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念失去意識前，只記得，司淵將她護在身前，用後背對著那道鐵門。

然後，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向了他們。

以至於，這會驀地睜開眼後，葉念心中還有些驚疑不定，氣息都是有幾分急促。

對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後，就意識到，這應該是回到了身體裏。

葉念連忙起身，幾步跑到沙發邊：“司淵，你怎麽樣？”

司淵臉色有點蒼白，隨後才緩緩睜眼，看著她無礙後，才搖頭道：“我無妨，這次，是我輕敵了。”

豈止是他，葉念松了口氣：“我也輕敵了，還以為只是一個被囚禁多年的厲鬼。”

結果，卻不止一個。

一個超兇還好說，好幾個都那麽兇，他們這樣毫無準備過去，著實是大意了。

看著司淵身上鬼氣凝重，葉念就突然想到，他這是人身，有這麽多鬼氣，並不是一件好事。

她不由得伸手過去，握住他冰涼的手：“這樣，會讓你好受些嗎？”

剛說完，就見司淵臉色回暖了些，不再那麽鬼氣森森。

“嗯，”司淵下意識回握住她的手，感受著那一絲絲溫暖，由手心傳入心底，“現在，情況有點覆雜了。”

葉念本來還覺得這般，是不是有點過於親密了，聽到他這話，就被轉移了註意力。

“那關在地下的，是雪兒的替身嗎？是從她出生開始，就有的吧？”

司淵道：“對，她雖是極陰之體，但體內邪氣過分霸道。當初施法之人想必也沒有想到，便只好找了替身來，替她分擔那些邪氣。免得有一日受不住，那些邪氣又將跑出來。”

“但是，並非是，人人都有著這般的體質，能夠承受得住。”

結果，一個沒多久就死了，然後只能換下一個。

這般一個接一個的，雪兒才能夠活到現在。

既有著無法承受的邪氣侵體，又有著強大的怨氣，死後還無法逃離那地下。

這樣時日一久，想不兇都難。

更何況，這段時間，還連續吸了好幾個人的精氣，幾個替身們加在一起的厲害程度，還真無法估計。

葉念嘆了口氣：“她們已經沒救了吧？“

知道她，更同情地下那些替身，司淵又何嘗不是，深惡痛絕做著這樣惡毒之事的人類。

只不過，那些替身早已失去理智，連厲鬼都不算，而是成了一種邪物。

除了除去它們，別無他法。

看他沈默，葉念就知道了：“那可以開鬼門送她們去地府，或者是用伏魔瓶嗎？”

司淵略微轉頭，看向了窗外：“恐怕，已經晚了。”

“嗯？”葉念也跟著看過去，卻是沒看出來什麽。

等到司淵已經恢覆正常，她就掙開他的手，起身去到窗邊。

這定睛一看，就才發覺了不對勁。

雖然山中深夜是漆黑一片，但是也不至於，連山林的輪廓也看不清。

頭上黑夜，亦是混沌無比，不像是正常的夜空。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我們是，進了一個幻境裏面，還是別的什麽？”

“她們的世界，”司淵略微摩挲著手心，仿佛還留有她的餘溫，“她們或許會附身在人身上，天眼無法辨認，只能靠感覺。你要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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