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賈詠雪端了茶回來，葉念和司淵便不再多說。

一個繼續若有似無的觀察著賈詠雪，一個則是輕易入定，就這般當著外人的面，就著這房子裏源源不斷的邪惡之氣，修煉起來。

一開始，賈詠雪身上散出來的那些陰霾氣息，還不大樂意往司淵這邊走，像是兩邊較了會勁之後，才不甘不願的轉向司淵。

葉念撫著茶杯，見賈詠雪的小眼神一直往司淵那邊飄，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感嘆。

過了會，才進入正題：“賈小姐，應該是從出生起，身體就不太好吧？不知具體是什麽病因？”

“叫我雪兒就好，大家都是這樣叫我，”賈詠雪這才回神，然後唇邊露了一抹苦笑，“就是查不出什麽具體病因，所以才一直無法進行確切的治療。從小到大，我都沒辦法像正常人那樣，上學玩耍，而是一直待在這個房子裏，從來沒離開過。”

只怕她一離開，就會立即被體內那些陰霾氣息給吞沒，沒命了。

葉念安慰她道：“活著就是好的，現在網絡這麽發達，不出門也沒什麽，照樣能夠看到這個世界是什麽樣的。”

賈詠雪勉強笑笑：“可我還是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像正常的女孩子那樣，逛街購物，拍各種照片。就算是病重到活不了多久，也比終生做個井底之蛙要好。”

這個，葉念就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低頭喝了口茶後，就話鋒一轉：“你的父母，是怎麽跟你解釋，你身體的事的？”

“他們說，是我命不好，是打從娘胎裏開始就註定如此的。要怪就怪他們，沒能給我帶來好的身體和好的命。”

賈詠雪嘆了口氣：“可我又怎麽能真的怪他們呢？沒有他們，就沒有我了。”

命不好？

葉念沒回應她的傷春悲秋，繼續問道：“那他們有讓除了醫生之外的人來看過你的身體嗎？”

賈詠雪一點頭：“聽說我剛出生沒多久的時候，差點就死了，還是祖父找來個伯伯，用一種土辦法替我吊住了命。之後每隔幾年，這個伯伯都會來看我一次。上一次來，是五年前的事了，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再來。”

那大概就是因為這樣，所以賈家的情況變得有點控制不住，然後才找來了他們，以及那個什麽雲山餘家的人。

不過，真正的問題，並不是在賈詠雪的身上。

而是在那個在賈家地下，吸著賈詠雪身上陰霾氣息的那一位。

就在葉念兀自思考著的時候，便聽得身邊司淵忽然發問。

“請問姑娘，可否告知生辰八字？”

他這突然開口，還問的是這種事，賈詠雪都是有些驚嚇，然後臉頰和耳垂都是微微紅了。

如果是葉念問起，她可能還會有所猶豫，但既是司淵問起，她便如實告知了。

完全忘了，母親曾叮囑過她，不要輕易告知陌生人，自己的生辰。

司淵垂著眸略微算了下，然後就只是一點頭道：“多謝。”

賈詠雪那張蒼白小臉，已是飛滿雲霞：“司大哥，不用這麽客氣，還想問我什麽，都可以盡管問。”

“不必了，”司淵拉上葉念起身，“我們二人還有事，失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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