小姜知心一慌，下意識地擡手捂臉，體溫卻是再正常不過。
她有些惱，垂下手不滿地看著他。
薄時緋稍微坐起身，托著腮瞇眼打量她：“你就是我的未婚妻？”
小姜知：“啊？”
“我聽大人這麽說。”少年擡手拉她，小姜知一個踉蹌，直接撲到地上，四目相對，呼吸近在咫尺。
真漂亮啊……
她心裏驚嘆，近距離看皮膚也好得出氣，簡直就像精雕細琢的娃娃。
她正走神，臉被捏了下。
薄時緋垂著眸，表情嫌棄：“嘖！小花癡。”
這回，小姜知臉是真的紅了。她羞憤地拍開少年的手，惱怒地說：“我才不是小花癡！”
薄時緋輕笑，故意捉弄：“花癡花癡！唷——！大家快來看！這裏有個對著我流口水的小花癡！”
10歲的小姑娘已經開始要面子了，見他扯開嗓子吼，小姜知又氣又急，只想趕緊把他的嘴堵上，於是拽下帽子啪地往他臉上扣。
“唔……”薄時緋猝不及防遭襲，不爽地扯下帽子，作勢要揍她，“臭小孩！”
小姜知氣呼呼地跑開，回頭宣告：“你才是臭小孩！我不要嫁給你！”
明明是他的臺詞，卻被小屁孩搶了先，薄時緋超級不爽，揚聲放話：“誰要娶你了？小屁孩你別做白日夢了！”
小姜知從沒見過這麽惡劣的男生，瞪眼回敬：“誰稀罕嫁給你了？我長大是要嫁給哥哥的！我哥哥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
“嘁。”薄時緋把帽子扔還給她，覺得自己跟一個小屁孩扯半天純粹浪費時間，“別做夢了，小孩，你永遠都別想嫁給你哥。”
未婚夫是個討厭鬼，哥哥也不能嫁，小姜知委屈哭了，她捂著眼睛在原地站了會兒，忽然對著薄時緋嚎啕大哭。
這一哭，驚動客廳談笑的大人和二樓玩得正嗨的姜彧。
別墅雞飛狗跳。
這會兒哄也來不及了，趁著大人們還沒抵達現場，薄時緋拿上耳機，貓著身子抄小路逃了……
“拜拜了，鼻涕蟲。”
於是，這個爛攤子最後還是由姜彧來收拾。
他給小姜知編了草戒指，溫聲哄了半天：“知知不哭，你看，不是已經嫁給哥哥了嗎？別聽其他人胡說，我們知知這麽可愛，當然想嫁誰就嫁誰。”
小姜知吸了吸鼻子，胳膊環上哥哥的脖子，甕聲甕氣地說：“知知喜歡哥哥，只想嫁給哥哥。”
姜彧心都化成水，摟住妹妹，輕聲回應：“好，那就嫁給哥哥，哥哥寵你一輩子。”
……
這段記憶對於原身來說已經很模糊了，只隱隱記得那家有兩個男孩，小的那個特別煩。
那個人就是薄時緋吧！
怎麽還欺負小女生？
姜知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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